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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同被无尽的绝望和仇恨浸透了的幕布,死死地压在了这片土地上。

这片土地,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胜利,却又付出了近乎于毁灭性的代价。“铁血岭”的指挥部里,灯火通明,一盏昏黄的油灯在桌上“噼啪”作响,跳动的火焰将几个身影拉扯得在墙壁上狂乱舞动。

气氛,却比外面那零下几十度的严寒还要凝重百倍。

“队长!不行啊!”

一营长陈振山,这个在之前的战斗中永远失去了一条胳膊的汉子,用他仅存的左手猛地一把按住了那张铺在桌上的、充满了杀机的抚松县城防务地图!

他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独眼里,此刻充满了不敢相信和极致的焦急。“您……您疯了吗?!”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您才刚回来!弟兄们的尸骨都还没收敛,您身上的伤口都还在渗血!现在……现在就要再去打抚松?!”

“我没疯。”

杨汝成的声音,如同万年玄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他甚至没有去看陈振山,那双空洞而死寂的眼睛,依旧死死地钉在地图上——钉在“抚松宪兵司令部”那个红圈上。

“队长!”

王二和黑子,这两个在西山机场的血火中爬出来的、浑身依旧散发着骇人杀气的汉子,也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厚重的棉衣下,他们包扎着伤口的绷带清晰可见。

“俺们跟您一起去!!”王二的铜铃大眼赤红一片,他猛地一捶胸口,“‘狼牙’的人,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没有让队长一个人去拼命的道理!虎子和大海哥在天上看着呢!”

“都给我起来!”

杨汝成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冰原上炸响的惊雷!

那股恐怖的、混杂着无边杀意和上位者威严的气势,瞬间压得指挥部里的空气都为之凝固。王二和黑子两人,竟被这声爆喝震得身体一颤。

“你们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杨汝成缓缓转过身,他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

“‘铁血岭’,”他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地图上的油灯剧烈跳动,“这里,是我们用近千名劳工兄弟的鲜血和生命才刚刚打下来的‘家’!是我们最后的根!”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这里要是再没了!那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虎子、大海、小山,还有那二十多个死在暗渠里的兄弟,他们就真的白死了!”

他指向门外,在那片寒冷的黑暗中,是上千个刚刚才从劳工转变为战士的新兵营地。

“你们的任务,”他指着王二和黑子,“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给老子练成真正的兵!练成能给兄弟们报仇的兵!而不是跟我去送死!”

“可是,队长……”王二梗着脖子,这个黑塔般的汉子,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近乎屈辱的泪水,“俺……俺咽不下这口气!俺没法看着您一个人去……”

“这是命令!”

杨汝成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冷硬得如同钢铁。

“……”

王二和黑子沉默了。

他们缓缓地站起身,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痛苦和屈辱。但是,他们不敢再违抗这个男人的命令。这个男人的威严,早已在一次次不可能的胜利和血火的洗礼中,深深地种进了他们的骨髓。

他们知道,“狼牙”的纪律,就是服从。

“杨队长……”陈振山看着他那充满了决绝的背影,声音沙哑地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西山机场一炸,山田信雄那个老鬼子现在肯定已经疯了。他绝对会把抚松县城变成一个铁桶,就等着您去钻!”

“您一个人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对。”杨汝成没有回头,他开始收拾自己那几件简单的装备,“山田要找的是我。他把抚松变成了铁桶,就是为了防我。”

“我一个人,目标最小。”

“也最容易得手。”

“您……”陈振山还想再劝。

“陈营长,”杨汝成缓缓地打断了他,他拿起那杆冰冷的狙击步枪,轻轻擦拭着镜片,“你也是老兵了。”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有的时候,”

“一个人的战争,”

“才刚刚开始。”

……

当天深夜。

当整个“铁血岭”都陷入了一片充满了希望和疲惫的沉睡中时。山谷里,只有巡逻哨兵的脚步声,和寒风卷过山岗的呼啸。

一道孤零零的、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他用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家”。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只带了三样东西。

那把冰冷的九七式狙击步枪。它曾属于孙大海,此刻,杨汝成仿佛还能感觉到老兵手掌的余温和那份磐石般的沉稳。

那把沾满了王铁柱鲜血和荣耀的沉重板斧。它被杨汝成插在背后的行囊里,斧刃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和那颗虎子至死都未能扔出去的、冰冷的手榴弹。他将它揣在最贴近胸口的口袋里,仿佛能感觉到那个年轻战士心脏最后的跳动。

他一个人。

再一次,踏上了那条充满了未知与死亡的复仇之路。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抚松县城。

山田信雄。

……

归途,不再是归途。

而是,一条充满了杀戮和孤独的、注定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杨汝成,就像一头真正回归了山林的孤狼。

他不再是“狼牙”的队长,不再需要为任何人的生命负责。他卸下了所有的指挥、谋略、和对部下的责任。

他现在,只是一个复仇者。

他只需要用他最熟悉、也最擅长的方式,去接近他那早已刻在了骨子里的最终猎物。

三天三夜。

他没有合过一次眼。

他也几乎没有吃过任何热乎的食物。

他就像一架不知疲倦的、冰冷的杀戮机器,悄无声息地穿行在那被冰雪覆盖的茫茫林海之中。

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但他感觉不到冷。饥饿如同火焰般灼烧他的胃袋,但他感觉不到饿。

饿了,他就抓一把冰冷的雪塞进嘴里,连带着几根枯黄的松针,强行咽下。

渴了,他就啃一口那干硬得如同石块般的树皮,用粗糙的纤维摩擦着早已干裂的口腔。

他那双本是充满了智慧和冷静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片如同荒原般的死寂和空洞。

只有在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蜷缩在那冰冷刺骨的雪窝子里,短暂地合上眼时。

那一张张年轻、熟悉,却又早已被鲜血和火焰彻底定格了的脸,才会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

“队长,‘龙脊山’,再见……”那是赵小山,他瘦弱的身影消失在爆炸前的黑暗中。

“队长,俺们是不是打赢了……”那是王铁柱,他倒下时,脸上还带着憨厚的、解脱的笑。

“队长……走……”那是孙大海,他迎着十几挺机枪冲上去的背影,如同磐石。

“队长!给俺点根烟……”那是虎子,他最后的声音,定格在暗渠的轰鸣中。

“啊——!!”

杨汝成猛地从那短暂的噩梦中惊醒!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压抑至极的野兽般的咆哮!

他将那把冰冷的剥皮小刀狠狠地插进了身旁那坚硬的冻土之中!刀柄没入手掌,鲜血顺着他那早已被仇恨和痛苦扭曲了的指缝缓缓流下,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朵刺眼的红。

但是,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他那颗心,早已在那场冲天的爆炸和火光中,死了。

剩下的,只有一具被仇恨驱动的躯壳。

他拔出小刀,面无表情地撕下衣角,将流血的手掌用力缠住。他抬起头,看向抚松的方向,那双死寂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冰冷的、纯粹的杀意。

……

第四天,傍晚。

当那座在暮色中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般、充满了罪恶和死亡气息的抚松县城,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时。

杨汝成那双本已死寂的眼睛里,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冰冷的、疯狂的火焰。

“山田……”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了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回来了。”

他像一头最耐心的猎豹,没有丝毫的焦躁,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了城外那片早已被他摸得一清二楚的、废弃的乱坟岗里。

这里,是他在上次行动中,就选定好的最佳观察点之一。

他将身体埋在半人高的积雪和一座破败的墓碑后面,用雪块和枯草将自己完美地伪装起来。

他一动不动。

他没有立刻行动。他在观察,在寻找,在等待。

他在寻找那个他做梦都想亲手拧下脑袋的仇人。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那颗本已冰封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整个抚松县城,都变了。

戒严!全城戒严!

城墙上,那些本是由伪满军负责守卫的哨卡,早已被清一色的、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所取代!他们不再是二线的预备役,而是从野战部队调来的精锐,一个个面色冷峻,杀气腾腾。

探照灯的数量,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一倍不止!那一道道如同死神之眼般的刺眼光柱,在城墙的内外来回地交叉扫射,不留一丝一毫的死角。

城门,更是早已被重重叠叠的沙袋和数道铁丝网死死地堵住了!

只留下一个由重机枪、装甲车和至少一个班的日军共同把守的狭窄的唯一出口!

“他娘的……”

杨汝成将那杆冰冷的九七式狙击步枪缓缓地架在了那块冰冷的墓碑上。

他知道。

山田那个老鬼子,是真的怕了。

西山机场的惊天一爆,彻底打碎了这位指挥官的傲慢和镇定。他这是把整个抚松县城都变成了一个乌龟壳!一个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铁王八!

“进不去?”

杨汝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讽的弧度。

“那,我就逼你出来。”

他缓缓地转动瞄准镜的旋钮,冰冷的镜片锁定了城墙上一个正在来回踱步的日军流动哨。

他要用一声枪响,向这座城市,向山田信雄,宣告他的回归。

……

“八嘎!这该死的鬼天气!真是能把人的骨头缝都给冻裂了!”

城墙上,一个被冻得鼻涕横流的日本兵不耐烦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他叫伊藤,是刚从本土调来的补充兵。

“你小声点!”他身旁那个一脸警惕的军曹——田中,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大佐阁下已经下了死命令,任何在哨位上抱怨的人,都将受到严惩!”

“哈伊……”伊藤不情愿地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田中曹长,您说,大佐阁下是不是疯了?那个‘杨疯子’,炸了机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山沟里去当缩头乌龟了!还让我们在这里喝西北风!”

“闭嘴!”田中军曹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后怕,“你这个新来的白痴懂什么!你没有见过那场大火!你没有见过那些被烧焦的、残缺不全的帝国勇士的尸体!”

他松开手,警惕地望向城外的黑暗,声音都在颤抖:“我告诉你,小子,收起你那份该死的傲慢!那个魔鬼……他不是人!他随时都可能会回来!”

“回来?”伊藤被吓了一跳,但旋即又不屑地冷笑一声,“就凭他?他要是敢……”

“砰!”

一声沉闷、悠长,却又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死亡穿透力的枪响,毫无征兆地从那漆黑一片的、充满了不祥气息的乱坟岗里骤然炸响!

这声音,在严寒的空气中传得异常清晰,如同死神的敲门声。

那个年轻的士兵伊藤,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双本是充满了轻蔑的眼睛,瞬间就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个正在迅速扩大的、不断向外冒着滚烫鲜血的黑洞洞的弹孔。

“呃……”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软软地瘫倒在了那片冰冷的、充满了罪恶的土地上。

“敌……敌袭——!!”

田中军曹在经过了最初的零点一秒的震惊之后,猛地就地一滚!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嘶吼!

他不是在喊“敌袭”,他喊的是一个名字!

“是‘杨疯子’!!是那个魔鬼!!他……他回来了!!”

“砰!”

回答他的,是另一声同样冰冷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枪响!

正准备扑向警报器的田中军曹,后脑猛地炸开一团血雾,整个人向前扑倒,再也没有了声息。

下一秒,整个抚松县城,警报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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