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宽敞的大殿就变成了空空如也。
靳林辉猛地站起身来,他三两步走上前拉住逸兰思,拉着他就往自己住的宫殿走。
“我床底下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城外,你赶紧走,以后隐姓埋名,找个偏僻的星球生活,千万不要再回来。”
逸兰思原本不爽地看着抓着他手腕的手,正想怎么把这只手剁掉。
就听靳林辉说让他逃跑。
而且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不打算跟他一起走。
逸兰思冰冷的眸子落在靳林辉身上。
“你为什么不走?”
靳林辉放开他手,拉开床板,他蹲下身,在地下不知道按了什么。
结实的地板突然划开,露出一条幽深的台阶。
靳林辉这才拍拍手站起来,
“我不走,我是雅斯国的二皇子,即使父皇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我,我也想为这个国家做最后一点事情。”
他深深地望着逸兰思,他得留下来,争取时间。
也算是他能为眼前的人,做得唯一 一件事了。
逸兰思眸光幽冷,他看着靳林辉,这个平日里他最瞧不起的男人。
他来这个国家成为国师,本来就是他有意为之。
三个皇子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靳林辉,总是愚蠢不自知。
总是被人利用了,当刀子使还不知道。
他不过是偶然起了好玩之心帮了他一回,他就记住了。
果真是愚蠢不堪。
可惜了,他不需要别人的喜欢,那对他来说,就像是怜悯,是同情。
“以后若是还能活着,就别喜欢我了,我是个冷血冷情之人,你帮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逸兰思讥笑一声,走入了密道。
靳林辉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离去,直到消失,他把密道恢复原样。
顾景深阴险狡猾,他不能让对方察觉出这里的异样。
星际五千年,顾景深带领军队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以雷霆之势将雅斯国收入国土之中。
靳林宜被杀,旧党余孽肃清,剩下雅斯国唯一一个皇子也选择主动归降亚德兰帝国。
从此,星际时代再也没有了一个雅斯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亚德兰帝国的新增板块——明珠艺城。
雅斯国正式从历史上抹去。
顾景深带领军队回首都星当天,无数媒体和记者举着摄像头和闪光灯。
公民们也自发的捧着鲜花和礼炮在专门开辟出的地区等候。
一起迎接他们的陛下、元帅,各位英雄凯旋归来。
军舰舱门打开的那一刻。
所有人异口同声,从未有过的默契。
“亚德兰军队,欢迎回家。”
宫月丞和顾景深并排站立的照片被无数媒体拍下,转发。
宫月丞上前一步,身姿笔挺地站立在甲板上。
当众宣布:
“三年内,明珠艺城公民不必交税,而之前在与亚德兰帝国交战时波及到的公民可依据家中受损情况以及伤势程度,领取抚恤金。”
这一公告,普天同庆。
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在宫月丞各种安抚政策以及顾景深铁血手腕双下。
旧的雅斯国民彻底安宁下来。
此事亦被记上史册,被列入亚德兰帝国重要伟人轶事,以供后人阅读。
……
从科尔边境回来,宫月丞和顾景深的名字挂在新闻头条热搜上就没下来过。
趁此机会。
宫月丞又召开了一次大会,让国防安全部官方账号现场直播。
镜头中,宫月丞端坐在最中央,他旁边是上到三岁小孩,下到七八十岁老人都认识的顾景深。
【啊啊啊啊,这么漂亮的陛下,配上我们那个不解风情的元帅,我怎么觉得有点可惜了。】
【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真想拿着麻袋把陛下抢走。】
【卧槽,楼上的,这么危险的想法,可不兴有。】
【看的我都急死了,太太到底啥时候更新陛下和顾元帅的后续啊。】
【哎呀,同道中人啊,楼上是不是在看那本《冷酷元帅强制爱美人鱼陛下》?最近特火。】
宫月丞眸光清冷,他没有多说废话。
直接进入主题。
着重强调了此次收复雅斯,除了觉醒兽人基因的军人,他额外设立了一些身手矫健没有觉醒体的队伍。
他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没有觉醒体,一样可以驾驶机甲,一样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
所有观看直播的,以及现场的媒体记者们都震撼地盯着宫月丞。
宫月丞站起身,束腰宫廷式的服装将少年纤细的腰肢显露无余。
过于漂亮的眉眼并不会显得少年柔弱,反而更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戾。
又惊艳众生,美而不妖,叫人不敢亵玩。
宫月丞淡淡的目光掠过镜头,薄唇轻启:
“星际第五千年十月一号,国家重新拟定普通公民保护法,普通公民和觉醒者享有同等级的保护法。”
“觉醒体有则锦上添花,无则亦安然。”
要打破以往几千年的观念,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但是宫月丞做到了,他把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众人面前。
不是没有人反对,仗着自己觉醒者身份欺压公民的人比比皆是。
他们甚至觉得宫月丞仗着身份在为自己谋取福利,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没有觉醒体的普通人。
但这些质疑声,在庞大的理智派网友面前,不堪一击。
只一句话,普通的公民都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那你们这些自译为高贵觉醒者的你们,又做了什么呢。
就躲在屏幕后面骂骂咧咧?还是看戏?或者嘴巴上关心几句,转头又关注游戏去了?
种种质疑,在国家律法重新落定后,戛然而止。
网上沸沸扬扬好一阵,收复雅斯国,反而闲下来的顾元帅却不乐意了。
宫月丞作为这个国家的主导,每天要处理各种政务。
顾景深理解,但这一个月,宫月丞实在是有点忙,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做双人运动了。
顾景深有点馋,不,是非常馋。
顾一看着天天唉声叹气的元帅,好心提醒道:“我还是觉得,男人和面子只能取其一,不可同时兼得。”
顾景深白了一眼他,“你一个连单都没脱的单身狗,懂什么。”
顾一不服气的道:“我怎么不懂了。”
他看向军营宿舍大楼门口,身穿一袭黑色军事制服的男孩正和身旁的同伴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顾一眼神一喜,抬手招了招:“小李子。”
小李子偏过头目光往这边看了眼,只见他和同伴说了一句,便大步往这边过来。
“顾一哥,怎么了?”
顾一:“你最近在军营还习惯吗?”
小李子点了点头:“大家都对我很好,顾一哥,听他们说,我进军营的名额还是你向陛下推荐的,谢谢你。”
“小事,对了,你下午有时间吗?”
顾一从兜里拿出两张票,“我和朋友约了看电影,但是他临时有事,把我鸽了,你可以陪我一起去看吗?”
小李子双眼微微瞪大,惊讶地啊了一声。
内心隐隐升起一抹窃喜,他暗暗捏了下掌心的肉。
“我,我刚刚和朋友说了晚上一起吃,吃饭。”
顾一面露忧伤:“没空也没关系的,反正我被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是,可以的。”小李子见他伤心的模样,下意识出声,他脸颊微微泛红,小声道:“我跟他说一声就好了,电影,还是可以看的。”
顾一眼里的笑意更深,“那作为感谢你,今晚的晚饭我请。”
小李子点点头:“好。”
事不宜迟,好不容易拐到心仪之人,顾一直接带着对方就往出了军营。
临走前还不忘给顾景深一个得意的眼神。
看到没,学着点吧,元帅。
顾景深冷眼盯他,拳头一下子捏紧了。
夜色渐深。
顾景深回到宫殿,打开门,目光下意识地往少年常坐的那个软榻上扫过。
空空荡荡的软榻,顾景深这大半个月都已经快习惯了,但每天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深闺怨妇,每天等着那个负心汉回来。
这天,顾景深实在忍不了了。
他晚上故意没吃饭,躺在软榻上,忧郁的给宫月丞发了条信息。
书房。
处理完最后一份政务,宫月丞伸了伸懒腰,就在这时。
光脑滴了一声。
他低下头,点开那个红点。
「宝,我今天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就先睡了,你回来不用特意叫我的。」
发完这条消息,顾景深每隔几秒就看一下光脑。
明明设置了信息提示音,但他就是忍不住拿起光脑再看一下。
三分钟过去了。
光脑依然毫无动静。
顾景深:“再等等,说不定他还在忙。”
又等了五分钟,光脑依然没有信息过来。
顾景深有点坐不住了,他抓抓后脑勺,喃喃道:“不应该啊,难道是他没看光脑,还是没听到?”
他都生病了,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得手了,就不珍惜了?
还是腻歪了?厌倦了?烦他了?
顾景深把小说里每个主角被抛弃的下场统统想了一遍。
等宫月丞回来,见到的便是躺在软榻上被满满委屈包围的某顾元帅。
宫月丞随手把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在桌子上,顾景深眼巴巴的看着他。
轻轻干咳几声,艰难道:“你回来了?”
宫月丞不动声色打量了他一下,顾景深面色红润,身强体壮,怎么看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你没事吧?”
来了,来了,渣男语录出来了,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我在忙,你不要无理取闹。
顾景深悲哀的想着。
下一秒,额头搭上一抹温热的掌心,顾景深倏然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宫月丞:???
宫月丞伸手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发什么呆啊,也没发烧啊?”
活久见啊,这么温柔地老婆,他记忆里最近的一次还是一个月前了。
顾景深贪恋的用脸颊蹭了蹭宫月丞的手,眉头故意蹙起,声音有些微哑:
“可能是最近好一段时间没怎么训练了,白天练了一下,身体有点适应不过来。”
“这样啊。”感觉哪里不对劲的宫月丞悄悄伸手搭在顾景深的手腕处。
顾景深毫无察觉,他扯着少年坐在他旁边,大手忍不住在少年身上摩擦。
脉搏沉稳,不浮不沉,节律均匀。
简单一句话,就是装的。
宫月丞抓住自己身上乱动的双手,状似不经意地问:“不是休息吗?怎么今天还跑到军营去了?”
顾景深:“顾一那小子最近忙着谈恋爱,陪他对象去了,我就去替他带了一会队伍。”
看看,人家都知道陪对象,就你,天天只知道忙工作。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十七个小时都是看不到人、摸不到人的。
顾景深很是忧愁,自家爱人变成工作狂了怎么办?
宫月丞从他话中抓住了重点,陪对象。
联合这段时间顾景深的异样,宫月丞明白了,他唇角微扬:
“听说你晚上没吃饭,我带了肉粥和几道你爱吃的小菜,你吃吗?”
宫月丞把桌子挪了过来,从食盒里拿出几道小菜。
识海里,看了一会戏的小九忍不住冒出头来:【宿主,我不信你没看出来顾元帅是装病的。】
谁能想到有一天,鼎鼎大名的顾元帅还会变成深闺怨妇。
「看你电视去。」
“不想吃这个。”顾景深瞥了眼毫无味蕾的小菜,目光直直地看着宫月丞。
“想吃别的可以吗?”
“不吃啊~那我把他拿走了。”宫月丞拖长了声音,他作势要把食物重新装回食盒拿走。
余光扫到面容俊美的男人一下子垮了的神色,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又翘了几分。
“哎!!!”
顾景深连忙伸出手拦住他,“我吃。”
语气听着还透着几分的委屈。
“噗......”
宫月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揪起顾景深的领子,不等顾景深反应低头就亲了上去。
顾景深知道自己被看穿了,也不掩饰了,他摁着少年的腰,反客为主。
撬开了对方丝毫没有抵抗的唇齿,微微偏过头,深入柔软的内腔。
从软榻转辗到柔软的大床。
将近两米的黑色大床承受着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