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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盐卤泛黑】

陇西的风总裹着沙,刮在人脸上像细刀子。王翦勒住胯下乌骓时,枹罕盐场的哭喊声已经漫过了盐井旁的夯土台,混着晒盐场上蒸腾的咸气,呛得人胸口发闷。

“将军!再晚一步,这十里盐场的人都要没气了!” 负责盐场防务的校尉李敢跌跌撞撞奔过来,甲胄上还沾着带盐粒的污泥,他伸手去扯王翦的衣袖,指节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 那是亲眼见了太多惨状才有的惊悸。

王翦的目光掠过晒盐场。原本该是雪白的盐滩上,此刻横七竖八躺着数十个盐工,有老有少,个个面色青黑,嘴角淌着带泡沫的黑血,手指蜷缩成爪状,像是临死前还在抓挠什么。几个没死透的盐工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弱,眼白上翻的瞬间,能看见瞳孔里凝着一层诡异的灰雾。

“何时发现的?” 王翦翻身下马,靴底踩在盐渍结板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蹲下身,指尖挑起一点盐滩上的白盐,凑近鼻尖轻嗅 —— 除了惯有的咸涩,还藏着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混在风沙里几乎难以察觉。

“今早卯时!” 李敢咽了口唾沫,声音发哑,“头一批盐工下井汲卤,刚把卤水倒进晒池,就有人喊头晕。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倒的人就越来越多,先是手脚发麻,接着就口吐黑血…… 末将已经封了所有盐井,可昨晚已经有三车盐运去了九原大营,还有两车发往咸阳方向!”

“封路!” 王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派人快马传令,九原、咸阳方向的驿道全部设卡,凡从枹罕运出的盐,一粒都不许流入军营和市集。另外,把还能动的盐工集中到西头的土屋,不许他们接触任何水源和食物,我要亲自问话。”

李敢领命刚要走,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老盐工被两个士兵架着,挣扎着要扑过来,花白的胡子上沾着黑血,嘶哑地喊:“将军!是盐井!盐井里有东西!是那东西害了人!”

王翦抬了抬手,示意士兵松开老人。老盐工名叫秦阿公,在枹罕盐场煮了四十年盐,手上的老茧比盐岩还厚。他跌坐在王翦面前,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褐色的东西 —— 那是块凝结的盐卤,表面却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裂纹里嵌着些暗红的碎屑,像是干涸的血迹。

“昨晚亥时,老汉我起夜去看盐井,就见井台边有黑影晃。当时以为是野狗,没在意。今早汲卤,刚把汲卤桶放下去,就见桶底沾了这东西,” 秦阿公的手抖得厉害,“后来人倒了,老汉才想起,十年前匈奴人袭扰陇西时,也有人中过类似的毒,当时萨满祭司说,这是‘黑风蛊’,要靠神山的赤土才能解……”

“黑风蛊?” 王翦眉头微蹙。他征战多年,见过匈奴用的毒箭、楚巫下的咒蛊,却从没听过 “黑风蛊”。他接过那块盐卤,用匕首刮下一点暗红碎屑,放在掌心揉搓 —— 碎屑质地坚硬,摩擦时竟发出细微的金属声,不像是草木或兽骨的残渣。

“去盐井看看。” 王翦站起身,目光扫过那口最大的盐井。井口用青石垒砌,直径足有两丈,井绳上还挂着半桶没提上来的卤水,卤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极薄的黑膜,像是结了层冰。

两个亲兵腰系绳索,提着灯笼下井探查。片刻后,亲兵在井底高喊:“将军!井壁上有东西!像是…… 像是刻了字!”

王翦让人放下吊篮,亲自下到井底。井底潮湿阴冷,盐卤的咸腥味更重,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亲兵举着灯笼照向井壁,只见西侧的井壁上,被人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洞里塞着个油布包,油布已经被卤水浸得发黑,洞壁上用尖锐的东西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 不是秦篆,也不是匈奴的蝌蚪文,倒像是楚地的鸟虫书。

“把油布包取出来,小心点,别碰破了。” 王翦叮嘱道。亲兵用匕首小心地挑出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裹着一小包暗红色的粉末,还有半块残破的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 “芈” 字 —— 那是楚国王室的姓。

“楚谍?” 李敢在井口探头,声音里满是震惊,“可枹罕离楚地千里,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投毒?”

王翦没说话,他捏起一点暗红色粉末,凑近灯笼细看。粉末颗粒极细,沾在指尖滑腻腻的,隐约能看见里面混着些银灰色的细屑。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一块磁石 —— 那是之前破匈奴谍案时缴获的,据说能吸住漠北的陨铁。磁石刚凑近粉末,那些银灰色细屑就簌簌地粘了上去,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

“不是楚谍,是有人借楚人的名头掩人耳目。” 王翦把磁石收起来,眼神沉了下去,“这粉末里掺了陨铁屑,匈奴人常用陨铁做箭头,而楚巫的蛊毒里,从不会加这种东西。他们这么做,是想让我们以为是匈奴和楚人联手,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土屋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医官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脸色惨白:“将军!不好了!土屋里的盐工又倒了十几个,这次连喝水都吐黑血,我们试过催吐、灌汤药,都没用!再找不到解毒的法子,他们…… 他们撑不过午时了!”

王翦的心猛地一沉。他抬头看向井口外的天空,风沙越来越大,晒盐场上的白盐被风卷起来,像雪片一样飘着。他突然想起秦阿公说的 “神山赤土”,又想起之前在咸阳宫,李斯曾提过,骊山陵的封土是用天下九州的泥土混合烧制的,其中陇西的赤土占了三成,而且骊山陵附近曾出土过陨铁矿……

“李敢!” 王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立刻挑选五十名精锐骑兵,备足干粮和水,日夜兼程去骊山陵,向监工的少府令要一坛封土 —— 记住,要刚从陵墙里挖出来的新鲜封土,不能沾任何其他泥土。告诉少府令,这是关乎陇西数万军民性命的大事,若耽误了时辰,军法处置!”

李敢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将军是说,骊山封土能解这毒?”

“不确定,但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 王翦攥紧了手里的油布包,“你路上务必小心,匈奴游骑最近常在陇西边境活动,还有,要提防队里有没有内奸 —— 能在盐井里投毒而不被发现,说明他们在盐场里安插了眼线。”

李敢用力点头,转身就去点兵。王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风沙里,又低头看向掌心的磁石 —— 上面的陨铁屑还沾着,在灯笼光下排成了细碎的纹路。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陨铁屑绝不是偶然出现的,而骊山封土里,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

【二: 盐井魅影】

等李敢的骑兵队消失在官道尽头,王翦才带着亲兵回到盐场的土屋。土屋里挤满了盐工,空气里弥漫着汗味、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几个医官正蹲在地上,给奄奄一息的盐工灌着草药汤,可刚灌下去,就被吐了出来,汤药里混着黑血,溅在土墙上,像一朵朵诡异的花。

“将军,这毒太烈了,草药根本挡不住。” 为首的医官姓孙,是跟随王翦多年的老医官,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声音里满是无奈,“我们验过死者的尸身,发现他们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溃烂不堪,尤其是肾脏,全黑了。这不像是普通的毒,倒像是…… 像是活物在体内噬咬。”

王翦走到一个还有气息的盐工身边。那盐工约莫十五六岁,是个半大的孩子,名叫小石头,原本在盐场里帮着父亲晒盐。此刻他脸色青黑,嘴唇干裂,眼睛半睁着,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黑…… 黑虫子…… 钻进嘴里了…… 咸的…… 苦的……”

王翦的心一紧。他想起刚才在盐井里发现的暗红色粉末,难道那粉末里藏着细小的虫子?他立刻让人取来一块干净的白布,铺在小石头面前,然后用匕首轻轻撬开他的嘴 —— 只见小石头的舌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像是撒了一把黑芝麻,用匕首刮一下,那些小黑点竟然动了起来,原来是些细如发丝的黑虫,正往肉里钻。

“孙医官,快拿烈酒来!” 王翦低喝一声。孙医官赶紧递过一壶烈酒,王翦倒了些在白布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用白布擦拭小石头的舌头。烈酒碰到黑虫,立刻发出 “滋滋” 的声响,那些黑虫扭动着身体,很快就不动了,变成了一滩黑色的黏液。

小石头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但还是虚弱地哼着:“爹…… 爹还在盐井边…… 他说要找黑影子……”

王翦心里一动,追问:“你爹是谁?他看到黑影子了?”

“我爹是秦阿公……” 小石头的声音越来越低,“昨晚…… 昨晚我爹去盐井,回来跟我说,看到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个黑罐子,往井里倒东西…… 我爹想喊人,那人就扔了个东西过来,我爹躲了一下,手臂被划了道口子……”

王翦立刻转身去找秦阿公。秦阿公正坐在土屋门口,低着头,手里摩挲着一块旧盐铲。听到王翦问起昨晚的事,他才慢慢抬起头,露出手臂上的一道伤疤 —— 那伤疤还没愈合,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

“昨晚我看到的黑影,个子很高,说话带着外地口音,不像是陇西人,也不像是匈奴人。” 秦阿公回忆道,“他手里的黑罐子,上面刻着些奇怪的花纹,像是蛇缠在柱子上。我想冲过去拦他,他就从怀里掏出个小石子扔过来,我躲得快,还是被划了道口子。后来我去追,他就钻进盐场后面的林子了,林子里有马蹄声,像是早有人在那里等他。”

“盐场后面的林子?” 王翦立刻让人去林子探查。半个时辰后,探查的亲兵回来报告,说林子里发现了几处马蹄印,还有一个被丢弃的黑罐子,罐子上确实刻着蛇形花纹,罐子里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和盐井里发现的一样。

“马蹄印是秦制的战马,不是匈奴的矮脚马。” 亲兵补充道,“而且林子里还有一条小路,直通官道,看马蹄印的数量,应该是两匹马拉的车,车辙很深,像是装了很重的东西。”

王翦的脸色越来越沉。看来投毒的人不仅在盐场有眼线,还动用了秦制的车马,这说明他们很可能是秦国内部的人,或者是被秦国收买的敌谍。而他们选择在枹罕盐场投毒,显然是想断了陇西和九原大营的盐 supply—— 盐是军中之本,没有盐,士兵就会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抵御匈奴的进攻。

“将军!咸阳方向传来消息,说昨晚有一辆从枹罕运盐的车,在路过安定郡时被人劫了!” 一个斥候快马赶来,递上一封密信,“劫盐的人穿着秦兵的衣服,但是口音很杂,像是六国遗民。他们把盐抢走后,就往东南方向跑了,安定郡的守军追了一段,没追上。”

“东南方向?” 王翦接过密信,眉头皱得更紧了。东南方向是楚地的方向,可之前在盐井里发现的木牌刻着 “芈” 字,现在劫盐的人又往楚地方向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引导他们往楚地想?

就在这时,土屋里传来一阵骚动。孙医官跑出来,脸上带着喜色:“将军!有效果了!用烈酒擦拭过舌头的盐工,呼吸都平稳了些,那些黑虫也没再出来!”

王翦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起什么:“孙医官,烈酒只能暂时压制虫子,不能根治,对吧?”

孙医官点点头,脸色又沉了下去:“没错,这些黑虫已经钻进了血肉里,烈酒只能杀死表面的,体内的虫子还在啃噬五脏六腑。如果找不到根治的法子,他们还是撑不了多久。”

王翦看向骊山的方向。此刻风沙渐小,天边露出一点微弱的光。李敢的骑兵队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按照他们的速度,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骊山,再回来,至少要六天。可土屋里的盐工,根本撑不了六天。

“有没有别的办法?” 王翦问秦阿公,“你说十年前匈奴人用黑风蛊时,萨满祭司用神山赤土解毒,那神山在哪里?”

秦阿公叹了口气:“那神山其实就是陇西的鸟鼠山,据说山上的赤土能驱邪解毒。可十年前匈奴人来了之后,鸟鼠山就被他们占了,后来我们虽然把匈奴人赶跑了,但山上的赤土已经被挖光了,只剩下些普通的黄土,根本没用。”

王翦沉默了。他走到盐井边,看着井里的卤水。卤水泛着黑膜,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他。他突然想起刚才在井底看到的鸟虫书,那些字他虽然不认识,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 对了,之前在灭韩之战时,缴获过一本楚巫的《蛊经》,上面就有类似的鸟虫书,当时李斯说,那些字是楚地的 “诅咒文”,用来召唤蛊虫的。

“难道这毒真的和楚巫有关?” 王翦喃喃自语。他掏出那块磁石,看着上面的陨铁屑。如果是楚巫的蛊毒,为什么要加陨铁屑?匈奴人用陨铁,楚巫用蛊虫,这两者怎么会混在一起?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盐场的晒盐架上。晒盐架是用松木做的,上面铺着竹篾,用来晾晒盐卤。其中一个晒盐架的竹篾上,除了盐粒,还沾着些银灰色的细屑 —— 和磁石上的陨铁屑一模一样。

王翦走过去,仔细查看那个晒盐架。竹篾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划痕里嵌着些陨铁屑。他顺着晒盐架往下看,发现地面上也有一串银灰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盐场的角落。

“快!跟我来!” 王翦心里一喜,立刻顺着痕迹追过去。痕迹在盐场角落的一个土坯房门口消失了。土坯房是盐场存放工具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王翦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他让人点亮灯笼,只见屋里堆满了盐铲、盐桶,在墙角的阴影里,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箱。痕迹就是延伸到木箱下面的。王翦走过去,掀开木箱 ——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在灰尘里,嵌着些银灰色的陨铁屑,拼成了一个模糊的形状。

“把木箱挪开!” 王翦喊道。两个亲兵合力挪开木箱,只见地面上有一块松动的土坯,土坯下面是一个地窖,地窖里放着一个黑布包。

王翦小心地拿起黑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破旧的竹简,还有一块青铜牌。竹简上写的是楚巫的《蛊经》,其中一页被标注了出来,上面记载着 “黑风蛊” 的制作方法 —— 用楚地的黑虫,混合陨铁屑和卤水,就能制成剧毒,一旦入体,除非用骊山陵的封土,否则无解。

而那块青铜牌上,刻着一个 “徐” 字 —— 那是徐福的姓。

【三: 封土驰援】

王翦捏着青铜牌,手指微微发凉。徐福?他不是奉始皇之命,带着童男童女去东海求仙了吗?怎么会和楚巫的《蛊经》扯上关系?而且青铜牌上的 “徐” 字,和之前在盐井里发现的木牌上的 “芈” 字,笔画风格竟然有些相似,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将军,您看这个!” 一个亲兵从竹简里翻出一张残页,上面用秦篆写着几行字:“枹罕盐毒,引秦兵赴骊山,夺封土,毁龙脉,泗水之下,九鼎可现。”

“泗水?九鼎?” 王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之前在灭韩之战时,曾听说过周鼎沉在泗水的传说,始皇多次派人去打捞,都没能成功。难道投毒的人,是想借解毒之名,引秦军去骊山,然后趁机破坏骊山陵的龙脉,再去泗水打捞九鼎?

“不好!李敢他们有危险!” 王翦猛地站起来。如果投毒的人是徐福的人,他们肯定知道李敢要去骊山取封土,说不定会在半路设伏,不仅要抢走封土,还要除掉李敢的骑兵队。

他立刻让人备马,准备亲自去接应李敢。孙医官连忙拦住他:“将军,您不能走!这里的盐工还需要您主持大局,而且您要是走了,盐场里的内奸说不定会趁机作乱!”

王翦停下脚步,心里有些犹豫。他知道孙医官说得对,可李敢他们只有五十人,万一遇到埋伏,根本抵挡不住。就在这时,秦阿公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晒干的盐砖:“将军,老汉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先把盐场里的盐都烧掉,然后用盐水浸泡黄土,做成‘盐土’,暂时压制盐工体内的蛊虫。虽然不如骊山封土管用,但撑个三四天应该没问题。”

王翦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办法。他立刻下令,让所有能动的盐工和士兵,把盐场里的盐全部集中起来,堆在晒盐场上,然后点火焚烧。盐遇火会融化,变成盐水,再用盐水浸泡黄土,制成 “盐土”,敷在盐工的肚脐上,或许能暂时压制蛊虫。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晒盐场上的盐堆被点燃,火焰升腾起来,泛着诡异的蓝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咸烟。盐水顺着晒盐场的沟壑流下来,士兵们用木桶接住盐水,再和黄土混合,制成一块块湿漉漉的 “盐土”。

孙医官把 “盐土” 敷在小石头的肚脐上,没过多久,小石头的脸色就好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不少。孙医官松了口气:“将军,管用!这‘盐土’能吸走体内的一部分毒素,虽然不能根治,但确实能延长时间!”

王翦放下心来,他对孙医官和秦阿公叮嘱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看好盐工,提防内奸。我带二十名亲兵去接应李敢,最多三天就回来。”

说完,他翻身上马,带着二十名精锐亲兵,朝着骊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的风沙越来越大,官道上几乎看不见人影。王翦他们快马加鞭,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到达了安定郡。安定郡的郡守听说王翦来了,赶紧出来迎接,递上一封密信:“将军,昨晚李敢校尉的骑兵队路过这里,留下了这封信,说他们在前面的乌氏县发现了可疑的人马,像是在设伏。”

王翦接过密信,上面是李敢的笔迹:“将军,乌氏县外的山谷里有埋伏,约有百人,都是骑兵,装备精良,像是秦国的正规军,但旗号不明。我们已经绕路而行,预计明日午时能到骊山,取到封土后立刻返回。请将军放心。”

王翦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但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李敢虽然勇猛,但毕竟年轻,万一遇到变故,恐怕应付不来。他立刻下令,让安定郡的郡守派五十名骑兵支援,然后带着自己的二十名亲兵,朝着乌氏县的方向赶去。

赶到乌氏县外的山谷时,天已经黑了。山谷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草木的声音。王翦让人熄灭火把,悄悄摸进山谷。只见山谷里果然有百余名骑兵,正围着一堆篝火,像是在等待什么。他们的铠甲是秦制的,但头盔上却插着黑色的羽毛 —— 那是匈奴人的装饰。

“是秦匈混编的队伍。” 王翦低声对亲兵说,“看来投毒的人,不仅勾结了徐福的人,还和匈奴有联系。”

他让人绕到山谷的另一侧,准备等李敢的队伍过去后,再突袭这些埋伏的人。可等了半个时辰,还没看到李敢的队伍。王翦心里有些不安,难道李敢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山谷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王翦探头一看,只见李敢的骑兵队正从山谷的另一侧路过,他们走的是一条小路,显然是想绕开埋伏。可就在这时,埋伏的人突然发现了他们,为首的一个将领举起弯刀,大喊一声:“杀!”

百余名骑兵立刻冲了出去,朝着李敢的队伍杀去。李敢他们猝不及防,立刻拔刀迎战。可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装备精良,李敢的骑兵队很快就被包围了。

“冲上去!” 王翦低喝一声,带着二十名亲兵和安定郡的五十名骑兵,从山谷的另一侧冲了出去。他们居高临下,手里的长戟朝着埋伏的人刺去。

埋伏的人没想到还有援军,顿时乱了阵脚。为首的将领见势不妙,想要突围,却被王翦拦住。王翦手里的断水剑寒光一闪,将领的弯刀就被砍成了两段,接着一剑刺中他的胸口。

将领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指着王翦喊道:“你们…… 你们斗不过徐福大人的…… 骊山陵的封土里,藏着…… 藏着泗水的秘密……”

说完,他就断了气。王翦让人搜查他的尸体,发现他怀里藏着一块青铜牌,上面也刻着一个 “徐” 字,和之前在盐场地窖里发现的青铜牌一模一样。

李敢跑过来,脸上满是感激:“将军,多谢您及时赶到!不然我们这次就惨了!”

“没事就好,封土拿到了吗?” 王翦问。

李敢点点头,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坛子:“拿到了,少府令听说事关重大,亲自让人从陵墙里挖了一坛新鲜封土,还说这封土里确实掺了陨铁屑,是为了加固陵墙。”

王翦接过坛子,打开一看,里面的封土是暗红色的,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用手指捏了一点,放在掌心揉搓,果然感觉到里面有细小的陨铁屑。他突然想起之前在盐场看到的陨铁屑,于是把磁石拿出来,凑近封土 —— 那些陨铁屑立刻粘了上来,在掌心慢慢拼成了两个字 ——“泗水”。

“果然如此。” 王翦喃喃自语。看来徐福的人,就是想让他们发现封土里的陨铁屑,从而引导他们去泗水寻找九鼎。可九鼎沉在泗水,这和骊山陵的龙脉有什么关系?

“将军,我们该回去了,盐工们还等着封土解毒呢。” 李敢提醒道。

王翦回过神,点点头:“好,我们立刻回去。路上小心,说不定还有埋伏。”

他们收拾好队伍,朝着枹罕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王翦手里的坛子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他知道,这次的盐祸,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四:咸土解毒】

等王翦和李敢带着封土回到枹罕盐场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刚到盐场门口,就看到孙医官和秦阿公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昨晚又有五个盐工没撑住……” 孙医官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用‘盐土’暂时压制住了蛊虫,但还是有盐工的病情在恶化,再晚一步,就……”

“别说了,快把封土拿进去!” 王翦打断他,让人把坛子抬进土屋。土屋里的盐工大多躺在床上,脸色依旧青黑,但比之前好了一些。小石头看到王翦,虚弱地喊了一声:“将军……”

王翦走过去,打开坛子,取出一点封土,放在手心。封土是暗红色的,质地细腻,里面的陨铁屑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按照孙医官的建议,把封土和温水混合,调成糊状,然后用小勺喂给小石头。

封土糊刚喂下去,小石头的身体就轻轻颤抖了一下,接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呼吸也顺畅了不少。没过多久,他突然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血里混着些细小的黑虫 —— 那些蛊虫已经死了,变成了黑色的黏液。

“有效!真的有效!” 孙医官激动地喊道。他立刻让人把封土糊分发给其他盐工,每个盐工都喂了一勺。没过多久,土屋里的盐工们都开始咳嗽,吐出黑血和死虫,脸色也渐渐好转。

秦阿公看着这一幕,老泪纵横:“太好了…… 终于有救了……”

王翦松了口气,他走到晒盐场,看着那些被烧毁的盐堆,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下来。他知道,这次的盐祸虽然暂时解决了,但徐福的人还没被抓住,他们的阴谋也还没被揭开。而且封土里的陨铁屑拼出 “泗水” 二字,显然是在引导他们去泗水,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图谋。

“李敢,你立刻派人去咸阳,把这里的情况禀报给始皇,还有那块青铜牌和《蛊经》残页,也一起送过去。” 王翦对李敢说,“告诉始皇,徐福的人可能在密谋破坏骊山陵,还想打捞泗水的九鼎,请他多加提防。”

李敢领命而去。王翦又让人去搜查盐场里的内奸,根据秦阿公和小石头的描述,很快就抓住了一个盐吏 —— 他是盐场的记账官,平时沉默寡言,没人注意到他。在他的住处,搜出了一块刻着 “徐” 字的青铜牌,还有一封没来得及寄出的密信,信上写着:“枹罕盐毒已成,秦兵必赴骊山取封土,可在半路设伏,夺封土,毁龙脉,泗水九鼎可期。”

“你为什么要帮徐福的人?” 王翦盯着盐吏,眼神冰冷。

盐吏低着头,声音发颤:“他们…… 他们抓了我的家人,说如果我不帮他们,就杀了我的妻儿…… 我也是没办法……”

王翦沉默了。他知道,像盐吏这样被胁迫的人,可能还有很多。徐福的人不仅势力庞大,而且手段残忍,想要彻底铲除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快马赶来,递上一封密信:“将军,九原大营传来消息,说之前从枹罕运过去的盐,已经被截住了,没有流入军营。但是咸阳方向,有一车盐被人抢走,至今没有下落。”

“咸阳方向?” 王翦接过密信,心里一沉。咸阳是秦国的都城,如果那车毒盐流入咸阳,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下令,让斥候去咸阳方向追查,一定要找到那车毒盐。

斥候领命而去。王翦站在晒盐场上,看着远方的骊山方向。风沙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抹朝阳,把晒盐场的白盐染成了金色。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徐福的阴谋、泗水的九鼎、骊山的龙脉…… 这些谜团,都需要他一一解开。

他握紧了手里的断水剑,剑身上的寒光映着他的脸。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走下去 —— 为了秦国,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那些在盐祸中死去的人。

晒盐场上的咸气还在弥漫,但此刻,那咸气里已经没有了死亡的味道,反而多了一丝希望。王翦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破解徐福的阴谋,守护好秦国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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