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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离朝,承平百年,京都永熙,一片繁华盛景。

然而,这盛景之下的纷纷扰扰,似乎半点也落不进丞相府西北角的这座精致绣楼里。

时已日上三竿,暖融融的春阳透过雕花窗棂,在铺着软绒地毯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们的丞相府千金林微熹,正毫无形象地歪在临窗的贵妃榻上,身上裹着一条滑了一半的锦被,像一只餍足的猫儿,睡得天昏地暗。

丫鬟云袖第五次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自家小姐那四仰八叉的睡姿,以及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晶莹,终于忍不住,上前轻轻推了推:“小姐,小姐!快醒醒,时辰不早了,今日宫里德妃娘娘设赏花宴,帖子早就送来了,再不起可就真迟了!”

林微熹在梦中正抱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鹿腿大快朵颐,被这么一推,烤鹿腿“嗖”地一下飞走了。她不满地嘤咛一声,把脑袋往软枕深处又埋了埋,含糊嘟囔:“唔……不去……就说我病了,病得很重,起不来床……”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像小猫爪子似的,挠得人心尖发痒。

云袖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我的好小姐,您上个月用的是‘感染风寒’,上上月是‘不慎扭了脚’,上上上月是‘吃坏了肚子’。这病法都快轮一遍了,德妃娘娘能信吗?老爷下朝回来若问起,奴婢可兜不住啊。”

林微熹艰难地掀开一只眼皮,瞥了眼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哀叹一声,像个被抽了骨头的泥人,慢吞吞地蠕动着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她生得极好,不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明艳,而是眉目如画,清雅中透着一股灵动的娇憨。尤其是一双眸子,此刻因困倦蒙着水雾,迷迷蒙蒙,待完全睁开时,却似浸在水银里的黑曜石,清澈灵动,顾盼间自有慧黠光芒流转。

只是这双慧眼的主人,此刻正散发着浓烈的“我想躺平”的怨念。

“云袖啊,”她语重心长,“你可知人生三大乐事为何?”

云袖熟练地递上温热的帕子:“奴婢不知。”

“乃是吃好,睡好,无事扰。”林微熹接过帕子敷在脸上,声音闷闷地传来,“那劳什子赏花宴,无非是一群小姐们戴着面具比才艺、比穿戴、比谁说话更拐弯抹角,累不累啊?有这功夫,我多睡半个时辰,或者研究一下新出的芙蓉酥酪不好吗?”

她的人生信条很简单:能动脑绝不动手,能躺平绝不坐着。世间纷扰,于她而言,远不如一盘精致点心来得分量重。

云袖忍着笑,一边指挥小丫鬟们端来洗漱用具和早膳,一边哄道:“是是是,小姐说得都对。可今日听说,几位皇子也会到场呢,还有各家的青年才俊……”

“打住!”林微熹拿下帕子,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那就更可怕了。你家小姐我胸无大志,只想当个快乐的富贵闲人,可不想掺和进那些龙争凤斗里。一想到要对着那些心思比藕眼还多的贵人们笑,我这腮帮子就开始酸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认命地起身洗漱。毕竟,她爹,当朝林丞相,虽然宠她,但在“维持家族体面”这件事上,是绝不含糊的。她可以“病”一两次,但不能一直“病”下去。

用过早膳(期间她对一碗鸡丝粥的火候发表了长达三分钟的点评),林微熹被按在梳妆台前。看着云袖拿起那些沉甸甸的金钗玉簪,她立刻摆手:“简单点,挽个髻,插根玉簪就行了,这些重的,是要压断你小姐我纤细的脖颈吗?”

云袖无奈,只得依言,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斜斜插了一支素雅的青玉响铃簪。又选了一身湖水绿的软罗长裙,裙摆绣着疏落的兰草,清雅又不失身份。

看着镜中清新脱俗,自带几分书卷气的自己,林微熹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起来足够‘人畜无害’,可以出门应付差事了。”

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仿佛不是去参加一场顶级社交盛宴,而是要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那视死如归的表情,逗得云袖差点笑出声。

**

皇宫,御花园。

正值春日,奇花斗艳,蜂蝶飞舞。衣香鬓影,环佩叮当,各家贵女命妇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言笑晏晏,端的是一派富贵风流景象。

林微熹带着云袖,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找了个靠角落又不算太失礼的位置坐下,力求降低存在感。她捧着一盏宫人奉上的香茗,小口啜饮,眼神放空,心思早已飞回了丞相府她私藏的那几盒点心上。

“微熹妹妹,今日怎么独自坐在这里?”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林微熹回神,抬头一看,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赵婉茹,算是她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手帕交”之一。

“婉茹姐姐,”林微熹露出一个标准的、略带腼腆的笑容,“这里清静,正好可以好好欣赏园中景致。”

赵婉茹在她身旁坐下,掩口轻笑:“你呀,还是这般喜静。”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皇城司最近似乎有大动作。”

皇城司?林微熹心思微动。那不是她爹最近在家里念叨了好几次,说其权力过大,行事过于酷烈的衙门吗?指挥使陆寒江,名字倒是如雷贯耳,据说是个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

“哦?什么动作?”林微熹配合地露出些许好奇。她对朝政没兴趣,但对八卦有点。

“听说是在查一桩了不得的案子,牵连甚广。”赵婉茹声音更低了,“我爹昨晚在家书房叹气,说陆指挥使手段狠辣,怕是又要掀起一阵风波了。”

林微熹正想顺着话题再问两句,忽听前方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只见德妃娘娘身边的大太监匆匆走来,在德妃耳边低语了几句。德妃那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瞬间僵住,虽然很快恢复,但那一闪而过的惊怒还是被林微熹敏锐地捕捉到了。

紧接着,几名身着皇城司特有暗纹服饰的侍卫,在一个面色冷肃的领头人带领下,快步穿过花园,径直朝着与御花园相连的内务府库房方向而去。

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皇城司的人怎么到后宫来了?”

“看方向是去内务府……莫非是库房出了什么事?”

“天啊,在德妃娘娘的赏花宴上出动皇城司,这……”

德妃强作镇定,笑着安抚众人:“无事,些许小事,莫要扰了诸位雅兴。来人,将新进贡的牡丹红端上来,请诸位品尝。”

话虽如此,但那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已经笼罩了整个花园。

林微熹垂下眼睑,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心中念头飞转。皇城司直插内务府,还是在德妃的宴会上,这绝不是什么“些许小事”。联想到刚才赵婉茹说的话,她直觉,这风波恐怕不小。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更具体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飞了出来——内务府一座存放贡品绸缎的库房失窃,丢失了一批极为珍贵的孔雀锦。这倒罢了,关键是,现场留下了一个极其突兀的东西。

一朵,以纯金捶揲而成的,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金箔牡丹?

林微熹捻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偷东西还留下如此张扬的标记?这贼人,要么是狂妄至极,要么……就是别有深意。

她下意识地开始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德妃的笑容已经十分勉强;几位高位妃嫔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一些贵女则是纯粹的惊讶和好奇;而少数几位家中有父兄在朝为官的,脸上则露出了些许凝重。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刻意的高昂:“哎呦,这贼人也太嚣张了!偷了宫里的东西,还敢留下记号?莫不是……在向谁示威不成?”

说话的是安远侯府的嫡女,柳如烟,一向与林微熹不太对付。她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了林微熹这边。

林微熹心中警铃微作。这柳如烟,又想生什么事端?

柳如烟见吸引了众人注意,愈发得意,用手帕轻掩嘴角,笑道:“我听说啊,有些飞贼就喜欢玩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留下些稀奇古怪的标记,彰显自己的本事。不过,用金牡丹……这品味,倒是挺特别的,你说是不是啊,微熹妹妹?”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就有些明显了。谁不知道当朝林丞相位高权重,家资丰厚?金牡丹,富贵逼人,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位极人臣的丞相府。

林微熹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婉无害的模样,她放下茶杯,声音轻柔,却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柳姐姐见识广博,妹妹佩服。不过这金牡丹嘛……妹妹倒是想起前朝的一桩趣闻。”

她顿了顿,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据说前朝有位雅贼,专偷为富不仁的贪官,每次得手,必在现场留下一朵银莲花,取‘出淤泥而不染’之意,讥讽那些官员表面光鲜,内里污浊。后来被抓才知,他原是受害的百姓,以此方式泄愤鸣冤。”

她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向柳如烟,笑容纯良:“所以啊,这贼人留下什么,未必是显摆,说不定是有什么深意呢。柳姐姐觉得,这偷孔雀锦的贼,留一朵金牡丹,是想表达什么呢?是觉得这宫里的东西配得上‘国色天香’,还是……另有所指?”

她这一番话,轻飘飘地将“炫富”的暗示,扭转成了“讽喻”的可能。既撇清了自家,又把问题抛了回去,还隐隐点出,胡乱猜测可能会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比如宫里的贵人)。

柳如烟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一阵青白。周围几位夫人小姐看向林微熹的目光,则多了几分赞赏。这位林小姐,平日里不声不响,没想到关键时刻,头脑如此清晰,言辞如此伶俐。

德妃娘娘也深深看了林微熹一眼,目光复杂。

林微熹说完,便重新低下头,继续研究她的茶杯,仿佛刚才那段机锋只是随口一提。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跳快了几分。她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但更不喜欢被人当软柿子捏。

经此一事,赏花宴的气氛彻底冷了下来。德妃也无心再继续,很快便以“受了惊吓”为由,宣布散宴。

**

回府的马车上,林微熹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云袖在一旁,又是后怕又是骄傲:“小姐,您刚才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柳小姐堵得说不出话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攀扯您!”

林微熹眼皮都没抬,懒洋洋道:“祸从口出,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她心里想的却是那朵金箔牡丹。皇宫失窃,留下如此显眼的标记,皇城司介入……这案子,透着古怪。

马车刚在丞相府门口停稳,林微熹扶着云袖的手下车,就察觉到府里的气氛不对劲。下人们个个行色匆匆,面色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管家林福迎上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虑:“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在书房发了好大的火,让您一回来就立刻过去呢!”

发火?林微熹一怔。她爹虽然位高权重,但在家里,尤其是对她这个嫡女,向来是慈爱多于严厉,鲜少真正动怒。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不敢耽搁,立刻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林丞相负手站在窗前,背影竟显得有些沉重。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眉头紧锁,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爹爹,”林微熹小心翼翼地行礼,“您找我?”

林丞相看着她,重重叹了口气,指了指书桌:“微熹,你来看看这个。”

林微熹走上前,只见书桌上放着一封已经拆开的火漆密信,旁边还有一张画着图案的纸。纸上描绘的,赫然是一朵金箔牡丹!与宫中失窃案现场留下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猛地一沉。

“这是……”她抬头看向父亲。

“一个时辰前,有人用箭射入府门,送来的。”林丞相声音低沉,“没有落款,只有这朵画着的金牡丹。”

林微熹瞬间明白了。宫里的案子,竟然以这种方式,直接牵扯到了丞相府!这已不仅仅是攀扯,而是赤裸裸的栽赃,或者说是……挑衅!

“皇城司那边什么反应?”她迅速冷静下来,问道。

林丞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被忧色覆盖:“陆寒江已经亲自带人查到了宫里那条线。丢失的孔雀锦价值连城尚在其次,关键是,那批锦缎中,混有……混有江南织造府秘密上呈的,涉及边防军备安排的暗纹图样。”

林微熹倒吸一口凉气。事情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这已不是简单的盗窃,而是可能涉及军机泄露的重罪!

“陛下震怒。”林丞相揉了揉眉心,“限陆寒江十日内破案。而现在,这朵金牡丹出现在了相府……陆寒江那个人,你是知道的,铁面无私,或者说……六亲不认。他绝不会因为为父的身份,就有丝毫徇私。”

林微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陆寒江,皇城司指挥使,天子近臣,拥有直达天听之权,更有先斩后奏之威。被他盯上,就算是当朝丞相,也绝无轻松可言。

“他……他会来府上查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林丞相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已经派人来传过话了,陆指挥使……稍后就到。”

话音刚落,书房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林福惊慌的声音:“老爷!老爷!皇城司陆指挥使带人到了府门外,说是……奉旨查案!”

来了!

林微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那个名字如同带着寒气,瞬间侵入了这间温暖的书房。

**

林丞相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瞬间恢复了那个沉稳持重的宰辅气度:“开中门,迎陆指挥使。”

林微熹站在父亲身侧,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她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面对未知风暴的紧张,以及……一丝被挑衅后燃起的斗志。对方都把戏台搭到她家门口了,她岂能继续安稳地躺着看戏?

片刻后,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战鼓敲在人心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玄色官靴,踏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悄无声息,却带着千钧之力。随后,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逆着光,一时看不清面容,只觉得一股冷冽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书房内所有的暖意。

他身着皇城司指挥使的玄色蟒服,腰束鸾带,悬挂制式长刀。随着他迈步而入,光线落在他脸上,林微熹终于看清了这位名震京城的“活阎王”的真容。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线薄而紧抿,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分明。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更衬得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黑沉沉的,没有任何温度,看过来时,像是腊月里的冰湖,能瞬间将人的血液都冻住。

英俊,是极其冷峻硬朗的那种英俊,却也危险得让人不敢直视。

“下官陆寒江,奉旨查案,惊扰相爷,还望见谅。”他拱手行礼,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低沉,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陆指挥使奉旨行事,何来惊扰之说。”林丞相抬手虚扶,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威仪,“不知指挥使需要老夫如何配合?”

陆寒江直起身,目光锐利如鹰隼,先是扫过书桌,定格在那张画着金牡丹的纸上,随即,他的视线便落在了林丞相身侧的林微熹身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审视与探究,让林微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开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寒风里。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不能露怯,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迎上那道冰冷的目光。

四目相对。

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强作镇定下藏着不易察觉的灵动机敏。

陆寒江的眼中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开口,依旧是那冰冷的语调:“这位便是林小姐?”

“正是小女微熹。”林丞相道。

陆寒江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目光转回林丞相身上:“相爷,宫中失窃案,现场留有金牡丹标记。一个时辰前,贵府收到同样标记。下官需要彻查府上所有库房、账目,以及……近期所有人员往来。此外,”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转向林微熹,说出的话却让林氏父女心头俱是一震。

“听闻林小姐今日恰在宫中赏花宴,且对那金牡丹标记,颇有‘高见’。”

林微熹心中警铃大作!他在宫中也有眼线!而且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陆寒江向前一步,玄色的衣摆拂过地面,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他看着林微熹,一字一句道:“案情重大,牵扯军机。为免疏漏,在案件查明之前,需请林小姐暂留府中,随时配合问询。”

他这话说得客气,但意思很清楚——丞相千金,有嫌疑,需要被“软禁”在府内配合调查。

林丞相脸色一沉:“陆指挥使,你这是何意?怀疑小女?”

“下官依法办事,只论证据,不涉私情。”陆寒江的回答滴水不漏,冰冷强硬,“任何人,与案件有牵连之可能,都需接受调查。请相爷体谅。”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微熹看着眼前这个冷硬如铁的男人,看着他毫无转圜余地的眼神,知道自己和整个丞相府,都被卷入了这场由他主导的风暴中心。

她想躺平的梦想,在这一刻,被这位活阎王指挥使,毫不留情地击得粉碎。

好,很好。

林微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锋芒。再抬起头时,她脸上恢复了那种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惶恐和无措的柔弱表情,轻声道:“但凭陆指挥使吩咐。小女子……定当竭力配合。”

声音柔弱,姿态顺从。

然而,在她低垂的视野里,只有陆寒江那双一尘不染的官靴和冰冷的刀鞘。

她在心里,已经默默地将这位指挥使大人,划入了“头号麻烦”的范畴。

而麻烦,是需要解决的。

既然躺不平,那就……只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林微熹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轻微地勾起了一个狡黠的弧度。

陆寒江,我们这就算认识了。

这案子,我陪你查。就看最后,是谁,能棋高一着。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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