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山区的前一晚,陆时衍把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除了两人的换洗衣物和常用药品,还有两大箱气球和那套银色的气球工具。苏念看着堆在门口的箱子,无奈地笑:“陆总,我们是去考察,不是去开气球展。”
陆时衍蹲在地上,仔细地把气球分装进防水袋里:“多带点,万一孩子们喜欢呢?”他抬头看了眼苏念,又补充道,“再说了,要是遇到下雨天,气球能哄你开心。”苏念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吧,我不会不开心的。”
第二天一早,陈默开着越野车在老宅门口等着。陆时衍把箱子搬上车,又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念坐进副驾驶。陆爷爷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念念,这是我煮的姜枣茶,路上喝,山里凉。”他又对着陆时衍叮嘱,“照顾好念念,别让她累着,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车子驶出市区,一路往山区开去。公路两旁的景色渐渐变了,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平房,平整的柏油路变成了蜿蜒的山路。苏念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忍不住感叹:“这里的空气真好。”陆时衍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等我们老了,就找个这样的地方住,好不好?”苏念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期待。
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叫“青山村”的小村子。村子里的路是泥土路,刚下过小雨,路面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泥水。陆时衍刚打开车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泥土气息包围了。他皱了皱眉,弯腰把苏念抱下车:“小心点,别踩脏了鞋子。”
苏念笑着从他怀里下来:“没事,我又不是瓷娃娃。”她刚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孩子蹲在路边,好奇地看着他们。孩子们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脸上带着泥土,却有着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苏念走过去,从包里拿出几颗糖果,递给孩子们:“小朋友,你们好呀。”
孩子们接过糖果,怯生生地说了声“谢谢姐姐”,就跑开了。陆时衍走过来,把苏念拉到自己身边:“别靠太近,路上滑。”他说着,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村子——低矮的土坯房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脚下,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鸡犬相闻,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村长早就接到了通知,带着几个村民在村口等着。看到苏念和陆时衍,村长连忙迎上来:“苏小姐,陆总,你们可来了。”他握着两人的手,热情地说,“路不好走,累坏了吧?快跟我回家歇歇。”
跟着村长往村子里走,陆时衍的皮鞋很快就沾满了泥水。他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滑倒。苏念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陆总,你现在像个刚学走路的小孩。”陆时衍瞪了她一眼,却没反驳——他确实没想到山区的路这么难走。
走到一个拐角处,陆时衍没注意脚下,一脚踩进了一个泥坑里。“噗嗤”一声,泥水溅了他一身,裤子和鞋子全湿透了,脸上还沾了点泥点。苏念忍不住笑出声,拿出纸巾帮他擦脸:“陆总,你这是要变泥人吗?”
村长和村民们也笑了起来。村长拍了拍陆时衍的肩膀:“陆总,没事,咱们山里人都这样,接地气。”陆时衍尴尬地挠了挠头,心里却不觉得生气——看着苏念笑得开心的样子,他觉得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到了村长家,村长的媳妇已经做好了午饭。桌子上摆着几道菜:炒青菜、炖土豆、还有一盘炒鸡蛋,都是山里的家常菜。陆时衍看着满桌的菜,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清脆爽口,比城里的菜好吃多了。
苏念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陆总,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陆时衍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点饭粒:“太好吃了,比餐厅里的菜还香。”村长笑着说:“陆总要是喜欢,以后常来,我让我媳妇给你做。”
吃完饭,苏念和陆时衍跟着村长去村里的小学考察。学校是几间破旧的土坯房,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好几块,用塑料布糊着;教室里的桌椅也很破旧,有的桌子腿还歪歪扭扭的;黑板是用墨汁刷过的木板,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苏念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有点难受。她转身对陆时衍说:“时衍,我们一定要尽快把希望小学建起来。”陆时衍点了点头,握紧她的手:“放心吧,我已经让陈默联系施工队了,下个月就动工。”
孩子们看到苏念和陆时衍,都围了过来。苏念从包里拿出气球,分给孩子们。陆时衍也拿出气球工具,开始给孩子们扎气球。他的动作比之前熟练多了,没一会儿就扎出了一个小兔子气球。一个小男孩接过气球,开心地说:“谢谢哥哥,这个小兔子真可爱。”
陆时衍的心里暖暖的,又拿起一个气球,开始扎起来。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喊着:“哥哥,我要小老虎!”“我要小花!”陆时衍忙得不亦乐乎,脸上的泥点还没擦干净,却笑得格外开心。
苏念看着他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她拿出手机,拍下了这温馨的一幕——陆时衍蹲在地上,周围围着一群孩子,手里拿着气球,脸上带着笑容,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柔又美好。
傍晚的时候,苏念和陆时衍跟着村长去村里的几户贫困家庭走访。其中一户人家有个小女孩,叫小花,今年六岁,因为家里穷,没钱上学,只能在家帮着父母干活。小花看到苏念,怯生生地躲在母亲身后,眼睛却一直盯着苏念手里的气球。
苏念走过去,把一个小兔子气球递给她:“小花,这个送给你。”小花接过气球,开心地笑了,露出了两颗小虎牙。陆时衍看着小花的样子,心里有点酸。他对小花的父母说:“叔叔阿姨,下个月希望小学就动工了,小花到时候可以去学校上学,学费和生活费我们全包。”
小花的父母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道谢:“谢谢苏小姐,谢谢陆总,你们真是好人。”苏念笑着说:“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回到村长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长家的院子里挂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院子。苏念和陆时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山里的星星特别亮,密密麻麻的,像撒了一把碎钻。
陆时衍伸手把苏念揽进怀里:“念念,你看,这里的星星真漂亮。”苏念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是啊,比城里的星星亮多了。”陆时衍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等希望小学建好了,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看看,好不好?”苏念点了点头:“好啊,我还要带更多的书和文具来,给孩子们讲故事。”
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满是温馨。陆时衍觉得,这趟山区之行虽然辛苦,却很有意义。他不仅看到了孩子们渴望知识的眼神,更感受到了苏念的善良和温暖。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陪苏念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时衍躺在村长家的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苏念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陆总,你是不是不习惯睡土炕?”陆时衍点了点头:“有点硬,不过没关系,能跟你一起睡,我就满足了。”苏念笑着捶了他一下,却往他怀里钻了钻。
黑暗中,陆时衍紧紧抱着苏念,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轻声说:“念念,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生活。”苏念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也要谢谢你,陪我来这里。”
第二天一早,苏念和陆时衍就要离开村子了。孩子们早早地在村口等着,手里拿着自己画的画,送给苏念和陆时衍。小花手里拿着一束野花,递给苏念:“姐姐,这是我摘的花,送给你。”苏念接过花,心里暖暖的:“谢谢小花,姐姐很喜欢。”
陆时衍看着孩子们不舍的眼神,心里有点难受。他蹲下来,对孩子们说:“小朋友们,下个月希望小学就动工了,等学校建好了,我和姐姐来看你们,给你们带很多很多气球和书。”孩子们欢呼起来,围着他和苏念,久久不愿离开。
车子驶出村子,陆时衍回头看着村口的孩子们,心里满是不舍。苏念握住他的手:“别难过,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陆时衍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期待下次的到来。
车子一路往市区开去,陆时衍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嘴角一直带着笑。苏念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问:“陆总,你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陆时衍转过头,握住她的手:“我在想,等希望小学建好了,我们在这里举行一场婚礼好不好?让孩子们做我们的小花童。”
苏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啊,那一定很有意义。”陆时衍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车子继续往前开,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温暖又美好。陆时衍知道,这场山区之行,不仅是一次公益考察,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