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娱乐的各处角落，都有各家负责人在低声打着电话。
“李总监，独播权拿到了吗？”
“刘总，事情有些变故。”
电话另一头急忙问：“难道被人截胡了？”
“不是，”负责人急忙说道：“是暴雪娱乐想让我们竞价，并且只给了我们一次开口竞价的机会！”
“什么？柳如烟居然这么狡猾？”
这位刘总也不是个善茬，只是一听负责人的话，就知道柳如烟打的什么算盘。
“刘总，我们出个什么价？”
电话另一头只是稍作沉默，便开口道：“你是忘记我们七家之间的协议了吗？”
“刘总，话是这样说。但这部动画电影的质量，真的……”
“行了！我在和你重申一遍：超头部Ip：千万美元级。
头部Ip：500万-800万美元。
中腰部Ip：200万-500万美元。
长尾内容：50万-200万美元。这个规矩，绝对不能变！”
负责人最后争取道：“那，那广告分成呢？”
“最多三层！”
“刘总，我多嘴说一句，这个价格，暴雪娱乐绝对不会同意的。”
电话另一头爽朗笑道：“李总监，你呀，还是没有看透。”
“啊？”李总监都懵了，自己没看透？这他娘的不是明摆着的事么，自己有什么地方没看透？
“暴雪娱乐已经把整个影视圈都得罪了，现在三大院线对她能没怨言？要不是院线那边她走不通，你以为她会来找我们？”
“是，是这样吗？”
“放心吧，我们七家的底价应该都是一千万美金。就报这个价，让柳如烟自己选吧。”
“好吧。”李总监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知道，这一趟他们所有人都算是白来了。
这个价格，柳如烟就算是让《你的名字。》烂在手里，也绝不会卖给他们的。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各家负责人全部来到大会议室。
柳如烟一扫众人，发现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各位，你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要不，咱们明天再说？”
各家负责人都摇了摇头，“不必了柳总，我们开始吧。”
这是在搞什么鬼？
柳如烟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笑道：“好，请各位出价吧。”
“柳总，鹅厂出价一千万美金，再加四成广告收益。”
“我们奇异果出价一千万美金，再加三成广告收益。”
……
柳如烟微微眯起眼睛。
这几家给出的价格出奇的一致，显然是早就达成同盟了。
各家负责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柳如烟，期待她能从几家做出选择。
柳如烟收敛笑容：“很抱歉，让各位白跑一趟了。我想，我们这次是没办法合作了。”
“柳总让我们来竞价，我们也都给出了价格，可您现在却又不想合作了，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烟冷笑：“各位也都是搞互联网的，《你的名字。》这部动画电影的质量，相信你们比谁都清楚。”
“一千万美金？我连成本的三分之一都收不回来。怎么，让我给你们做慈善啊？”
李总监说道：“柳总，请恕我直言，现在暴雪娱乐可谓是四面楚歌，只有我们这些视频平台才能助您破圈。不如您先拿我们平台做个跳板？”
“是啊柳总，我们合作一次吧。”
“是啊，这的确是我们能够争取到最高的额度了。”
柳如烟根本不为所动，“你们以为我得罪了影视圈，三大院线就会冷落我？你们怕不是想多了。”
“行了，多余的话不说了。各位，失陪了！”
柳如烟笑了笑，对小离说道：“记得给各位的路费报销一下。”说完，果断走出了大会议室。
柳如烟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门口，留下各家平台的负责人们面面相觑。
大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也有些无奈。
他们全都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却没料到柳如烟会这么果断。
一千万美金这个侮辱性的价格，根本不可能拿下《你的名字。》这种级别的作品。
但他们背后的资本和联盟协议，让他们无法擅自打破规则。
李总监苦笑一声，对旁边鹅厂的负责人低声道：“真是好可惜啊，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今后再想和暴雪娱乐合作，恐怕就难了。”
“唉，这下好了，又得眼睁睁看着别人捡便宜。”
“这让我们回去怎么交代？”有人忧心忡忡。
“还能怎么交代？如实汇报呗。反正价格是他们定的，至于他们会不会后悔，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
“各位，我来为大家报销路费。”
李总监看着小离真的拿着单据走进来，急忙说道：“谢谢，不用了，这点费用我们平台还是出得起的。”
小离性子认真且执拗：“柳总吩咐了，一定要报的。各位远道而来是客，不能让客人破费的。”
“真的不用，我们非常期待下次能合作。”
几人连忙摆手推辞，几乎算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暴雪娱乐。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压抑。
“你们说，柳总最后那句‘你们以为三大院线就会冷落我’是什么意思？”李总监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另一人皱起眉头，“柳总把影视圈搞得天翻地覆，院线跟那些导演、资本关系盘根错节，怎么会对柳总没有意见？”
“人家柳总眼毒的很！近些年对院线冲击最大的，不是影视圈，而是我们这些视频平台。”
“所以，相比于柳总，我们这些视频平台，才是院线的最大对手。”
“《你的名字。》的质量大家也都看到了。这种级别的视觉盛宴，简直就是为电影院大银幕而生的！
以暴雪娱乐的口碑，只要稍作宣传，观众就会挤爆电影院。这对暴雪娱乐和三大院线来说，可是双赢！”
车内再次沉默下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们。
他们突然意识到，公司的高层们可能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在娱乐圈，对手的对手，就是朋友！
如果暴雪娱乐彻底和三大院线联手，他们视频平台这些年取得的优势，恐怕将会付诸东流。
送走了各平台负责人，柳如烟给苏明月拨打了电话。
“喂，如烟啊，谈的怎么样？”
柳如烟笑道：“事情进程果然和您说的一样，各大视频平台抱团很紧，很难逐个击破。”
苏明月声音依旧温和：“他们啊，果然还是记吃不记打，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苏台长，接下来我们该宣布《阿拉蕾》播出的消息了吧？”
“嗯，敲山震虎，再给三大院线加把火。”
“好的，那我就宣布了。”
“发布吧，魔都电视台会配合的！”
挂断电话，暴雪娱乐突然官宣：动画片《阿拉蕾》，将于下周三在魔都电视台少儿频道黄金档播出，欢迎大家届时收看！
紧接着，下方依旧是剪辑的预告片。
魔都电视台立刻开始点赞转发。
“哈哈——动画片又来了。”
“这个名字有点可爱啊，小朋友有福了。”
“哎，还以为是《你的名字。》要在魔都台播出。”
“这也说不准啊。听说各大视频平台全都从暴雪娱乐铩羽而归。《你的名字。》说不定真的会在魔都台上映。”
“实话实说，在电视上上映，有点对不起这特效。”
柳如烟安静的看着评论。
她和苏明月共同交织的这张网，就等三大院线这三条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