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遭遇黑煞
夜枭的啼鸣在浓雾中渐渐消散，穆清风站在石缝口，手中的长剑映着惨淡的月光。
苏婉柔的披风还留有余温，人却已不见踪影。
他检查了布置在洞口的预警机关——三根细如发丝的银线系着铜铃，仍完好地隐藏在落叶下，没有任何被触动的痕迹。
“自导自演？”穆清风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拂过银线。
这女子若是自己离开，必定是个中高手；若是被人掳走，那来人的武功更深不可测。
他收起银线，将苏婉柔的披风叠好塞入行囊。
无论这是陷阱还是意外，此地都不宜久留。浓雾中弥漫的硫磺味越来越重，隐约还夹杂着一丝血腥气。
穆清风选择向东南方向行进。那里的树木较为稀疏，雾气也淡薄些。
他每走十步就在树干上刻下一个三角记号，同时耳听八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他突然停下脚步。
前方三十步外，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站着一个黑影。
那人身着黑色劲装，身材高大，比穆清风高出半个头。
月光透过雾气照在他脸上，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
约莫三十上下年纪，左眉有一道寸许长的疤痕，眼神冷得像块铁。
最让穆清风心惊的是，此人站在这里，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就连林中的夜枭啼鸣，似乎也在他出现后沉寂了。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穆清风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穆清风手中的剑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穆清风握紧剑柄，指节发白。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才有的杀气。
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危险。
“阁下是幽冥阁的人？”穆清风沉声问道，同时暗暗调整内息。
黑衣男子依旧不语，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那是一柄四尺长的雁翎刀，刀鞘漆黑，上面刻着暗红色的纹路。
穆清风不再多问。他明白，今日之事，已经不能善了。
果然，下一瞬，黑衣男子动了。
没有预警，没有征兆，刀光乍现！
一道凌厉的刀风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穆清风急忙侧身闪避，刀锋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将身后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拦腰斩断。
穆清风心头一凛。这一刀的速度和力道，远非王猛之流可比。
他不敢怠慢，立即施展“流云手”，剑招如行云流水般展开。
这是他最擅长的防御剑法，剑光流转间，将自己护得滴水不漏。
然而黑衣男子的刀法更加可怕。他的每一刀都简洁狠辣，直取要害，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
刀风过处，树木摧折，碎石飞溅。
穆清风且战且退，试图借助雾气脱身。但无论他往哪个方向移动，黑衣男子总能抢先一步封住去路。
对方的轻功或许不如他的“随风步”灵动，但对战局的把握却精准得可怕。
“嗤啦”一声，穆清风的左袖被刀锋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他急忙后撤，剑招一变，使出“惊鸿刺”。
这一剑快如闪电，直刺对方咽喉。
黑衣男子终于露出一丝讶色，但随即化为冷笑。
他不闪不避，雁翎刀一横，精准地架住了穆清风的剑尖。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穆清风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他借力后跃，落在三丈之外，胸口起伏不定。
方才那一击，他已经用了八成功力，却被对方轻易挡下。
黑衣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惊鸿刺？
顾云飞是你什么人？”
穆清风心中一紧。师父的名讳，这人如何得知？
但他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盯着对方，暗中调息。
左臂的伤口隐隐作痛，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黑衣男子见他不答，也不再问。雁翎刀再次举起，刀尖指向穆清风的心口。
这一次，穆清风感受到了更加强大的杀气。周围的雾气似乎都被这股杀气逼退，形成一个无形的气场。
他明白，下一招，就是分生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