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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云如汹涌的潮水,在天际翻涌。吴邪一行人不敢多做停留,抬着虚弱的白泽连夜下山。山间雾气弥漫,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被那诡异的氛围浸染。

一路上,白泽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关于引魂阵和借尸还魂术的隐秘。原来这巫族秘术极为邪祟,需以活人魂魄为祭,借还魂草的灵力重塑肉身,一旦成功,操控者便能获得强大的力量,甚至掌控生死。而白家账房先生的出现,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与白家或许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日后,南疆血月崖。赤红的月光如同鲜血般洒在悬崖之上,将整个山崖染成一片猩红。崖边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巫寨的守卫,他们身着诡异的服饰,脸上画着狰狞的图腾,手中的兵器泛着幽蓝的光芒,一看便知淬有剧毒。

吴邪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却还是被巫寨的人发现。刹那间,战鼓震天,无数巫蛊从四面八方涌来。有色彩斑斓的毒蜘蛛,它们八只脚上长满倒刺,口器开合间吐出黏腻的蛛丝;还有浑身赤红的蜈蚣,足有手臂粗细,爬行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胖子率先掏出一把黑驴蹄子,朝着毒蜘蛛扔去。黑驴蹄子砸中蜘蛛,竟冒出阵阵白烟,蜘蛛发出刺耳的尖叫,疯狂逃窜。但更多的巫蛊蜂拥而至,张起灵挥舞着黑金古刀,刀光霍霍,所到之处巫蛊纷纷被斩成两截。白泽虽灵力未复,却也强撑着结印施法,一道道符咒从他手中飞出,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火焰,灼烧着靠近的巫蛊。

吴邪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地形。他发现崖边有一座巨大的祭坛,青铜面具人正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把玩着还魂草,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祭坛四周插满了黑色的巫旗,旗上绣着诡异的符文,随着山风猎猎作响,符文仿佛活过来一般,不断扭动变形。

“想要还魂草?先过了我这关!”青铜面具人一声冷笑,手中玉笛再次吹响。低沉的笛声在山崖间回荡,竟引来了更可怕的存在——一只巨大的骨龙从血月中缓缓浮现。它浑身白骨嶙峋,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紫色的火焰,每一次扇动巨大的骨翼,都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白泽脸色惨白:“这是巫族禁术召唤的幽冥骨龙,寻常攻击根本伤不了它!”吴邪却目光坚定,他想起之前在道观发现的桃木剑符文,或许能从破阵图中找到线索。他迅速掏出巫蛊卷轴,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寻找着破解之法。

胖子见势不妙,又摸出一捆炸药,朝着骨龙扔去。爆炸声响起,骨龙却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它张开巨大的嘴巴,喷出一道紫色的火焰。火焰所到之处,岩石瞬间融化,地面被烧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张起灵眼神一凛,纵身一跃,朝着骨龙的头部冲去。黑金古刀狠狠劈在骨龙的额骨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骨龙吃痛,愤怒地咆哮一声,巨大的尾巴横扫过来,张起灵急忙闪避,却还是被尾巴扫中肩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邪终于找到了破阵的关键。他大喊:“白泽,用你的灵力配合我,按照破阵图的方位布阵!胖子,你和小哥负责吸引骨龙的注意力!”众人迅速行动起来,胖子拿出所有的炸药,不停地朝着骨龙扔去,张起灵则在一旁游走攻击,牵制着骨龙。

白泽强提最后一丝灵力,与吴邪一起在地上画出巨大的阵法。符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骨龙身上的幽冥之力相互抗衡。随着阵法的逐渐成型,骨龙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疯狂地挣扎起来,它的动作越来越剧烈,整个血月崖都在颤抖。

吴邪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阵法中心,大喊一声:“破!”阵法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骨龙的心脏。骨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瓦解,化作无数白骨碎片散落一地。

青铜面具人见状,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吴邪等人竟然能破解幽冥骨龙。他不甘心地握紧还魂草,准备再次施展秘术。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他身后闪过,张起灵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黑金古刀抵在他的咽喉处。

“把还魂草交出来。”张起灵语气冰冷。青铜面具人犹豫片刻,突然仰天大笑:“你们以为拿到还魂草就赢了?太天真了!”说着,他将还魂草往口中一塞,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他的皮肤变得血红,身上长出黑色的鳞片,背后生出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彻底化作了一个半人半魔的怪物。

怪物发出一声怒吼,翅膀一扇,朝着吴邪等人扑来。一场更为激烈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怪物双翼掀起腥风,裹挟着南疆特有的瘴气扑面而来。白泽强撑着结印,符咒在怪物周身炸开,却只燎去几片鳞甲。怪物反手一挥,吴邪被劲风扫中,撞在祭坛石柱上,口中腥甜翻涌。

张起灵足尖点地疾冲而上,黑金古刀划出银弧。怪物利爪与刀身相撞,迸出的火星竟化作噬人的火蛇,蜿蜒着缠向众人。胖子抄起祭坛上的青铜灯台狠砸,灯油泼在怪物鳞片上燃起幽蓝火焰,却见它抖落表皮,新长出的鳞甲泛着冰晶寒光。

“小心!它在吸收攻击力量!”白泽话音未落,怪物已张口喷出寒潮。张起灵旋身将吴邪护在身后,古刀横挡,刀面瞬间结满冰霜。胖子急忙掏出糯米撒去,却被寒潮凝成冰珠反弹回来,险险擦过脸颊。

吴邪望着怪物脖颈处隐约露出的还魂草绿光,突然想起白家祖宅密室里的残卷记载——“魂草入魔,需以血脉相引”。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间白家祖传的朱砂印记,对张起灵大喊:“引它过来!”

张起灵会意,古刀直刺怪物面门,逼得它暴跳后退。吴邪趁机扑向祭坛边缘的巫蛊池,池中蛊虫嗅到血腥味疯狂涌动。怪物果然被朱砂印记吸引,嘶吼着俯冲而下。千钧一发之际,吴邪翻身滚入蛊池,怪物扑空撞碎石柱,池中的蛊虫如黑潮般裹住它的翅膀。

怪物吃痛挣扎,鳞片缝隙间渗出黑血,反倒刺激得蛊虫更加疯狂。白泽抓住时机,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符纸上,符咒化作锁链缠住怪物四肢。胖子瞅准机会,将整箱炸药捆在怪物腰间。轰然巨响中,怪物被炸得支离破碎,还魂草却在爆炸余波中坠入血月崖底。

“草!”胖子趴在崖边,只见崖底血雾翻涌,隐约有无数发光的眼睛闪烁。张起灵突然抓住吴邪手腕:“不对劲,那些不是普通野兽。”话音未落,血雾中窜出数条人面蛇身的怪物,头顶还插着残破的巫旗。

白泽脸色骤变:“是巫族豢养的地幽尸!它们守护着南疆禁地......”话未说完,更多地幽尸破土而出,它们皮肤半透明,体内脏器清晰可见,手中骨刃滴着绿荧荧的毒液。怪物群后方,一个蒙着红纱的身影缓缓走出,手中权杖顶端的骷髅头泛着诡异光泽。

“白家人终究还是来了。”红纱女子声音沙哑如毒蛇吐信,权杖轻点,地幽尸如潮水般涌来。吴邪握着染血的桃木剑,发现剑上符文竟与红纱女子的权杖纹饰产生共鸣,地底传来阵阵震颤,仿佛有远古的封印正在松动......

地底震颤越来越剧烈,红纱女子手中权杖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嘴巴,发出刺耳的尖啸。地幽尸们受到召唤,行动愈发迅猛,其中一只人面蛇身的怪物吐着分叉的信子,直冲吴邪面门而来。张起灵眼疾手快,黑金古刀划出一道弧线,将怪物的头颅斩落,但浓稠的黑血溅到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白泽强撑着站起身,掐诀念咒,周身腾起一圈金色光盾,暂时抵挡住了地幽尸的进攻。“这权杖是巫族圣物噬魂杖,能操控南疆所有邪祟!”他喘着粗气大喊,“必须毁掉它!”胖子闻言,摸出仅剩的一把火药,咬牙道:“胖爷我去引开它们,你们趁机找机会!”说着便点燃火药,朝着反方向跑去,顿时爆炸声与地幽尸的嘶吼声响成一片。

红纱女子冷冷一笑,权杖一挥,竟有一半地幽尸放弃追击胖子,转而围攻白泽的光盾。光盾在攻击下不断摇晃,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吴邪握紧桃木剑,符文与噬魂杖的共鸣愈发强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剑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觉醒。

张起灵如鬼魅般穿梭在地幽尸群中,黑金古刀每一次挥砍都带走一条怪物的性命。他瞅准时机,一个纵身跃向红纱女子,却在即将靠近时,被她周身突然出现的血色屏障弹开。屏障上浮现出古老的巫族咒文,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吴邪看着桃木剑上的符文,突然想起白家祖宅密室中残卷里的另一句话——“以血契之,以魂破之”。他心一横,举起剑再次划破掌心,鲜血顺着剑身的符文缓缓流淌,剑身光芒大盛。与此同时,他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意识沉入剑中,试图唤醒那股神秘力量。

在意识的深处,吴邪看到了一个古老的巫族战场,无数巫师正在与强大的邪祟战斗。而在战场中央,一位白衣男子手持桃木剑,剑上符文与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样。白衣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将一股记忆传入他的脑海。原来这把桃木剑是当年白家先祖与巫族结盟时,共同打造的镇邪神器,只有白家血脉才能真正发挥它的威力。

当吴邪从意识中清醒过来时,桃木剑已经通体透亮,散发出圣洁的光芒。他大喝一声,朝着红纱女子的血色屏障冲去。剑与屏障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巫族咒文在光芒中纷纷碎裂。红纱女子脸色大变,想要收回噬魂杖,却为时已晚。

吴邪的桃木剑势如破竹,直接穿透了血色屏障,朝着噬魂杖刺去。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噬魂杖的瞬间,红纱女子突然扯下红纱,露出一张布满诡异纹路的脸。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将噬魂杖插入自己心口,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团血雾,与噬魂杖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怪物。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血雾中伸出无数触手,朝着众人席卷而来。白泽的光盾终于破碎,他被触手击中,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张起灵挥舞着黑金古刀,奋力砍断靠近的触手,但怪物的触手却越生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吴邪握紧桃木剑,感受到剑中那股力量正在疯狂涌动。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的灵力与精血注入剑中,桃木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破!”他大喊一声,举剑朝着怪物斩去。光芒所过之处,触手纷纷消散,怪物发出痛苦的哀嚎。

最终,桃木剑斩中怪物核心,噬魂杖从中断裂。随着一声巨响,怪物化作漫天血雨消散在空中。吴邪等人还来不及松口气,血月崖突然开始剧烈崩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张起灵一把抓住吴邪,白泽强撑着御剑,胖子也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众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离开了血月崖。当他们回头望去,只见血月崖彻底坍塌,扬起漫天尘土。而在尘土中,一个神秘的身影若隐若现,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吴邪刚要回头细看那道神秘身影,白泽猛地拽住他后领,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别看!那是……”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股阴冷的气息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只见坍塌的崖底升起一缕缕黑雾,在空中凝聚成白泽的模样,只是这“白泽”眼神空洞,嘴角挂着扭曲的狞笑,周身缠绕着黑色咒文。

胖子举起猎枪对准假白泽,枪管却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滩黑水。“什么鬼东西!”他踉跄后退,后背撞上一块刻满巫族图腾的巨石。假白泽伸出青灰色的手指,指甲缝里渗出黏液,指尖划过之处,空气竟泛起涟漪,无数细小的尸虫从涟漪中涌出,密密麻麻朝着众人爬来。

张起灵迅速抽出黑金古刀,刀光霍霍斩断虫群,但更多尸虫如潮水般填补空缺。吴邪握紧桃木剑,剑身符文却黯淡无光——经过与噬魂杖的苦战,剑中力量几近枯竭。白泽咬牙结印,几道符咒射出却被假白泽挥手震碎,反噬的灵力让他再次咳出鲜血:“这是巫族傀儡术,用我的气息造的替身,寻常攻击根本没用!”

假白泽发出刺耳的尖笑,声音与真正的白泽如出一辙,却透着刺骨寒意:“白家后人,交出你的血脉!”说着,它抬手召出一道黑色锁链,锁链上缀满骷髅头,呼啸着缠住吴邪脚踝。吴邪奋力挣扎,脖颈处的朱砂印记却开始发烫,竟有红光顺着锁链流向假白泽。

“不好,它想抽你的血脉之力!”白泽脸色骤变,强提最后灵力拍向锁链。锁链只是微微震颤,反而分出另一道锁链缠住白泽手腕。假白泽缓缓逼近,空洞的眼窝中燃起幽蓝鬼火:“当年白家背叛巫族,这笔账也该清算了……”

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突然将吴邪拽到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刻满古老符文的青铜令牌。令牌与假白泽对视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一声轰鸣,假白泽周身咒文剧烈波动,那些尸虫也开始原地扭曲、爆裂。“这是……”白泽瞪大双眼,认出那是失传已久的巫族圣物“镇魔令”。

假白泽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开始崩解,但在消散前,它突然化作一道黑芒,直取吴邪眉心。吴邪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闭眼。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他睁眼时,只见张起灵手持镇魔令挡在身前,黑芒撞上令牌的刹那,爆出刺目紫光。

紫光散尽,假白泽彻底消失,唯有崖底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冷笑。白泽瘫坐在地,望着张起灵手中的镇魔令,艰难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张起灵默默收起令牌,望向远处翻涌的血云:“先离开这里,南疆的秘密,才刚刚开始。”吴邪揉着发烫的朱砂印记,总觉得那道神秘身影的注视仍如芒在背,而这趟南疆之行,恐怕远不止找回还魂草这么简单。

山风卷着细碎的沙砾掠过众人的衣角,远处的血云仿佛有了生命般不断翻涌,发出低沉的嗡鸣。吴邪刚要开口询问,腰间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直接折断,黑色的粉末从缝隙中渗出,在地上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符号。

“小心!”张起灵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裂,数十根白骨长矛破土而出。胖子反应迅速,一个翻滚躲开攻击,却见白骨长矛在空中一顿,竟调转方向,如灵蛇般再次袭来。白泽强撑着挥出一道符印,符文撞上白骨却瞬间熄灭,长矛擦着他的肩膀刺入身后巨石,溅起的碎石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这些骨头不对劲!”吴邪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凑近细看,石面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每一张面孔都扭曲着,充满痛苦与不甘。突然,四周的空气开始扭曲,无数透明的人影从虚空中浮现,他们身着残破的巫族服饰,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红光,手中握着由雾气凝成的武器,朝着众人扑来。

“是巫族的怨魂!”白泽脸色惨白,“当年白家与巫族决裂时,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战,这些都是被困在此地的亡魂!”怨魂们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像是无数指甲在刮擦金属,令人头皮发麻。一个怨魂的雾气长剑刺向吴邪,张起灵侧身挡在他身前,黑金古刀劈开雾气,却发现伤口处不断有新的雾气涌出,转眼便恢复如初。

胖子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剑,这是他特意从潘家园淘来的“宝贝”。铜钱剑挥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中,怨魂们被暂时逼退,但更多的怨魂从地底钻出,将众人团团围住。吴邪突然发现,这些怨魂的行动似乎在遵循某种规律,它们的攻击节奏与远处血云的嗡鸣频率一致。

“它们的力量来自血云!”吴邪大喊,“只要切断联系……”话未说完,血云中突然降下一道猩红的光柱,直直笼罩在众人头顶。光柱中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一个头戴骨冠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身体由无数扭曲的手臂组成,每只手上都戴着刻有巫族符文的铜环。

“白家余孽,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骨冠人张开由手臂组成的巨口,无数细小的骨针喷射而出。张起灵迅速将吴邪扑倒在地,骨针擦着他们的后背钉入地面,瞬间腐蚀出深坑。白泽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符纸上,符咒化作火网挡在众人身前,却在接触到骨针的瞬间被点燃,反而助长了骨冠人的气焰。

千钧一发之际,吴邪摸到怀中的巫蛊卷轴。他突然想起卷轴背面那些被磨损的文字,或许藏着破解之法。顾不上危险,他扯开卷轴,在月光下仔细辨认。卷轴背面的文字竟在血光的映照下逐渐清晰,那是一段古老的巫族祭文,记载着平息怨魂的仪式——“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唤先祖之灵,镇九幽之怨”。

“白泽!用你的灵力配合我!”吴邪举起桃木剑,再次划破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白泽会意,强提最后一丝灵力,与吴邪的鲜血产生共鸣,地面上顿时亮起金色的阵纹。阵纹如锁链般缠住骨冠人,他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体开始剧烈挣扎。

张起灵趁机跃上巨石,黑金古刀直指血云。随着一声大喝,刀光划破猩红光柱,血云剧烈翻涌,仿佛被抽走了力量。骨冠人的身体开始崩解,怨魂们发出惊恐的尖叫,纷纷消散在空气中。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血云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整片南疆大地都开始颤抖……

地面的震颤越来越剧烈,裂缝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在夜色中勾勒出狰狞的脉络。血云深处,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只遮天蔽日的九头蛇身怪物,每个蛇头都布满尖锐的獠牙,口中吞吐着紫色毒雾,蛇身缠绕着漆黑的锁链,锁链末端深深扎进山体之中。

“是巫族传说中的幽冥烛阴!”白泽瞳孔骤缩,灵力透支的身体几乎站立不稳,“当年白家先祖联合巫族七大祭司才将它封印,如今封印松动,怕是……”话未说完,九头蛇身猛地甩动,其中一个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喷出紫色毒液。

张起灵反应极快,一把将吴邪拽到身后,黑金古刀划出银色弧光,试图劈开毒液。然而毒液触及刀身,竟腐蚀出缕缕青烟,古刀表面泛起诡异的黑斑。胖子急忙掏出防毒面具戴上,从背包里翻出一大罐黑狗血泼向毒液,黑狗血与毒液相撞,发出滋滋声响,升起阵阵白烟。

幽冥烛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其余八个蛇头同时发动攻击。蛇尾如巨蟒般横扫而来,所到之处岩石粉碎;口中吐出的火焰与毒雾交织,形成一片死亡区域。吴邪望着怪物身上缠绕的锁链,发现锁链交汇之处隐隐透出微弱的金光——那里正是封印所在。

“攻击锁链交汇点!”吴邪挥舞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在高温下忽明忽暗,“只要彻底毁掉封印,或许能再次镇压它!”白泽强撑着结印,符咒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其中一个蛇头,却被怪物轻易挣断。张起灵纵身跃上蛇身,黑金古刀朝着封印劈去,刀光撞上封印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幽冥烛阴吃痛,剧烈扭动身体,将张起灵甩飞出去。吴邪见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桃木剑上,符文瞬间爆发出强光。他握紧剑柄,朝着封印处奋力掷出桃木剑。桃木剑如一道金色闪电,直直刺入封印核心。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锁链开始寸寸崩裂。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成功时,血云突然急速旋转,形成巨大的旋涡。旋涡中伸出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握住即将碎裂的封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旋涡深处传来:“白家血脉,果然有点意思。但想毁掉烛阴?做梦!”巨手用力一捏,桃木剑应声而碎,幽冥烛阴挣脱最后几道锁链,彻底苏醒。

九头蛇身腾空而起,整个南疆都被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其中一个蛇头张开大口,露出喉咙深处的血色核心——那正是控制怪物的关键。胖子掏出仅剩的炸药,咬牙道:“拼了!炸掉它的心脏!”白泽却摇头制止:“不行,太近会被毒雾瞬间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吴邪突然想起巫蛊卷轴中提到的“引雷术”。他望向翻滚的血云,天空中隐约有雷光闪烁。“白泽,用你的符咒引动天雷,我和小哥负责吸引它的注意力!”吴邪扯开背包,翻出所有朱砂和雄黄,在地上快速画出巨大的引雷阵。

张起灵和胖子同时冲向幽冥烛阴,一个挥舞黑金古刀攻击蛇头,一个投掷炸药扰乱怪物行动。白泽站在引雷阵中央,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符咒化作流光射向血云,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紫色天雷劈下……

紫色天雷轰然劈在幽冥烛阴的蛇首之上,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周身鳞片炸起火星。吴邪的引雷阵骤然迸发强光,与天雷形成呼应,将整片血月崖照得如同白昼。然而烛阴却并未就此倒下,反而被激怒得更加疯狂,七个蛇头同时转向白泽,口中喷射出带着腐蚀气息的紫色毒雾。

张起灵身影一闪,黑金古刀划出凛冽刀风,将毒雾劈散大半,但仍有丝丝缕缕的毒气渗入皮肤,让他眉头紧锁。胖子趁机将炸药捆成一束,点燃引线狠狠掷向烛阴的血色核心,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却只炸掉怪物一层血肉,新的鳞片又迅速生长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邪看着手中碎裂的桃木剑残片,突然摸到口袋里一块冰凉的东西——那是从道观废墟中捡到的太极图残片。残片在天雷的光芒下微微发烫,隐隐与幽冥烛阴身上的锁链符文产生共鸣。他心中一动,转头对白泽大喊:“太极生两仪!用阴阳之力扰乱它的封印残阵!”

白泽领会其意,强提最后灵力,左手结阳印,右手结阴印,两道符咒同时飞出。符咒在空中化作黑白两色气旋,缠绕着冲向烛阴身上摇摇欲坠的封印。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蛇身剧烈扭曲,锁链崩断的脆响此起彼伏。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血云旋涡中那只巨手再次探出,这次竟抓住烛阴的一个蛇头,将其狠狠砸向地面。

巨大的冲击力让血月崖彻底崩塌,吴邪脚下的岩石突然断裂,整个人朝着万丈深渊坠去。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甩出捆尸索缠住他的腰,却因惯性一同被拽向崖底。白泽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符咒,御剑俯冲而下试图营救,不料烛阴的另一个蛇头突然射出骨刺,穿透他的左肩,白泽惨叫一声,御剑失控。

胖子心急如焚,抄起地上的青铜灯台朝着烛阴狠狠砸去,趁着怪物分神的瞬间,掏出绳索系在巨石上,顺着悬崖往下滑。崖底弥漫着浓重的瘴气,吴邪在坠落中勉强看清下方有一片幽绿的湖泊,湖面上漂浮着无数白骨,而湖泊中央矗立着一座布满青苔的祭坛,祭坛顶端悬浮着半块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玉珏。

“往祭坛去!”吴邪挣扎着指向下方,张起灵会意,在即将坠入湖泊时猛地甩出捆尸索,勾住祭坛边缘的石柱。两人刚站稳,白泽也御剑跌落在地,肩头的伤口不断涌出黑血——骨刺上淬有剧毒。而此时,烛阴的蛇头已经穿透云层,朝着祭坛逼近,它口中的血色核心光芒大盛,似乎在与祭坛中的玉珏产生共鸣。

“那玉珏……和太极图残片的气息一样!”吴邪摸出怀中的残片,残片竟自动飞向玉珏,在空中拼凑成完整的太极玉珏。玉珏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白家先祖的虚影,虚影手中握着一把与桃木剑相似的镇邪剑,朝着幽冥烛阴斩下……

白家先祖虚影手中的镇邪剑裹挟着浩瀚威压斩落,幽冥烛阴发出不甘的怒吼,九个蛇头同时喷出毒雾与火焰试图阻挡。然而剑光如破竹,瞬间撕开毒火交织的屏障,狠狠劈在怪物身上。烛阴的鳞片寸寸崩裂,缠绕其身的锁链尽数炸开,庞大的身躯重重砸落在血月崖下的瘴气湖。

湖面因剧烈冲击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腐臭的湖水混合着尸骸铺天盖地压来。张起灵眼疾手快,将吴邪和白泽护在身下,凭借黑金古刀劈开浪头。胖子则抱着祭坛石柱,扯着嗓子大喊:“这玉珏邪乎!肯定和烛阴有关系!”话音未落,重组后的太极玉珏突然脱离虚影掌控,悬浮在空中急速旋转,散发出的光芒化作无数道符文,没入烛阴伤口。

“不好!玉珏在修复它!”白泽挣扎着起身,左肩伤口的黑血已经蔓延至脖颈,他强撑着结印却接连咳出血沫,“当年白家先祖用玉珏镇压烛阴,如今封印松动,玉珏反倒成了怪物的疗伤圣物......”话未说完,烛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九个蛇头同时膨胀三倍,口中的血色核心竟分裂成九颗,在半空组成诡异的巫族阵法。

吴邪握紧太极图残片,发现玉珏表面浮现出与引魂阵相似的纹路。他突然想起白家祖宅密室里那幅残缺的壁画——壁画中,先祖用镇邪剑刺穿玉珏,才彻底封印住幽冥烛阴。“必须毁掉玉珏!”吴邪抓起祭坛上的青铜残刃,却在触碰玉珏的瞬间,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千年前,巫族大祭司为掌控烛阴力量,暗中篡改封印,埋下玉珏反噬的隐患。

血云深处,那只布满鳞片的巨手再次探出,这次竟直接握住烛阴的九颗血色核心。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山崩地裂的威压传来:“白家的小崽子们,当年你们先祖没能彻底斩杀烛阴,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随着话音落下,烛阴蛇身缠绕的锁链突然化作无数骨鞭,朝着祭坛疯狂抽打。

张起灵挥舞黑金古刀斩碎袭来的骨鞭,刀刃却在接触锁链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胖子将整包糯米洒向烛阴,糯米却在半空自燃成灰烬。白泽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古老的白家护心咒文,强行燃烧自身精血化作符咒,朝着玉珏射去:“吴邪!借你血脉一用!”

吴邪心领神会,咬破手腕将鲜血滴在白泽符咒上。符咒瞬间化作白金色火焰,包裹住玉珏。玉珏发出尖锐的悲鸣,表面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烛阴感受到玉珏受损,疯狂扭动身躯,将整片瘴气湖搅成沸腾的泥潭。而在血云旋涡深处,那神秘身影终于露出全貌——竟是一个身披巫族黑袍,额间嵌着玉珏碎片的白发男子,他嘴角勾起冷笑,手中骨杖指向吴邪:“血脉之力?我要的就是这个!”

白发男子手中骨杖一挥,无数道血色锁链从血云之中暴射而出,直取吴邪周身大穴。张起灵立即旋身挡在吴邪身前,黑金古刀舞成一片刀光,将血色锁链尽数斩断。然而,斩断的锁链碎片竟化作一只只血色蝙蝠,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胖子抄起祭坛上的青铜香炉,一边挥舞驱赶蝙蝠,一边大喊:“这老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白泽面色如纸,看着白发男子额间的玉珏碎片,声音颤抖道:“他......他是当年背叛巫族、妄图独占烛阴之力的大祭司!本该在千年前就被封印!”

白发大祭司发出阴冷的笑声:“封印?那不过是我设下的局!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白家血脉之人前来,用你们的血解开最后的封印!”话音未落,他手中骨杖重重敲击地面,整个血月崖开始剧烈晃动,瘴气湖中的白骨纷纷直立而起,组成一支阴森的骷髅大军。

吴邪望着手中即将碎裂的太极图残片,突然发现残片边缘的纹路与大祭司额间的玉珏碎片严丝合缝。他心中一动,转头对白泽喊道:“白泽!你用灵力稳住玉珏,我想办法将残片与他额间的玉珏碎片合并!或许能重新激活先祖封印!”

白泽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周身泛起微弱的白光,艰难地牵制住正在崩解的玉珏。张起灵则如鬼魅般穿梭在骷髅大军之中,黑金古刀所到之处,骷髅纷纷碎裂。但骷髅大军数量众多,前赴后继,渐渐将众人逼至祭坛边缘。

胖子从背包里摸出仅剩的几枚闪光弹,点燃后朝着骷髅大军扔去。强烈的光芒让骷髅们暂时停滞,他趁机跑到吴邪身边:“天真,你这法子靠谱吗?要是不行,咱们可就交代在这儿了!”吴邪握紧残片,目光坚定:“没有退路了,必须一试!”

趁着大祭司操控骷髅大军的间隙,吴邪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起灵见状,立即挥舞古刀吸引大祭司的注意力。大祭司果然被激怒,分出几道血色锁链缠住张起灵。吴邪抓住机会,纵身跃起,手中残片直刺大祭司额间的玉珏碎片。

残片与碎片接触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大祭司发出痛苦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无数道金色符文从玉珏中迸发而出,朝着幽冥烛阴射去。烛阴感受到符文的力量,疯狂挣扎,九个蛇头在剧痛中胡乱扭动,将周围的山体撞得支离破碎。

然而,大祭司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太天真了!”他猛地自爆,强大的气浪将众人掀飞。吴邪在昏迷前,看到太极玉珏彻底碎裂,白家先祖的虚影再次出现,虚影手中的镇邪剑朝着烛阴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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