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博罗内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栀子花希望小学”崭新的教学楼前,孩子们的欢笑声与清脆的读书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边境地带常年萦绕的紧张气息。陆栀念站在操场边,看着奥马尔带着几名族人代表,正和苏婉一起为新落成的图书角搬运书籍,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
“埃里克已经被移交国际刑警,涉案的4000万欧元被盗资金全部追回。”秦峰走到陆栀念身边,递上一份结案报告,“南非的卡鲁虽然还在逃,但他的矿场已被当地政府查封,资金账户全部冻结,失去了运作根基。非洲区‘善意种子计划’的资金监管系统全面落地,区块链溯源技术让每一笔款项都清晰可查,再也不用担心被挪用。”
沈慕言揉了揉还带着淤青的膝盖,笑着补充:“更值得高兴的是,博茨瓦纳、南非等五国的公益组织联合发起了‘草原善意联盟’,主动申请加入全球公益联盟,现在非洲区的合作学校已经突破400所,受益学生超过20万人。”
陆栀念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栀子花纹章,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并非来自未抓获的卡鲁,而是一种直觉——从冰岛的冰芯危机到非洲的资金暗战,敌人的行动看似零散,却总在他们推进关键项目时精准出现,仿佛背后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顾承泽在监狱里的情况怎么样?”陆栀念突然问道。
沈慕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还是老样子,不说话、不配合,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我一直监控着他的探视记录和通讯数据,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家人都没有探望过他。”
“太反常了。”陆栀念皱起眉头,“顾承泽野心极大,绝不会甘心就此沉寂。他越是安静,越可能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话音刚落,沈慕言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红色预警提示。他快速接听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什么?再说一遍!”
挂掉电话后,沈慕言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北欧的‘善意强化程序’被恶意篡改了!有不明势力入侵了我们的后台系统,将原本推送正能量内容的程序,替换成了煽动性言论,现在北欧有15所试点学校出现了学生大规模抗议公益项目的情况!”
陆栀念的心猛地一沉:“多久了?影响范围有多大?”
“就在半小时前发生的,目前已有8个国家的32所学校上报类似情况。”沈慕言立刻打开便携式电脑,屏幕上跳出混乱的数据流,“对方的攻击手段非常高明,绕过了我们的三层防火墙,直接攻击了核心服务器。而且他们使用的是‘幽灵病毒’,能自我伪装成正常程序,很难被彻底清除。”
秦峰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会不会是卡鲁的残余势力?或者是‘混沌之眼’的漏网之鱼?”
“不像。”沈慕言快速敲击键盘,分析着攻击轨迹,“这种病毒的编写逻辑,和顾景琛当年的‘信任病毒’有相似之处,但技术更先进,融合了最新的认知干扰算法,更像是专业的黑客组织所为。而且攻击时间选在非洲项目刚稳定的节点,明显是故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陆栀念的眼神沉了下来:“不管是谁,我们必须立刻止损。沈慕言,你留在非洲,联合‘草原善意联盟’的技术团队,加固非洲区的系统防护,防止病毒扩散到这里。秦峰,你立刻飞往北欧,对接当地警方和公益组织,安抚学生和家长的情绪,阻止抗议活动进一步升级。我去监狱见顾承泽,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当天下午,陆栀念乘坐专机抵达国际监狱所在地——荷兰海牙。监狱的安保等级极高,层层关卡过后,她终于在会见室见到了顾承泽。
隔着厚厚的玻璃,顾承泽坐在对面,穿着囚服,头发凌乱,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他看到陆栀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这是他被关押以来,第一次露出除冷漠外的表情。
“你终于来了。”顾承泽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北欧的抗议活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陆栀念直视着他的眼睛,开门见山:“是你指使的?背后的黑客组织是谁?”
“指使?”顾承泽嗤笑一声,“我不过是个阶下囚,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早就知道,你们的‘善意’根本不堪一击。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痛恨你们这种伪善的公益组织,他们自然会站出来,摧毁你们精心构建的谎言。”
“我们的公益项目帮助了数亿人,这不是谎言。”陆栀念的声音坚定,“而你和你的家族,只会用阴谋和暴力制造混乱,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顾承泽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拍向玻璃,“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无辜!你们用所谓的‘善意’,干涉他国的发展,掌控全球的资源分配,和当年的殖民者有什么区别?我祖父想要建立的,是真正公平的秩序,而不是你们这种带着枷锁的善意!”
陆栀念看着他偏执的眼神,心中了然:“你一直在用加密方式和外界联系,对不对?北欧的黑客攻击,就是你策划的。你想通过破坏‘善意种子计划’,来报复我们,完成你祖父和父亲未竟的野心。”
顾承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冷笑着说:“你们赢不了的。现在只是开始,很快,全球都会掀起反对你们的浪潮,你们的公益联盟会分崩离析,‘善意无界’的梦想,终将化为泡影。”
“你错了。”陆栀念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善意不是枷锁,而是桥梁。它连接着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人们,让大家为了共同的美好而努力。你所谓的‘公平秩序’,不过是想让权力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这根本不是公平,而是独裁。”
她起身准备离开:“你不肯说也没关系,我们总会找到真相。但我劝你,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真正的和平与公平,从来不是通过破坏和仇恨实现的。”
“陆栀念,你会后悔的。”顾承泽在身后大喊,“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的团队,都将为你们的伪善付出代价!”
离开监狱后,陆栀念立刻给沈慕言打电话:“顾承泽的反应印证了我的猜测,北欧的攻击确实和他有关。你加大对他通讯数据的监控力度,哪怕是最细微的异常,都不要放过。另外,查一下顾氏家族的旧部,尤其是精通网络技术的人,很可能是他们在执行顾承泽的命令。”
“明白。”沈慕言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和北欧的技术团队汇合,正在全力清除‘幽灵病毒’。不过对方很狡猾,我们清除一部分,他们就立刻变异出另一部分,目前只能暂时屏蔽受影响的服务器,阻止病毒扩散。”
“秦峰那边怎么样了?”陆栀念问道。
“秦峰已经抵达斯德哥尔摩,正在和当地政府协商,组织公益宣讲会,向学生和家长解释情况。但部分学生被煽动得很严重,甚至和警方发生了冲突,情况不太乐观。”沈慕言补充道,“更麻烦的是,有境外媒体在刻意放大这件事,抹黑全球公益联盟,说我们是在进行‘思想控制’,现在国际舆论压力很大。”
陆栀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对方不仅想破坏项目,还想摧毁我们的公信力。沈慕言,你尽快整理出病毒攻击的证据,联合国际网络安全机构发布声明,澄清事实。秦峰,让他联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请他们出面背书,证明‘善意种子计划’的公益性和合法性。”
接下来的几天,全球公益联盟陷入了双线作战的困境。一边是北欧的病毒清除战,沈慕言带领技术团队日夜奋战,终于找到了“幽灵病毒”的核心漏洞——它依赖于特定的认知模型,对成年人无效,只针对青少年群体。他们针对性地研发出“认知防火墙”,成功拦截了病毒的扩散,逐步恢复了“善意强化程序”的正常运行。
另一边是舆论战和学生安抚工作。秦峰联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了全球新闻发布会,公布了病毒攻击的完整证据,包括黑客的攻击轨迹、篡改后的煽动性言论,以及学生情绪异常的医学检测报告。同时,苏婉也从非洲赶往北欧,带领公益团队开展“一对一沟通”活动,邀请受益学生分享真实的公益体验,用事实打破谣言。
在各方努力下,北欧的抗议活动逐渐平息,学生们的情绪也恢复了稳定。但就在大家以为危机即将结束时,新的变故突然发生。
“陆总,不好了!”秦峰的电话带着急促的喘息声,“卡鲁出现了!他带着一批武装分子,袭击了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全球公益联盟办事处,抢走了我们的项目资料,还绑架了三名工作人员!”
陆栀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时候发生的?卡鲁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一小时前。”秦峰的声音充满了自责,“是我太大意了,以为他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多武装势力。他留下了一封信,说要你带着5亿欧元赎金,独自去纳米比亚的沙漠据点交换人质,否则就杀了人质,并且公布抢走的项目资料。”
“5亿欧元?他这是在狮子大开口。”陆栀念的眼神沉了下来,“而且点名要我独自前往,明显是个陷阱。”
沈慕言的声音也出现在电话里:“我查了一下,纳米比亚的沙漠据点是卡鲁早年建立的秘密基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周围都是沙漠,救援难度极大。卡鲁这么做,很可能是想一石二鸟,既拿到赎金,又除掉你。”
“但我们不能不管人质。”陆栀念坚定地说,“那三名工作人员都是跟着我们多年的老员工,为公益事业付出了很多,我们必须救他们出来。”
她快速思考着对策:“秦峰,你立刻联系国际刑警和纳米比亚警方,组建救援小队,悄悄赶往沙漠据点外围待命。沈慕言,你负责定位据点的具体位置,破解卡鲁的通讯加密,实时监控他的动向。我去和卡鲁谈判,拖延时间,为救援争取机会。”
“不行!太危险了!”秦峰和沈慕言异口同声地反对。
“没有别的办法。”陆栀念的语气不容置疑,“卡鲁点名要我独自前往,我如果不去,他很可能会立刻伤害人质。你们放心,我会注意安全,随时和你们保持联系。”
当天晚上,陆栀念带着一张5亿欧元的虚假转账凭证,乘坐直升机前往纳米比亚沙漠。直升机降落在沙漠边缘,卡鲁的手下早已等候在那里,将她带上一辆越野车,朝着沙漠深处驶去。
沙漠的夜晚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沙丘。越野车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卡鲁的秘密基地——一座建在山谷中的废弃堡垒。堡垒周围布满了铁丝网和地雷,门口有武装分子严密把守,戒备森严。
走进堡垒,陆栀念看到三名工作人员被绑在柱子上,脸上满是伤痕,显然遭受了虐待。卡鲁坐在大厅的正中央,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陆总,果然守信。钱带来了吗?”
“钱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先放了我的人。”陆栀念的眼神平静,没有丝毫畏惧。
“放了他们?”卡鲁嗤笑一声,“陆总,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先把钱转到我的账户上,我确认到账后,自然会放他们走。”
“我需要先确认他们的安全。”陆栀念坚持道,“另外,你抢走的项目资料,必须全部还给我,否则我不会转账。”
卡鲁犹豫了一下,挥手让手下解开了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的绳索:“你可以问问他,我有没有亏待他们。”
那名工作人员踉跄着走到陆栀念身边,声音沙哑:“陆总,别管我们,卡鲁是个疯子,他不会守信的!你快走吧!”
“闭嘴!”卡鲁呵斥道,抬手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再敢多嘴,我现在就杀了你!”
陆栀念按住工作人员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卡鲁,我知道你想要钱,也知道你对我们恨之入骨。但你杀了我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拿到钱后,你可以远走高飞,开始新的生活,这不好吗?”
卡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被说动了。他之所以冒险绑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钱。“好,我答应你。”卡鲁说道,“你先转账,我收到钱后,立刻放了他们,并且把项目资料还给你。”
陆栀念拿出手机,假装开始转账,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堡垒的布局。她注意到堡垒的通风管道很粗,似乎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而且守卫主要集中在大厅和门口,侧面的走廊防守相对薄弱。
“转账需要时间,你得给我半小时。”陆栀念说道,“另外,我需要喝水,长时间在沙漠里奔波,我快渴死了。”
卡鲁不耐烦地挥手,让手下给陆栀念倒了一杯水。陆栀念接过水杯,慢慢喝着,同时在手机上给沈慕言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通风管道,侧面走廊,十分钟后行动”。
沈慕言收到信息后,立刻通知秦峰:“陆总已经确认据点布局,通风管道可以作为突破口,侧面走廊防守薄弱,十分钟后开始行动!”
秦峰立刻带领救援小队,朝着堡垒摸去。救援小队成员都穿着沙漠迷彩服,动作敏捷,很快就抵达了堡垒外围。
堡垒内,陆栀念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故意拖延道:“转账系统有点卡顿,可能需要再等一会儿。卡鲁,你当年在非洲经营矿场,积累了那么多财富,为什么还要冒险做这些违法的事情?”
卡鲁的脸色沉了下来:“财富?我原本可以成为非洲的王者,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的矿场被查封,资金被冻结,都是拜你们所赐!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你的矿场使用童工,非法开采,破坏环境,本身就是违法的。”陆栀念平静地说,“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维护正义和公平。如果你肯回头,现在还来得及,把人质放了,交出项目资料,我可以向法院求情,减轻你的刑罚。”
“回头?”卡鲁狂笑起来,“我卡鲁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回头!今天,要么你给我钱,要么我们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堡垒外突然传来了枪声和爆炸声。卡鲁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你带了人来?”
“我只是为了自保。”陆栀念冷静地说,“你根本没有打算守信,我自然也要留一手。”
卡鲁气急败坏,抬手就要开枪射击陆栀念。千钧一发之际,通风管道突然被破开,几名救援队员跳了下来,朝着大厅里的武装分子开火。同时,侧面走廊的守卫也被秦峰带领的小队制服,堡垒内陷入了一片混乱。
卡鲁的武装分子虽然人多,但救援小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卡鲁见势不妙,想要从后门逃跑,却被陆栀念拦住了去路。
“卡鲁,你跑不掉了。”陆栀念的眼神坚定,“放下武器,投降吧。”
“休想!”卡鲁红着眼睛,朝着陆栀念开枪。陆栀念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子弹,同时抬手将手中的水杯砸向卡鲁的眼睛。
卡鲁被热水烫得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捂住眼睛。陆栀念趁机上前,一脚踢掉他手中的枪,将他按倒在地。
这时,秦峰也赶到了,立刻上前将卡鲁制服,戴上手铐。
“陆总,你没事吧?”秦峰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陆栀念摇摇头,快步走到三名工作人员身边,解开他们的绳索,“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严重的?”
“陆总,我们没事,谢谢你救了我们。”三名工作人员激动得热泪盈眶。
堡垒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沈慕言走到陆栀念身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所有武装分子都被抓获了,项目资料也全部追回。卡鲁的残余势力被彻底肃清,非洲区的公益项目终于可以安心推进了。”
陆栀念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金色的阳光洒在沙漠上,照亮了整片大地。她知道,这场危机虽然解除了,但顾承泽背后的势力还未完全浮出水面,未来的道路依然充满挑战。
“秦峰,把卡鲁移交国际刑警,依法处置。”陆栀念吩咐道,“沈慕言,我们立刻赶回海牙,继续审问顾承泽,一定要找出他背后的黑客组织,彻底消除隐患。”
就在这时,陆栀念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和之前两次来自同一个号码:“沙漠惊雷,善意破局。暗处的眼睛尚未闭合,下一场风暴,将始于百年之前的约定。”
陆栀念的心中一震。百年之前的约定?难道和曾祖父与顾鸿远的恩怨有关?她抬头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疑惑。
顾承泽背后的黑客组织到底是谁?百年之前的约定又是什么?这一切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陆栀念知道,他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只要善意的火种还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