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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

真定县的雪总比别处落得更早、更沉。

刚过十月,铅灰色的云就把天空压成了一块湿冷的铁板。

卧龙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枝桠早落光了叶子。

树下围着几个缩着脖子的村民,哈出的白气一飘就散。

话题绕来绕去,总离不开那句传了几代人的谚语。

凛冬将至!

“往年这时候,地里还能扒出几根红薯,今年倒好,冻土都冻到脚脖子了。”

王老汉跺着脚,棉袄上的补丁蹭得发亮,“我家那二小子去镇上换盐,说北边的雪都埋到屋檐了。”

“这哪是冬天,是老天爷要冻死人啊!”

“别瞎说!”

旁边的李婶赶紧拽了他一把,眼神往村东头瞟了瞟,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当心被那‘东西’听见,再给咱村招灾。”

话音刚落,几人不约而同地闭了嘴,抄着手往家挪,脚步快得像身后有东西追。

那道藏在东头破院里的身影,是卧牛村所有人心里不能碰的刺。

破院里,叶青山正蹲在灶台前添柴。

十二岁的少年身形单薄,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套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火光映在他脸上,把眉眼勾勒得愈发清俊。

鼻梁挺翘,睫毛纤长,只是那双眼睛太过平静,不像同龄孩子那般鲜活。

倒像浸在井水里的石头,藏着与年纪不符的沉敛。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跳着,烤得他手背发烫。

怀里揣着的半块麦饼是昨天村长偷偷塞给他的,已经硬得硌牙。

他却舍不得吃,只偶尔拿出来闻闻麦香。

这是他今天唯一的口粮。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风推开条缝,雪沫子钻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冷。

叶青山抬头,看见个圆滚滚的小身影顶着风雪跑进来。

棉袄帽子上落满了雪,活像个移动的雪球。

“青山哥!”

雪球扑到灶台边,是村长家的孙子狗蛋。

他手里捧着个粗瓷碗,碗沿还冒着热气,“我奶煮了玉米粥,放了红糖呢,让我给你送来的!”

叶青山连忙接过碗,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手臂爬到心口。

整个卧牛村,只有村长一家待他没有敌意。

他低声道了句“谢谢”,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碗沿,小口喝着粥。

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把胃里的寒气驱散了大半,连带着心里的沉郁都淡了些。

狗蛋扒着灶台边,好奇地盯着叶青山:“青山哥,你说‘凛冬将至’是真的吗?

我爹说极北之境附近有村子被雪埋了,还有人看见黑影子在雪地里跑,比狼还大呢!”

“不知道。”

叶青山摇摇头。

他很少出村,对外界的消息大多是从村民的议论里听来的。

可那些议论里,十句有八句都带着对他的咒骂,剩下两句才掺着些真消息。

他从出生起就是“不祥”的代名词。

他落地那天,本该暖融融的春日突然飘了雪,村口的老井结了层薄冰。

守村的老黄狗对着他家狂吠一夜,第二天就直挺挺地死了。

神婆掐着指头说他“命带煞星,克亲克邻”。

要不是村长拦着,他早被扔到后山喂狼了。

五岁那年,爹娘进山打猎再也没回来,村民们的敌意更甚了。

谁家丢了鸡,谁家庄稼枯了,甚至谁家媳妇拌了嘴,最后都能扯到他身上。

“准是那丧门星冲的!”

有次王婆子家的鸡丢了,直接抄着扫帚闯进他的破院,把他刚晒的野菜全扫了,骂了整整一下午。

狗蛋还在絮叨着镇上的新鲜事。

说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腰间佩着的刀能映出人影,挥一下都能带起风。

叶青山听得入神,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碗沿。

他也想看看村外的世界,想知道山的另一边是什么,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去年他偷偷溜到村口,刚踏出去一步,就被王老汉揪着胳膊拽了回来。

骂骂咧咧地推搡着,差点把他推到结冰的河沟里。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狗蛋耳朵尖,一下子跳起来:“不好,是张奶奶家!”

两人跑到院外,只见不少村民往村西头涌,哭喊声越来越清楚。

叶青山跟着挤过去,就看见张奶奶瘫坐在雪地里,怀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孩子。

孩子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像要断了线的风筝。

“咋回事啊?刚才还好好的,咋突然就倒了?”

“这症状……和前几天李二家的娃一样,怕是得了那怪病!”

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半个月,村里已经病倒了三个孩子。

都是突然发病,浑身发冷,嘴唇发紫。

找了郎中来看,号完脉就摇头,说“寒气入体太深,治不了”。

张奶奶哭得撕心裂肺:“求求你们,谁有法子救救我孙儿啊!我就这一个孙儿啊!”

叶青山看着孩子痛苦的模样,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像被针扎了似的。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热感,像有颗小火星在皮肤下烧着,暖烘烘的,却不疼。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这股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余温。

“肯定是那丧门星搞的鬼!”

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是王婆子。

她叉着腰站在人群外,脸涨得通红,“他一在村里,怪事就没断过。

先是黄狗死,再是他爹娘没了,现在又闹怪病,这是要把咱村都害死啊!”

她这话像点燃了火药桶,村民们的情绪瞬间炸了。

有人捡起地上的雪块往叶青山这边扔。

雪块砸在他背上,冰凉刺骨。

“对!把他赶走!不然咱村都得遭殃!”

“扔后山去!让狼吃了干净!”

几个年轻汉子撸着袖子就往叶青山这边冲,眼里满是凶光。

狗蛋急了,张开胳膊挡在叶青山身前,像只护崽的小奶狗:“你们别瞎说,青山哥才不是不祥之人,这病和他没关系。”

“小屁孩懂啥!”

一个汉子推了狗蛋一把。

狗蛋踉跄着摔在雪地里,疼得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叶青山猛地抬头,平静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他虽然瘦弱,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捡起脚边的柴火棍,紧紧攥在手里,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就在这时,村长拄着拐杖快步走来。

拐杖在雪地里戳出一个个深坑,发出“笃笃”的响。

“都闹够了没有!”

村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娃还躺着呢,先想办法救人,真要把人逼死了,能救回你家娃?”

村长在村里威望高,他一开口,汉子们的动作停住了。

可看向叶青山的眼神依旧充满敌意,像要喷出火来。

村长叹了口气,走到叶青山身边。

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脸和攥得发白的手,又叹了口气:“青山,你先回屋躲躲,等这事过去再说。”

叶青山没动,他看着张奶奶怀里的孩子,胸口的灼热感又冒了出来。

比刚才更强烈些,像有团暖气流在游走。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在山里捡柴时,看到过一种开着紫色小花的草。

老辈人好像说过那草能驱寒,叫“紫绒草”。

“我能试试。”

叶青山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奶奶抬起哭花的脸,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你……你能救我孙儿?”

“不确定,但可以试试。”

叶青山放下柴火棍,“后山阴坡有紫绒草,煮水喝或许能驱寒。”

“谁信你的鬼话!”

王婆子尖声叫道,“指不定是想趁机害了娃,再给咱村添条人命!”

村长皱着眉,犹豫了片刻。

村里的郎中已经没辙了,再拖下去,孩子怕是真的没救了。

他转头对身边的汉子说:“大牛,你跟着他去,盯着点,别让他出了意外。”

大牛不情愿地应了声,恶狠狠地瞪了叶青山一眼:“敢搞鬼,我打断你的腿!”

叶青山没理他,转身往后山走。

雪很深,没到了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

积雪灌进鞋里,冻得脚趾发麻。

大牛跟在后面,嘴里骂骂咧咧的,时不时推他一把。

叶青山踉跄着站稳,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他只想救那个孩子,哪怕村民们依旧恨他。

后山的风更大,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叶青山凭着记忆在灌木丛里找着,手指被荆棘划开了口子,渗出血珠,很快就冻成了冰碴。

终于,在一块背风的岩石下,他找到了一片紫绒草。

紫色的小花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像撒了把碎紫晶。

他赶紧蹲下采摘。

刚采了一把,胸口的灼热感突然暴涨。

像有团火在燃烧,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

他闷哼一声,跪倒在雪地里,眼前阵阵发黑。

耳边似乎响起了低沉的龙吟,震得他耳膜发疼。

又像是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可他听不清内容。

“装什么死!赶紧采!”

大牛踢了他一脚,力道不轻。

就在大牛的脚碰到他后背的瞬间,叶青山体内突然涌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像气浪似的往外扩散。

大牛像被什么东西弹开似的,“哎哟”一声摔在雪地里。

半天爬不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叶青山猛地惊醒,胸口的灼热感已经退了,只剩下淡淡的余温,像揣了个暖手炉。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柱子,眼里满是疑惑。

刚才那是什么?

是错觉吗?

大牛爬起来,又惊又怒:“你……你耍了什么妖法!”

叶青山没说话,抓紧手里的紫绒草往山下跑。

他不知道那股力量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回到村里,叶青山把紫绒草递给村长。

村长赶紧让人烧了开水,把草煮在锅里。

没过多久,锅里就飘出淡淡的清香。

他舀了半碗,吹凉了,给孩子灌了下去。

所有人都盯着那孩子,空气安静得能听见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过了约莫一刻钟,孩子的脸色竟然慢慢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些,甚至轻轻哼了一声。

张奶奶喜极而泣,抱着孩子哭了又笑,对着村长连连道谢,却没敢看叶青山一眼。

就像他是个碰不得的烫手山芋。

村民们也都愣住了。

刚才喊着要赶走他的人,此刻都低着头,抠着手里的雪,没人再说话。

叶青山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知道,就算救了人,他依旧是村里的“不祥之人”。

就像雪落在地上会化,村民们的偏见也不会因为一件事就消失。

他转身往自己的破院走。

雪还在下,风好像更冷了。

他没看见,在他转身的瞬间,胸口的衣服下,隐约有一道青色的鳞纹闪过。

像极了蛇鳞,却比蛇鳞更亮,转瞬就消失在粗布之下。

灶膛里的火快灭了,叶青山添了把柴,看着跳动的火苗发呆。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依旧暖烘烘的。

刚才的龙吟声、那股突然涌出的力量、还有胸口一闪而过的鳞纹……

这些东西像一团迷雾,缠在他心里。

“凛冬将至……”

他低声念了句,窗外的雪还在下,没有要停的意思。

或许,这个冬天,真的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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