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死这点人就心疼了？”
“你手下那个宁盛可比你强。”
“别拜佛了，你每天对着镜子拜自己更有用。”
张渔歌嘴里调侃着巴图，心里却觉得巴图越来越像一个真佛了。
离开那个见鬼的密宗，巴图的变化很大，除了依旧不想还俗，已经和一个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或许是见过太多苦难和死亡，巴图对生命很尊重。
手握重兵却异常珍惜兵力，也不会毫无顾忌的消耗士兵来达成目的。
而且一直反对张渔歌的做法，也是全军唯一一个敢正面反对张渔歌的人。
其他人根本没这个勇气和胆量。
更重要的是巴图这么做不会有一点问题，而他们敢这样，黑甲军不会惯着。
不是拉去砍头就是拉去挖矿。
巴图斜着眼睛看张渔歌。
心想着，如果死亡的是黑甲军，你比我还着急，现在装什么风轻云淡。
“这是火器工坊的建设进度，你看一下。”
“最快下个月就能完成第一批火炮生产，不过我们的原料可能无法维持大规模作战。”
“我已经让人去寻找硝石矿和硫磺矿了，应该不会影响居庸关之战。”
不想和张渔歌聊私人的事情。
巴图把话题带回公事上面，这家伙嘴里就没几句好话。
笑了笑，知道巴图不喜欢和自己聊这些。
张渔歌坐起身正色道。
“我不要应该或者可能，攻打居庸关之前必须完成预定的目标。”
“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让陌有童和宁盛发动总攻，仆从军又不是风谷镇的士兵。”
“不至于他们你也舍不得吧？”
私交是私交，在军事上，张渔歌不会因为两人的关系而有所放水。
既定的战略目标必须没有折扣的完成，多出来的是功绩，少的部分是人头。
巴图感觉压力很大。
他很清楚张渔歌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能及时完成任务，自己或许能没事。
下面的人可就不好说了。
离开张渔歌帅帐之后。
巴图立刻飞书让金川做好准备，如果不能在既定时间内找到硫磺和硝石矿，立刻让下一批军队带着物资快马出发，先紧急运一批原料过来进行生产，后面不够的再慢慢补齐。
秦军里面的土木学生也是咬着牙忍耐，一天睡不够几个小时，漫山遍野的寻找矿点。
可惜乱七八糟的矿物找到了不少，就是硫磺和硝石矿就像消失了一样，一个都没找到。
把秦军急得直冒火。
最后外面没找到的矿，被宁盛的队伍在山谷里发现了。
这一消息极大的振奋了土木学院的人。
后续队伍左手拿刀，右手拿矿镐嗷嗷叫的冲进了山谷中。
......
战将对部下的掌控力更强，智将能活得很久。
宁盛选择两个都做！
现在的自己虽然掌控着庞大的军队，需要自己一刀刀杀出足够的功勋，来压制所有人。
现在多的是不服自己的人。
想成就大事，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不管是巴图还是张渔歌，都不是自己真正的靠山。
自己唯一的靠山就是军功簿上那一笔一划。
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让自己放弃绝无可能！
“杀！”
“该死的倭狗！”
“给我死！”
宁盛手中握着的钢刀已经不再锋利，锯齿状的刃口在述说主人的功绩。
身上的盔甲被血液浸透，面甲下的眼睛被汗水蛰的生疼。
奋力挥砍的宁盛觉得自己的亲爹虽然没用，既没有在家族的争斗中获胜，也没能给自己留下什么政治遗产，导致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备受欺凌。
但是却给自己生了一副好身板和聪明的脑子。
让自己在战斗中没有因为身材矮小，被人一脚就踢的飞起来。
也没有在书院泯然于众人。
锯齿的刀锋狠狠划过一个小八嘎的脖颈，将血肉割开，把气管带了出来。
动脉疯狂的向外喷溅血液。
宁盛嫌弃的一个顶膝，把尸体踢到一边。
带着人继续冲击敌军的防线，这里的的尸体已经堆积了好几米。
双方的厮杀没有丝毫停止的打算。
断绝退路的倭国联军除了死在战场上，没有别的选择。
秦军越凶狠，他们的抵抗就越顽强。
横竖都是死，不如拉一个人下水。
山谷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绞肉场。
这里腐肉的气味已经非常浓烈，秦军每日都需要饮用清瘟的汤药，来保证身体不被疫毒的入侵。
医学院再一次展现出了精绝的战场医术。
尤其是这一批被带来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经历过数次战争的人才。
不少人还和张渔歌征战过高原。
在个鬼地方进修回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小八嘎的阴邪手段在他们看来简直不值一提，只要不是致命伤，把人拉回急救中心基本都能活下来。
至于少了什么零件，你别问。
急救中心只管让人活下来，剩下的就是其它医学部门的事情了。
肠子掉出来用生理盐水清洗之后，进行消毒就往回塞。
来得及就喝麻沸散，无法进食的直接物理眩晕。
把人当畜生治疗虽然不人道，但是很管用。
如果士兵还清醒，在能说话的情况下会求战友别把自己送到急救中心，顺便送到哪个部门都行。
就算是运去妇科也比在急救中心好。
那里的医生能砍就砍，能切就切，丢掉的部分可是长不回来了。
小八嘎的士兵没有秦军这么好的后勤。
张巨鹿除了给了一批金疮药，几乎没有别的药物补给。
不过小八嘎的伤兵很少，大部分人受到重伤之后都选择战死。
他们害怕自己在无法自杀的时候被秦军俘获。
到时候死都是一种奢望。
不管是出于政治考虑，还是私人泄愤。
宁盛对小巴嘎的残杀一直都没停下。
让他抓住活口下场比地狱还可怕。
他在医学院那里学到了不少高原的特产制作方式。
已经在小八嘎身上收取了不少零件。
这是功勋的一种表现。
黑甲军很多人身上都有这种特殊战利品。
是被张渔歌认可的行为。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张渔歌如此仇视这群矮子，但是跟着做就行了。
上行下效之下，巴图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密宗。
只是张渔歌都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好制止。
这些东西在以前，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再看见居然有着莫名的感觉。
以至于巴图也偷偷藏了不少。
被张渔歌也发现了之后，还受到了张渔歌充满恶意的嘲笑。
不是笑话巴图的行为，而是笑话巴图手中的玩具太过劣质，充满了高原风情。
然后掏出自己的人头香炉。
色泽光滑，雕工精致，不止细看甚至看不出是人骨雕琢的物品。
一看就出自名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