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鳞蚀骨,咒纹爬身】
水银巨龙的尾鳍扫过地宫穹顶,夜明珠如雨般坠落,碎裂的珠光中,巴清看清了龙首的真面目 —— 那根本不是血肉凝成的生物,而是由千万条水银触手交织而成的傀儡,每根触手上都嵌着细小的青铜鼎钉,鼎钉间缠绕着青紫色的楚巫咒纹,与李斯袖口蔓延的纹路如出一辙。
“主母小心!” 孟贲挥刀斩断袭来的水银触手,青铜刀身却被汞液腐蚀出细密的凹痕。他突然发现李斯的左手在微微颤抖,黑衣袖口下的皮肤浮现出蛇鳞般的纹路,那些纹路正随着巨龙的动作不断蠕动,像是要破肤而出。
李斯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压抑的闷哼:“巴清,你以为只有孟贲会被咒力反噬?这‘子母同调’咒本就是双刃剑!”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九鼎残片,残片上的 “秦” 字甲骨文突然亮起,巨龙的瞳孔瞬间化作青紫色,“但只要献祭了你这怀清台的血脉,九鼎便会认我为主,区区反噬又算得了什么!”
巨龙猛地低头,蛇口喷出浓稠的汞雾,所过之处,石壁上的青铜鼎片纷纷炸裂。巴清将两块残片按在胸前,金红色巫纹如屏障般展开,汞雾撞上巫纹的瞬间,竟蒸腾成淡紫色的毒烟。她突然注意到,李斯手中残片的边缘在渗血,那些血迹顺着咒纹爬向他的手腕,在皮肤表面凝成玄鸟图腾。
“他在强行透支地脉灵气!” 孟贲突然喊道,胸口剧烈起伏,眉心再次浮现淡淡的青灰翳膜,“这巨龙是用他的精血喂养的,咒纹已经开始噬主了!”
巴清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鼎嗣录》中 “鼎力逆用则遭天谴,巫纹强御必引噬身” 的记载。她突然将一块残片掷向孟贲:“用你的血激活它!” 壮汉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鲜血染红鼎片的刹那,金红色光芒暴涨,竟在他周身凝成半透明的鼎形护罩,青灰翳膜瞬间被压制。
李斯见状脸色骤变,袖口的蛇鳞纹路突然暴涨,爬满整个左臂。他痛苦地弯下腰,却仍强撑着催动巨龙:“给我杀了他们!” 水银巨龙的巨爪轰然落下,巴清踩着坠落的夜明珠腾跃而起,另一块残片在她掌心化作长矛,矛头直指龙首中央的鼎钉 —— 那是巨龙的阵眼。
“铛” 的一声巨响,长矛与鼎钉相撞,无数巫纹从鼎钉中涌出,如毒蛇般缠上长矛。巴清突然感到手臂一阵灼痛,低头看去,自己小臂的旧疤竟泛起红光,楚巫咒纹正顺着血管爬向心口。“原来如此,” 她恍然大悟,“怀清台的血脉早就与巫纹绑定,李斯是想借我的血彻底掌控咒力!”
孟贲趁机挥刀斩断巨龙的右鳍,水银喷涌而出,落地后竟化作无数小蛊虫。“这些虫子在吸食汞毒!” 他厉声提醒,却见李斯突然咳出一口黑血,左臂的蛇鳞纹路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肉 —— 巫纹反噬已深入骨髓。
巨龙因阵眼受损变得狂乱,水银身躯不断膨胀,将地宫前厅的石柱撞得粉碎。巴清在龙背上疾跑,残片长矛始终对准鼎钉,她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矛尖:“殷人以血祭鼎,我以血破咒!” 金红色巫纹顺着矛尖涌入鼎钉,巨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水银身躯开始崩解。
李斯看着溃散的巨龙,眼中闪过绝望与疯狂:“你们赢不了的!地脉核心的九鼎已经苏醒,巫纹会吞噬所有人!” 他猛地扯下左臂的溃烂皮肤,露出底下缠绕的青铜锁链,锁链末端连着半块鼎片,“这是我从周鼎上凿下的‘镇咒符’,只要融入你的血脉……”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锁链上的巫纹突然反向缠绕,顺着他的脖颈爬向面部。巴清这才看清,那些锁链根本不是外物,而是长在他皮肉里的咒纹所化,此刻正如活物般噬咬他的魂魄。“这就是楚巫的宿命吗?” 她喃喃自语,手中残片突然发出悲鸣,与李斯的惨叫形成诡异的共鸣。
孟贲趁机冲上前,将青铜刀架在李斯颈间,却发现他的瞳孔已被青紫色巫纹覆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晚了…… 玄鸟阵已经启动,墨家的小子活不过半个时辰……”
【二:蛊阵吞魂,墨符燃血】
右侧通道的蛊虫突然集体振翅,青黑色的羽翼遮天蔽日,将火把的光芒彻底吞噬。阿石紧握着秦剑,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壁,才发现两侧通道已落下青铜封板,将他们困在丈许宽的空间里 —— 这正是《史记》记载的秦陵 “逐段封死” 机关,一旦触发便再无退路。
“稳住!” 徐岚迅速从机关袋中取出四枚墨玉符,按在四周石壁上,符光形成的屏障暂时挡住了蛊虫的第一波冲击。他盯着蛊虫组成的玄鸟图腾,发现每只蛊虫的甲壳上都刻着微型咒纹,这些咒纹相互呼应,竟在半空凝成巨大的鸟喙,不断啄击屏障。
“它们在吸收符力!” 阿石突然喊道,只见墨玉符的光芒越来越黯淡,而蛊虫的甲壳却愈发鲜亮。他突然想起巴清用丹砂克制巫毒的方法,慌忙掏出怀中的丹砂粉撒向空中,丹砂落地的瞬间,蛊虫群突然骚动起来,几只靠近的蛊虫瞬间化作黑灰。
徐岚眼中闪过精光,立刻从机关袋中取出墨家特制的 “火油箭”,箭头裹着浸过丹砂的棉絮:“阿石,用火把点燃箭尾!” 少年慌忙照做,火箭射出的刹那,徐岚同时掷出三枚 “震天雷”,爆炸产生的气浪将火油箭推向蛊虫群,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大半蛊虫。
但残存的蛊虫却突然改变阵型,不再攻击屏障,而是纷纷撞向通道顶部的青铜弩机。“不好!它们在触发机关!” 徐岚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 “咔嗒” 的齿轮转动声,数十支涂着汞毒的弩箭如暴雨般落下,正是秦陵特有的 “五弩联动” 杀阵,杀伤范围覆盖整个通道。
阿石吓得闭上眼,却迟迟没有感到疼痛,睁眼一看,徐岚竟用自己的机关臂挡住了大部分弩箭,金属手臂被汞毒腐蚀得滋滋作响。“巨子!” 少年惊呼着扑过去,却发现徐岚的掌心正渗出黑血,显然已中汞毒。
“别管我!” 徐岚将一枚青铜令牌塞到他手中,正是巴清给的 “止战令”,“令牌背面刻着墨家密语,按动边缘的鼎形凸起!” 阿石慌忙照做,令牌突然发出金光,照亮了通道尽头的石门,门上的九个鼎字竟与令牌上的纹路产生共鸣,其中一个 “鼎” 字缓缓凹陷。
蛊虫群见机关未能奏效,突然集体俯冲而下,这一次,它们的口中吐出银黑色的汞丝,所过之处,石壁瞬间被腐蚀出深坑。徐岚将阿石护在身后,正要引爆最后一枚震天雷,却发现阿石突然举起手中的青铜小锣 —— 那是巴清之前给他的备用定魂锣,“主母说这锣能震慑阴邪,或许对蛊虫有用!”
铜锣落地的脆响如惊雷炸响,蛊虫群突然僵在半空,羽翼停止振翅。徐岚抓住机会,将最后三枚墨针掷向石门上的鼎字,墨针嵌入的瞬间,石门发出 “轰隆隆” 的声响,缓缓开启一条缝隙。就在这时,阿石突然指着蛊虫群的中心,那里竟躺着一具墨家弟子的尸体,尸体胸口嵌着半块鼎片,鼎片上的巫纹正与蛊虫的咒纹呼应。
“是墨羽师兄!” 徐岚认出了尸体上的 “止战” 徽记,眼眶泛红。他突然明白,这些蛊虫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用墨家弟子的魂魄炼制的尸傀蛊,正如东皇太一用巫族少年炼制魂饵那般。“阿石,用丹砂覆盖鼎片!” 他厉声喊道,同时冲向石门,试图扩大缝隙。
阿石将丹砂粉撒在鼎片上,鼎片突然发出红光,蛊虫群瞬间发出凄厉的悲鸣,纷纷坠落在地化作黑灰。墨羽师兄的尸体缓缓化作光点,融入鼎片之中,鼎片上的巫纹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的夏篆:“玄鸟为饵,九鼎为笼”。
徐岚终于将石门推开丈许宽的缺口,却发现门外竟是一片水银湖,湖中央的高台上,九尊鼎器的虚影正缓缓凝聚。他回头看向阿石,却发现少年的眉心竟浮现出淡淡的巫纹,与之前孟贲的症状一模一样:“阿石!你怎么了?”
少年茫然地摸了摸眉心,突然指向水银湖:“巨子,你看那些鼎影…… 里面有很多人在哭,和矿洞里的声音一样……” 徐岚这才惊觉,通道中的汞气浓度早已超出安全上限,阿石恐怕已经中了巫纹的暗算,正如李斯所说,咒纹正在吞噬一切靠近地脉核心的生灵。
【三:鼎影显秘,血契破咒】
巴清拖着受伤的李斯来到右侧通道入口时,正好撞见徐岚扶着昏迷的阿石冲出石门。青铜封板正在缓缓落下,孟贲见状奋力掷出青铜刀,刀身卡在封板缝隙中,为他们争取了喘息之机。“阿石怎么了?” 巴清慌忙上前,将九鼎残片按在少年眉心,金红色光芒涌入的瞬间,阿石体内涌出大量青黑色雾气。
“汞气中毒引发了巫纹寄生。” 徐岚咳出一口黑血,机关臂的腐蚀已蔓延至肩膀,“石门后面是水银湖,九鼎的虚影正在凝聚。” 他看向被孟贲按在地上的李斯,眼中满是杀意,“是他用墨家弟子炼制蛊虫,启动了玄鸟阵。”
李斯突然狂笑起来,尽管巫纹已爬满半张脸,仍难掩疯狂:“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巴清,看看你的手臂!” 众人这才注意到,巴清的左臂已被青紫色巫纹覆盖,那些纹路正顺着她的血脉爬向心口,与怀清台镇台鼎的残片产生共鸣。
孟贲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痛苦地跪倒在地,眉心的青灰翳膜再次浮现:“主母…… 我的咒力…… 又开始躁动了……” 他的指甲再次化作利爪,眼神在清明与混沌间反复切换,显然巫纹反噬已波及到他。
巴清看着身边痛苦的同伴,突然握紧手中的两块残片,残片上的 “清” 字与 “秦” 字甲骨文突然亮起。她想起《鼎嗣录》中 “血契连鼎,咒力同源” 的记载,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残片上:“徐岚,借你的墨家机关引地脉灵气!孟贲,用你的咒力催动残片共鸣!”
徐岚强忍汞毒的剧痛,将 “止战令” 按在石壁的鼎片上,墨家密语与甲骨文同时亮起,整个通道开始剧烈震动,地脉灵气如潮水般涌入。孟贲咬紧牙关,将体内躁动的咒力注入残片,青紫色巫纹与金红色巫纹在残片上交织缠绕,形成诡异的平衡。
李斯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恐惧:“你疯了!这样会引动九鼎反噬的!” 他试图挣扎,却被巫纹死死缠住,动弹不得,“楚巫祖训记载,不同血脉的咒力混合会引发‘镇魂灾’,所有人都会被鼎魂吞噬!”
巴清却没有丝毫犹豫,将两块残片按在自己和孟贲的眉心,金红色光芒瞬间将两人包裹。阿石突然睁开眼睛,眉心的巫纹竟与残片产生共鸣,少年的声音变得异常空灵:“鼎有灵,辨忠奸;咒有源,噬恶念……”
水银湖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九尊鼎影在湖中央凝成实体,鼎身刻满的殷商祭祀图案开始流动,正如博物馆中的青铜鼎在特定条件下显现金光那般。巴清在光芒中看到了真相:李斯并非楚巫正统,而是偷学了东皇太一的禁忌咒术,用活人魂魄喂养巫纹,才得以操控鼎片力量,但这种力量终究会反噬其主,正如屈胥所见的东皇太一被巫魂反噬的预兆。
“原来如此,” 巴清喃喃自语,突然将残片掷向鼎影,“巫纹噬主,并非因为力量太强,而是因为心术不正!” 残片融入鼎影的瞬间,鼎身突然发出金光,青紫色的巫纹从李斯身上被强行剥离,顺着地脉流向鼎影,那些被吞噬的魂魄从巫纹中挣脱,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李斯失去巫纹的支撑,瞬间苍老了十岁,瘫倒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 我明明快要成功了……” 他看着鼎影中的祭祀图案,突然放声大哭,“师父,我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你的遗愿……”
巴清这才明白,李斯的背后还有更隐秘的势力,他的所作所为或许并非只为一己之私。但此刻已无暇细想,鼎影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鼎身的甲骨文开始脱落,在空中凝成八个大字:“鼎碎秦裂,血祭方休”。徐岚脸色骤变,认出这是夏代的 “镇魂咒”,与芈华在青铜树上所见的警示如出一辙。
孟贲突然走上前,将青铜刀横在颈间:“主母,我体内的咒力还在,或许我就是那所谓的‘血祭’。” 他的眼神异常坚定,“三年前你救了我的命,现在就让我为你,为那些矿工赎罪。”
巴清一把夺下他的刀,眼中闪过泪光:“我说过要与你共存亡,就绝不会让你送死。” 她看向徐岚,“墨家的机关术能暂时封锁地脉吗?我们需要时间找到破解谶语的方法。”
徐岚点头,从机关袋中取出十二枚 “镇脉符”:“这是墨家祖师传下的秘符,能暂时切断地脉灵气供应,但最多只能撑一个时辰。” 他看向鼎影,“但九鼎已经苏醒,恐怕不是符力能长久压制的。”
阿石突然指向鼎影下方的水银湖,那里竟浮出一块完整的九鼎残片,残片上刻着的饕餮纹正与巴清掌心的纹路产生共鸣:“主母,那块残片在叫你……”
【四:噬主终局,鼎鸣待续】
巴清踏入水银湖的刹那,湖水突然停止沸腾,银黑色的汞液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底下的青石板路。徐岚将十二枚镇脉符按在湖周的石柱上,符光形成的屏障瞬间笼罩整个区域,鼎影的震动暂时平息,但鼎身的甲骨文仍在闪烁,仿佛在催促着宿命的降临。
孟贲扶着受伤的李斯跟在后面,壮汉的眼神始终警惕,尽管巫纹已被剥离,但他深知此人的危险性。李斯低着头,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没人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右手,正紧握着半块从周鼎上凿下的残片,残片上的 “镇咒符” 仍在微微发光。
残片嵌在湖中央的石台上,周围刻着殷商时期的祭祀纹路,与巴清在怀清台见过的镇台鼎如出一辙。她伸手触碰残片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殷商巫师用丹砂涂面,将活人推入鼎中献祭;周人攻破朝歌,将九鼎分铸天下;秦人灭周,将鼎器迁至咸阳,却在途中遭遇地动,九鼎坠入泗水……
“原来九鼎并非自然碎裂,” 巴清喃喃自语,眼中闪过震惊,“是历代统治者为争夺鼎权,用巫咒强行拆分的!每一次拆分,都要用活人魂魄祭祀,巫纹就是这样积累下来的恶念!”
徐岚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镇脉符的光芒开始黯淡,地脉灵气如潮水般冲击着屏障:“撑不住了!鼎影开始吸收符力!” 他看向李斯,“快说!破解谶语的方法是什么?你师父到底是谁!”
李斯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疯狂:“破解方法?根本没有!巫纹积累了千年的恶念,只有彻底吞噬所有人,才能重归混沌!” 他猛地将袖中的残片掷向鼎影,“这是周鼎的‘灭世符’,能加速九鼎觉醒!”
残片融入鼎影的瞬间,鼎身突然发出凄厉的哀鸣,青紫色的巫纹再次从鼎中涌出,这一次,它们不再攻击众人,而是纷纷爬向李斯,顺着他的七窍钻入体内。“师父,我来陪你了!” 李斯发出最后的狂笑,身体突然膨胀,化作无数巫纹融入鼎影,“巴清,记住我的话,真正的敌人在咸阳宫!”
鼎影的震动愈发剧烈,镇脉符纷纷碎裂,徐岚的机关臂彻底报废,瘫倒在地。孟贲将阿石护在身后,握紧青铜刀,准备迎接最后的冲击。巴清看着鼎影中不断凝聚的巫纹,突然将三块残片按在自己的眉心、心口和丹田,金红色的血液顺着残片流入鼎影:“殷商用活人献祭,我用血脉净化!这千年的恶念,该终结了!”
她的身体突然发出金光,与鼎影的光芒融为一体。阿石在光芒中看到了巴清的记忆:三年前矿难中,她为了救矿工,用自己的血压制巫毒;灵堂之上,她弑杀叛亲的叔父,夺回怀清台的控制权;商战之中,她用智慧挫败李斯的阴谋…… 这些记忆化作金红色的纹路,与鼎影中的巫纹相互缠绕、抵消。
孟贲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咒力正在消散,眉心的青灰翳膜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金光。徐岚也感到汞毒在消退,虽然失去了机关臂,但身体却恢复了力气。他们知道,巴清正在用自己的血脉与魂魄,净化九鼎中的千年巫毒,这正是 “血祭方休” 的真正含义 —— 不是献祭他人,而是献祭自己的执念与力量。
鼎影的哀鸣渐渐平息,青紫色的巫纹化作黑灰消散,露出底下九尊古朴的鼎器,鼎身的甲骨文闪烁着柔和的金光。巴清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变得透明,她看着身边的同伴,露出释然的笑容:“九鼎已净,地脉归位…… 谶语中的‘鼎碎秦裂’,其实是指巫纹碎裂,秦室的暴政……”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彻底融入鼎器,只留下三块残片落在石台上。残片发出最后的悲鸣,与九鼎的嗡鸣形成共鸣,整个骊山停止了震动,水银湖缓缓退去,露出底下的地宫入口,入口处刻着一行新的甲骨文:“清魂镇鼎,汞竭秦亡”。
孟贲捡起残片,泪水滴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阿石紧紧攥着定魂锣,仿佛还能感受到巴清的温度。徐岚望着鼎器,眼中闪过坚定:“我们要带着残片回咸阳,完成主母未竟的事业。”
就在这时,地宫深处传来脚步声,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入口处,为首的人腰间挂着玄鸟图腾的玉佩,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巴清已死,九鼎归我!”
孟贲握紧青铜刀,孟贲将阿石护在身后,徐岚扶着石壁站起身,三块残片突然在他们手中发出金光。他们知道,李斯口中 “咸阳宫的敌人” 已经到来,而这场围绕九鼎的博弈,远未结束。九鼎的哀鸣虽已平息,但新的战歌,即将在咸阳宫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