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莉莉丝的秘密与银质子弹
回到皇后区的公寓时，太阳已经把窗户照得透亮。詹道临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沾着狼血和泥土的外套都懒得脱，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擦黑。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屏幕上还有条未回的短信，是莉莉丝下午发的：“再不来，好东西可就被别人买走了。”
“这女人消息倒灵通。”詹道临揉了揉太阳穴，从沙发上爬起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他把那三千美元揣进兜里，又带上那把紫色小剑，锁上门往曼哈顿下城区走去。
夜晚的古董店比白天多了几分诡异。门口的披萨店正在招揽生意，脱衣舞俱乐部的霓虹灯闪得刺眼，唯独这家店黑黢黢的，只有柜台后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把莉莉丝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可算来了。”莉莉丝正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拿着个放大镜，对着一枚子弹仔细看着。看见詹道临进来，她抬了抬下巴，“关门，上锁。”
詹道临依言照做。“什么好东西，还得关门谈？”
“你昨晚杀的那只狼人，胸口有个黑色符号，对吗？”莉莉丝放下放大镜，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铁盒子，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十几枚银色的子弹，弹头被打磨得很光滑，上面刻着跟狼人胸口一样的黑色符号。
詹道临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这是……”
“被恶魔标记过的银弹。”莉莉丝拿起一枚子弹抛了抛，“用这种子弹杀狼人，能让它们的灵魂直接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有意思的是，这种子弹在纽约黑市上最近很抢手，卖家是个神秘人，只接受现金交易，而且只卖给特定的人。”
“特定的人？”
“那些被恶魔蛊惑的疯子，或者……本身就跟地狱有牵扯的家伙。”莉莉丝舔了舔嘴唇，紫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比如昨晚那个狼人，他很可能就是用这种子弹变异的。有人在批量制造被控制的狼人，用的就是这些刻了符号的银弹。”
詹道临拿起一枚银弹，放在指尖捻了捻。银是辟邪的，可这子弹上的符号却散发着淡淡的邪气，两者相互冲突，反而催生了更诡异的力量。“制造这些狼人的目的是什么？抓祭品？”
“祭品只是幌子。”莉莉丝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递给詹道临一杯，“你知道‘血月祭’吗？”
詹道临摇头。
“下个月十五号是血月，地狱之门会暂时打开一条缝隙。”莉莉丝抿了口红酒，语气轻描淡写，“有个蠢货想趁机召唤一个中级恶魔，需要一百个纯洁少女的灵魂当钥匙。被标记的狼人抓来的女孩，最后都会成为祭品。”
詹道临皱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莉莉丝笑了，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十年前，我妹妹就是这样失踪的。”
詹道临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莉莉丝找妹妹只是普通的失踪案，没想到牵扯到这么深。
“十年前的血月，她也是被狼人抓走的。”莉莉丝的声音低了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我花了十年时间查这件事，从罗马尼亚追到纽约，才查到这些银弹和那个神秘卖家。”她抬起头，看着詹道临，“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为什么要帮你？”詹道临挑眉，“我跟那个什么血月祭、中级恶魔没半点关系。”
“因为那个神秘卖家，很可能就是当年害死我妹妹的人。”莉莉丝的眼神变得锐利，“而且，他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哦？”詹道临来了兴趣，“什么东西？”
“一把真正的桃木剑。”莉莉丝一字一句地说，“百年以上的雷击桃木，用糯米水浸泡过七七四十九天，剑身上还刻着‘镇魂’二字。据说是清朝一位道士用来斩杀过僵尸王的法器。”
詹道临的呼吸顿了顿。雷击桃木是辟邪的极品，再加上百年份和镇魂刻字，这把剑的威力绝对比那把吸血鬼獠牙小剑强得多。
“条件呢？”他问。
“帮我找到那个神秘卖家，阻止血月祭。”莉莉丝看着他，眼神认真，“作为回报，那把桃木剑归你。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比如天使的弱点，恶魔的等级划分，还有那些隐藏在城市里的古老家族。”
詹道临沉默了几秒。他知道这趟浑水不好蹚，中级恶魔可不是低级狼人能比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把命搭进去。但他更清楚，在这个世界，想要变强，想要活下去，就不能怕麻烦。而且，那把桃木剑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成交。”他举起酒杯，跟莉莉丝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不过事先说好，我只负责打架杀人，出谋划策这种事，你比我擅长。”
“没问题。”莉莉丝笑了，紫色的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合作愉快，詹道长。”
“合作愉快，女巫小姐。”
两人喝完杯中的红酒，莉莉丝从柜台后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面上。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地点，都是纽约各区的废弃工厂和仓库。
“这些是我查到的，可能藏有被抓女孩的地方。”她指着其中一个位于布鲁克林区的废弃罐头厂，“这里嫌疑最大，最近有人看到过狼人出没。”
詹道临的目光落在罐头厂的位置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今晚就去看看？”
“急什么。”莉莉丝收起地图，“你刚跟狼人打了一架，元气还没恢复。而且，我们需要准备点东西。”她从铁盒子里拿出三枚银弹，递给詹道临，“拿着，防身用。虽然这些银弹被污染了，但对付普通狼人还是管用的。”
詹道临接过银弹，掂量了掂量：“我更习惯用符。”
“符纸总有用完的时候。”莉莉丝挑眉，“而且，这个世界的怪物，可不是光靠符纸就能解决的。比如……吸血鬼长老，或者堕落天使。”
詹道临没说话，把银弹揣进兜里。他知道莉莉丝说的是实话，这个美漫恐怖综合世界藏着太多他不知道的危险，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离开古董店时，已经快午夜了。披萨店和脱衣舞俱乐部依旧热闹，詹道临走在人行道上，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路人，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就在几天前，他还只是个在道观里研究道学的普通人，而现在，他却要跟一个女巫合作，去阻止一场恶魔召唤仪式。
“这日子过得，比小说还刺激。”他自嘲地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街角，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布鲁克林区。
詹道临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电流的“滋滋”声，还有……隐约的、女孩的啜泣声。
“喂？哪位？”詹道临握紧了手机。
几秒钟后，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带着诡异的笑意：“詹道长，听说你对我的‘宠物’很感兴趣？”
詹道临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就是那个卖银弹的？”
“聪明。”男人轻笑一声，“我在布鲁克林的罐头厂等你。带上你的小剑，还有……那位漂亮的女巫小姐。哦对了，别忘了带钱，你昨晚赚的那三千美元，刚好够买一张‘入场券’。”
电话被挂断了。
詹道临站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对方显然知道他和莉莉丝在调查这件事，甚至知道他今晚赚了钱。这是一个陷阱，明晃晃的陷阱。
他抬头看向古董店的方向，那里依旧黑黢黢的。去，还是不去？
几秒钟后，詹道临拿出手机，给莉莉丝发了条短信：“鱼上钩了，布鲁克林罐头厂，速来。”
然后，他转身，朝着布鲁克林区的方向走去。
夜风吹过街道，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向黑暗深处。詹道临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只有那把藏在衣服里的紫色小剑，偶尔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光。
陷阱又如何？道爷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他摸了摸兜里的银弹和黄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晚，正好试试这些新家伙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