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沈明澜一拍桌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斌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他绝对没那个野心。”
靳老爷子捂着胸口:“哎呦~差点没让你给吓死。你说话就说话,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靳父眉头紧锁。
周以宁没做声,因为她没接触过靳北宸的舅舅,不敢贸然说什么。
“妈,舅舅的羽翼已经丰满,不是……”
靳北宸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靳母打断。
“别说了,你让我消化一下。”
沈明澜从小将这个比她小了十多岁的弟弟护在手心里。
就像靳北宸一样,被她从小带到大,忽然告诉她,她养的是条毒蛇,她一时还有些不能接受。
靳北宸想到母亲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能理解。
所以之前只是猜测时,他并没有告知母亲这些。
如今所有证据摆在眼前,他才敢说出来。
沈明澜的性格一向强势,从未做过任何优柔寡断的事,更别提让她有圣母心放过谁。
可真当儿子把真相摆到她面前时,她有些犹豫了!
她相信儿子,可是又不相信沈斌会做出这种事。
“妈,你先消化一下,我和宁宁先下去看看厨房的饭做好没有。”
靳北宸从沙发上拉着周以宁起身。他要给母亲一些时间。
周以宁看着靳母痛心疾首的表情,想要上前安抚一下,被靳北宸制止。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他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把沈氏都给他了,难道他还不知足吗?”
沈明澜虽不敢置信,可决心已下。
在靳北宸和周以宁要打开书房的门时叫住了他们。
“小宸,还有几天就要举办婚礼了!也是希希的百日宴。”
靳北宸沉默的站在那里,等着母亲的下文。
“娘亲舅大,看在他是亲舅舅的份上,留他参加完婚礼。我会派人盯着他。婚礼一结束,我亲自处理。”
“至于靳北寒,你看着办。”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有区别,关键时刻只能用手背去挡,不可能伤到手心。
“北宸,北寒那孩子头脑不灵光,我看就送走吧!眼不见为净。”
靳老爷子的开口,意思很明显。
靳北宸还未开口,书房的门就被敲响。
他打开门,看到管家脸色不怎么太好,“怎么了?”
“少爷,长房的大先生和大夫人来了,在楼下哭诉。”
“呵~我还没找他们,他们倒是先来了。”
靳北宸拉着周以宁往楼下走。
靳老爷子和靳父母紧随其后。
靳国栋见他们下来,赶紧上前扶住靳老爷子。
“爸,我是真没想到北寒的胆子会这么大。我听说北寒被北宸给控制起来了。我不是来求情的,我就是想让北宸把人交给我,我带回去收拾。”
靳老爷子不语,被他扶坐在沙发上。
靳国栋又看向靳国梁,“四弟,几十年了,我们兄弟都是和和睦睦,从未争抢过。”
“你也清楚大哥为人,大哥绝对没有半点私心,北寒这孩子肯定是受人蒙蔽了。”
靳父看着大哥说不求情,却字字句句都在求情的模样,心生反感。
“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靳北寒要是没动那心思会被人蒙蔽吗?”
“好像没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这么做吧?”
“公然挪用公款,还与沈……”他看了眼靳母,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还与其他人勾结,损害靳氏利益。我就想知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不姓靳?”
靳大伯想反驳,可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靳父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他是真的蠢不自知?还是早有预谋被北宸识破,他自己清楚的很。哼!”
大伯母在一旁哭哭啼啼,“四弟骂的对,他是蠢,真的蠢。我们也不为他开脱罪名。我们都认。”
她说着看向周以宁,“侄媳妇,大伯母知道你明事理,你们婚礼在即,家族内部出现问题也不好看。”
“这样大伯母愿意把自己名下百分之二的股份给你,作为你们婚礼的祝福,你看怎么样?”
周以宁没想到战火会引到自己身上。
那百分之二的靳氏股份,价值惊人,是足以让任何人动心的厚礼。
大伯母此举,看似认错赔罪,实则是以退为进,用巨大的利益做筹码,既想保住儿子,又想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她若拒绝,显得不近人情;若接受,便是替靳北宸做了主,插手了家族内部最核心的惩戒事务。
靳北宸眼神冷漠,正要开口替她挡回去,周以宁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自己来处理。
她抬起眼,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眼神很精明的大伯母,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
“大伯母,您的心意,以宁心领了。可这股份太贵重,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收。”
“北寒大哥犯的错,是损害了整个靳氏的利益,触犯的是公司的规章和国家的法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族内部矛盾,更不是能用金钱和股份来交换的条件。”
“至于我和阿宸的婚礼,我们希望得到的是家人真诚的祝福,而不是一笔建立在妥协和交换之上的贺礼。”
“那样的话,这份祝福就变了味道,我们承受不起,也绝不会要。”
靳北宸看着身旁的妻子,眼中满是赞赏。
他揽住周以宁的肩膀,目光冷冽地看向靳国栋夫妇。
“大伯,大伯母,宁宁说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靳北寒的事,已经证据确凿,法不容情。”
“不是我不肯放过他,是公司的制度,集团的声誉和法律的尊严不容践踏。”
“人,我是不会交给你们的。如何处理,集团法务部和警方自有章程。你们请回吧。”
靳国栋夫妇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们本以为周以宁好攻,没想到周以宁会这么硬气,更没想到靳北宸如此决绝,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靳国栋见弟弟和侄子都说不通,只好再次向靳老爷子哭诉。
“爸!您倒是说句话呀?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相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