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比试的整体来看,这个鱼镜渊的实力应该并不输给季山淮,前期只是双方都谨慎,想故意消耗彼此,算是稳妥起见。
罢了,以后总是有机会的。
“你现在先来跟我比别的,来来来,就刚刚那个猜拳。”
季山淮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把自己转了个方向,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手上却捏得“咔咔”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和对方互殴的。
这家伙总是一副神神气气的样子,今天非得挫挫他的锐气!
“……不玩。”
太史长宇冷漠拒绝时心中暗自腹诽,自己小时候都不玩这种东西,难道剑宗弟子除了练剑修行之外,都玩猜拳打发时间吗?
“什么叫玩儿?这叫比试,有输赢的!”
季山淮不服,非常不服,有输有赢的玩法当然就等于比赛了。
“你还是和你师弟玩去吧。”
他没空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抓紧打坐疗养。
“你不敢是吧?行!”
季山淮看他左右都不肯上当,当即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要多遗憾有多遗憾,更像是在为他惋惜似的:“唉,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胆子也就这么点大。”
太史长宇感觉到身边有人凑近,眯着眼默默倾斜了身子,不想和他靠太近。
激将法没用。
“你要知道,我此番邀请主要还是想弥补一下上次时间不足的遗憾,你看你肯定就是误会了,不要觉得这猜拳是什么小游戏,这里头门路多着呢。你听说过古人曾云‘士喜决胜负,大小皆可试’吗?……”
就算被躲开,季山淮也毫不在乎地凑上去,他嘴巴里突突突地吐出一堆话,所谓的道理更是七拐八拐,分明每个字都不着调,细细琢磨却又好像是这么回事。
太史长宇并不认同这种说法,但对方嘴上不停,吵吵嚷嚷的令人头疼,实在是被他吵得不行,受不了才答应下来:“就一局。”
“好好好,一局定生死!”
眼见终于把他说动,季山淮满意勾唇,也算是没有枉费自己刚刚浪费的口水。
这家伙一看就是没怎么玩过这游戏的,而自己就不同了,他可是猜拳高手!非得让这小子尝尝什么叫惨败!
旁边的两人不是不想出声,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插入话题。
「他们这样“比试”真的没问题吗?」
水清鸢对游戏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感觉两个人不对付的样子恐怕变数很多。
「放心吧,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鱼镜渊的掌心覆在她的后背,属于他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入她的体内,帮助她填补灵力损耗的空虚。
“石头、剪刀、布!”
两手同时伸出,一人出布,一人出剪刀。
这出剪刀的自然是季山淮了,他笑容满面、得意洋洋,捋了捋自己的刘海,连连摆手:“哎呀,承让、承让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
“说实话,我其实也没想到啊,本来这一局我是让了你的,你看你这,哈哈哈……”
季山淮笑容压不下去,一点都没忘记这家伙之前损自己的嘴,这下子全扳回来了,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爽——!
太史长宇原本是抱着敷衍的态度,随便出了个手势尽快结束,想让他不要来烦自己的,结果现在看他这一副贱样顿时就有点手痒了,咬牙启齿:“三局两胜。”
“哟,挑战我这是?来来来。”
季山淮哪里会怯场,兴致勃勃地和他继续来了一局,不出意外,赢的人又是自己。
另一边,努力想赢一局然后解脱的太史长宇开始思考这家伙是不是作弊了。
“没关系的,人嘛,都要经历风风雨雨,正所谓人生没有一帆风顺,这证明我就是你的风浪啊。”他嘿嘿笑着拍了拍太史长宇的肩膀,算是安慰。
季山淮心里想着下把该让让他了,当然不能一直是自己赢,玩游戏嘛,玩的就是高兴,但是光自己高兴可不行,等下把人惹毛了,谁都不高兴。
“……再来。”
太史长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来来来,来,你来。”
——
哪怕是有意想找点借口的金珠珠这会儿也有些无话可说了,趴在水清鸢头顶木然观察他们。
能不能干点正事儿?
不久后,众人看到季山淮赢了一局又一局后脸上逐渐浮现出的深刻思考,以及另一个人愈发黑沉的脸色,周围的大家都感觉有大事即将发生。
连标题他们都想好了,就叫:因为猜拳连输而引发万籁宫和剑宗之间的血案。
“咳咳……这,看来你最近确实是运气有那么点差哈,不过没关系,你今天把坏运气花出去了,以后就幸运了!”
季山淮是想让他的,只是让也赢,不让也赢,导致对方这么多局下来全部都在输,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
他不想赢的,没办法啊。
太史长宇历经接连失败,看向他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越看越欠打。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鱼镜渊刚才就想拽住自己师兄聊点别的,只是两人之间距离较远,感觉直接打断可能有点太生硬了,好像更显得这件事更古怪。
“……咳,师兄猜拳的确厉害,连我也经常输给他。”
不得已,他只好跟着找补一句。
水清鸢想了想,决定给两个人都扔一块糖,糖块纷纷掉在他们身上,打断了这场“斗争”,转移话题道:“比了这么久了,还是吃点糖歇一歇吧。”
再玩下去就该真的打起来了。
吃糖心情好,吃一块不够就吃两块。
糖块掉在身上并不痛,但这点突然的动静也足够让人从深陷的情绪当中跳出来,冷静与理智回笼。
她正发着糖,手心里忽然也被旁边的手塞了一块。
鱼镜渊推拢她的指节,活像是塞了什么宝贝一样,朝她笑笑:“你也吃。”
水清鸢心中暖意浮动,指尖利落地剥开糖纸,将糖块塞进他口中:“我不爱吃,你吃。”
能想着她是好事,不过她现在真的不想吃。
虽然很快离开,但是她刚才靠近的指尖明显有有一点点按在了自己的唇上,浑身的热意顿时聚集起来,鱼镜渊含着糖块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