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式玉见状,体内刚恢复一点的灵力瞬间爆涌而出,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向隧道深处。
宋式玉喉间低哼一声,小巧的脑袋微微歪向一侧,纤细脖颈转动时,骨节发出清晰的“咔嗒”声。
她身形娇小,站在狭窄隧道中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可手中那柄玄铁战锤却比她半个人还高,乌沉沉的锤头泛着冷光,与她玲珑的身段形成极强的反差。
未等众人反应,她足尖一点青石板,娇小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周身灵力尽数涌入战锤,原本沉重的兵器在她手中竟轻若鸿毛,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冲而去!
此时阿仰已被阴寒鬼爪死死扣住肩头伤口,半个身子被拽向下方泛着黑沫的河面,疼得她脸色惨白。
千钧一发之际,宋式玉的战锤轰然砸落,正中鬼物中心!
“嘭!”沉闷巨响震得隧道簌簌掉灰,鬼物发出凄厉嘶鸣,黑雾溃散,连带着阿仰一同被巨力砸向身后岩壁。
吕明微身形如电,瞬间掠至,长臂稳稳搂住阿仰,旋身卸去冲力,将她护在身前。
阿仰捂住渗血的伤口,强撑着对吕明微摇头:“没事的,吕大哥。”
她转头望向宋式玉,后者正垂着小巧的脑袋,用衣袖擦拭战锤上的鬼气,睫毛低垂遮住眼底情绪,周身透着疏离的冷意。
“谢谢你,宋姐姐。”阿仰轻声道。
宋式玉抬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未发一语,只是手腕一甩,战锤“哐当”一声拄在地上,震起碎石,目光已重新锁定那挣扎爬起的鬼物,娇小的身躯里透着不容小觑的战意。
她身影在黑雾中腾挪翻转,玄铁战锤每一次落下都砸得石屑飞溅,与灰黑色鬼影厮杀得难解难分,冷厉的风声中尽是兵器与鬼气碰撞的锐响。
阿仰揉了揉肩头渗血的伤口,指尖一捻,数只泛着幽光的蛊虫便如利箭般窜出,循着鬼气缠了上去。
吕明微立在原地,目光扫过缠斗的二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桃木剑柄,周身惯有的随性散漫悄然褪去。
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隧道深处,昏暗中只有阴风吹过的呜咽声,杨柳青的身影迟迟未现。
先前带着阿仰奔逃时,身后便骤然爆发过一阵令人心悸的浓郁鬼气,他已经朝着阿仰紧追而去,可杨柳青却并未跟上来。
一念及此,当时他在内心犹豫是回头寻杨柳青,还是继续追回阿仰?
他瞥了眼阿仰苍白的脸色,肩头的伤口仍在渗血,方才若不是宋式玉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不过转瞬,吕明微眼底的迟疑便被压下,终究还是将目光落回战场,只是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
吕明微眸色一沉,压下心底对杨柳青的牵挂,周身散漫之气瞬间敛去。
他脚尖一点,桃木剑裹挟着凌厉剑气直刺鬼影后心,口中冷声道:“速战速决!”
宋式玉闻言,战锤抡得更急,娇小的身影如旋风般穿梭,每一击都直逼鬼影要害。
阿仰强忍肩伤,指尖蛊虫与水草般的鬼触缠绕,配合二人夹击。
三人默契渐生,步步紧逼,将灰黑色鬼影逼至河面边缘,那泛着黑沫的河水翻涌着,散发出愈发浓郁的阴寒之气。
就在鬼影即将被彻底击溃之际,河面突然剧烈翻腾!
无数墨黑色的水草猛地破水而出,如万千毒蛇般腾空而起,带着腥腐的湿气铺天盖地射来!
阿仰因伤势未愈,反应慢了半拍,瞬间被数根粗壮的水草缠住腰肢,力道之大险些将她骨骼勒断,整个人被猛地拽向河面,惊呼声中,半个身子已浸入冰冷的河水。
“阿仰!”吕明微心头一紧,剑势陡转,想斩断水草,却被更多水草缠上剑身,迟滞了动作。
宋式玉战锤横扫,砸断数根水草,却终究顾此失彼,眼睁睁看着阿仰被拽进了河里。
......
与此同时,隧道另一端的杨柳青正缓步探查。
这里静得诡异,没有丝毫风声,连尘埃都仿佛凝固在空气中,唯有岩壁上滴落的水珠发出“嘀嗒”声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指尖抚过岩壁,触手冰凉,却未察觉任何鬼气波动。
可越是这般平静,杨柳青心头的疑虑越重,方才分明感受到后方鬼气爆发,此刻却悄无声息,且这无风无物的境地,先前掉落的碎石、鬼物的踪迹,都透着说不出的反常。
他眼神一凝,放缓脚步,周身灵力暗自运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处阴影。
岩壁斑驳,青灰色的石面泛着冷光,唯有指尖触到的潮湿痕迹透着几分真实。
这里静得诡异,既无穿堂风声,也无虫豸异响,连尘埃都似被无形之力禁锢,凝滞在昏暗中。
方才分明有碎石簌簌坠落,这般无风无扰的境地,何以会有石块自行掉落?
他周身灵力运转,却只觉经脉滞涩,如陷泥沼,连探查的灵识都被局限在三尺之内。
这种对周遭一切失去掌控的未知感,如细密的蛛网缠上心头,漾开刺骨的寒意。
杨柳青下意识放缓了呼吸,气息轻得几乎不可闻,指尖悄然按在腰间法器上,指节微微泛白。
“必须尽快离开。”一个念头在心底愈发清晰,第六感如警钟般轰鸣,提醒着他这死寂之下藏着致命的凶险。
他不再迟疑,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缓步退去,每一步都踏得极稳,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的黑暗。
杨柳青猛地弹身站起,指尖掐诀,口中低喝一声:“起!”生死轮回鼎骤然亮起昏黄光晕,数道粗壮的淡黄色锁链如活蛇般窜出,顺着坑洞内壁飞速向上探去,锁链摩擦岩石的“哗啦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此时,坑洞深处传来的物体滚动声愈发剧烈,“轰隆隆”的声响如惊雷滚过,带着震得耳膜发疼的威压,竟似已逼近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