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的能力理论课，李默的笔尖在笔记本上划拉着，眼神却飘向窗外。左手腕的银色手环贴着皮肤，内侧显示屏稳定在\"80%\"，淡蓝色纹路随着脉搏微微发亮。空间感知扫过教室，50米范围内的能量信号清晰稳定——老王站在讲台前讲着\"机械体能量回路设计\"，后排张昊的机械义肢还在滋滋漏电，林小雨正偷偷把能量棒往嘴里塞。
【这新手环是真稳，比之前那个破玩意儿强太多。】李默转着笔，心里盘算着周末去买d级能量块的事。昨天从锈铁街捞的100万加上机械学院的5万奖励，足够买十个能量块，撑到入学都没问题。
突然，教室门\"砰\"一声被推开。
老王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份卷成筒的文件，脸色比平时黑了三个度。讲台上的全息投影还在播放机械义肢结构图，他一脚踹在讲台侧面，金属撞击声吓得后排几个睡觉的男生猛地坐直。
\"李默，出来。\"老王的声音像淬了冰，文件筒在手里转得咯咯响。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铁头那事这么快就暴露了？】他放下笔，慢吞吞站起来，左手悄悄按了下手环——内侧显示屏还是\"80%\"，没异常。空间感知扫过老王全身，没带检测仪，只有那份文件透着淡淡的能量波动。
【还好，不是来抓人的。】李默松了口气，跟着老王走出教室，站在走廊窗边。
老王转过身，把文件往窗台上一拍，封皮朝上。李默的目光立刻被文件抬头吸住——\"联邦异常能力管理局第372-081号文\"，黑色宋体字印在烫金国徽下面，右下角还盖着个红色钢印，写着\"绝密·仅限本人阅\"。
【联邦异常能力管理局？这部门不是只处理SS级以上的能力暴走事件吗？】李默的后背开始冒汗，左手腕的手环突然微微发烫，内侧\"108\"的数字好像更清晰了。
老王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走廊电子屏的光，李默眯眼一看，居然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必须去\"。
\"下周一上午九点，主城检测中心。\"老王的手指戳着文件正文，\"联邦派专员过来，专门给你做能力复查。别想着请假，这文件上的章，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李默的视线扫过文件内容，心跳越来越快。\"异常能力波动复查通知书\"，下面列着他的姓名、学号，甚至还有上周二下午在城东工厂暴露的空间波动数据——峰值2200，b级空间者标准。
【林小雨那丫头的检测仪没骗人啊！】李默心里哀嚎，表面却挤出慌乱的表情，搓着手装傻：\"王老师，这...这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个F级机械体，上周那个空间波动肯定是检测仪坏了，您看能不能...\"
\"能不能推迟？\"老王突然提高音量，走廊里路过的学生都停下来偷看。他抓起文件卷成筒，狠狠敲了下李默的桌子：\"李默！你当联邦的设备是你们家玩具？这是命令！下周一上午九点，主城检测中心3号检测室，专员亲自等着。不去？行啊，按《联邦异常能力管理条例》第17条，隐瞒异常能力者，直接送进化管理局强制收容！\"
李默的瞳孔缩了缩。强制收容？那地方进去的就没一个能完整出来的。【行吧，装不下去了。】他低下头，手指抠着桌角，声音带着哭腔：\"可是王老师，我爸妈不在家，主城那么远...\"
\"少废话！\"老王把文件塞进李默怀里，纸张边缘刮得李默手心生疼，\"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下周一早上七点，学校专车送你去。这文件你收好，到时候给检测中心的人看。\"
李默抱着文件，指尖都在抖——当然不是害怕，是憋笑憋的。【演得真像，差点把自己都骗过去了。】他偷偷用空间感知扫了眼文件，50米范围内没有隐藏的追踪器，就是份普通通知。
【计划通。】李默心里飞快盘算起来，【下周一戴着手环去，80%的屏蔽率应该够了。到时候就说上次是检测仪故障，双录取是系统bug，反正联邦的破系统每年都出几次错。只要混过复查，等入学了进了机械学院，谁还管我什么能力？】
他抬起头，眼眶红通通的，像要哭出来：\"王老师，我...我真的只是个普通学生，您能不能再帮我说说情？\"
老王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默，老师知道你压力大。但这是联邦的命令，谁都改不了。你只要如实配合检测，没什么好怕的。\"
李默低着头\"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冷笑。【如实配合？配合你们把我切片研究吗？】他把文件折好塞进书包，金属瓶和能量块硌得后背疼——那是陈教授给的\"机械体解除剂\"和能量干扰器，本来以为用不上，现在看来早有预谋。
回到教室时，林小雨正趴在桌上朝他挤眉弄眼，手里比划着\"没事吧\"的口型。李默摇摇头，坐回座位，把文件塞进桌肚最里面。左手腕的手环还在发烫，内侧\"108\"的数字好像在跳动，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108...老陈到底想干嘛？】李默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说明书上那句\"复查时必戴\"。【难道这复查跟\"完美融合计划\"有关？】
放学铃响时，老王又站在门口扫了眼全班，目光在李默身上停顿两秒，才转身离开。李默收拾书包时，林小雨凑过来小声问：\"老王找你干嘛？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没什么，\"李默拉上书包拉链，左手腕的手环贴着皮肤，屏蔽率稳定在80%，\"下周一要去主城复查能力。\"
林小雨的眼睛瞬间瞪圆：\"复查？联邦的人来？\"
李默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周末的安排——先去买能量块，再研究下新手环的\"108\"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还得应付林小雨的追问。【这日子过得，比高考还累。】
突然，讲台方向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李默抬头，看见老王又折了回来，手里的教鞭狠狠抽在讲台上，全息投影都跟着闪了下。全班瞬间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李默！\"老王的声音震得窗户嗡嗡响，眼镜反射着电子屏的光，那三个\"必须去\"的字在镜片上格外刺眼，\"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下周一上午九点，主城检测中心。这是命令！不去，就是隐瞒异常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