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柳小娥被毕富贵强拉回家，那个古老的破庙。
好在张翠花一直像失了魂，失去了战斗力。
除了毕富贵偶尔打骂柳小娥，罪倒是少受不少。
毕富贵的软弱窝囊，即使出轨也是不轻不重的一顿打，还是下狠心的。
张翠花现在也是一蹶不振。
这让柳小娥看到了希望，也下定决心。
柳小娥自此也彻底放开，毕富贵打骂自己就反击，几次就拿捏住，外面还有男人给自己撑腰，毕富贵更是屁都不敢放。
她像发现了新曙光，为什么不呢？
只是失去身子，换来好吃的，换来钱花，还有人给自己撑腰，不被欺负。
丢人吗？
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可，在存活面前，在更好的生活面前，那些重要吗？
可能很多人重要。
但，现在的柳小娥心里不重要，为了活着都能嫁给毕富贵这么窝囊无能的人，还给他生孩子，其他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自己又不是没那个条件，身段好，长得俊。
柳小娥，从一个被动的弱女子，慢慢转变成另一个张翠花……
柳小娥痛恨张翠花，看不起也惧怕张翠花，可自己慢慢变成这样的人。
柳小娥只恨自己之前太软弱，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觉悟。
那种一家之主，掌控家里的资源，吆喝这个，使唤那个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关键是不受气，有情绪就打这个，骂那个，那种别人惧怕你，讨好你，迎合你，简直让人着迷。
有人活成最讨厌的样子失落。
柳小娥活成最讨厌的的样子不是，只骂自己之前太傻。
当然，这是后话，这些都是半年后柳小娥的样子。
现在的柳小娥还是在努力奋战改变中。
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春节。
今天是1981年2月4号，也是除夕。
毕洋难得没有早起，而是睡到自然醒，起床后一人一狗吃饱喝足。
把房爷爷手写的对联贴上。
破旧的房子瞬间喜庆不少。
村里的大集今天是人挤人，政策放开后，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
平常看不到的鸡、鱼、肉、蛋，都出现了。
各种油炸点心，甜品，应有尽有。
卖衣服，卖鞋的……
牲口市场也是人满为患，都想把家里养了一年的牲口卖掉，换过年的东西，也能给孩子点压岁钱。
消失不少年的说书先生也出现了，小孩挤在前面，大人站在后面，随着说书先生口若悬河的表演，表情标准的统一变化。
还有演杂技的，那是真的真功夫啊，钢筋缠脖子，吞吐鸡蛋大的钢珠等等……
最令人开心的是小吃摊也支起来了。
小笼包，水煎包，油条，麻团，豆腐脑，胡辣汤，烧饼……
还有灵魂配菜，各种小咸菜，腌菜。
一大帮老头、中年男子，一大早就坐那，两碗散白酒，就着热气腾腾的早点，那叫一个香。
毕洋也馋这口，虽然不饿，还是吃了些，想喝点白酒，可毕竟孩子模样，人家也不卖。
走时顺便买了两屉包子，带给刘大爷的，今天人多，自行车也不少，修鞋修车的，有他忙的。
毕洋放下包子，交代刘大爷晚上去他那吃饭，然后就去采购了。
很多稀缺的山货和野味，能买的毕洋全买下，备着，平常可没这么多，年后又可以赚一笔。
逛到下午毕洋才回家，很远就听到狗叫。
急忙赶到门口，居然是妹妹毕三站在门口，手里端盘饺子。
“毕洋，不，二哥，妈让我给你送饺子。”
毕洋心里五味杂陈，这可能是他重生来第一次体会到的感情。
不对，上辈子也没有体会过。
心里不由劝告自己，这些都是假象。
毕洋呆愣不知如何是好。
“二哥？”
毕三疑惑的再次喊着毕洋。
毕洋从呆愣回过神，拿出钥匙，打开院门。
“进来吧。”
毕洋又吆喝了声小灰，小灰停止喊叫。
“二哥，我不进屋了，饺子给你我就回去了，妈让我早回去。”
毕洋刚接过饺子，毕三就撒腿跑走。
这个妹妹，上辈子也没少辱骂欺负自己，今天居然叫二哥了，母亲还惦记自己，给送饺子过来。
除夕当天是自带情感属性的，亲情和团圆，两世都没体会过，以为早已水泥封心。
今天这个心居然丝丝动摇，陷阱，假象，都是假的，对，她们是想哄骗自己回去当牛做马！
心理建设下，舒服不少，把饺子放在桌上。
开始准备年夜饭，今天不是一个人过，还有刘大爷，多准备点好吃的，虽然人少不像过年的样子，可饭菜不能含糊。
天要黑了， 刘大爷才忙完过来，提了瓶酒，一只烧鸡、二斤肉过来。
“刘大爷，咋还提东西，进屋坐，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
老刘一瘸一拐的进屋，开始是好奇毕洋一个娃娃会做菜，在看到满桌的饭菜，惊的嘴巴张着，口水快流出来。
“小毕洋，你真的惊到老头子了，本以为你只是赚钱的好手，没想到还会做菜，还都是硬菜。”
毕洋把鱼盛到盘里，然后端到餐桌。
“怎么样刘大爷，这些菜还行吧？”
“那是相当行，鸡鱼肉蛋都有，这还有虾和螃蟹，还有这么精致的点心，咦，还有青菜……”
“刘大爷坐，我洗个手就过来。”
毕洋把院门和屋门反锁，拿出酒和烟，裴爷爷送的。
“这，这是茅台酒？这烟是什么牌子的？咋没见过？”
“刘大爷，今天也开开荤，尝尝好东西。”
“不能不能，这些太贵了，我这嘴喝不服，赶紧收起来！这烟看着也死贵，你赶紧收起来。”
毕洋不给刘大爷推脱机会，烟酒都开封，上辈子毕洋也好这两口，可到死只听过这些好东西，看都没看过，更别说尝。
“刘大爷，咱俩现在不差钱，年关了，怎么也得奖励下自己吧？”
“诶，你小子，真浪费，我这贱命哪能享这个福。”
毕洋有些心酸，命贱的人，还认命，多可悲的事。
“刘大爷，千万别这么认为，命哪有贵贱之分，这些东西就是吃喝享受用的，以后咱们多赚些钱， 净买好的贵的。刘大爷，开吃吧，先吃点垫吧下肚子，我再陪你喝两杯。”
“哈哈，你小子，等等，先别动筷。”
“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