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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再续。

十七岁的周小囤蜷在锈迹斑斑的铁笼里,每动一下,骨头就硌得冷硬的铁条“吱呀”轻响。她是周力为的胞妹——那个在峨眉山下忙着打理滑杆行、连重庆老家都顾不上的大姐,绝不会想到,人贩子竟踩着她的忙碌,把自家正当花季的妹妹拐到了东太平洋的桃花坞。

桃花坞的月亮总圆得诡异,像枚浸了霜的铜钱悬在墨蓝夜空,清辉落下来,却照不进铁笼的缝隙。周小囤盯着那轮月,脚底的血混着湿泥,早就在笼底凝成了暗红色的痂,痒意钻心却不敢挠。洪阔海就蹲在笼边,脊背绷得笔直,像尊被海风冻硬的礁石石像,连呼吸都轻得几乎与夜融在一起。

“你娘也是人贩子贩到桃花坞的吧?”周小囤的声音很轻,却像根淬了冰的针,精准扎进洪阔海最软的地方,“她生下你就跑了,你恨她吗?”

洪阔海的喉结滚了滚,终于开口,声音比海边的礁石还粗粝:“三百大洋,我从船老大手里买下你。别跟我耍嘴皮子,岛上的男人都这样,买老婆传宗接代,等你生下娃,我自然让你走。”月光落在他脸上,把紧绷的下颌线照得愈发冷硬。远处忽然飘来阿黎婆尖利的骂声,混着大黄狗的吠叫,猝不及防搅碎了夜的静。

话分两头。四川峨眉山那边,周力为带着哭腔的求救信号刚传到马飞飞手里——她的胞妹被拐到了东太平洋的桃花坞。作为军统东太平洋抗日远征军独立师师长,马飞飞当即调派盟军搜救队,快艇载着队员,像无声的箭,正朝着桃花坞悄悄逼近。而桃花坞的峀小木村长,早把搜救队入村的动静报给了酋长峀少奇,只等一声令下便配合行动。

周小囤闭上眼,第十次在心里推演逃跑失败的结局:明天,她会被强行套上褪色的红布衫,成为洪阔海的“老婆”;之后,就像村里那些被买来的女人一样,生孩子,变疯,或者在生孩子的间隙慢慢变傻,把眼泪流干,把心冻成冰,最后在漏风的山兜里耗到头发变白。

“啪嗒”。

铁锁落地的脆响让她猛地睁眼。笼门,竟开了。

洪阔海正利落地扯开缠在她身上的渔网,动作快得不像平时沉默迟缓的他。后退两步时,月光恰好照进他眼里,翻涌着说不清的复杂——有犹豫,有决绝,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慌乱。“走,沿环岛路跑,别回头。”

周小囤几乎是滚出笼子的,膝盖磕在石头上也不觉得疼。她挣扎着站起来,盯着洪阔海,喉咙发紧得发不出声——远处,火把的光已经隐隐约约烧红了半边天,是村里的人追来了吗?“为什么?”她终于挤出三个字。

洪阔海别过脸,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船老大说你是军统首领的亲戚,昨晚已经退了钱给我。他说,线人报信,军统远征军快包围桃花坞了,你早晚要被救走。”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下去,像怕被夜风吹散,“我妈叫郭英,你回大陆要过黄海大市场,到东港市东港路98号找她。告诉她……洪大傻死了,洪阔海……不想她了。”

周小囤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摸出那颗快化了的奶糖——这是她被拐前揣在兜里的,攥了半年,糖纸都软得发皱。她扔给洪阔海,转身就往环岛路跑,一步也没回头,连脚底的痂裂开渗血都顾不上。

海水冰冷刺骨,却刚好让脚底的伤口麻木下来。周小囤沿着环岛路狂奔,洪阔海的声音还在耳边飘:“朝着月亮跑,沿着水边跑。”风灌进她的衣领,带着海腥味,这是她被拐半年来,第一次看见桃花坞以外的世界——原来夜空可以这么宽,路可以这么长。

她穿过密不透风的林子,树枝刮破了衣袖;爬过满是碎石的陡坡,掌心磨出了血。直到双脚踩上坚硬的沙土路面,才敢停下来喘口气。凌晨三点的路空旷得像场梦,周小囤踉跄着翻过椰木护栏,站在路中央,朝着远处射来的两束吉普车车灯拼命挥手,手臂挥得发酸。

吉普车“吱呀”急刹在她面前,只差一米就撞上。车上冲下来个穿抗日远征军制服的中年男人,周小囤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看清了他胸牌上的字:盟军军统远征军搜救队。

周小囤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先钻进鼻腔,呛得她轻轻咳嗽。她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双脚被纱布裹得像紧实的粽子,稍微动一下,伤口就传来钻心的疼。“你醒了。”窗边传来温柔的声音,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子合上书走过来,眼睛亮得像山间的清潭,“我叫何荷花,是这里的医院护士。”

接下来三天,周小囤把被拐半年的经历断断续续讲给盟军特调组:阿黎婆的刻薄刁难、船老大的贪婪嘴脸、洪阔海的沉默守护……讲到洪阔海放她走时,做笔录的特工笔尖顿了一下,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探究。

“你知道包庇拐卖人口是犯罪吗?”一个女特工轻声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小心翼翼的试探。

周小囤猛地抓紧被子,指节泛得发白:“他是好人!他从没对我用强,还放了我,给了我三十块大洋当路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为洪阔海辩解,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第四天,马飞飞走进了病房。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肩上的星徽在阳光下闪着光:“我是军统东太平洋抗日远征军独立师师长,也是你姐周力为的亲戚。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你好点,就送你回重庆,继续读书。”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我们成立了拐卖妇女专案组,准备突击桃花坞,营救其他被拐的女人。你放心,小囤,你姐已经知道你没事了。”

周小囤却摇了摇头,眼神异常坚定:“我要一起去。我要亲眼看着桃花坞的日子,彻底结束。”

行动那天,十几艘快艇像锋利的剑,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桃花坞。周小囤坐在指挥艇里,隔着窗户望着熟悉的山峦——还有那条她跑了半宿的环岛路,此刻在晨光里安静得不像样,仿佛从未藏过罪恶。

突击进行得很顺利。盟军特调组很快就逮住了阿黎婆和船老大,解救了隔壁那个总疯疯癫癫的女人,还有另外十三个被拐的姐妹。当特工给阿黎婆戴手铐时,老太婆突然朝着指挥艇的方向尖叫,声音尖利得像破锣:“周小囤!你这个白眼狼!洪阔海对你多好你不知道吗?”

周小囤推开快艇安全门,踏上岸边的码头。脚下的石板还是凉的,却没了从前的恐惧。她走到阿黎婆面前,轻轻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对我好?半年里,我每次逃跑被你们抓回来,都要关十天八天铁笼。洪阔海花三百大洋买我的时候,怎么不像想对我好不好?人,也可以当作畜牲一样卖来买去的吗?”

这时,洪阔海被盟军特调组押着走过,他一直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路过周小囤身边时,却突然停下,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小囤,那天晚上……你顺利跑到环岛路了吗?”

周小囤愣住了——她以为他会怨她、恨她,会怪她把桃花坞的一切都毁了,却没想到他最关心的竟是这个。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哑:“嗯,很顺利。”

洪阔海笑了,黝黑的脸上露出个近乎温柔的表情,眼角甚至挤出了细纹:“那就好。”

案件审理期间,周小囤作为证人,被安排住在峀小木村长家。峀小木耐心教她用无线电发报机,还帮她补落下的功课——她像块缺水的海绵,拼命吸收着新知识,想把丢失的半年都补回来,想把桃花坞的阴影远远甩在身后。

一周内,盟军司令部土着村落管委宣传部采取了行动。他们用吉普车带上人贩子阿黎婆、船老大、洪阔海等十几个人,给他们戴上纸糊的高帽,帽子上写着各自的罪名;又用绳子把他们五花大绑,押上游行车,到附近的海岛游行,就是要让所有岛民都知道,拐卖妇女是天大的罪。峀少奇酋长还编了民谣,让土着姑娘用土着语唱:“人贩子叫做黎话珍,贩卖人口罪恶根,她说桃花岛坞好企理,三百大洋佢肯比”。阿黎婆被羞得头都不敢抬,脸埋在胸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开庭前一天,周小囤在盟军军情简报上看到了洪阔海的名字:因协助解救被拐妇女,有立功表现,免于判刑,送往盟军管教所接受教育。她攥着简报去找马飞飞:“我想见他。”

马飞飞皱了皱眉,语气里满是不解:“见他做什么?我已经安排好了潜水艇,明天就送你回大陆,重庆一中九月一日开学,别耽误了功课。”

可周小囤没放弃。数日后,她还是从重庆坐军统的补给船,先找到了马飞飞,再辗转到了东太平洋盟军管教所。会客室里,洪阔海瘦了些,头发剪得短短的,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却比从前亮了不少,没了桃花坞的沉闷。

“我被判了两年拘役,”洪阔海先开了口,语气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不怪你,这是我该受的。”

周小囤递给他一包水果糖,是她从重庆带来的,包装纸印着鲜艳的花纹:“我考上重庆一中了,下学期就开学。”

洪阔海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漫开时,他眯起了眼,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小囤,”他忽然说,声音轻了些,“那天晚上放你走,不只是为了你。”

他告诉周小囤,两年前,母亲郭英曾托人捎信到桃花坞,说她在黄海大市场开了家小杂货铺,日子过得安稳,想接他过去一起过。可他爹洪大傻见了信,当场就烧了,还把捎信人打了一顿,骂他娘是“跑掉的赔钱货”。后来,他爹被日本鬼子杀了,他想去找母亲,却总找不到离开桃花坞的理由——这里的人、这里的规矩,像一张网,把他困得死死的,直到遇到她。

周小囤看着他,忽然懂了:“你是故意放我走的,你知道盟军会跟着我来,会破了桃花坞的事,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离开,去找你娘。”

洪阔海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又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

又一年春天,黄海大市场的风带着暖意。周小囤揣着洪阔海写的地址,找到了东港路98号。“英子杂货铺”的招牌挂在门上,风吹过,风铃“叮铃”轻响。一个美貌的中年健妇从柜台后抬起头,眉眼间的轮廓,和洪阔海像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温和又明亮。

“您是郭英女士吗?”周小囤轻声问,心里有些紧张。

女人点点头,眼里带着疑惑,客气地问:“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周小囤,洪阔海让我来找您。”

郭英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角。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发颤,眼里瞬间涌满了泪:“阔海……他还活着?”

“他很好,”周小囤从包里取出一封信,是洪阔海托她带的,信封上还留着他笨拙的字迹,“他在管教所学农业技术,明年就能出来了。他之前让我告诉您‘不想您了’,是骗您的——他每晚都在想您,还总问我您过得好不好。”

郭英颤抖着接过信,手指抚过信封上的字,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一片墨迹:“他爹死了,桃花坞也没了……可他还活着,真好,真好啊。”她哽咽着,反复说着“真好”,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

再后来,又是一年春。东太平洋的环岛路两旁,新栽的桃树开得满枝满桠,粉色的花映着蓝天,美得像画。周小囤带着“月下奔流”公益组织的成员重返桃花坞——这里早已不是罪恶的囚笼,而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生态农场,曾经被拐的女人,有的留在这里工作,有的回了家乡,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曾经关过她的铁笼,被熔铸成一块铁牌,立在村口,上面刻着一行字:

“每一个黑夜都有一轮月亮,每一条绝路都有一条河流。我们沿着光奔流,直至自由。”

远处,一列火车驶过新建的跨岛大桥,汽笛声穿过海风,带着希望奔向大陆。周小囤站在铁牌前,风拂过她的发梢,忽然听见风里好像还飘着那句话——

“走,沿着环岛路跑,别回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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