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18日清晨,沙中市。
中央大道的LEd大屏幕、沙中国际酒店的电视、以及金沙全境的网络信号,突然插播了一则紧急新闻。
身着笔挺西装的保罗执行长,站在他那布置精致的执行长官邸,对着镜头,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胜利者的笑容。
“亲爱的金沙同胞们!我,金沙地区第七任执行长保罗,在此隆重宣布!坦桑尼亚姆贝基总统,将于下个月访问金沙,参加儿童节庆典!”
保罗的语速极快,充满煽动性,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宣讲。
“这次访问,是对金沙‘变革时代’的最高认可!它将进一步深化坦金两地的经贸合作和工业发展。这次访问,经过执行长办公室的缜密规划,本次访问的日程安排如下:”
随后,大屏幕上打出了访问行程表。显而易见,石头以及热列茨、露西制定的详细规划,已经被保罗执行长彻底篡改。
原计划中,陈默总统和姆贝基总统的三次私密会面,被改为欢迎仪式后的简短寒暄和一次性谈判,这是象征性地承认陈默总统的地位,以及唯一谈判军事合作的机会。
而涉及经贸以及工业合作的大部分行政工作事务,均改为由保罗执行长率领的代表团和姆贝基总统率领的坦桑尼亚代表团对接谈判。
涉及军事方面的合作,被明晃晃缩减为姆贝基总统在欢迎仪式后和陈默总统短暂交谈即可。这意味着,军事合作,这个陈默总统的核心权力,被保罗以行政命令的方式,降级为这次外交活动的附庸。
最令人震惊的是,保罗在直播中对着镜头,用一种高昂的语调宣布:
“为了确保本次访问的最高行政效率和民生关怀,我在此正式任命:沙东市市长、金沙变革时代的先锋蒙塔,为本次姆贝基总统访问金沙地区的最高接待负责人!蒙塔市长将全权负责接待、安保和媒体宣传工作,向全世界展现金沙‘变革时代’的效率与专业!”
石头此时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视直播中蒙塔那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脸,愤怒地将手中的骆驼奶杯狠狠摔在沙枣木桌上。那声闷响,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荒唐!简直是行政之疯魔!”石头低吼道,那份为金沙财政和制度的坚守,在那一刻几乎被保罗的独断专行彻底击碎。
他立刻拨通了陈默总统的专线。
“爹!您看到了吗?!保罗他越权了!他把您的私人会面取消了!他任命了蒙塔这个傀儡来接管!他这是在践踏制度!他这是在向您宣战!”石头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陈默总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依旧缓慢而清晰,却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温情。
“石头我看到了,别急。保罗可能有他的想法。但你要知道,坦桑尼亚方面为了不驳保罗执行长的面子,已经同意了这份计划。”
陈默总统沉重地叹了口气:“在外人面前,我们要团结。这是金沙的道义。你和热列茨,必须在外人面前,尽可能地支持保罗执行长的工作。不要给保罗留下‘旧班底不配合’的把柄。不要在外人面前丢人..”
热列茨此刻穿着西装,正抱着一沓沙中待审批的财务文件,推开门走进石头的办公室。他扭头看到了电视里保罗的笑容,也听到了石头近乎崩溃的嘶吼。
热列茨走到石头身边,用那双常年接触钢铁、带着油污的手,按住了石头的肩膀。
“石头,冷静,”热列茨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钢铁的坚韧,“保罗,他要的不过是面子,是作秀。我们给他面子,但我们做里子。蒙塔,保罗,管不住军事和工业的里子,你和露西、我,才是金沙真正的守卫者。我们会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座城市的钢铁之盾!”
石头看着热列茨那双充满坚毅的眼睛,心头那份怒火渐渐转化为坚韧的斗志。他知道,这场由保罗执行长引发的行政闹剧,只是金沙制度第一次真正考验的开始。
保罗的权力欲望正在急速膨胀,而索菲亚留下的制度,正在承受着最猛烈的撞击。金沙的未来,悬而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