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百鬼夜行？我的纸人开无双了！
第1节：清田村疑云
清田村离义庄不算太远，约莫半个时辰的脚程。
一路上，那名叫铁柱的年轻农夫嘴就没停过，既是由于恐惧，也是想尽可能多地向陈默提供信息。
“陈先生，您说这到底是啥玩意干的？老辈人说是僵尸，可僵尸不都是蹦着走、怕鸡鸣的吗？也没听说僵尸只吸血不吃肉啊？” “也有人说是狐妖，但狐妖不都是……都是勾引壮小伙吸阳气的吗？祸害牲口算怎么回事？” “对了！前几天村尾的二狗子说晚上起夜，看到有个白影子在坟地那边飘，速度贼快，一眨眼就没影了！当时大家都笑他眼花，现在想想，怕不是……”
陈默默默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这症状确实古怪，不像他已知的任何一种低级邪祟。
【叮！根据信息汇总分析，‘吸血僵’可能性降低至35%，‘狐妖’可能性降低至25%，新增‘未知血裔生物（类吸血鬼）’可能性30%，其他未知邪祟10%。】 【建议：优先准备克制阴邪、血裔类生物的手段。如：阳光、火焰、银器、桃木、圣水（本世界暂无）、蕴含阳刚气血或破邪能量的符箓。】
类吸血鬼？西方吸血鬼？这个世界还有这种东西？
陈默心中一凛，感觉事情可能比想象的更复杂。他摸了摸怀里那几张画好的普通辟邪符，心里有点没底。这东西对阴煞有用，对吸血鬼之类的玩意效果如何，天知道。
看来，得做好苦战的准备了。
他一边走，一边默默运转《基础炼神术》，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同时指尖悄然凝聚起一丝微弱的阴煞之气，随时准备施展【阴煞刺】。
很快，清田村到了。
村子不大，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此时正是午后，本该是忙碌的时候，村里却显得死气沉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条瘦狗在村口有气无力地吠叫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压抑。
看到铁柱带着陈默回来，几扇窗户后面似乎有人影闪动，但没人敢出来。
铁柱直接将陈默带到了村东头的事发地点——王老六家的牛棚。
还没靠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牲畜粪便的臭味就混合着传来。
牛棚里，一头半大的黄牛倒在干草堆上，身体已经僵硬干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血液和水分，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最显眼的是牛脖子上那两个清晰的、拇指粗细的血洞，周围的血肉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
陈默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他发现那血洞边缘极其光滑，不像是野兽撕咬，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管子刺破的。
他小心翼翼地调动起刚刚入门的神识，朝着牛尸探去。
嘶——！
刚一接触，一股冰冷、贪婪、带着强烈嗜血欲望的残留意念猛地顺着神识反冲而来，让陈默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赶紧收回了神识！
好诡异的能量！充满了负面情绪，但又和阴煞之气的纯粹阴冷有所不同，更像是一种……活着的黑暗？
【检测到高活性黑暗能量残留，带有强烈‘血食’特性。与记载中的‘低等血族’或‘食尸鬼’能量特征相似度提升至65%。警告：该能量具有轻微污染性，请勿长时间接触。】
低等血族？食尸鬼？
果然不是本土品种！
陈默心情沉重。他对这玩意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怕阳光、怕银器、可能还怕圣水？可这些东西他上哪弄去？
“其他死掉的鸡鸭呢？带我去看看。”陈默对铁柱说道。
鸡鸭的死状也差不多，都是被吸干血液，脖子上有细小的血洞。
陈默又让铁柱带他去村里所谓的“闹鬼”的坟地转了一圈。这里阴气确实比别处重些，但并没有发现特别强烈的邪气残留，那个“白影子”似乎只是路过。
调查了一圈，除了确定敌人可能是某种“类吸血鬼”生物外，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线索。这东西很狡猾，似乎只在夜间行动，而且来去如风。
眼看太阳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里的气氛更加恐慌。已经有村民悄悄找到铁柱，询问这位“陈先生”到底有没有办法，言语间充满了怀疑和焦急。
陈默知道，必须尽快拿出对策，否则一旦入夜，那东西再来，恐怕就真的要死人了。
第2节：守株待兔与纸阵初成
回到铁柱家简陋的屋子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其实是胆子稍大点的）都围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陈默。
“陈先生，您看……这到底是个啥怪物？有办法治吗？”一个白发老头颤巍巍地问道。
陈默沉吟片刻，决定实话实说：“根据我的判断，祸害村子的，很可能是一种喜食鲜血、畏惧阳光的邪物，并非本土常见的精怪僵尸。”
“啊？外来的妖怪？” “那……那可咋办啊？” 众人更加慌乱。
“大家先别急。”陈默压了压手，“既然它怕阳光，那白天就是安全的。我们只要在晚上做好准备，等它自投罗网就行。”
“守株待兔？这……能行吗？那东西厉害得很啊！”老人们表示怀疑。
“光靠人力自然不行。”陈默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我们需要布置一些‘特殊’的东西。”
他看向铁柱和几位老人：“我需要你们帮我准备几样东西：第一，尽可能多的火把和油料；第二，村里谁家有铜镜，都借来用用；第三，找一些黑狗血或者公鸡鸡冠血，越多越好；第四，给我找一间空房，在我出来之前，谁也不要打扰我！”
虽然不知道陈默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此刻他就是唯一的希望。村民们立刻分头行动，很快将东西备齐。
陈默独自一人进了那间空房，关上门。
他首先要做的，是强化自己的“军队”！
他拿出身上所有的材料——草纸、竹篾，还有村民们送来的一小碗混合了黑狗血和公鸡鸡冠血的“阳血墨”！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开始疯狂扎纸人！
这一次，他不再追求数量，而是追求质量和针对性！
他首先精心扎了四个一尺半高的“力士纸人”，结构更加坚固，并用“阳血墨”在它们胸口、手臂上绘制了强化版的【力士符】和简易的【驱邪符】纹路！他要让这些纸人拥有更强的力量和一定的破邪能力！
接着，他又扎了十个小型“哨兵纸人”，用“阳血墨”点了眼睛，让它们的侦查和预警范围更远，对黑暗能量的感知更敏锐。
最后，他将剩下的所有材料，全部用来制作一种特殊的“武器”——【阳火纸鸦】！
这是一种优化后图纸里记载的、结构精巧的纸乌鸦，体内中空，可以填充少量火油和易燃物，喙部尖锐。用时只需意念催动，纸鸦便会飞向目标，猛烈撞击后触发内部的简易机关，引燃火油，形成一次小范围的火焰爆炸！
虽然威力不大，但对付惧怕火焰的邪物，或许有奇效！
就在他全神贯注制作最后一个【阳火纸鸦】时，挂在他胸口的那个锈迹斑斑的青铜指环，似乎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屋外村民送来的某样东西吸引了一般。
但陈默太过专注，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阳火纸鸦制作成功。当前拥有：力士纸人x4，哨兵纸人x10，阳火纸鸦x6。】
看着眼前这支小小的、散发着朱砂和血墨气息的纸人军队，陈默心中稍安。
他推门而出，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村民们点燃了火把，紧张地围在外面。
“陈先生，怎么样了？”
“东西准备好了吗？”
陈默点点头，指挥道：“把火把分散插在村口和牲畜棚周围，照得越亮越好！铜镜挂在东西两边的树上，角度调整好，能反射火光就行！”
他这是利用对方畏光的特性，制造一个光线陷阱，哪怕不能直接杀伤，也能对其造成干扰和削弱。
“铁柱，你带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拿着火把和锣鼓，守在村子中心，一旦听到我信号，就使劲敲锣打鼓，大声喊叫！”巨大的声响也许能起到震慑作用。
“其他人，全部回家，紧闭门窗，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村民们虽然害怕，但还是依言行动起来。
陈默则带着他的纸人军队，来到了村口最容易遭遇袭击的位置。他将四个力士纸人藏在草垛和房屋阴影里，将十个哨兵纸人分散布置在周围百米范围内，构成一个预警网络。六只阳火纸鸦则静静停在他的肩头和脚边，如同等待出击的猎鹰。
夜色浓重，火光跳跃，映照着村民紧张的脸庞和陈默平静却坚定的眼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梆子声敲过了三更。
就在守夜的村民开始有些困倦，精神松懈之时——
突然！
停在陈默肩膀的一只哨兵纸人猛地颤抖起来，发出极其轻微的“嗡嗡”声，它那用阳血墨点出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村外西北方向的黑暗！
来了！
陈默精神一振，低喝道：“准备！”
第3节：夜战血蝠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铁柱等人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锣锤，手心全是汗。
陈默屏息凝神，神识最大限度地扩散开去，同时通过哨兵纸人共享的视野，死死盯着那个方向。
沙沙……沙沙……
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掠过草尖的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下一刻，一道矮小的、近乎贴着地面的白影，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窜出，悄无声息地扑向村口最近的一处羊圈！
借着火把的光芒，陈默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那根本不是什么僵尸或者狐妖！
那是一个约莫半人高、形似侏儒的怪物！它全身皮肤是一种病态的惨白，布满褶皱，光秃秃的脑袋上看不到毛发，一双眼睛大得出奇，呈现出一种浑浊的血红色，没有瞳孔，嘴里探出两根尖锐的、闪着寒光的獠牙！
它的四肢纤细却异常有力，指甲乌黑尖锐，身后还拖着一对萎缩的、像是蝙蝠翅膀一样的肉膜！
【检测到目标：劣等血裔生物（血蝠妖）。实力评估：约等于炼体初期修士。特性：嗜血、畏光、畏火、敏捷较高、力量一般、拥有微弱声波探测能力。弱点：心脏、头颅。】
血蝠妖！果然是类吸血鬼生物！
这怪物速度快得惊人，几个起落就扑到了羊圈边，无视那些惊恐咩叫的羊羔，直接就要用利齿撕咬！
“动手！”陈默毫不犹豫地下令！
咻！咻！咻！
三只早已蓄势待发的【阳火纸鸦】瞬间腾空而起，如同三支离弦之箭，拖着细微的破空声，精准地撞向那血蝠妖！
那血蝠妖感知极其敏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抬头，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
噗！噗！噗！
三只纸鸦几乎同时撞在它身上，内部的机关触发！
轰！轰！轰！
三团并不算大、却异常明亮的火球猛地炸开！炙热的火焰瞬间将血蝠妖吞没！
“吱——！！！”
血蝠妖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嚎，它显然极其惧怕火焰，身上那惨白的皮肤被烧得滋滋作响，冒出黑烟，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焦臭和血腥混合的怪味！
它疯狂地拍打着身体，试图熄灭火焰，动作变得踉跄而慌乱。
“就是现在！敲锣！打鼓！”陈默大吼！
早就准备好的铁柱等人，立刻玩命地敲响了手中的锣鼓，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噢——噢——打死它！！” “妖怪来了！快打啊！”
巨大的噪音在寂静的夜空中骤然爆发，形成了强烈的声波冲击！
那血蝠妖本就受到火焰灼烧，再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噪音一震，顿时显得更加痛苦和混乱，它抱着脑袋，发出一阵阵混乱的嘶鸣，感知能力似乎被严重干扰了！
“力士！上！”
陈默意念再动！
藏在阴影中的四个力士纸人猛地冲出！它们身上用阳血墨绘制的符文在火光下微微发亮，迈着僵硬的步伐，悍不畏死地扑向那乱窜的血蝠妖！
血蝠妖虽然混乱，但野兽般的本能还在，感受到威胁，利爪猛地挥出！
嗤啦！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力士纸人瞬间被撕裂开一个大口子，动作一滞，但另外三个已经扑到，死死抱住了血蝠妖的四肢和身体！
这些纸人力气不小，又是用蕴含阳气的血墨强化过，接触的瞬间，血蝠妖被抱住的地方再次冒出滋滋白烟，让它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它疯狂挣扎，力量奇大，瞬间又将两个力士纸人撕扯得破烂不堪！
但就这争取来的宝贵时间，已经足够了！
陈默眼中寒光一闪，早已准备多时的【阴煞刺】瞬间凝聚！
这一次，他不仅动用了自身精神力，更是疯狂地吸纳着周围空气中因战斗而产生的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能量，以及那血蝠妖散发出的黑暗气息，将其强行压缩！
一根比之前凝实得多、颜色也更加深邃、几乎化为实质的黑色尖刺，在他指尖骤然形成！尖刺周围甚至环绕着丝丝缕缕的阴冷寒气！
去！
陈默用尽全部精神，猛地将这加强版的【阴煞刺】射向那被暂时困住的血蝠妖头颅！
咻！
黑针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正处于疯狂挣扎和痛苦中的血蝠妖，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嗤！
仿佛什么东西被戳破的轻响！
那根阴煞刺精准地没入了血蝠妖的眉心！
它的动作猛地一僵，浑浊的血红色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痛苦！
【阴煞刺】的力量瞬间爆发，疯狂侵蚀破坏着它那本就混乱邪恶的精神意识！
“吱……嘎……”
它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如同漏风般的哀鸣，眼中的红光迅速黯淡下去，挣扎的力量也如潮水般消退。
最终，它身体猛地一抽搐，彻底瘫软在地，不再动弹。身上的火焰还在缓缓燃烧，发出焦臭的气味。
死了？
就这么死了？
周围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和喊叫声渐渐停歇。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那具焦黑蜷缩的怪物尸体，又看看站在火光映照下、脸色有些苍白却眼神沉静的陈默，以及他身边那些残破的、却依旧忠实地护卫着的纸人。
空气中一片死寂。
下一刻，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欢呼猛然爆发出来！
“死了！妖怪死了！” “陈先生！是陈先生杀了妖怪！” “神仙！陈先生是活神仙啊！”
村民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从躲藏的地方跑出来，围着陈默，恨不得给他磕头。
铁柱和那几个敲锣的年轻人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与有荣焉。
陈默看着欢呼的人群，又看了看地上那具逐渐冷却的尸体，缓缓松了一口气，一股强烈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刚才那一记超常发挥的【阴煞刺】，几乎抽空了他大半的精神力。
但，值得！
【叮！成功击杀‘劣等血蝠妖’，获得经验值（大量）。《阴煞刺》熟练度大幅提升，《基础炼神术》略有精进。】 【叮！完成区域性事件‘清田村血祸’，获得奖励：清河镇区域声望+50（尊敬），能量单位+30。】 【叮！检测到可采集材料：‘血蝠妖獠牙’、‘萎缩的血蝠翼膜’、‘污秽的血核（劣等）’。是否采集？】
还有材料？
陈默心中一喜，立刻选择采集。
【采集成功。获得：‘血蝠妖獠牙’x2，‘萎缩的血蝠翼膜’x1，‘污秽的血核（劣等）’x1。】
好东西！这些一看就是能卖钱或者用于炼器画符的特殊材料！
尤其是那颗只有指甲盖大小、散发着暗淡红光的【污秽的血核】，里面似乎蕴含着一丝微弱的黑暗能量。
【污秽的血核（劣等）】：蕴含微量血能精华与混乱意识残渣。可用于炼制某些邪恶丹药或法器，也可提交商城兑换能量（预计可兑换15-20能量单位）。警告：直接吸收可能导致精神污染。
能换能量？不错！虽然有点少，但聊胜于无。
陈默心情大好，这次冒险，收获颇丰！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材料收起来的时候——
挂在他胸口的那个锈迹斑斑的青铜指环，再次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这一次，震动比之前明显了许多！而且，它似乎对陈默手中那颗【污秽的血核】产生了某种强烈的……渴望？
一股微弱的、近乎本能的吸力，从指环上传出，牵引着那颗血核。
嗯？
陈默猛地低头，惊讶地看着紧贴着自己胸口皮肤的那枚指环。
这破烂……难道真的有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