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刀盟危机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林间缝隙洒落，穆清风一行四人已在山道上急行数个时辰。
前方山路渐窄，两侧峭壁高耸，落叶铺满小径。
“前方十五里有条溪流，过了溪便能抄近道直达瀚海刀盟。”
凌霜低声道，额头细汗映着晨光。
穆清风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这地形不妙，两侧山崖易伏人，我们加快速度。”
李铁忽然止步，指向前方：“穆大侠，那树影有异！”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林间疾掠而出，瞬间拦住去路。
三人皆着玄色劲装，脸上覆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厉的眼睛。
为首者腰悬一柄碧绿短刀，刀鞘上刻着“煞”字。
“幽冥三煞！”凌霜面色骤变，退后半步。
中间那人冷笑一声：“好眼力。我乃，左为，右为。
奉阁主之令，取尔等性命！”
穆清风眉头紧锁，迅速将柳如烟护在身后，低声道：“他们是幽冥阁顶尖杀手，各有独门暗器，万不可硬拼。”
“凌霜，你带李铁先走，无论如何要将消息送到瀚海刀盟！”
穆清风拔剑在手，剑锋直指三煞。
“地煞”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条银链，猛地甩向凌霜。
穆清风剑锋一挑，堪堪拦住银链，然而“天煞”已趁机欺身上前，碧绿短刀直取穆清风咽喉。
穆清风侧身避过，剑光如虹，却听“铛”的一声，剑尖与短刀相撞，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牙关紧咬，黑木崖一战后内力未复，如今对敌实难支撑。
柳如烟见状，飞步上前，玉笛横扫，逼退“人煞”。
“穆大侠，我助你！”
“天煞”冷笑：“两个半吊子功夫，也敢阻我等去路？”
三煞步调一致，呈三角之势围攻穆清风和柳如烟。
凌霜急道：“穆大侠，我去助你！”
“不可！”穆清风挡下“地煞”一击，额上渗出细密汗珠，“刀盟危在旦夕，你必须走！”
凌霜咬唇，终于一拉李铁，转身朝山道另一侧疾奔而去。
“人煞”欲追，却被穆清风一剑逼回。
“既然送走了救兵，你们便只能死在此处了。”
天煞冷冷道，碧绿短刀在晨光下泛着诡异光芒。
转眼间，三煞攻势骤然加剧。“天煞”刀法凌厉，“地煞”银链如龙，“人煞”掌风如刀。
穆清风与柳如烟背靠背应战，逐渐落入下风。
一招错身，“地煞”银链卷住穆清风左臂。他强忍剧痛，右手持剑斩向链条，却被“天煞”踢中胸口，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渗出血丝。
柳如烟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人煞”一掌拍向后背。
危急时刻，穆清风强行转身，硬生生接下这一掌，闷哼一声，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小子，你的剑法还算不错，可惜内力太弱。”
天煞缓步逼近，“临死前可有遗言？”
穆清风擦去嘴角血迹，直视对方：“我穆清风行走江湖，从不畏死，只怕枉死！”
“好一个不畏死！”一声长啸突然从山崖上传来，“老夫倒要看看，是你们三个鼠辈先死，还是这少年先亡！”
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手持一柄古朴长剑，剑气纵横，瞬间逼退三煞。
那人一身白衣，须发皆白，背影却挺拔如松，剑势凌厉非常。
穆清风看清来人面容，不由惊呼：“是您！”
白发老者背对穆清风，剑锋直指三煞：“小子，你剑法未精，是为师教导无方。
今日为师为你挡下这一劫！”
“天煞”双目一眯：“阁下是谁？敢管幽冥阁的事？”
老者哂笑：“一介剑痴罢了，见不得你们以多欺少。”
“幽冥三煞”互视一眼，同时出手。老者剑法精妙，一招“白云出岫”，剑光如瀑，将三人攻势尽数化解。
随后剑锋一转，使出“游龙戏水”，剑尖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直刺“天煞”右肩。
“天煞”闪身避过，冷笑道：“老家伙，这剑招莫非是...”
老者不答，剑势愈发凌厉。穆清风目不转睛，这正是当年那位教他基础剑法的云游老者，如今剑法更胜往昔。
交手数十招，三煞渐落下风。“人煞”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枚暗器，老者长剑一扫，将暗器尽数击落，却不防“地煞”银链从侧面袭来，缠住了他的右臂。
“师父小心！”穆清风大喊。
老者动作沉稳，左手成剑指，点向银链连接处。
“地煞”吃痛，银链松开。然而就在这一瞬，“天煞”碧绿短刀已刺入老者后心。
“师父！”穆清风嘶哑着嗓子喊道，强行提气，一剑刺向“天煞”。
这一剑凝聚了他全部残存内力，“天煞”躲闪不及，被刺中左肩，惨叫一声倒退。
老者借势转身，长剑横扫，逼退“人煞”和“地煞”，然后踉跄后退，倚着一棵大树站定。
鲜血已染红了他的白衣。
“三位，老夫伤在要害，命不久矣。然你们也讨不了好，不若各退一步？”
老者气息渐弱，却仍然傲然挺立。
三煞对视一眼，“天煞”捂着肩膀，咬牙道：“今日暂且饶你们性命，他日必取你项上人头！”
言罢，三人迅速隐入林中消失。
老者待三煞离去，才缓缓滑坐在地，靠着树干，气息愈发微弱。
穆清风与柳如烟急忙上前。
“师父，您...”穆清风跪地查看伤势，面色凝重。
老者摆手道：“不必多言，老夫伤在心脉，回天乏术。”
他看着穆清风，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当年在那小镇教你剑法，未曾想你资质如此之好。”
穆清风双眼通红：“徒儿不肖，未能学全师父剑法精髓。”
老者轻咳一声：“为师游历江湖多年，早已看透名利恩怨。
今日见你剑法有成，已是欣慰。”他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这枚玉佩传自先师，与《九霄龙吟诀》有莫大关联。”
穆清风接过玉佩，只见玉质温润，上刻“龙吟”二字，背面则是一座古寺轮廓。
“徒儿，西南千里，有座龙吟古寺，那里藏有关于《九霄龙吟诀》的秘密。”
老者声音渐弱，“墨千殇所求，正是此秘籍...他曾是...前代...”
话未说完，老者喉间涌出一口鲜血，身体一软，眼中神采渐渐暗淡。
“师父！”穆清风握紧老者手掌。
老者最后看了穆清风一眼：“去...龙吟古寺...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言罢，气息全无。
穆清风跪地良久，终于起身，小心将老者遗体安置妥当，在附近寻了处高地埋葬。
柳如烟默默陪在一旁，待穆清风处理完，才轻声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穆清风攥紧玉佩，挺直脊背：“凌霜已去瀚海刀盟报信，我们不宜再去同处。
你我去龙吟古寺，查明《九霄龙吟诀》与墨千殇的关系。”
柳如烟点头：“可幽冥三煞还在附近...”
“他们已受伤，短时间内不会再追。”穆清风看向远方，“况且，师父最后的嘱托，我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