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的广播还在操场回荡，教学楼的楼梯间已经堵成了沙丁鱼罐头。李默夹在人群里，左手插兜按住发烫的数据卡，右手捏着那两张沾过地沟油的特招通知书，心里把两大学院骂了一百遍。
【搞什么定位系统？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子在第三中学？这破学校现在跟菜市场似的，谁都能来逛一圈。】
刚下到三楼平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生横着排开，硬生生拦住了下楼的路。为首的家伙身高一米九，左肩明显比右肩宽厚，金属光泽从夹克袖口露出来，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机械运转声。
\"让让！赶着去食堂抢星际辣条呢！\"后排有人喊。
黑夹克男生没回头，只是把左肩往墙上一靠，\"咔嗒\"一声，机械义肢的关节处弹出个银色徽章——齿轮形状，中间刻着\"械\"字。
\"机械改造联盟预备生？\"有人认出了徽章，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说曹操曹操到，机械派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他不动声色地往人群后缩了缩，想从旁边的消防通道溜走。
\"都给我站住！\"黑夹克男生突然开口，声音跟他的机械义肢一样带着金属质感，\"我找个人——那个叫李默的，双重天赋的那个。\"
人群瞬间安静，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转向李默藏身的方向。
李默：【...】
【绝了，这破学校的学生什么时候眼神这么好了？】
他硬着头皮往前挤了两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无害的普通高中生：\"同学，你找错人了吧？我叫李默，但不是什么双重天赋...\"
\"少废话！\"黑夹克男生打断他，机械义肢猛地握拳，指节处的液压装置发出\"嘶嘶\"声，\"联邦特招名单都公示了，空间系加机械改造，整个蓝星就你一个。老子今天来，就是要测测你的改造纯度——别是装了劣质义体冒充的，丢我们机械派的脸！\"
李默这才看清对方的脸：寸头，眉骨上有道疤痕，眼神嚣张得像是刚拆了十台机甲。他迅速调动空间感知扫过对方——机械义肢E级，力量读数500kg，战力300左右，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纯度？老子这是原装正品，完美融合计划唯一成功品，比你那拼装机高级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李默表面陪笑，左手悄悄蓄力，c级初阶的金刚不坏之躯进入待命状态，【不过现在不能暴露，得想办法糊弄过去...】
\"同学你误会了，\"李默摊开左手，故意让掌心对着对方，\"我这就是普通的机械义肢，F级，防御强度才800J，跟你这E级大佬没法比。\"
\"放屁！\"寸头男生上前一步，机械义肢抓住李默的手腕，金属触感冰凉坚硬，\"F级义体能在纯血派手里活下来？后巷那三个家伙，可是E级初阶的强化系！\"
李默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后巷的事？难道纯血派还有活口？】他表面不动声色，手腕微微用力，金刚不坏之躯的防御模式自动触发。
\"咔嚓！\"
寸头男生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指关节处的金属片居然被李默的手腕硌变形了。
\"我操！\"寸头男生猛地松手，看着自己变形的义肢，眼睛都红了，\"你他妈果然装了高级货！F级义体能有这硬度？\"
周围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F级能弄坏E级义肢？\"
\"我就说双重天赋不可能那么简单...\"
\"张昊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李默这才知道对方叫张昊。他趁机抽回手，揉了揉手腕：\"同学你看，我都说了是误会，你非不信。你这义肢可能是...呃...质量问题？\"
【质量问题？这借口我自己都不信。】李默心里疯狂吐槽，【早知道刚才就不用力了，这下更说不清了。】
张昊还想说什么，突然响起预备铃声。人群开始骚动，都急着回教室。
\"算你运气好！\"张昊恶狠狠地瞪着李默，机械义肢的液压杆嗡嗡作响，\"放学别走，老子带专业检测仪来，看你还怎么装！\"说完，他带着几个跟班挤出了人群。
李默松了口气，跟着人流往教室走。刚上四楼，空间感知突然捕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空间系，b级初阶，距离100米左右，正在楼顶方向。
【谁？】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教学楼顶。
阳光刺眼，楼顶边缘站着个女生的身影。白色连衣裙，长发被风吹起，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仪器，正对着他的方向。
是苏清月！超能学院那个空间系天才！
李默心里警铃大作。【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超能派也来人了？】他迅速低下头，加快脚步冲进教室。
教学楼顶，苏清月放下空间波动记录仪，屏幕上跳动着红色的锁定框，中间显示着一组数据：
目标：李默
空间频率：0.3hz
能量稳定性：98%
数据库匹配：b级空间者特征相似度87%
异常参数：波动频率远低于同等级空间者（正常b级空间系频率1.2-1.5hz）
\"奇怪...\"苏清月皱起眉头，指尖划过屏幕，调出李默的资料，\"联邦记录显示是F级空间系，峰值能量120J，但刚才捕捉到的瞬间能量...至少有500J。\"
她想起三天前在星际网吧看到的场景：这个叫李默的男生，明明被三个纯血派堵在角落，下一秒却出现在吧台后面，动作快得像是空间移动——但当时她的记录仪只捕捉到微弱的空间波动，还以为是设备故障。
\"双重天赋...\"苏清月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嘴角勾起一抹感兴趣的弧度，\"空间系加机械改造...蓝星这种边境星球，怎么会有这种异类？\"
她收起记录仪，转身走向楼梯间。蓝星区域学院赛下周就要开始，超能队正好缺个辅助定位的空间系——如果这个李默真有隐藏实力，或许...
与此同时，高二（7）班教室。
李默刚坐下，同桌林小雨就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刚才堵楼梯的是机械学院的张昊吧？他找你干嘛？\"
\"没什么，\"李默假装整理课本，\"认错人了。\"
\"认错人？\"林小雨挑眉，\"他喊的就是你的名字，而且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你被两大学院特招了？对了，老王刚才在办公室打电话，好像说要你下午在班会课上复测能力...\"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复测？老王这是要搞哪出？】他想起后巷那台炸裂的检测仪，又想到口袋里这两张烫手的通知书，太阳穴突突直跳。
【下午班会...但愿教室那台备用检测仪给点面子，别又炸了。】
上课铃响了，李默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突然有种预感：今天下午的复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而那个叫张昊的机械狂少，还有楼顶的苏清月，恐怕也不会让他安生。
【三个月修满12学分，还要躲着纯血派和联邦的追捕，现在又来俩学院的刺头...】李默趴在桌子上，看着桌角的星际辣条包装袋，突然觉得当条咸鱼也挺难的。
至少咸鱼不用面对这么多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