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二章 灵脉争夺，轮回清场
计划既定，残火堡垒这架濒临停转的战争机器，开始超负荷运转起来。所有能调动的战力被迅速集结，库存中本已封存的攻击性符箓、能量核心、乃至一些代价巨大的禁器都被取出分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壮而决绝的气氛，所有人都明白，此战若败，堡垒或许将再无未来。
林凡则利用战前最后的时间，全力催动轮回道域与净灵藤。他需要准备足够的力量，以实施那关键的“清场”环节。道域核心，那株母体净灵藤在源晶碎片和林凡本源滋养下，疯狂蔓延，衍生出大量翡翠般的藤蔓，这些藤蔓彼此交织，在道域上空隐隐构成了一座玄奥的轮回净化阵的雏形。阵法中央，轮回之种（已化为混沌宇宙形态）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循环与起源意韵。
三日后，一支由堡垒最精锐力量组成的突击舰队，在铁壁的亲自率领下，悄然驶出万法壁垒。舰队规模不大，仅有五艘经过特殊改装、擅长突防与隐匿的虚空舟，但上面搭载的皆是堡垒久经沙场的悍卒，以及星尘长老、青叶等高端战力。他们的任务，是在林凡清场创造机会后，直扑灵脉核心，速战速决。
林凡的轮回道域则远远跟在舰队后方，如同一个沉默的阴影。
数个时辰后，那片目标星域出现在感知中。破碎的星辰残骸之间，一道微弱却纯净的乳白色灵光在灰败的背景下格外显眼，那正是活性灵脉散逸出的能量辉光。然而，灵脉周围，密密麻麻、形态扭曲的凋零魔物如同护卫巢穴的工蜂，数量之多，令人头皮发麻。它们大多形似腐烂的巨兽或扭曲的阴影，周身缠绕着令人不适的衰亡气息。而在灵脉正上方，一头体形格外庞大、形似多头骸骨巨蛇的魔物盘踞着，其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蓝色的魂火，散发出的威压赫然达到了合道初期！正是那头疑似合道层次的凋零多头蛇！
“就是现在！”林凡眼中精光一闪，不再隐藏行迹。残破的轮回道域骤然加速，混沌光芒大盛，如同利剑般冲向魔物群的外围！
“轮回净化阵——启！”
嗡！
道域上空的藤蔓阵法轰然运转！无数道翠绿色的、蕴含着轮回生机与净化之力的光芒，如同暴雨般泼洒向那密集的魔物群！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针对“凋零”与“死寂”概念的排斥力场以道域为中心扩散开来！
效果立竿见影！
被翠绿光芒扫中的低阶凋零魔物，如同被泼了强酸，发出凄厉的嘶嚎，它们体表的衰亡气息剧烈波动，然后如同烟雾般开始消散！它们的身体结构变得不稳定，许多直接崩解成精纯的负面能量，然后被紧随其后的轮回之力强行卷入道域，开始了缓慢的净化与转化！
而那排斥力场，则让那些未被光芒直接命中的魔物感到极度的不适与躁动，它们本能地想要远离道域散发的“异常”秩序，阵型瞬间大乱！
林凡这一手，并非直接杀伤，而是大规模的驱散与净化！如同在浑浊的水塘中投入了明矾，瞬间将外围区域“清理”出了一大片空白！
“机会！突击！”铁壁冰冷的指令通过神念传遍舰队。
五艘虚空舟引擎全开，化作五道流光，趁着魔物群混乱、防线出现空隙的刹那，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入，直刺灵脉核心！
“嘶吼——！”
盘踞在灵脉上方的凋零多头蛇被彻底激怒！它那数个骸骨头颅同时扬起，发出撕裂灵魂的咆哮，幽蓝魂火暴涨，合道境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朝着突击舰队碾压而去！同时，它巨大的骨尾横扫，带起漫天凋零法则凝聚的黑色风暴，试图将这几只“蝼蚁”连同虚空舟一起拍碎！
“你的对手是我！”星尘长老的身影出现在舰队前方，他手中的枯木水晶法杖爆发出璀璨的星辉，化作一道坚实的星辰壁垒，硬生生挡住了那合道威压与骨尾的物理冲击！轰隆巨响中，星辰壁垒剧烈晃动，星尘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寸步不退！
青叶则吟唱着古老的自然祷文，碧绿的光辉洒落在舰队之上，形成一层充满生机的护盾，抵御着凋零风暴的侵蚀，并为所有突击队员提供着持续的治疗与状态加持。
铁壁操控着主舰，庞大的符文炮口凝聚起刺目的能量光束，对着凋零多头蛇的一个头颅悍然轰击！其他虚空舟也火力全开，各种能量武器、奥术飞弹、甚至是科技侧的空间震荡炸弹，如同雨点般砸向那庞大的骸骨身躯！
正面强攻，瞬间进入白热化！
而林凡这边，在完成了第一波清场后，压力骤增。那头凋零多头蛇显然意识到了他的威胁，分出了近三分之一的魔物，其中不乏数头化神后期的强大个体，调转方向，朝着轮回道域扑来！同时，它自身也时不时喷吐出蕴含着浓郁凋零法则的吐息，隔空轰向道域，干扰林凡的净化行动。
“来得好！”林凡眼神冰冷，将轮回净化阵的功率提升到极限。翠绿的光芒变得更加凝实，如同无数道鞭子，抽打着涌来的魔物。净灵藤蔓更是如同活物般从道域壁垒上探出，主动缠绕向那些冲得最近的魔物，疯狂汲取它们身上的凋零气息。
道域内部，那株母体净灵藤微微震颤，将吸收来的庞大凋零死气，在轮回之种的转化下，一部分化为精纯能量反哺道域修复，一部分则直接用于催生更多的藤蔓！这是一个险中求胜的循环——以战养战，借敌之力壮己身！
但合道魔物分出的力量不容小觑，尤其是那几头化神后期的魔物，它们硬顶着净化光芒，攻击狠狠落在道域壁垒之上，打得壁垒光芒乱闪，本就残破的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林凡不得不分心操控静域之力，将部分攻击“静滞”、削弱，同时言出法随的能力频繁动用，小范围地修改局部法则，偏转致命的攻击。他的消耗急剧增加，脸色愈发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主战场上，突击舰队在星尘长老等人的拼死掩护下，已经逼近灵脉核心。铁壁操控主舰，释放出特制的能量锚定器，如同巨大的钻头，狠狠刺入灵脉本体，开始疯狂抽取其中精纯的活性灵能！
“吼！！！”凋零多头蛇彻底疯狂，它感受到了巢穴根基被动摇的危机！它放弃了对星尘长老的纠缠，数个头颅调转，幽蓝魂火融合，一道足以湮灭星辰的终极凋零死光开始在其口中汇聚，目标直指正在抽取灵脉的铁壁主舰！
这一击若中，主舰必毁，铁壁等人绝无生还可能！
“不好！”星尘长老面色剧变，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
“轮回——因果嫁接！”
林凡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强行中断了对周围魔物的压制，将轮回道域积攒的大部分力量，以及那枚轮回之种的威能，集中于一点，隔空施展出了这涉及因果层面的玄奥法门！
他不是去硬挡那死光，而是强行扭曲了其攻击的“因果线”！让那原本射向铁壁主舰的死光，在即将命中的刹那，轨迹发生了极其细微却又决定性的偏转，擦着主舰的边缘，轰入了后方一片巨大的星辰残骸之中！
轰隆隆——！
星辰残骸瞬间化为齑粉，湮灭无声。
铁壁主舰险死还生，能量锚定器成功锁定了灵脉核心，大量的乳白色灵能被疯狂抽取，注入舰船储备仓，甚至通过临时构建的能量通道，返向输送回遥远的残火堡垒！
“撤退！”铁壁当机立断，下达指令。灵脉能量已获取大半，目的达到，不可恋战。
五艘虚空舟立刻转向，引擎过载，化作流光朝着来路疾遁。
“嘶——！”凋零多头蛇发出暴怒至极的咆哮，想要追击，却被星尘长老和青叶拼死施展的联合法术暂时困住。
林凡也操控着轮回道域，一边继续净化、阻碍追兵，一边缓缓后撤。
此战，目标达成！残火堡垒，成功虎口夺食！
虽然过程凶险，林凡的道域伤势似乎又加重了几分，但看着那五艘满载希望归来的虚空舟，以及堡垒方向隐约传来的、因得到能量补充而骤然明亮的万法壁垒，林凡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他在这片凋零绝地，终于真正站稳了脚跟，并点燃了第一簇……足以燎原的星火。
---
（第九卷第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