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哥谭迷雾，疯癫前兆
从混沌之海返回人间的通道比想象中要平稳，当詹道临四人踏着最后一道光韵落在哥谭市郊外的废弃工厂时，浓重的夜色正将这座城市裹得密不透风。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雨气，远处城区的霓虹在云层里晕开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像极了醉汉浑浊的眼。
“欢迎来到全美最‘热闹’的城市。”康斯坦丁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后吐出的烟圈瞬间被晚风撕碎，“在这里，你能见到穿着蝙蝠装的义警，戴着小丑面具的疯子，还有……比地狱更扭曲的人心。”
莉莉丝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血月宝石在她掌心微微发烫：“我能感觉到，这里的黑暗能量很奇怪，混杂着疯狂与绝望，比纯粹的恶魔气息更让人不安。”
詹道临则正低头研究洛书残卷，残卷上指向阿卡姆疯人院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预警。“玛门说莉莉姆在人间制造混乱，哥谭这地方倒是很符合‘混乱’的标准。”他抬头看向城区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不定我们能在这里上演一出‘姐妹重逢’的大戏。”
“先说好，我可不想跟蝙蝠侠打交道。”康斯坦丁撇撇嘴，“那家伙比天使还刻板，比恶魔还记仇，上次我帮他驱走了附身企鹅人的魅魔，结果他转头就举报我非法持有圣物——拜托，我的圣木十字架难道是超市买的吗？”
“放心，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跟披风斗士交朋友的。”詹道临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被封印符笼收着的玛门——此刻这位地狱君主正缩成一团金光，被康斯坦丁用铁链拴在腰后，活像个会发光的钱包，“先找个地方落脚，顺便研究下阿卡姆的‘入住指南’。”
他们没费多少功夫就在老城区找到一家名为“迷途羔羊”的旅馆，老板是个独眼的老头，看他们的眼神像在看送上门的钞票，对康斯坦丁腰后偶尔闪过的金光视若无睹——在哥谭，怪事见多了，只要给钱，客人把恶魔当宠物养都与他无关。
房间里弥漫着霉味和劣质威士忌的气息，詹道临将玛门从符笼里放出来一小部分，逼他说出更多关于莉莉姆的细节。
“她……她继承了莉莉丝家族的诱惑之力，再加上‘淫欲’原罪的加持，能轻易勾起人内心最原始的欲望。”玛门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还没从混沌之海的阴影里走出来，“她最喜欢在夜晚的哥谭徘徊，尤其是靠近阿卡姆的那片街区，据说那里的疯子最容易被她操控。”
“操控疯子？”詹道临挑眉，“她想干什么？”
“不知道……但阿撒兹勒一直在暗中布局，莉莉姆的行动肯定和他有关。”玛门急忙补充，“我听说，阿卡姆最近收治了一个特殊的病人，能看到未来的碎片，莉莉姆似乎对那人很感兴趣。”
“能看到未来的疯子？”康斯坦丁吹了声口哨，“这可真是哥谭特色。”
莉莉丝的脸色却越来越沉：“我妹妹以前最讨厌利用他人欲望的手段，阿撒兹勒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等见到她，你可以亲自问。”詹道临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康斯坦丁说，“今晚先歇着，明天去阿卡姆踩点。顺便提醒一句，把你的‘钱包’看好了，别让他趁机跑了。”
深夜的哥谭从不缺喧嚣，警笛声、枪声、醉汉的嘶吼交织成一首诡异的交响曲。詹道临站在旅馆的窗边，看着楼下巷口一闪而过的黑影，指尖凝聚起一丝太极之力。
那黑影的速度快得不像人类，而且周身缠绕着淡淡的粉色雾气，雾气所过之处，连流浪猫都变得异常亢奋。
“这就找上门了？”詹道临轻笑一声，转身对床上假寐的康斯坦丁和闭目养神的莉莉丝说，“你们的‘小姨子’来了。”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她有着和莉莉丝相似的银色长发，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妖媚气质，眼波流转间，连空气中都仿佛飘起了粉色的泡泡。
“姐姐，好久不见。”女人的声音像羽毛般搔刮着耳膜，带着让人骨头酥软的魔力，“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见我呢。”
莉莉丝猛地站起身，血月宝石瞬间亮起：“莉莉姆！你清醒一点！是阿撒兹勒在利用你！”
“利用？”莉莉姆轻笑，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三个男人，最后落在詹道临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姐姐，你身边的这位可真是个极品……比那些地狱里的蠢货有趣多了。”
她伸出手指，隔空朝着詹道临一点，一道粉色雾气如同灵蛇般窜来。
詹道临体内的太极之力自动运转，黑白光芒一闪，粉色雾气便在他身前消散无踪。
“哦？”莉莉姆挑了挑眉，脸上的兴趣更浓了，“竟然能抵抗我的力量？看来玛门说的没错，你确实有点本事。”
“比起你操控欲望的小把戏，还差得远。”詹道临语气平淡，眼神却骤然变冷，“把‘淫欲’原罪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
“口气真大。”莉莉姆掩嘴轻笑，周身的粉色雾气突然暴涨，整个房间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各种扭曲的欲望幻象——金钱、权力、赤裸的肉体……连康斯坦丁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圣物。
只有詹道临不为所动，他一步踏出，太极之力化作黑白双蛇，朝着莉莉姆缠去：“道家有言，欲壑难填。你自己都被欲望吞噬了，还想操控别人？”
黑白双蛇穿过粉色雾气，瞬间缠住了莉莉姆的手腕。她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詹道临一步步逼近，“告诉我，阿撒兹勒让你做什么？那个能看到未来的病人是谁？”
莉莉姆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疯狂：“姐姐，你看，他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呢……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们姐妹共享，不是吗？”
她猛地挣脱黑白双蛇的束缚，身体化作一道粉色流光，朝着窗外掠去：“想知道答案？来阿卡姆找我啊……那里的疯子们，可是很期待新朋友呢。”
流光消失在夜色中，房间里的幻象也随之散去。
康斯坦丁抹了把额头的汗：“该死的，这女人的力量比我想象的强多了……刚才我差点就想起年轻时和酒吧老板娘的风流韵事了。”
莉莉丝的脸色却异常难看：“她的眼神……完全没有以前的影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取代了。”
“别担心。”詹道临走到窗边，望着莉莉姆消失的方向——那里正是阿卡姆疯人院的位置，“明天去阿卡姆，不仅要找到答案，还要把你的妹妹带回来。”
他的目光落在洛书残卷上，残卷上指向阿卡姆的符文此刻亮得刺眼，仿佛预示着那里潜藏的，远比“淫欲”原罪更危险的东西。
哥谭的迷雾，才刚刚开始弥漫。而阿卡姆疯人院的铁栅栏后，无数双疯狂的眼睛，正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