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日军大尉笑得很张狂。
他刚刚亲眼目睹了帝国航空兵的雷霆之威，那片被反复轰炸过的焦土，在他看来，连一只老鼠都不可能存活。
之前那个带给他们巨大伤亡和耻辱的幽灵，肯定已经尸骨无存了。
他抽出武士刀，指向前方残破的中国守军阵地，正准备发表一番鼓舞士气的演说。
然而，他的声音，永远地卡在了喉咙里。
“砰！”
一声并不响亮的枪响，被淹没在战场的嘈杂中。
但它带来的结果，却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日本兵，亡魂皆冒。
那个大尉的脑袋，如同被铁锤砸烂的番茄，猛地向后一仰，整个面部都炸成了一团血雾。
白色的脑浆混合着红色的血液，喷洒了他身后士兵一脸。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扑通一声，向前栽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正在冲锋的日本兵，都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惊恐地看着那具还在抽搐的尸体。
笑容，凝固在了他们的脸上。
恐慌，如同瘟疫，在他们心中疯狂蔓延。
他……他不是死了吗？
那个魔鬼！那个幽灵！他还活着！
“啊——！”
一个心理素质较差的日本兵，发出了一声恐惧到极点的尖叫，扔掉手里的步枪，转身就往回跑。
“八嘎！不许退！给我冲！”一个军曹反应过来，拔出南部十四式手枪，试图阻止溃散。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钻进了他的眉心。
那个军曹的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日军的恐惧。
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一个，能从地毯式轰炸中活下来，并且还能继续以超乎想象的精准度，进行猎杀的怪物！
这不是人！这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惊喜，喜欢吗？”
弹坑里，李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冷静地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跳出，一发新的子-弹，被推入枪膛。
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那些尉官。
他要系统地，拆掉日军的骨架。
他的瞄准镜，开始在混乱的人群中，快速地搜索着。
他寻找的，是那些戴着军曹臂章的士官。
这些人，是日军战斗力的基石，是维系军队运转的螺丝和齿轮。
打掉他们，整个战争机器，就会瞬间散架。
一个目标，被锁定。
一个正在用脚踹着士兵，逼迫他们向前的军曹。
“砰！”
子弹呼啸而出，直接打断了他的脊椎。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形状，下半身彻底失去了知觉。
拉栓，换弹。
第二个目标。
一个伍长，正试图组织几个士兵，架设一挺歪把子机枪。
“砰！”
子弹击中了他身前的机枪，跳弹撕开了他的喉咙。
混乱！
前所未有的混乱！
日军的整个进攻锋线，在李默的精准打击下，开始从内部瓦解。
没有军官指挥，没有士官组织，那些普通的日本兵，彻底变成了无头苍蝇。
他们不知道该前进，还是该后退，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乱转，或者惊恐地趴在地上，祈祷那颗看不见的子弹，不要落在自己头上。
“钱虎！猴子！该你们了！”
李默的声音，在里响起，冰冷而清晰。
“默爷！下命令吧！憋死老子了！”钱虎早就按捺不住了。
“钱虎，你带人，用机枪，给我把鬼子左翼那几个火力点，全部敲掉！让他们没办法用火力支援！”
“是！”钱-虎兴奋地大吼一声，立刻指挥着机枪手，对着远处那几个正在徒劳扫射的日军机枪阵地，开始了精准的点名。
“猴子！你和剩下的人，自由射击！别打脑袋，给我打他们的腿！我要活的！”
李默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打……打腿？”猴子愣住了。
“对，打腿。”李默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一个惨叫的伤兵，比十具尸体，更能摧毁他们的士气。我要让这片战场，变成他们的地狱！”
猴子打了个寒颤，但还是立刻吼道，“明白！”
一时间，战场上的枪声，变得稀疏，却也更加致命。
钱虎的机枪，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挺又一挺地，敲掉了日军的重火力点。
而猴子他们，则变成了最残忍的猎手。
他们的子弹，不再追求一击毙命，而是专门招呼那些日本兵的大腿和胳膊。
“啊——！”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救我！卫生兵！救我！”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战场上回荡。
那些倒在地上，哀嚎翻滚的伤兵，像一根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其他日本兵的心里。
前进，可能会被那个看不见的魔鬼，一枪打断腿，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后退，又会面对督战队的机枪。
恐惧，绝望，彻底吞噬了这支曾经骄横的军队。
他们的进攻，已经名存实亡。
就在这时，一个绝望的日军中佐，从后方的掩体里冲了出来。
他是这个联队的副联队长，眼看着整个部队就要崩溃，他决定用自己的“武士道精神”，来挽回败局。
他举着明晃晃的指挥刀，冲到阵前，站在一个弹药箱上，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不许后退！为了天皇陛下，玉碎！”
他想用自己的行动，来激励那些已经丧失斗志的士兵。
他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李默。
“默爷，那个傻-逼！干掉他！”钱虎在里兴奋地大叫。
李默的瞄准镜，已经稳稳地套住了那个中佐的脑袋。
他的手指，也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但，他没有开枪。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钱虎。”
“到！”
“看到那个站在箱子上的白痴了吗？”
“看到了！正等着你给他开瓢呢！”
“用你的机枪，把他给我钉在那。别打死，也别让他下来。”李默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发指。
“我要让他的兵，好好看看，他们的长官，是怎么像一条狗一样，在地上打滚的。”
钱虎愣住了。
随即，一股比亲手杀死那个中佐，还要强烈的快感，涌上了心头。
他狞笑着，将枪口对准了那个弹药箱。
“好嘞，默爷！您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