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手里的银色钥匙发着光，把她的脸照得半明半暗。她看着杨穆白，眼神复杂。
“你说我是锁？”杨穆白往后退了一步，“什么意思？”
远处议会战舰的引擎声越来越响，那个巨大的清算者也悬在头顶，像片黑压压的乌云。
“没时间细说了。”林雪抓住杨穆白的手腕，“跟我来。”
渡鸢拦住她：“等等！先把话说清楚！什么钥匙什么锁的？”
林雪叹口气：“简单说，我和他都是‘摇篮计划’的一部分。他是锁，负责封印。我是钥匙，负责开启。现在明白了吗？”
诺亚突然发出警报：“议会战舰开始扫描我们！建议立即寻找掩体！”
林雪却摇头：“不用躲。它们不敢靠近。”
果然，那三艘战舰停在半空，像是在犹豫。连那个巨大的清算者也停在原处，没再往前。
小武看得目瞪口呆：“它们怕那个钥匙？”
“怕的是我们两个在一起。”林雪拉着杨穆白往荒原深处走，“快，门就在这附近。”
渡鸢和小武对视一眼，只好跟上。诺亚飘在旁边，一直在扫描周围环境。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渡鸢环顾四周。除了石头就是沙子，连棵草都看不见。
林雪停下脚步，把钥匙举到胸前。钥匙突然发出更亮的光，像手电筒一样照向地面。
光柱照到的地方，沙子开始流动，慢慢露出一个金属圆盘。圆盘中央有个钥匙孔。
“就是这里。”林雪走到圆盘前，“最后的门。”
杨穆白看着那个钥匙孔，心里突然有点发毛：“这门后面是什么？”
“答案。”林雪说，“所有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会有情绪猎手，议会到底是什么，‘母亲计划’的真相……”
小武突然插嘴：“等等！你说这是最后的门？难道传说中猎手的起源是真的？”
林雪点头：“情绪猎手不是自然产生的。我们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为了看守这道门。”
渡鸢皱眉：“看守？防止什么东西跑出来？”
“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也防止外面的人进去。”林雪把钥匙插进锁孔，但没转动，“需要锁和钥匙一起才能打开。”
所有人都看向杨穆白。
“我怎么配合？”杨穆白问。
林雪拉过他一只手，按在圆盘边缘：“集中精神。试着感受门后的东西。”
杨穆白照做了。起初什么都没感觉到，但渐渐地，他听到隐约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低语。
“听到了吗？”林雪问。
杨穆白点头：“有人在说话。”
“不是人。”林雪的表情变得严肃，“是情绪本源。最纯粹的情感能量。”
圆盘突然发出嗡嗡声，表面的纹路开始发光。光芒顺着纹路流动，最后汇聚到钥匙孔。
“要开了。”林雪说。
就在这时，一道能量束打在他们旁边，炸起一片沙土。
“他们还是动手了！”小武指着天空。
一艘议会战舰不顾警告，正在缓缓下降。另外两艘也跟着动了起来。
“它们宁愿毁掉这里，也不让我们开门。”林雪冷笑。
那个巨大的清算者也动了，它伸出数条黑色触手，向地面扑来。
“没时间了！”渡鸢举枪射击，“快点开门！”
林雪看向杨穆白：“准备好了吗？开门的过程可能会有点……难受。”
杨穆白深吸一口气：“来吧。”
林雪转动钥匙。
圆盘突然裂开，露出向下的阶梯。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下面传来，把所有人都往里面拉。
“抓紧！”杨穆白大喊，死死抓住圆盘边缘。
但吸力太强了，他们一个接一个被吸进洞里。最后进去的是林雪，她在掉下去前把钥匙拔了出来。
洞里一片漆黑，下落的过程持续了好几秒。最后他们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哪？”渡鸢爬起来，打开手电。
是个圆形大厅，墙壁光滑得像镜子。正中央有个悬浮的光球，缓缓旋转着。
林雪走到光球前：“欢迎来到‘摇篮’。”
光球突然发出声音：“身份确认：钥匙与锁已就位。开始播放记录。”
墙壁亮了起来，变成巨大的屏幕。屏幕上出现影像：
一个实验室，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忙碌。正中央的容器里，漂浮着个婴儿。
“初代情绪猎手实验体，编号001。”画外音说，“代号‘钥匙’。”
镜头转到另一个容器，里面也是个婴儿。
“编号002，代号‘锁’。”
杨穆白瞪大眼睛：“那是……我们？”
林雪点头：“我们都是实验体。‘摇篮计划’的目的是制造能够控制情绪本源的工具。”
影像继续播放：实验室发生爆炸，两个婴儿被不同的人带走。其中一个被议会的前身组织带走，另一个被情绪猎手的创立者带走。
“所以议会和猎手本来是一家的？”小武问。
“曾经是。”林雪说，“后来因为理念不同分裂了。议会想要利用情绪本源控制全宇宙，猎手想要保护它不被滥用。”
影像突然变成雪花，然后出现新的画面：一个巨大的能量体在太空中漂浮，周围围绕着无数光点。
“这就是情绪本源。”林雪指着那个能量体，“所有情感的源头。它现在被封印在另一个维度，这道门是唯一的出入口。”
诺亚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高能反应！上面有人要强行打开入口！”
整个大厅震动起来，顶上有灰尘落下。
“议会要硬来了。”林雪看向杨穆白，“现在我们必须做决定。是彻底封印这道门，还是打开它？”
“有什么区别？”杨穆白问。
“彻底封印，情绪本源会慢慢枯竭，所有情绪猎手都会失去能力。打开它……”林雪顿了顿，“可能会释放出无法控制的力量。”
渡鸢皱眉：“没有别的选择？”
林雪摇头：“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做决定吧，锁。”
所有人都看着杨穆白。就在这时，大厅中央的光球突然变红，发出刺耳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非法入侵。防御系统启动。”
天花板上打开数个洞口，伸出武器对准他们。
更糟糕的是，光球里传出零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们了。把钥匙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