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道威显圣，裂隙暂合
黑色火焰被潘多拉之盒吞噬的瞬间，三只眼恶魔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料到这看似不起眼的盒子竟有如此能耐。它那布满褶皱的巨口咧开，露出森白獠牙，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地面灼烧出滋滋作响的黑洞。
“卑微的人类，竟敢亵渎深渊的力量！”恶魔的咆哮震得教堂摇摇欲坠，破损的彩窗玻璃尽数碎裂，飞溅的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詹道临双脚微分，左手捏剑诀，右手虚握，掌心腾起一团莹白灵光。审判之眼悬于左肩，射出的金光在空气中划出细微的涟漪；净化之羽绕着右肩旋转，散发出的圣洁气息让周围的邪气如同退潮般消融；潘多拉之盒在他头顶缓缓打开，盒口溢出的混沌气流与道术灵光交织，形成一道奇特的光带。
“在我们那儿，有种说法叫‘邪不胜正’。”詹道临的声音透过灵力加持，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天就让你这西洋恶鬼见识下，什么是来自东方的‘正’！”
话音未落，他猛地踏前一步，地面的青石板应声炸裂。三道力量源泉同时爆发，审判之眼的金光化作游龙，净化之羽的白光凝成利剑，潘多拉之盒则释放出一股吸力，将周围的邪气源源不断地纳入其中。三者在他身前汇聚成一柄丈许长的光矛，矛尖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雕虫小技！”三只眼恶魔第三只竖瞳突然亮起红光，一道粗细堪比水桶的魔光直射而来。
光矛与魔光在教堂中央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片诡异的寂静。紧接着，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以碰撞点为中心扩散，所过之处，墙壁上的邪恶符文寸寸碎裂，那些从地狱裂隙中伸出的鬼手瞬间化为飞灰。
莉莉丝握着骨鞭的手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这股力量中蕴含的纯粹意志——那是与深渊法则截然不同的秩序之力，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艾莎则悄悄凝聚起冰霜之力，在众人脚下筑起一道冰墙，防止坍塌的石块砸伤同伴。
“不可能！”恶魔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第三只眼睛流下暗红色的血液。它能感觉到自己与这方世界的联系正在被光矛削弱，那柄看似由光芒构成的武器，竟在蚕食它的存在根基。
詹道临额头渗出细汗，维持这一击对灵力的消耗远超预期。他瞥见康斯坦丁正往霰弹枪里装填刻满符文的银弹，马特的手按在墙壁上，显然在感知周围的动静，维克多则护在两人身侧，狼爪闪烁着寒光。
“还没完呢！”詹道临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光矛之上。原本莹白的光矛瞬间染上一层金红，矛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道家真言，威力陡然暴涨。
“吼——”光矛穿透魔光，径直刺入恶魔中间的眼睛。三只眼恶魔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嚎，巨大的头颅疯狂摇摆，撞得教堂屋顶彻底坍塌。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它眼眶中不断涌出的黑烟。
“趁现在！”詹道临大喊一声，左手迅速结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随着他的咒语，地面上那些被魔血灼烧出的黑洞边缘，突然亮起淡金色的符文。这些符文沿着裂隙蔓延，如同锁链般将不断扩大的地狱之门牢牢锁住。这是他从《抱朴子》中习得的“锁灵阵”，本用于镇压邪祟，此刻却成了封堵地狱裂隙的关键。
康斯坦丁抓住机会，纵身跳上一根断裂的横梁，对着恶魔的另外两只眼睛扣动扳机。银弹带着圣光，精准地命中目标，引发一连串的爆炸。马特则掷出数枚特制飞镖，切断了几只试图从符文缝隙中钻出的鬼爪。
“给我……碎！”三只眼恶魔濒死之际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巨大的翅膀猛地扇动，无数黑色羽毛如同利箭般射向众人。
维克多变身成狼人，用身体护住莉莉丝；艾莎竖起冰盾，挡住了大部分羽毛；詹道临则操控潘多拉之盒，将漏网的羽毛尽数收纳。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恶魔脖颈处有一块鳞片的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那里隐约有个烙印，像是某种家族徽记。
“就是那儿！”詹道临眼神一凝，将光矛剩余的力量全部灌注到右手，“破邪！”
他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右手直接按在那块异色鳞片上。莹白灵光顺着指缝涌入，鳞片瞬间碎裂，露出下面蠕动的暗红色组织。恶魔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三只眼睛同时熄灭，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黑色光点。
“不——深渊不会放过你们！”最后的咆哮在光点消散中湮灭，教堂内终于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詹道临走到被符文封锁的裂隙旁，看着那些仍在不断冲击符文的黑气，眉头紧锁：“锁灵阵撑不了多久，这只是暂时堵住了缺口。”
康斯坦丁靠在断墙上，点燃一支烟：“至少我们争取到了时间。那老家伙呢？”
众人这才发现，之前带他们来地下室的老人不见了踪影。詹道临捡起地上一枚掉落的铜钱，那是枚边缘磨损的康熙通宝，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他走了。”詹道临摩挲着铜钱上的“康熙通宝”四字，“留了个东西给我们。”
铜钱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洛”字。
马特走到裂隙边，用手感受着符文的震动：“这些符文在减弱，我们需要找到更彻底的解决办法。”
“梅林和那些青铜面具人肯定还在策划别的事情。”詹道临将铜钱收好，“打开地狱之门需要不止一个节点，这里只是其中之一。”
他看向众人，脸上又露出熟悉的笑容，只是眼底带着一丝疲惫：“看来纽约的夜景，暂时还没机会好好欣赏了。下一站，得去查查这个‘洛’字背后的线索。”
莉莉丝走到他身边，递过一瓶水：“先休息一下吧，你刚才消耗太大了。”
詹道临接过水，仰头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让灼烧般的灵力透支感稍缓。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清楚，这场横跨人鬼神三界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而那个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老人，以及铜钱上的“洛”字，无疑是解开谜团的新线索。
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阳光即将驱散纽约的黑夜，但对于詹道临等人来说，真正的黑暗，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