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夜雨一连指出了九个地点，玄霄子凝视着这些标记，脸色愈发阴沉——这九处恰好对应九大宗门近期遭袭的灵矿所在。
“所以妖族偷袭灵矿，真正的目的并非抢夺资源，而是为了……稳定空间传送门？”
司徒风收到柳梦瑶传讯后也迅速赶到青云宗，同行的还有酒剑仙。他神色凝重地追问：
“这个消息可靠吗？”
酒剑仙亦眉头紧锁。若夜雨所言属实，那么除了金刚寺和月影宗两处灵矿尚未被用于固定传送之外，其余七处恐怕都已埋下隐患，不知何时就会打通连接妖界的通道。
“你可以质疑我的实力，但不能质疑我的妖格！”
站在夜雨头顶的小妖精云芽叉着腰，气鼓鼓地嚷道。
夜雨无奈地抬手遮住半张脸，解释道：
“她是黄杨与妖族交易时的中介妖精，名叫云芽。这些都是她透露的。”
“你和她签订契约了？”
明镜不禁脱口问道。
妖精极重契约，一旦与人缔结盟约，便会全心全意辅助主人，无所不言、从不说谎背叛。
但反之，若契约者死亡，她们也会毫不留情地出卖一切信息。只不过，要妖精自愿签订契约，绝非易事。
明镜实在想不通，夜雨究竟是靠什么，这么快就让一个妖精心甘情愿与他结契。
“是，我们已经签订契约。”
夜雨在几位长老探究的目光中，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是用了三千多个小游戏、两千多部小说、上万本漫画，把云芽彻底培养成死宅，才顺利签约的吧？
不得不说，云芽的兴趣确实广泛，不论什么类型的小说、游戏、动漫都来者不拒。
最近她尤其沉迷战棋和养成类游戏，没日没夜地抱着《Sd高达：全参战》和《宝可梦：全系列》玩得不亦乐乎。
“我建议尽快通知各大宗门，提早部署防御。一旦妖族成功打通通道，我们要面对的将不再是零散的妖兽，而是真正的大军。”夜雨神色凝重地说道。
云芽站在他头顶，颇为自豪地接着解释：“妖族计划派出七支军队，分别控制七个传送阵大举进攻修真界。每支军队都由一名魔王级强者率领——相当于我们修真界的渡劫期修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每支军队单是由魔王直接统辖的，就有超过十万头妖兽。其中包括约一万头金丹期、一千多头元婴期，以及数百名化神期妖兽，另配有四名妖王协同作战。所有妖兽最低也具备筑基期实力，并且由擅长指挥的高阶妖兽统一布阵。”
“除此之外，”云芽补充道，“各大妖族势力还会派遣自家的小股部队参战，企图趁乱分一杯羹。”
司徒风忍不住问道：“你身为妖族，如此透露军情，难道不怕被同族指责吗？”
“不不不，”云芽对着他摇了摇手指，语气带着几分鄙视，“请不要把我们高贵的妖精和那些只凭本能行事的低等妖兽混为一谈。更何况，他们发动这场战争的根本目的，本就是让这些底层妖兽发挥最后的‘余热’。”
“这是什么意思？”
“妖族近年来人口膨胀太快，资源日益匮乏。就连高等血脉的妖兽，也难以靠暴力压制那些只有原始本能的下等族群了。各方势力矛盾不断、互不相让，再这样下去内战不可避免。于是有人向魔王团提议入侵修真界——不论成败，都能缓解妖族内部的矛盾。”
云芽声音渐冷：
“若胜，妖族可获得修真界的丰富资源；若败，也不过是借机清理掉一批‘无用’的下等妖兽罢了。”
玄霄子等人震惊地望着云芽，他们未曾想到这小小妖精竟能洞悉如此深刻的战略逻辑，一时之间，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紧接着，却见她“咻”地飞至夜雨面前，叉着腰、昂起头，一脸“快夸我”的得意表情，高声说道：“我是不是超聪明！一学就会！哈哈哈！”
“是是是……”夜雨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
她这番话，根本就是照搬他先前的分析——至于她是怎么“理解”的？
不过是因为夜雨给她看的那一大堆漫画中，不乏对战争根源的探讨。
尤其是那些关于“供需失衡、内部矛盾激化，最终以战争转移危机”的桥段——这其实是现实历史中二战德国发起战争的一个经济动因，也成了许多小说和漫画常用的叙事模板。
如今竟被云芽拿来现场“装b”，夜雨真是服了这个小机灵鬼。
但不得不承认，云芽说得一点没错，妖族的盘算恐怕正是如此——那个提出入侵计划的，大概率也是循着同样的思路。
“仙盟必须立即启动战前准备，同时加速清理内部问题。”
夜雨语气严肃，
“我绝不希望我们在前方苦战，却有人在背后捅刀。”
他从黄杨那里取得的证据，虽能证明部分家族成员与妖族有所勾结，但若要彻底肃清这些势力，还远远不够。
夜雨非常担忧，一旦战争爆发，九大宗门在前线流血牺牲，而这些家族却在后方大发战争财。
“夜雨说得对，”
玄霄子沉声附和，
“我们必须尽快铲除仙盟内部的毒瘤，才能凝聚力量一致对外。此外，这些关键地点也需要尽快集结散修——单打独斗，这些散修还能帮上忙！但要是让他们混在九大宗门战斗群里面，那只会添乱！”
听起来，玄霄子似乎曾在这方面吃过亏。
“我会派人专门协调散修队伍。愿意参战的，必须绝对服从指挥；不愿听从调派的，一律清退！”
酒剑仙斩钉截铁地说道，
“届时若还有谁敢滞留观战、甚至暗中作梗，一律按内奸处置！我们绝不能一错再错！”
此言一出，相当于为此次应对定下了强硬基调。
“相关战争物资即刻起全面统筹调度。仙盟将派出专家团队核实情报准确性——”
玄霄子最后补充道，
“而我们最需要弄清楚的，是距离妖族全面进攻……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随后夜雨就退了出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仙盟，他相信有玄霄子在，会安排好一切的。
而现在，他需要跟云芽交换一些信息，尤其关于分魂术的。
其实最让他不安的是：李霜剑一死，败家系统就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