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褪去时，周正明的第一反应是摸向胸口的源铁徽章——那枚父亲留下的、刻着归位阵残纹的徽章，此刻正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他猛地睁开眼，火山口的景象让心脏骤然缩紧：镜子幕墙已碎成满地银灰色碎片，每片碎片都在渗出淡灰雾气，原本坚硬的黑石地面被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而陈默和影渊的身影，竟在光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默！影渊！”孙明的嘶吼撕破空气，他踉跄着扑向光带消散的地方，指尖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灰雾。那雾气沾在他的手套上，瞬间蚀出几个小孔，露出下面泛红的皮肤——蚀界的气息竟还残留在这片空间里。
周正明迅速翻开父亲的日记，纸页上的星纹已不再扭曲，而是整齐地排列成一道弧形，像在勾勒某个轮廓。他指尖划过那些微亮的符号，突然僵住：“这些不是警告，是‘定位’——蚀界在通过碎片定位双生本源的位置！”
话音未落，满地的镜子碎片突然同时亮起，淡灰雾气从碎片边缘溢出，在半空中凝聚成无数细小的黑影。那些黑影形态扭曲，却隐约能看出是之前被蚀界吞噬的本源残影——有孙明战友的轮廓，有凌队长的铠甲碎片，甚至有影渊金属小屋里的旧玩具模样。
“是蚀影！”孙明立刻将工兵铲断柄横在胸前，本源在断柄上凝成淡金色纹路，“它们在模仿我们在意的东西，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周正明却盯着日记上的新字迹——那是父亲的笔迹，像是刚写上去般新鲜：“双生本源为锚，灰域为隙，归位阵需以‘实有’破‘虚无’，缺一不可。”他突然抬头，看向火山口中央那块最大的黑石：“陈默没消失，他在灰域里！”
灰域里的陈默，正陷在一片粘稠的黑暗中。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意识像浮在水面的叶子，随波飘荡。耳边不断传来细碎的声音，有影渊哼过的歌谣，有凌队长的指令，还有那个灰色人影的冷笑，层层叠叠缠得他喘不过气。
“别沉下去。”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刺破混沌——是影渊的声音，微弱却清晰。陈默猛地集中意识，眼前渐渐浮现出一点微光：那是影渊的本源碎片，正裹着一丝暗紫色的光，在黑暗中闪烁。
他朝着微光冲去，指尖触到光的瞬间，记忆突然汹涌而来：金属小屋里影渊递来的热汤、镜像世界里两人背靠背对抗守门人的时刻、还有刚才影渊扑向他时，眼里的决绝与温柔。这些记忆像火种，点燃了他体内的共生晶核。
“嗡——”晶核的嗡鸣在灰域里传开，那些沉睡的意识纷纷苏醒：凌队长的坚韧化作一道淡蓝光线，影渊母亲的温柔凝成一片暖黄光晕，还有无数陌生却温暖的意识，像溪流汇入江河，涌向陈默的意识核心。
“找到你了。”陈默的意识终于凝聚成实体，他伸手抓住那缕暗紫色光丝，“影渊，我带你出去。”
可光丝却突然颤抖起来，黑暗中传来灰色人影的声音：“你以为能带走她？灰域是蚀界的领域，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陈默转身，看到灰色人影正站在不远处，他身后的共生晶核泛着冷光，周围缠绕着无数灰色丝线——那些丝线上，竟挂着影渊的其他意识碎片。“想救她，就得用你的双生本源来换。”灰色人影笑着伸出手，“或者，让我吞噬你，这样我们就能和她一起，永远留在灰域里。”
“你休想。”陈默掌心的银灰色光带亮起，与体内的暗紫色本源交织成太极图，“双生本源的力量，不是你能理解的。”
他猛地冲向灰色人影，光带化作长矛刺向对方的晶核。灰色人影却不闪不避，反而张开双臂：“来得好！”就在光矛即将刺中的瞬间，他身后的灰色丝线突然缠住陈默的手腕，将他拽向自己——那些丝线上的影渊碎片，竟在发出微弱的呼救。
“放开她！”陈默怒吼着，想要挣脱丝线，可丝线却像有生命般，不断渗入他的本源。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共生晶核的嗡鸣也变得微弱。
就在这时，灰域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金色光线从上方穿透黑暗，直落在陈默面前。光线里，传来周正明的声音：“陈默！找到归位阵的锚点了！在黑石下方，用双生本源激活它，就能打开灰域的出口！”
金色光线是源铁徽章的力量，它像一道桥梁，连接着灰域与现实。陈默立刻抓住光线，将体内剩余的本源注入其中：“孙明！帮我守住锚点，别让蚀影靠近！”
现实中的火山口，孙明正拼尽全力抵抗蚀影的围攻。那些蚀影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凝聚成巨大的手掌，拍向黑石。孙明的本源已所剩无几，断柄上的金色纹路渐渐黯淡，手臂也因持续发力而颤抖。
“撑住！”周正明突然将日记掷向空中，纸页散开，星纹在空中连成一道屏障，挡住了一只蚀影手掌，“陈默马上就出来了！”
可屏障只撑了片刻，就被另一只蚀影手掌拍碎。日记纸页散落一地，其中一张飘到孙明脚边，他弯腰去捡时，突然看到纸页背面的字迹——是父亲的批注：“源铁徽章需以‘牺牲者的本源’为引，方能最大功率运转。”
孙明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他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想起他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时，说的“守住身后的人”。他握紧源铁徽章，将全身仅剩的本源疯狂注入其中：“陈默，这次换我来帮你！”
徽章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像一轮小太阳，将所有蚀影都逼退了几步。孙明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本源的消耗让他眼前发黑，但他依旧死死盯着黑石：“快啊……陈默……”
灰域里，陈默顺着金色光线找到了锚点——那是一块嵌在黑石里的反物质镜碎片，上面刻着完整的归位阵。他将双生本源同时注入碎片，银灰与暗紫的光在阵纹中流转，碎片开始发出剧烈的嗡鸣。
“不！”灰色人影发现了他的意图，疯狂地冲向锚点，灰色丝线像鞭子般抽向陈默，“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陈默转身，将影渊的意识碎片护在身后，光带化作盾牌挡住丝线：“你阻止不了的。”他看着灰色人影，突然明白对方的执念：“你其实很孤独吧？在蚀界里，只有你一个‘完整’的意识。”
灰色人影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孤独总比被毁灭好。”他猛地加大力量，丝线穿透了光盾，刺向陈默的胸口。
就在丝线即将击中陈默的瞬间，影渊的意识碎片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暗紫色光芒，挡住了丝线。光芒中，影渊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陈默，启动锚点，我会拖住他！”
“影渊！”陈默想抓住她，却被光芒推开。他看着影渊的碎片与灰色人影纠缠在一起，咬了咬牙，将所有本源注入归位阵：“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归位阵彻底激活，反物质镜碎片发出刺眼的光，一道圆形的出口在陈默面前打开，里面传来现实世界的声音。他最后看了一眼与灰色人影对抗的影渊碎片，转身冲进了出口。
当陈默的身影出现在现实世界时，孙明刚好耗尽最后一丝本源，徽章的金光褪去，他软软地倒在地上。周正明立刻冲过去扶住他：“孙明！”
“陈默……你回来了……”孙明虚弱地笑了笑，指了指黑石，“锚点……守住了……”
陈默蹲下身，将一丝本源注入孙明体内，缓解他的虚弱：“谢谢你，孙明。”他抬头看向黑石，归位阵的光芒还在闪烁，但灰域的气息却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
“影渊呢？”周正明问道，眼里满是担忧。
陈默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她还在灰域里，拖住了那个灰色人影。”他看向满地的镜子碎片，突然发现碎片上的星纹开始重新排列，形成一道新的阵纹——和归位阵相似，却更加复杂。
“不好！”周正明突然翻开日记，纸页上的字迹正在快速变化，“蚀界在利用影渊的意识碎片，重新构建‘逆归位阵’——它要把灰域和现实彻底融合！”
陈默猛地看向火山口的天空，那里果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灰缝，缝里不断渗出淡灰雾气，腐蚀着周围的空间。而他的共生晶核，此刻正发出急促的嗡鸣，里面传来影渊微弱的求救声：“陈默……它在吸收我的意识……快……”
声音戛然而止，共生晶核的嗡鸣也突然停顿。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抬头看向灰缝，那里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
周正明扶住陈默的肩膀，声音凝重：“我们必须立刻阻止逆归位阵，否则整个世界都会被蚀界吞噬。但要进入灰域，需要有人留下守住现实的锚点……”
陈默看向虚弱的孙明和冷静的周正明，又摸了摸胸口的共生晶核——那里还残留着影渊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去灰域救影渊，你们守住锚点。”
就在他准备再次启动归位阵时，共生晶核突然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缝隙里渗出一丝淡灰色的本源——那是蚀界的本源，却带着影渊的气息。
陈默的指尖触到那丝本源，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来自灰域，而是来自共生晶核内部：“陈默，我在……晶核里……”
是影渊的声音！陈默惊喜地看向晶核，却发现那道缝隙正在扩大，淡灰雾气不断从缝隙里渗出，而他的本源，正被雾气缓慢地侵蚀着。
周正明也看到了晶核的变化，脸色骤变：“蚀界的本源跟着影渊的意识进来了！它在通过晶核，腐蚀你的本源！”
陈默看着晶核里影渊的意识微光，又看向天空中越来越大的灰缝，陷入了两难——如果切断与影渊的意识连接，就能阻止蚀界本源的侵蚀，但影渊可能再也无法醒来；如果继续保持连接，他的本源会被逐渐吞噬，最终变成第二个灰色人影。
而此时，灰缝里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灰缝的边缘，想要冲破束缚，来到这个世界。
第86章 晶核囚笼
陈默的指尖还沾着那丝淡灰雾气，凉意像针一样扎进皮肤，顺着血管往共生晶核钻。他能清晰感觉到，晶核里的暗紫色本源正在被缓慢染灰——那是影渊的意识所在，每多一分灰色，影渊的声音就微弱一分，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喘息，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咳……陈默……别管我……”影渊的意识碎片在晶核深处颤抖，“蚀界本源在……顺着我找你的核心……”
“闭嘴。”陈默的声音发哑，他死死按住胸口，试图用自己的银灰本源包裹那片灰色，却发现蚀界本源像活物般，一触到银灰就散开，绕到暗紫本源后面继续侵蚀，“我不会让你变成蚀影的。”
旁边的孙明撑着工兵铲断柄勉强站起，透明的指尖还在往下掉光粒——刚才注入源铁徽章的本源太多，他现在连握紧东西都费劲。“别硬扛……”孙明咳了两声，指了指周正明手里的日记，“老周肯定能找到办法……他爹的笔记，从来没错过。”
周正明确实在疯狂翻找日记，纸页被他翻得哗哗响，指尖在星纹上快速滑动，额角的冷汗滴在纸页上，晕开了几行淡墨字迹。“找到了！”他突然停住，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爹写了‘双生本源互为藩篱’——蚀界本源能吞单一本源，但只要银灰和暗紫同步共振，就能像镊子一样把它夹出来！”
“同步共振？”陈默愣了愣，他和影渊的本源之前确实能互相增幅，但那是在现实里，现在影渊的意识被困在晶核里，还被蚀界本源缠着，怎么同步？
“需要一个‘媒介’。”周正明把日记翻到下一页，上面画着一幅简笔画：两个小人背靠背，中间连着一道光，光的尽头是一块反物质镜碎片，“用反物质镜碎片做桥，你把意识沉入晶核，找到影渊的意识核心，只要你们能同时想起同一件事——越清晰的记忆越好，本源就会自动共振。”
“同一件事……”陈默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金属小屋的画面——那天他发烧，影渊坐在床边，用一块碎镜片给他映窗外的星空，还哼着跑调的歌谣。那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互相提防，安安静静待在一起的时刻。
“我知道了。”陈默捡起脚边一块反物质镜碎片，碎片还带着余温，上面的归位阵残纹还在微微发光，“孙明，周正明，我沉意识的时候，麻烦你们守住我的身体，别让蚀影靠近。”
“放心！”孙明把源铁徽章按在黑石上，徽章里还剩一丝金光，勉强在陈默周围圈出一道屏障，“只要我还有口气，就不让那些玩意儿碰你一根手指头。”
周正明则捡起散落的日记纸页，把有星纹的页面拼在屏障周围，形成第二层防御：“我会盯着灰缝，一旦有动静就喊你。”
陈默点点头，闭上眼睛，将意识缓缓沉入共生晶核。
刚进入晶核意识空间，一股刺骨的寒意就裹住了他。这里不再是之前温暖的意识海，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废墟——原本漂浮的意识碎片都被灰丝缠着，耷拉在半空，像被霜打蔫的叶子。影渊的暗紫色本源缩在废墟中央，周围缠满了粗粗的灰绳，每根灰绳上都冒着细小的泡泡，泡泡破裂时，会传出灰色人影的冷笑。
“影渊！”陈默冲过去，伸手想扯断灰绳，手指却穿了过去——这里是意识空间，物理触碰没用，只能用本源之力。
“陈默？”暗紫色本源里传来影渊惊喜又虚弱的声音，本源表面裂开一道小缝，露出影渊模糊的意识虚影，“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灰绳会缠上你的意识……”
话音刚落，一根灰绳突然从旁边甩过来，直缠陈默的银灰本源。陈默早有准备，本源化作光刃斩断灰绳，灰绳断口处渗出更多灰雾，很快又凝结成新的绳子。
“这样不是办法。”陈默绕到影渊本源旁边，银灰本源贴在暗紫本源上，“周正明说，我们要同步记忆，让本源共振。你还记得……金属小屋那次吗？你用碎镜片给我映星空。”
影渊的意识虚影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那笑声像融化的雪水，让周围的灰雾退了几分：“记得……你还说我哼的歌难听。”
“是很难听。”陈默也笑了，银灰本源开始发光，“但我现在想再听一次。”
暗紫色本源慢慢亮起，和银灰本源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影渊的声音轻轻响起，还是那首跑调的歌谣，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随着歌谣声，两道本源开始同步震动，像两颗频率相同的心脏，震得周围的灰绳簌簌发抖。
“就是现在！”陈默和影渊同时发力，银灰与暗紫的光形成一道螺旋，顺着灰绳往蚀界本源的核心钻去。灰绳开始寸寸断裂，里面的灰雾被螺旋光吸出来，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
意识空间外，周正明突然大喊：“陈默！灰缝有动静！”
陈默的意识被拉回一丝——现实里，火山口的灰缝已经扩大到两米宽，缝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像某种巨大生物在蓄力。更可怕的是，灰缝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黑石地面的裂痕里渗出更多灰雾，之前被击退的蚀影又重新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大、更狰狞。
“孙明！撑住！”周正明把日记纸页全部贴在屏障上，星纹的光芒勉强挡住一只蚀影的爪子，但纸页已经开始发黄，随时可能碎裂。
孙明的身体更透明了，他咬着牙把最后一丝本源注入源铁徽章，屏障的金光亮了一瞬，又暗下去：“老周……我快撑不住了……陈默怎么还没出来？”
意识空间里，陈默和影渊终于摸到了蚀界本源的核心——那是一团拳头大的纯黑雾气，藏在暗紫本源最深处，正疯狂吞噬影渊的意识。螺旋光刚碰到黑雾，就被弹开，黑雾里传来灰色人影的怒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早就把一部分意识融进核心里了！”
黑雾突然炸开，无数细小的灰影冲出来，每个灰影都长着和灰色人影一样的脸。它们扑向陈默和影渊的本源，有的咬银灰光，有的缠暗紫光，很快就把两道本源裹成了两个灰球。
“陈默！”影渊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意识……在消失……”
陈默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银灰本源在被灰影啃食，记忆也在慢慢流失——他差点忘了凌队长的样子，忘了孙明的名字，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胸口的共生晶核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嗡鸣——是之前沉睡的意识碎片！凌队长的淡蓝光、影渊母亲的暖黄光，还有无数陌生的意识光，像潮水般涌进意识空间，围在灰球周围，形成一道光墙。
“守住双生本源！”凌队长的声音在意识空间里回荡，“我们曾被蚀界吞噬，现在该我们反击了！”
意识碎片们同时发力，光墙化作无数光针，刺向灰影。灰影发出刺耳的尖叫，纷纷消散。陈默和影渊的本源重获自由，两人没有犹豫，再次凝聚螺旋光，狠狠扎进蚀界本源核心。
“不——！”灰色人影的意识发出最后的嘶吼，黑雾开始收缩，像要自爆。
“快退！”陈默拉着影渊的意识虚影往后躲，黑雾炸开的瞬间，意识空间剧烈震动，周围的废墟开始崩塌。
现实里，灰缝突然停止了扩张，里面的呼吸声也消失了。周正明松了口气，刚想喊陈默，却发现灰缝里的雾气开始倒流，像被什么东西吸了回去。紧接着，一道纯黑的光线从灰缝里射出来，直冲向陈默的胸口——那是蚀界本源核心的自爆之力！
“小心！”周正明扑过去想推开陈默，却被光线的余波震飞，日记纸页全碎了。
孙明也看到了光线，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陈默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光线。光线穿过孙明的透明身体，刺中了陈默的共生晶核。
“孙明！”陈默的意识猛地回到现实，他睁开眼，看到孙明的身体正在快速消散，只剩下源铁徽章掉在地上，“你干什么！”
“咳……没事……”孙明的笑容很虚弱，“我战友……都等着我……这次……我没拖后腿……”
话音未落，孙明的身体化作漫天光粒，散在空气中。源铁徽章失去了本源支撑，也变得黯淡无光。
陈默握紧徽章，胸口的共生晶核传来一阵剧痛——蚀界本源的自爆之力虽然被孙明挡了大半，但还是有一部分冲进了晶核。他能感觉到，影渊的意识突然变得清晰，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冰冷。
“影渊？”陈默试探着喊了一声。
晶核里传来影渊的声音，却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反而带着一丝灰色人影的冷漠：“陈默，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他抬头看向灰缝——那里的雾气已经完全消失，露出了里面的景象：灰缝后面不是虚无，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影渊，她的眼睛是纯黑的，后背的共生晶核，是和灰色人影一样的冷灰色。
而陈默胸口的共生晶核，此刻正慢慢浮现出一道黑色的阵纹——和镜子里影渊晶核上的阵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