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找儿子也不是咱们铁路公安干的事儿,如果确认属实,咱们可以帮他转达同事单位落实嘛,我意见是先看看他手里有多少货再说。”
白克强给师徒俩散上烟:“他确实透漏了一条线索,说是这人姓郭,以前跟他儿子是同学,后面出国了,解放后在四九城见到了,这姓郭的不比以前阔绰了,回国内买些有用的情报回去换报酬呢。”
难道是那个富家少爷郭纯?
果然那句老话说的对:不是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财富是守不住的。
按他们家的家底儿,这郭纯应该是出国后创业了吧,不然不会败的这么快。
“他穿成这样儿还能认识什么富家大少爷?人家能搭他线儿找什么情报?”
“所以我也吃不准他是不是胡乱诓骗咱们,想找你过去看看,不过也不急这一会,你们先吃饭。”
“不急的话那我就跟师父先吃饭了,对了,李曼玉那边有结果了吗?”
“目前还没,处长不是把这事儿交上去了么,只能等上面消息了。”
饭后顾平安和师父一起到了刑支,吃饭的时侯大概和师父把案子讲了一遍。
“这姓包的多大了?”
“看着应该有七十来岁了吧,难怪他来了四九城之后做起了收尸的活计,别人还都以为他是做好事儿挣点钱糊口,其实他是一箭双雕,借机能熟悉生胚情况不说,还能找找儿子下落,不过,,,.......。”
徐红升停下问:“不过什么?”
“上午白队把他抓回来的时侯我正巧撞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依他给简凤应这些人做掮客的进项来说,不至于混成这样子吧?钱花给谁了?”
“他们这年龄的人吃过很多苦,都喜欢存钱,我见过很多这样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正常。”
“不,我意思是他会不会是已经有儿子下落了,钱全花在儿子身上了。”
“那他让咱们帮他找儿子的用意是什么?”
“撇清关系,他栽了,加上这岁数了,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总不能把他子给牵累了吧。”
徐红升摸着下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
白队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问道:“什么可能啊?”
顾平安把刚才的分析重复了一遍问:“抓捕他时搜查到钱财之类的了吗?”
“全部家当加起来不到十块钱,也没什么值钱物件,好在回收站是管他吃住的,你别看他年龄大,什么活都能干,我们找过去的时侯这货已经半个月没去回收站了,找了一大圈儿没想到他住在原来自己搭建房子里的瓮里。”
“问问回收站,这老头平时都喜欢去啥地方。”
“行,那一会再提审这个姓包的?”说到这儿白队想起来个事:“对了,简凤英口供里不是提到过,这姓包的把钱全送给赌场和八大胡同了,所以这老头虽然进项多,但花的也多啊。”
“如果真是吃喝玩乐的人,不会连身行头都舍不得换,何况是去八大胡同那种看人下菜的地方,所以他肯定不是去玩的。”
下午。
“平安,有消息了。”说着白队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了几口。
“禄米仓胡同那边的回收站倒是没注意这老头平时出去都去那,但姓包的以前因为收尸这行当,也算街坊里都认识的熟人了,通过走访,有群众说他经常去东安市场。”
不等顾平安发问,白克强接着说道:“我们同志去东安市场调查,确实经常能见到他,而且去的都是大饭店,比如经常出入便宜坊、五芳斋这些地方,只不过自打去年开始就再没去过这边了。”
“经过咱们同志努力走访,原来是这姓包的换地方了,从去年开始一直去崇文那边的花市,进的是一咸通酒店分号,您二位猜怎么着?”
咸通酒店大名大伙应该都知道,这是周先生堂叔开设的,他的作品《孔乙己》《风波》《明天》等也经常提到过这地方,五七年在四九城开设了分店,主打浙江菜。
“他是去找他儿子的?”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便宜坊那些地方人家不给他进去,他就在外面守着,但咸通分号听他口音是浙江的,也没嫌弃他打扮,让他进去了的,店里同志说是找一个叫包国维的,这个包国维穿着非常讲究,每次吃饭都带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的,姓包的每次去都是送钱,帮儿子结账,连饭都混不上一口。”
当时为了丰富四九城饭店种类,领导人邀请了不少当地的老字号进京开店,像峨嵋酒家,津门的鸿宾楼,看到生意不错,陆续其他老字号也开始进京开设分店,或者总店。
果然是这对父子。
“查到这包国维住处和工作了吗?”
“没有,不过他身边那女的好多人知道,是以前八大胡同里的林小小,只不过改了个名字,叫安淑什么的,这林小小解放后改造过,没想到又重操旧业了。”
安淑真吧?包国维还是挺有‘情怀’的呢。
“或许人家林小小找了个长期饭票呢,这样就不算做半掩门了,对了,这个姓包的去找儿子时间规律吗?”
白队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找到日历圈着道:“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他们这父子俩只有每周日和每周三见面。”
顾平安差不多心里有数了:“我现在怀疑简凤英说的中间人老包会不会只是个被儿子指使跑腿的了,白队,咱们现在可以会会这个老帮菜了。”
此时刚到下班点,四合院上班的工人们刚刚回到院里。
阎埠贵夸张的小跑到中院拍着腿:“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伙快出来,出大事儿啦。”
贾张氏放下鞋底儿就冲了出来:“谢一针打过来了?”
易中海手里握着火筷子朝前院看了看,但没发现谢一针人影:“老阎,谢一针在哪?上回比武他们输了,还敢过来找茬?”
不明情况的小棒梗拍着小手欢呼道:“又要比武喽,看我奶奶撞他们一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