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砚就被窗外的鸟鸣吵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光着脚丫跑到桌边,拿起昨天画给爹爹的画反复看。青禾端着水盆进来时,正好撞见她踮着脚够砚台的样子。
“小姐怎么起这么早?” 青禾连忙放下水盆,把她抱回床上穿衣服,“仔细着凉了。”
林砚扒着床头的栏杆,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快点学会写字,好给爹爹写封信。光画画好像不够,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呢。”
【检测到宿主学习意愿!触发 “技能引导”!】系统突然冒泡,【当前可学基础技能:毛笔字入门!所需积分 300!是否兑换?】
“兑换!” 林砚在心里毫不犹豫地答应。反正积分还能再攒,学会写字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淌到手腕,握着笔杆的力道仿佛突然有了章法。林砚拿起毛笔,蘸了点清水在桌面上划了划,居然比昨天稳了不少。
“青禾,你教我写字好不好?” 她举着毛笔,像举着什么宝贝,“就教我写‘爹爹’两个字。”
青禾又惊又喜:“小姐想学写字是好事,只是…… 我认得的字也不多呀。” 她是侯府里的二等丫鬟,小时候跟着管事妈妈学过几个字,应付日常记账还行,教主子写字实在有些底气不足。
林砚歪着头想了想:“那你就把会写的字都教给我,剩下的我自己琢磨。” 她记得库房里有本《千字文》,是娘亲以前读过的,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青禾拗不过她,只好找出裁好的描红纸,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了个大大的 “父” 字。“这个字念‘父’,就是爹爹的意思。” 她握着林砚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先写一撇,再写一捺,要写得有力气才好看。”
毛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淡淡的墨痕。林砚的手腕还没力气,写出来的撇捺软趴趴的,像两条没睡醒的小蛇。她皱着眉头看了半天,突然想起系统昨晚解锁的 “过目不忘” 技能。
“青禾,你再写一遍给我看。”
这次林砚看得格外仔细,连青禾运笔时指节的转动都记在心里。她闭上眼睛默念 “爹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画像上那个铠甲将军的模样,握着笔的手突然稳了许多。
第二笔落下时,撇画末端多了个小小的顿挫,竟有了几分风骨。青禾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姐真是天生的聪明!好多人练半个月都写不出这样的字呢。”
【基础技能掌握度 10%!积分 + 50!当前总积分 1000!】系统提示,【检测到先夫人笔迹残留!是否消耗积分解析?】
林砚心里一动:“解析!”
【积分 - 200!剩余积分 800!】
眼前的描红纸上突然浮现出另一层字迹,笔画舒展圆润,和青禾的方正字体截然不同。林砚认出这是娘亲的笔迹 —— 她在暗格里见过娘亲的账本,就是这种带着点飞白的写法。
“原来娘亲是这么写‘父’字的。” 林砚喃喃自语,跟着那层虚影临摹起来。墨痕与朱砂重叠的瞬间,她仿佛感觉到娘亲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带着她穿过时光的薄雾,触摸到那些未曾谋面的过往。
青禾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小姐写的字越来越好看了,跟…… 跟先夫人的字有点像呢。” 她只在账本上见过先夫人的笔迹,此刻看着林砚笔下的字,竟生出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林砚越写越起劲,不知不觉写满了三张纸。太阳升到窗棂时,她终于能把 “爹爹” 两个字写得有模有样了。虽然笔画还带着孩子气的稚嫩,但每个字的结构都透着股认真劲儿。
“我还要学写‘平安’两个字。” 林砚甩了甩酸麻的手腕,眼睛里闪着光,“我要告诉爹爹,我们在侯府都平平安安的,让他不用担心。”
青禾找出《千字文》翻到 “体健身轻” 那一页:“这个‘安’字在这里,我照着画给你看。” 她用铅笔在描红纸背面勾了个轮廓,“小姐照着这个样子写就行。”
林砚握着笔,突然想起昨天发现的云州粮仓秘密。她眼珠一转,在 “平安” 两个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粮仓,又在粮仓顶上画了个月牙 —— 那是娘亲暗号里代表 “危险” 的标记。
【隐藏信息植入成功!积分 + 100!当前总积分 900!】系统提示,【该标记可被特定人员识别!】
“这样爹爹就能看懂了吧?” 林砚满意地拍了拍手,把写好的纸小心地叠起来,“等我再练几天,就把这个和画一起寄给爹爹。”
正说着,周妈妈端着点心进来了。她看到桌上的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真是小姐写的?才五岁就能写得这么好,真是奇了。”
林砚仰着小脸邀功:“周妈妈,我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呢。” 她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 “砚” 字,旁边还画了朵小小的海棠花。
周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老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给小姐赏东西。对了,库房里有套先夫人用过的狼毫笔,我这就去取来给小姐用。”
等周妈妈走后,青禾突然压低声音:“小姐,昨天那封信我已经托信差送走了,他说走加急通道,十几天就能到边境。”
林砚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她拿起那支娘亲用过的狼毫笔,笔尖的毛料柔软顺滑,还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娘亲,你看我写得好不好?”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仿佛能听到温柔的回应。
窗外的海棠树沙沙作响,像是在点头。林砚知道,不管是写信还是学字,都是为了能离爹爹更近一点。而那些藏在笔画里的秘密,总有一天会像破土的种子,长出参天大树。
她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下 “云州” 两个字。虽然还很生涩,但每个笔画都藏着决心。总有一天,她要亲自到边境去,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爹爹 —— 用自己亲手写的字。
夕阳把窗台上的砚台染成金色,林砚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握着笔的小手坚定有力。青禾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位五岁的小主子,心里藏着比侯府更深的天地。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境,镇北侯正摩挲着那幅画里小小的身影。画中女孩举着的蜜枣旁边,有个用朱砂点的小记号 —— 那是他和亡妻约定的平安符。
“砚儿……” 他低声念着女儿的名字,铠甲上的霜花在阳光下融化成水珠,像极了无声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