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松~”
“嗯~用力~继续…”
“加油~再来一次…”
“嘶~轻点儿~”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郑乐从一场美梦中悠悠醒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还饱含睡意，迷迷糊糊的大眼睛，下意识地抬起小胳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晨起的静谧中，客厅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些奇怪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虽然听不真切具体内容，但那语调让小小的郑乐心里没来由地一慌，她甚至来不及穿上床边的小拖鞋，光着一双小脚丫，就“噔噔噔”地踩在微凉的地板上，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门哐当一声打开，郑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的郑仪，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然后郑乐才看清客厅里的全貌。
南初晓和郑仪两个人都在，他们都只穿着简单的居家t恤和运动裤。
南初晓正双腿微微叉开，摆着一个有点像扎马步但又有点别扭的奇怪姿势，站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额角似乎还有点汗湿。
郑仪就站在他旁边，脸上也带着运动后的薄红，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南初晓的动作，时不时伸出手，扶一下他的腰，或者拍拍他的胳膊，纠正着他的姿势。
听到房门突然被打开的动静，南初晓保持着那个有点费力的姿势，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郑乐，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又专注地继续他的动作。
郑乐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忘了刚才的心慌，光着小脚丫就想凑过去看个究竟。
“乐乐！”郑仪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郑乐光溜溜的脚丫，立刻出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家里要穿好鞋子！地板凉，快去把拖鞋穿好！”
郑乐“哦”了一声，这才感觉到脚底凉飕飕的，连忙又“噔噔噔”地跑回房间去找拖鞋。
看着郑乐跑开的背影，郑仪无奈地扶额，对着南初晓吐槽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丫头在家里就跟有多动症一样，总是不记得穿鞋，说了多少次了。
南初晓闻言笑了笑，保持着微蹲的姿势，气息平稳地说道：
“咳…小孩子都这样吧，活泼好动，我小时候…好像也差不多，嫌麻烦。”
没多久，郑乐就乖乖穿好了她的小兔子拖鞋，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挤到两人中间，仰着小脑袋好奇地问：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吗？”
郑仪拿出毛巾擦了擦汗，解释道：
“不是玩游戏，哥哥前段时间不是遇到坏人了嘛，妈妈正在教哥哥一些简单的防身动作，这样以后遇到危险，就能更有力气挣脱跑掉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啊！”
郑乐一听，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脸上满是认真：
“保护哥哥！乐乐也要学！乐乐也要变厉害，保护哥哥！”
说着，郑乐就有样学样地站在南初晓旁边，也叉开小短腿，模仿着南初晓那个半蹲的姿势，小拳头还紧紧握着，一副要发力的小模样。
郑仪看着郑乐这可爱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心里的那点无奈瞬间化成了柔软。她弯下腰，摸摸郑乐的头：
“好好好，乐乐真棒！不过想学功夫呢，得先填饱肚子才行，快去刷牙洗脸，然后吃早餐，好不好？”
“好！”郑乐响亮地应了一声，又哒哒哒地跑向了洗手间。
目送郑乐离开，郑仪直起身，和南初晓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温暖又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笑容。
“继续，来，重心下沉，感觉脚掌抓地，对，就是这样，微微屈膝……不是深蹲！”
郑仪看到南初晓下意识地往下坐得太低，忍不住笑了一下，上前用手拍了拍南初晓的大腿后侧，“这里发力，想象自己随时可以向前冲，也可以向后躲。”
南初晓努力模仿着，但身体显得有些僵硬，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
“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肩膀沉下去，对……唉，太僵硬了，”
郑仪走到南初晓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用力向下按了按，同时忍不住捏了捏，手掌温热，带着运动后细微的汗意，透过薄薄的t恤布料传到南初晓的皮肤上，让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好的，郑教官~”
南初晓声音的如同在舌尖萦绕的蜜糖一般，听得郑仪身体忍不住一颤，羞恼的瞪着南初晓一眼。
“接下来，是最简单的直拳。”郑仪再次示范，动作干脆利落，手臂猛地击出，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然后在快要打直时瞬间绷紧回收，整个过程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南初晓笨拙地尝试挥出一拳，动作慢得像电影慢放，而且完全脱节，像是胳膊自己在动，身体其他部分还在原地。
“停！”郑仪叫停，忍不住又笑了，“你这是跳舞呢还是打拳呢？腰和胯要跟着转啊，看我的！”她再次放慢动作示范，强调腰胯的扭转和肩膀的带动。
她走到南初晓身侧，一只手按住南初晓的胯部，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
“来，慢慢的跟着我的动作，对就是这样，感觉到了吗？”
在南初晓稍微找到一点感觉后，郑仪开始教他如何格挡和闪避。
“接下来，试试这样…”郑仪又示范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挥臂格挡动作，速度放得很慢，姿态甚至有点像舞蹈，“如果有人想靠近你，或者想抓你，就这样轻轻推开，对…手腕用力，不是用蛮力。”
说着，郑仪竟然自己伸出手，作势要轻轻抓向南初晓的手腕。
南初晓下意识地就用了郑仪刚教的动作，手腕一翻，轻轻格开了她的手，动作生涩，却意外地有效。
“嗯~不错嘛，”郑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顺势反手又贴近，这次几乎是贴着他的手臂滑过，带着一种试探般的亲昵，“那这样呢？你能躲开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一次次“教学”中不知不觉越缩越短。
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种甜腻的气息，混合着阳光和彼此身上淡淡的汗味。
南初晓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运动，还是因为别的，格挡和闪避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神时不时会飘向郑仪带着笑意的嘴唇和亮晶晶的眼睛。
郑仪似乎很享受南初晓这种略带慌乱却又认真配合的样子，教学的声音越发轻柔，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对…就这样…保持住…别让我碰到你哦…”
指尖时而划过南初晓的手臂，时而轻轻擦过他的腰侧，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南初晓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这与其说是格斗训练，不如说是一场心照不宣，充满暧昧气息的亲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