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正在处理文件。当队员报告这一消息时,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困惑和惊讶的温和笑容:
“哦?竟有此事?四枫院家如此兴师动众…看来朽木队长的立嗣仪式,牵动了许多人的心啊。通知下去,五番队加强本区域戒备,但不要干涉四枫院家的队伍。静观其变吧。”他的话语平静,但深邃的眼底却掠过一丝思量。
十一番队,更木剑八正无聊地在院子里砍石头。
副队长草鹿八千流骑在他脖子上,兴奋地指着远处传来的强大灵压波动:“小剑小剑!有好玩的事情!那边有好多人!灵压好热闹!”
更木剑八停下动作,独眼望向那个方向,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战意的狰狞笑容:“哦?四枫院家?有点意思…带这么多‘杂鱼’,是找到什么值得砍的对手了吗?喂,斑目,绫濑川!别偷懒了,跟老子去看看热闹!”
流言和队伍本身一样快速传开。
街道两旁,一些稍有见识的死神或魂魄,开始更具体地评估这支队伍的实力:
“嘶…这四枫院家,是真强大啊!你们感知一下,这只队伍里,几乎全都是具备席官级灵压的死神!至少有几百个!”
“没错!这股汇聚起来的灵压…太惊人了。感觉比我们番队所有席官加起来还要强很多!”
“确实啊,就算是整个护庭十三队,把所有番队的席官都算上,有没有这么多席官级战力都不好说啊…毕竟很多番队的席官位置还有空缺。”
“四枫院家不愧是传承千年的四大贵族之首啊…这底蕴,那真的深厚得吓死人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一动,就是雷霆万钧!”
“是啊,是啊!看来我们以前对四大贵族的认知,还是太肤浅了。这才是真正的顶级贵族气象!”
“真是开了眼界了…”
这些议论充满了敬畏和震撼,更加坐实了四枫院家“展示肌肉”的猜测。
随着目的地朽木家越来越近,以及四枫院家“为朽木白哉站台”的意图被广泛“确认”,瀞灵廷贵族圈的风向,开始发生一百八十度的急转。
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甚至私下对露琪亚出身颇有微词的中小贵族,此刻心思活络起来。
一个贵族小圈子里,有人试探着开口:“四枫院家如此力挺朽木队长…这信号再明显不过了。看来朽木露琪亚这个义妹的身份,是板上钉钉,无人能撼动了…要不,我们也去出席一下立嗣仪式吧?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露个脸…”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自诩“清高”、对朽木白哉收养流魂街之人颇为不齿的老派贵族立刻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哼!见风使舵!一群贵族之耻!朽木家如此自降身份,四枫院家还助纣为虐!简直玷污了贵族的荣耀!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想去巴结就去吧!老夫先回家了,告辞!”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一个愤怒而孤高的背影。
然而,像他这样坚持“贵族风骨”的人,在瀞灵廷的贵族阶层中,终究只是极少数。收到确切消息的绝大多数贵族——那些深谙生存之道的“老滑头”们——行动异常迅速和统一。
几乎是“四枫院家倾巢出动为白哉站台”的消息得到确认的瞬间,各个贵族府邸的大门纷纷洞开。
早已备好、原本可能因为风向不明而搁置的贺礼被迅速取出。
华丽的马车被套上最神骏的骑兽,家徽擦得锃亮。
负责送礼的管家或家族重要成员,带着得体的笑容和精心准备的贺词,立刻出发,目标直指朽木家宅邸。
他们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惊喜”和“诚挚祝贺”的表情,仿佛他们一直热切期盼着这场仪式,只是“恰好”在最佳时机赶到。
这些贵族,无一不是精于算计的“墙头草”。
他们或许在家中早已准备好了价值不菲的礼物,但送与不送,何时送,以何种姿态送,都取决于他们对时局的判断。
之前朽木白哉收养露琪亚引发的争议,让他们选择了观望。他们要看中央四十六室的态度,看其他大贵族的反应,尤其要看四枫院家的立场。
如今,四枫院夜一用这种最为强硬、最为张扬的方式表明了态度,这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风向标已经明确无误地指向了朽木白哉!
眼见四枫院家如此强势、如此不计成本地力挺朽木白哉,这些贵族们立刻改变了之前的观望和犹豫。
“风向一变,立刻掉头”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法则。
他们敏锐地意识到,此刻再不表明立场,不仅会错过向朽木家和四枫院家示好的机会,更可能在未来被贴上“不识时务”甚至“与朽木和四枫院作对”的标签。
于是,纷纷带着精心准备的厚礼,脸上堆满了“诚挚”的笑容,急匆匆地奔赴朽木家宅邸,准备“衷心祝贺”露琪亚小姐的立嗣之喜。
一场本可能有些冷清、充满暗流的仪式,因为这支意外出现的庞大“仪仗队”,瞬间变得炙手可热,宾客盈门。
而作为这一切风暴核心的深紫色洪流,依旧保持着沉默而坚定的步伐,在无数惊疑、震撼、敬畏、算计的目光注视下,朝着贵族街中心的朽木家宅邸,滚滚前行。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辘辘声,如同战鼓,敲碎了瀞灵廷清晨的宁静,也敲打在每一个或明或暗关注此事者的心上。
坐在马车里的夜一,嘴角噙着略带狡黠和满意的笑意。
虽然过程有点夸张,但这效果…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好?她看了一眼身边依旧有些坐立不安、努力维持家主仪态的弟弟夕四郎,心中暗道:“白哉小子,姐姐这份人情,你可欠大了。”
而此刻,朽木家那庄严的大门,已在晨光中遥遥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