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武馆的演武场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叶宸站在场地中央,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审视目光。后颈的源核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这种无形的压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体内有些躁动的混沌能量。
苏墨站在场边,神情肃穆:“叶小友,方才只是热身。接下来,将由我苏家三位内堂弟子同时与你切磋,以全面评估你的实力根基。”
话音刚落,三名身着深蓝色练功服的青年跃入场中。他们呈三角阵型站立,气息沉稳,目光如电,显然都是苏家年轻一代的精英。
苏晓在叶宸耳边快速低语:“中间那个高个子叫苏文斌,擅长远程气劲;左边矮壮的是苏武,近身搏击高手;右边瘦削的是苏明,步伐诡异,擅长偷袭。小心他们的合击之术。”
叶宸苦笑:“三对一?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他们想逼出你的全部实力,”凌霜的声音从意识中直接传来——她不知何时在叶宸耳中放置了微型通讯器,“控制好能量输出,不要暴露太多底牌。”
叶宸微微点头,摆出父亲笔记中记载的基础防御姿势。这是他第一次同时面对多个古武高手,心中不免忐忑。
“开始!”苏墨一声令下。
三人同时动了起来,速度快得惊人。
苏文斌双手结印,一道无形气劲破空而来;苏武踏步前冲,拳风凌厉;苏明则如鬼魅般绕到叶宸侧后方,封住退路。
危急关头,混沌源核自主反应。叶宸只觉得后颈一热,淡金色的能量屏障瞬间在身前凝聚。
“砰!”气劲撞在屏障上,发出沉闷响声。屏障剧烈波动,却没有破裂。
叶宸趁势侧身,险险躲过苏武的重拳,同时右手向后一挥,一道混沌能量随意凝聚成短棍形态,恰好挡住苏明从背后的偷袭。
“咦?”场边响起一阵惊疑声。苏家众人显然没料到叶宸能同时挡住三面来袭。
苏墨眼中精光一闪:“继续,加大力度。”
三人攻势更急。苏文斌的气劲越发凌厉,空气中甚至响起破空声;苏武的拳脚带起阵阵劲风,每一击都重若千钧;苏明的身影更加飘忽不定,时而左时而右,让人防不胜防。
叶宸在围攻中左支右绌,全凭混沌能量的本能反应和周遭强化勉强支撑。他的动作毫无章法,时而凝聚能量硬抗,时而快速闪避,时而胡乱反击,场面看起来颇为奇特——一边是精妙绝伦的古武合击,一边是毫无章法却总能化险为夷的混沌能量运用。
“这样下去不行,”叶宸心中焦急,“他们的配合太默契了。”
果然,几次呼吸后,三人突然变阵。苏文斌连续发出三道气劲,封住叶宸上中下三路;苏武一声暴喝,双拳齐出,直取中路;苏明则悄无声息地贴近,一指点向叶宸后腰要穴。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危急时刻,叶宸福至心灵,忽然想起父亲笔记中的一句话:“混沌无形,随心而变。”
他不再试图完全挡住所有攻击,而是将混沌能量凝聚于双脚,猛地向上跃起。同时,能量在身下形成一道倾斜的屏障,将苏武的拳劲和苏文斌的气劲巧妙引偏,让两股力量互相对撞。
“轰!”两股力量相撞,发出巨响。苏武和苏文斌都被反震力震得后退数步。
而叶宸身在半空,正好面对从背后袭来的苏明。他下意识地右手虚抓,混沌能量凝聚成一只淡金色手掌,向苏明拍去。
苏明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仓促间双掌齐出,硬接这一击。
“嘭”的一声,苏明被震飞出去,落地后连退七八步才稳住身形,脸上满是惊骇。
叶宸轻盈落地,自己也有些惊讶。刚才那一系列应对行云流水,仿佛本能一般。
场边一片寂静。苏家众人都看出叶宸的招式毫无章法,明显没经过系统训练,但那奇异的能量运用方式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危机。
苏墨抚须沉吟:“混沌能量...果然奇特。”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三人不断变换战术,试图逼出叶宸的极限。时而合力强攻,时而游斗消耗,时而布阵困敌。
叶宸渐渐适应了这种节奏,开始尝试着主动控制混沌能量,而不是完全依赖本能。他模仿着对方的发力方式,将能量凝聚成各种形状应对;学习着三人的移动技巧,用能量强化身体机能;甚至尝试着将能量外放,模拟气劲攻击。
一场切磋,渐渐变成了奇特的教学相长。古武的精妙招式和混沌能量的随心所欲不断碰撞,迸发出令人惊叹的火花。
终于,苏墨抬手叫停:“可以了。”
三名青年收势后退,看向叶宸的眼神已经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尊重。他们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学习和成长。
叶宸松了口气,擦去额角的汗水。连续的高强度对抗让他有些疲惫,但内心却充满兴奋——这是他第一次较为自如地运用混沌能量,而不是被能量控制。
苏墨缓缓走入场地,目光如电:“叶小友,老夫亲自与你过一招。”
场边顿时哗然。苏墨作为苏家目前的主事人,其实力深不可测,已经多年不曾亲自出手了。
叶宸心中一紧,但看到苏墨眼中的探究之意,知道这一招不可避免,只得硬着头皮道:“请前辈指教。”
苏墨微微颔首,缓缓抬起右手。不见任何花哨动作,但整个演武场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四方。
叶宸只觉得呼吸一窒,后颈的源核剧烈震动起来,仿佛遇到了极大的威胁。他本能地将所有混沌能量凝聚在身前,形成一道凝实的金色屏障。
苏墨轻轻一掌推出。没有风声,没有气劲,甚至没有引起空气波动,但叶宸身前的屏障突然剧烈震荡起来,表面出现无数裂纹。
“咔咔咔...”屏障即将破碎!
叶宸咬紧牙关,全力维持屏障。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苏墨的掌力中蕴含着一股奇特的震动频率,正在快速破坏屏障的结构。
灵光一闪,叶宸不再单纯硬抗,而是开始调整屏障的能量结构,模仿那种震动频率。屏障上的裂纹渐渐停止扩散,甚至开始缓慢愈合。
苏墨眼中闪过惊讶之色,缓缓收掌:“很好。”
压力骤然消失,叶宸长舒一口气,差点瘫坐在地。刚才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
“混沌能量果然玄妙,”苏墨若有所思,“竟能如此快速地适应和学习。”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叶小友,你体内的能量似乎...不太稳定。若不介意,苏家有特殊方法,或可帮你检查一番。”
叶宸心中一凛,想起凌霜先前的警告,正思考如何回应,观众席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是林薇!她腕上的银镯不知为何突然散发出柔和白光,与叶宸后颈的源核产生共鸣,轻轻震颤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苏墨更是瞳孔微缩,紧紧盯着那只银镯:“这是...”
就在这时,武馆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与银镯和源核的共鸣相互呼应。叶宸只觉得后颈的源核猛然一震,一股强烈的渴望感从心底升起——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苏墨脸色微变,迅速向几名苏家子弟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即向能量波动的方向奔去。
凌霜不知何时出现在叶宸身边,低声道:“情况有变,小心应对。”
叶宸默默点头,感受着东南方向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苏家禁地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为何会引起源核和银镯的共鸣?
一场看似简单的切磋试探,正在揭开更加复杂的谜团。
(第126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