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肋骨处传来阵阵刺痛，刚才被骨老巨爪扫过的地方，血已经浸透了衣襟。他刚想调动仅剩的一丝灵力压住伤势，脑海里的系统又开始碎碎念：
【宿主，你看看你这狼狈样，嘴角带血，衣服破洞，活像刚从泥里捞出来的——这就是不摆烂的下场！现在好了，灵力清零，身受重伤，别说收拾残局了，怕是来个刚入门的修士都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要你管。”林凡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目光却扫过战场——骨老虽已倒下，但还有不少骨卫在负隅顽抗，青云观方向隐约传来厮杀声，显然那边还没结束。
沈慕言带着几个弟子赶了过来，看到林凡的伤势，脸色一变：“林兄，你怎么样？我这有上好的疗伤药！”
【哎哎哎，送上门的机会来了！】系统立刻兴奋起来，【赶紧装晕！让沈慕言把你背到安全地方，躺着就能被照顾，还能趁机吸收他给的丹药灵力——这波摆烂血赚！】
“别吵。”林凡推开沈慕言递来的药瓶，指了指远处仍在厮杀的弟子，“先解决那些骨卫，我没事。”
【没事？你这叫没事？】系统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肋骨断了两根，内腑震伤，再不治就得留下后遗症！你是不是跟自己有仇？摆烂不丢人，真的！你看人家沈慕言多懂事，知道先顾着自己再管别人，你学学人家行不行？】
林凡没理会系统的聒噪，挣扎着站起来，守凡剑拄在地上当支撑：“沈兄，你带一半人去青云观支援苏道长，剩下的跟我清剿残敌。”
沈慕言皱眉：“可是你的伤……”
“无妨。”林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的笑，“死不了。”
【还死不了？再硬撑下去就真离死不远了！】系统急得跳脚，【我给你算过了，现在躺平接受治疗，半个时辰就能恢复三成灵力；要是硬撑着去打架，不出十分钟就得倒下，到时候还得麻烦别人救你——这不是添乱吗？】
林凡充耳不闻，拖着剑往前走。离火虽弱，却依旧在剑刃上跳动，像一盏不肯熄灭的灯。一个漏网的骨卫看到他，嘶吼着挥刀砍来，刀风带着黑气，直取他的脖颈。
【小心！】系统的提醒比他的反应还快，【往左躲！这货刀上淬了毒，沾到就麻烦了！】
林凡下意识地侧身，险险避开刀锋，同时反手一剑刺穿了骨卫的心脏。动作虽慢，却精准狠辣。他喘了口气，额头上渗出冷汗——刚才那一下，确实有些脱力了。
【看见了吧？要不是本系统提醒，你现在已经躺地上抽搐了！】系统恨铁不成钢，【就你这样，还想清剿残敌？我看你是想给残敌送人头！】
“闭嘴。”林凡咬着牙，又解决了一个骨卫。血月渐渐西斜，红光淡了不少，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快结束了。”
【结束？等你把这些骨卫清完，太阳都该出来了！】系统嘟囔着，却还是没忍住提示，【右前方那个破庙里藏着三个骨卫，领头的手里有信号弹，估计是想召援兵——你要是不想再被围攻，就赶紧去解决掉。】
林凡眼神一凛，对身边的弟子道：“跟我来。”
破庙里的骨卫果然在摆弄信号弹，看到林凡进来，吓了一跳，慌忙点燃引线。林凡想也没想，甩手将守凡剑掷了出去，离火精准地击中信号弹，将其在空中引爆。
“想求援？晚了。”林凡一步步走进来，徒手拧断了一个骨卫的脖子。剩下两个见状，吓得转身就跑，却被跟来的弟子一剑一个解决掉。
【啧啧，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狠劲。】系统的语气缓和了些，【不过刚才掷剑那下太冒险了，要是没中，引来更多骨卫，你哭都来不及。】
林凡捡起守凡剑，剑身上的血迹在晨光中格外刺眼。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天边越来越亮的鱼肚白，轻声道：“结束了。”
【是结束了，但你也快废了。】系统叹了口气，【算我怕了你了，给你开个特例——躺着不动，我给你恢复10%灵力，不收你摆烂积分，这总行了吧？】
林凡这次没拒绝，缓缓坐下，背靠着冰冷的门框。晨光落在他脸上，带着一丝暖意。远处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弟子们的欢呼。
【看吧，躺着多舒服。】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得意，【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遭这罪。】
林凡闭上眼睛，嘴角却微微上扬。是啊，躺着确实舒服，但有些事，总得有人站着做完。哪怕遍体鳞伤，哪怕耗尽灵力，也总得有人举着那盏灯，直到天亮。
系统看着他嘴角的笑，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将一股温和的灵力注入他体内——这次，它没再提“摆烂”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