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王浩满意地点头,语气平静地问道:“九变游龙术与九龙殿是什么关系?”
路先生的元婴松了口气,连忙回答:“九龙殿是东海的顶尖妖族宗门,由九头蛟龙建立,传承已数千年。而‘九变游龙术’,正是九龙殿的镇宗身法秘术!”
他停顿一下,又继续解释道:“妖族天生体魄强悍,尤其是蛟龙一族,体内流淌着一丝真龙血脉,体魄更是远超同阶修士。这‘九变游龙术’便是根据蛟龙的体魄特性所创,越到高深境界,速度越是恐怖,同阶之中几乎难逢敌手。”
“不过,此术毕竟是妖族身法,修行者需要拥有强悍的体魄才能承受,否则极易经脉断裂。至于它为何会流落出来,我就不清楚了——毕竟九龙殿对这门秘术看管极严,从不外传。”
王浩听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他修行“九变游龙术”时,确实并未遇到太大阻碍,如今想来,正是因为他法体双休,体魄远超同阶修士,才契合了这门秘术的修行要求。
不过,他目前只掌握了前四变的身法,想要得到后续的几变,恐怕需要前往东海的九龙殿。
可九龙殿乃是妖族宗门,且对秘术看管极严,他一个人类修士贸然前往,怕是刚一靠近就会被九头蛟龙撕成碎片。
“看来此事只能从长计议了。”王浩在心中暗道,随即继续问道:“你们黑衣楼寻找的苍鼎秘境,封印在何处?”
路先生的元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回答:“苍鼎秘境的事是楼主亲自负责的,但我知道具体位置——就在安庆府与太乐府的交界处,万仞山脉深处的云渺镜湖中。”
“水下?”王浩眉头微皱。他虽修行有成,毕竟没打过水战,若是秘境在水下,突破时难免会多几分变数。
“正是。”路先生的元婴点头,“云渺镜湖深逾千丈,湖水蕴含着浓郁的阴寒之气,寻常修士根本无法潜入湖底。秘境的封印就藏在湖底的一处峡谷中,需要破除封印才能打开。”
王浩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漓月是天南国的蛊修,此事你应该清楚吧?她为何会千里迢迢来此寻找苍鼎秘境?”
路先生的元婴略一思索,回答道:“蛊修每一次突破大境界,都需经历‘虫劫’——体内的本命蛊会借机反噬,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而苍鼎秘境中生长着一种名为‘镇蛊灵参’的奇药,此药能镇压蛊虫反噬,年份越高,效果越好。楼主此次寻找秘境,便是为了获取镇蛊灵参,为日后突破神虚期做准备。”
“恐怕不止这个原因吧?说说你们黑衣楼和墨隐阁的关系?”王浩的声音骤然转冷,眼神如刀般锐利地盯着路先生的元婴。
他总觉得,漓月的目的绝不会如此简单——黑衣楼行事诡秘,若只是为了一株年份灵参,根本没必要兴师动众地来到安庆府。
路先生的元婴心中一惊,眼神瞬间变得慌乱起来,显然是知道墨隐阁这个组织,同样,他没想到王浩竟如此敏锐,连这一点都能察觉。
王浩见他迟疑,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凝聚起一团金色的灵力,语气冰冷:“怎么?不愿说?还是说,你想尝尝搜魂之刑的滋味?”
感受到金色灵力中蕴含的恐怖气息,路先生的元婴吓得脸色发白,他知道王浩绝非在虚张声势,若是自己再隐瞒,恐怕真的会落得魂归九泉的下场。
他连忙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绝望:“我说!我都说!其实……我们黑衣楼,只是墨隐阁的附庸而已!可能连附庸都算不上!”
路先生的元婴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黑衣楼刚成立时,只是在明王朝与天南国的交界处活动,接一些暗杀的活计,规模并不大。后来,楼主在突破元婴期时,遭遇本命蛊反噬,性命垂危。就在这时,一位男子突然出现,自称‘大人’,他出手救了楼主,还赠予楼主不少修炼资源。楼主对他感激涕零,便答应追随他做事。”
“那位‘大人’不仅实力强悍,还知晓许多修仙界的秘事,苍鼎秘境的封印位置,便是他告知楼主的。楼主为了获取镇蛊灵参,也为了完成‘大人’的嘱托,才带着我们来到青州,一边发展黑衣楼的势力,一边寻找秘境。”
王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问道:“那位‘大人’让你们寻找苍鼎秘境,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要跟我说是为了镇蛊灵参?”
“不是!”路先生的元婴连忙摇头,“‘大人’要的不是镇蛊灵参,而是秘境中的一种名为‘界痕玉’的白玉!至于他要用来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界痕玉……”王浩低声呢喃,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玉石,看来只有等进入苍鼎秘境后,才能一探究竟。
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见过那位‘大人’的模样吗?他可有什么特征?”
路先生的元婴面露难色:“‘大人’每次出现时,都是一副朦胧的面容,声音也经过了伪装,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很特别——带着一种淡淡的墨香,而且他的手指很修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不像是常年修炼的修士,倒像是……文人墨客。”
“这么说来,这位‘大人’”与路先生的气质倒是有点类似了?”王浩说道。
元婴连忙摆手:“路某不过多读几本书,气质一说,与那位‘大人’那是云泥之别,不敢相提并论。”
王浩听了心中一动,那位“大人”,会不会与苏荷有关?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没有深究——如今线索太少,贸然猜测并无意义,或许漓月知道得更多。
“我的问题问完了。”王浩缓缓开口,语气平淡无波。
路先生的元婴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希冀:“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你能放我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