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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风卷着雪粒子往脖子里钻,杨靖缩在会计屋后山墙的草垛里,鼻尖冻得通红。

老机修蹲在他旁边,嘴里叼着根旱烟杆,火星子在暗夜里忽明忽暗——这老爷子非说“烟味能熏走耗子”,结果倒把杨靖呛得直揉眼睛。

“小杨啊,你说那耗子今晚会来?”老机修用烟杆捅了捅他的腰,“我可把家里那半瓶二锅头都垫草垛底下了,明儿要白蹲,你得赔我。”

杨靖盯着工分墙上那片泛着湿红的空白,喉咙里滚出个闷笑:“刘会计下午记工本上多写的‘小花娘代记加班一小时’,早该挠得某些人睡不着觉了。您瞅那红漆——”他伸手摸了摸墙,指尖沾了层黏糊糊的红,“我特意让张大山去镇上调的,加了明矾,三天都不带褪的。”

话音刚落,草垛后的篱笆传来“吱呀”一声。

杨靖脊梁骨一绷,和老机修对视一眼——那道黑影猫着腰,像团被风吹歪的破布,正顺着墙根往会计屋挪。

月光漫过他肩头时,杨靖看清了那张脸:可不就是县供销社跟来的通讯员!

白天还揣着钢笔装正经,这会儿倒像偷油的耗子,鞋底在雪地上蹭出两道浅痕。

通讯员摸到工分墙前,先左右张望了三回,才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

杨靖眯起眼——油布摊开,竟是个带锁的小本子,封皮磨得发亮,边角还沾着星点墨迹。

他踮着脚凑到工分墙前,借月光比对墙上的数字,又翻出怀里的记工本,手指在纸页上戳得飞快:“差一小时……差一小时……”

“同志,查账不打灯,是怕光见鬼?”

杨靖的声音像块冰砣子砸进雪堆。

通讯员“嗷”地一蹦,小本子“啪”地摔在地上,油布包滚进雪窠里。

他转身要跑,却被老机修抄起草叉拦住去路——老爷子嘴上说怕冷,手里的草叉倒举得比谁都利索。

“别……别动手!”通讯员膝盖一软,瘫坐在雪地上,额角的汗混着雪水往下淌,“我、我就是来看看……”

杨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小本子。

封皮内侧用铅笔写着“陈干事亲启”,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记着“平安屯工分异常:三月初五二队多记三分”“四月初八分红比上月少两毛”,连上个月杨靖带人修灌溉渠用的煤油,都被标了“电力来源不明”。

“您每晚来抄账,是为‘审计’,还是为‘定罪’?”杨靖把本子拍在通讯员腿上,“上个月王婶子帮李奶奶挑水记的两分,您记成‘虚增工分’;前儿大柱子替病号顶班的三小时,您标‘异常加班’——合着在您这儿,咱屯子老少爷们互相帮衬的情分,倒成了罪证?”

通讯员喉结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鸣:“上头说……要抓典型。”

“抓典型?”院外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似的喝问。

张大山裹着羊皮袄冲进来,手里还拎着根顶门杠,“我张大山当队长十年,头回见查账查到半夜摸黑的!老杨,搜他身!”

“别别别!”通讯员手忙脚乱去捂裤兜,却被张大山一把薅住后领。

从他裤腰里搜出的,除了半块冻硬的高粱饼,还有叠盖着县供销社公章的“疑点记录”,每一页都画着血红的叉。

杨靖没接那些纸,反而蹲下来,把通讯员掉在地上的油布包捡起来。

布角沾着红漆——正是工分墙上那片空白处的新漆。

“您看这红漆。”他指着墙上的湿痕,“没干的时候,碰一下就留印子。您刚才翻工分墙,袖口蹭了漆吧?”

通讯员低头一看,蓝布衫袖口果然沾着道淡红,脸色瞬间煞白。

“我们改的是人情,你们盯的是人心——谁更该查?”杨靖站起身,把“疑点记录”塞回通讯员怀里,“拿回去,附上我们的《工分溯源图》。要是真为公,明儿我带你们查三天三夜;要是为毁……”他敲了敲工分墙,红漆在月光下泛着湿亮的光,“这墙能照出所有黑手。”

通讯员攥着本子站起来,背影像根被踩弯的高粱秆。

他走到篱笆边又回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憋出句:“那、那红漆……真三天不褪?”

“老机修,您说呢?”杨靖转头看向墙角。

老机修正蹲在墙根,用指甲刮下一块红漆,凑到鼻子前嗅:“加了明矾,掺了点蜂蜡,雨水冲不化,日头晒不裂。”他冲通讯员乐,“小同志,下回再来,记得带块干净布——这漆粘在身上,比狗皮膏药还难揭。”

通讯员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后,张大山把顶门杠往地上一杵:“老杨,就这么放他走了?我看那本子里记的,明摆着是要告咱们!”

“告?”杨靖摸出兜里的系统面板,幽蓝的光映得他眼睛发亮,“等他把《工分溯源图》带回去,县供销社的算盘就得翻个儿。再说了——”他指了指面板上跳动的提示,“系统刚发消息,‘审计预演·第二环’达成,能发起联屯互查了。明儿我就给西岭、北坡送工分墙模板去。”

老机修凑过来看面板,胡子一翘一翘的:“你这系统倒像个账房先生,比我当年在厂里管仓库还精。”

“精着嘞。”杨靖笑着合上面板,“等周边屯子都立了红榜墙,谁想做手脚,得先过十里八乡的眼睛。”

县供销社的办公室里,陈干事把通讯员带回来的“疑点记录”摊在桌上。

最后一页夹着张《工分溯源图》,彩色流程图从“原始记录”到“修正公示”画得明明白白,连“人情栏”的登记流程都标了星号注释。

他盯着图看了半宿,窗外的雪光漫进来,照得他鬓角的白发发亮。

最终,他摸出火柴,把整叠报告投进铜炉。

火舌舔过“工分异常”四个字时,他突然伸手,从火里抢出一角残纸——上面“不可控”三个字,已被烧去一半。

“老陈,明儿去平安屯?”隔壁屋的老张探头问。

陈干事把残纸塞进裤兜,站起身拍了拍灰:“去。带两箱玻璃墨水,他们那红漆墙,该配点好笔。”

后半夜的雪停了。

杨靖站在工分墙前,看月光给红漆镀上层银边。

这墙像道未愈的伤疤,又像条新生的血脉,顺着屯子的主路往远处延伸。

“明儿该去牛场看看了。”他哈着白气嘀咕,“前儿跟张大山说的奶站,也该支棱起来了。”

东边的天刚泛起鱼肚白,牛场新搭的竹篱笆外就传来动静。

杨靖揉着眼睛出门,正看见王婶子拎着瓦罐站在奶站前,后边还跟着拎木盆的李奶奶、扛铁桶的大柱子——队伍排得老长,像条盘在雪地上的灰蛇。

王婶子见他过来,把瓦罐往他怀里一塞:“小杨,你说的‘鲜牛奶换工分’,咱可都记着呢!我家黑子昨儿喂牛多添了把豆饼,这罐奶稠得能挂勺!”

杨靖接过瓦罐,指尖触到罐体的温度——温乎乎的,还带着牛棚里干草的香气。

他抬头往奶站方向看了眼,竹棚顶上的红布幌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边新刷的字:“平安屯鲜奶合作社”。

“婶子,我这就验奶。”他笑着拎起瓦罐,“不过先说好,挂勺的奶,工分可得多算两分。”

王婶子拍着大腿乐:“两分就两分!咱屯子的奶,还能怕验?”

晨雾里,奶站的木桌被擦得锃亮,上边摆着杨靖从系统换的量杯和比重计。

阳光漫过来时,量杯里的奶汁泛着金,像淌着条液态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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