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万星归葬·心印归源
归墟的疯狂,是宇宙的丧钟。
“噬序…终焉·万星归葬!”
那冰冷的意念不再掩饰,如同亿万颗濒死恒星最后的哀嚎,撕裂了污秽的虚空!裂隙深处,那只灰白湮灭之眸彻底燃烧起来,化作一个坍缩的、吞噬一切的灰白奇点!整个超巨型裂隙如同被抽干了根基的堤坝,轰然崩塌、向内坍缩!
崩塌的核心,并非虚无,而是…被强行引爆的、归墟体内积存的、无法计量的星骸坟场!
轰隆隆隆——!!!
无法用声音形容的宇宙悲鸣!
亿万颗被吞噬、被污染、被压缩到极致的星骸核心,在归墟终极噬序权柄的引爆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火药桶,轰然爆发!这不是物质的爆炸,而是法则层面的殉爆!是空间结构的彻底湮灭!是破灭怨念的终极释放!
一个无法形容其庞大的、由纯粹湮灭与破灭法则构成的灰白毁灭光球,在坍缩的裂隙中心瞬间生成、膨胀!光球所过之处,污秽的虚空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无声湮灭,留下永恒的黑暗!光球内部,是亿万星辰残骸被强行揉碎、搅拌成的毁灭洪流,每一缕都蕴含着抹杀大罗金仙的恐怖威能!其扩张的速度,超越了光,超越了思维,瞬间就吞噬了裂隙外围那些因万星回响而短暂反叛、此刻正茫然悬浮的星骸巨像!
那些巨大的星骸巨像,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在毁灭光球的边缘被无声地分解、同化,化为光球膨胀的养料!它们眼中刚刚燃起的反抗之火,瞬间被永恒的绝望与怨毒重新吞没!
这毁灭光球的目标只有一个——心渊界!以及界内那个让它接连受挫、贪婪觊觎的“源核”与“神王种子”!
光球未至,那纯粹到极致的湮灭法则威压,已经如同无形的宇宙磨盘,狠狠碾在心渊界的晶壁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
之前勉强维持的晶壁界障,如同烈日下的薄冰,连一瞬都未能支撑,表面便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随即在无声的湮灭中大片大片地崩解、蒸发!炽白的秩序光芒与灰白的破灭死光激烈对冲、湮灭,发出刺穿灵魂的尖啸!
“顶住!”铁牛双目赤红如血,熔炉战甲早已超载融化,他燃烧着最后的生命本源,将残存的熔炉核心化作一道薄如蝉翼的炽白屏障,与石磊引动的、摇摇欲坠的玄黄地脉光罩叠加,试图延缓晶壁崩溃的速度。
“法则…在哀鸣…”云雀七窍流血,空灵之力如同暴风中的残烛,竭力稳定着晶壁内部被湮灭威压冲击得混乱不堪的空间结构,延缓着毁灭光球法则冲击的渗透速度。
杨戬强撑着燃烧殆尽的身躯,额间天眼裂痕深可见骨,流淌的不再是神血,而是本源溃散的金色光雾。他死死盯着那吞噬一切的毁灭光球,独眼中充满了无力与决绝。
莲台之上,混沌青莲疯狂摇曳,根须深深扎入龙脉烙印,三色光辉(淡金、星蓝、混沌青)拼命输出,试图稳固界域。但在这宇宙级的毁灭伟力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毁灭光球,已近在咫尺!晶壁的崩解如同雪崩,心渊界内部,大地化为齑粉,空间结构寸寸碎裂!幸存的星火军战士在这灭世威压下,连绝望的念头都无法升起,意识便已濒临溃散!
“吒儿!银!”殷夫人紧紧抱着怀中的源核之灵·银,在湮灭的狂风中如同怒海孤舟。
界核核心,哪吒的神躯虚影在湮灭威压下剧烈震荡,体表神曦与源辉明灭不定,凝实的过程被强行打断,甚至出现了细微的崩裂!他猛地睁开双眼,左眼神炎焚天,右眼星辉欲裂!他能感觉到,这“万星归葬”蕴含的破灭法则,远超之前任何攻击!强行硬抗,莫说他尚未稳固的神躯,便是整个心渊界连同昆仑龙脉,都将被彻底从宇宙中抹除!
“哥哥!信我!”就在这生死一线,悬浮于殷夫人身前的源核之灵·银,那双纯净的银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决绝光芒!她眉心那枚流淌着混沌清光的源核神纹,瞬间亮到极致!
嗡!
银小小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出现在哪吒神躯虚影的前方!她双臂张开,面向那吞噬一切的毁灭光球,毫无畏惧!
“心印…归源!”
银清脆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即将崩溃的界域!她眉心源核神纹爆发的光芒,不再仅仅是星蓝银辉,而是融合了混沌青莲生机的三色归源神光!这光芒并非形成屏障防御,而是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旋转的三色归源漩涡,挡在了毁灭光球与心渊界之间!
“银!不可!”哪吒心神剧震,他能感觉到银要做什么——她要凭借自身源核之灵的本质与心印归源之能,强行吸收、转化这毁灭光球的部分力量!这是何等凶险!稍有不慎,便是源核崩碎,意识永寂!
“这是…唯一的生路!”银的意念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传入哪吒心中,“归源之域…需要‘引子’!哥哥…助我…以神躯为炉…纳万星归葬之力…铸…混元道胎!”
混元道胎?!
哪吒瞬间明悟!银是要利用这“万星归葬”中蕴含的、被强行引爆的、最狂暴却也最“纯净”的星骸本源湮灭之力,作为最极端的“燃料”与“锤锻”,助他完成神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蜕变——将正在重铸的神躯虚影,彻底锻造成承载混元大道的不灭道胎!
这是绝境中的豪赌!赌他的意志能承受万星湮灭之力的冲击!赌银的归源之能可以转化这灭世之力!赌他们的羁绊与心印,能创造不可能的奇迹!
没有时间犹豫!
“好!”哪吒眼中爆发出焚尽一切的决然战意!盘膝的神躯虚影猛地站起,主动迎向那三色归源漩涡!他彻底放开了神躯的防御,将自身化作一个不设防的、完全敞开的法则熔炉!
轰——!!!
毁灭光球狠狠撞上了三色归源漩涡!
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未发生。
那蕴含着亿万星骸湮灭之力的毁灭光球,在触及归源漩涡的瞬间,其最狂暴、最外层的破灭法则与怨念洪流,如同泥牛入海,被漩涡强行吞噬、分解!但光球核心,那最精纯、最凝练、由星骸本源被强行湮灭释放的终极能量,却如同烧红的钢水,无视了漩涡的分解,狠狠灌入了漩涡后方…哪吒那敞开的、毫无防御的神躯熔炉之中!
“呃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淹没了哪吒的意志!他的神躯虚影如同被投入恒星核心的琉璃,瞬间变得透明,内部充满了毁灭性的灰白光芒!构成神躯的淡金神曦、星髓源辉、炼化的星骸本源与空间法则…在这股灭世之力的冲击下疯狂对冲、崩解、湮灭!神躯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炸开!
“吒儿!”殷夫人心胆俱裂。
“稳住!大神!”杨戬等人目眦欲裂。
“哥哥!撑住!引源力…入心印…铸道胎!”银小小的身躯也在剧烈颤抖,眉心源核神纹光芒疯狂闪烁,她正以自身源核为枢纽,以混沌生机为调和剂,不顾一切地运转心印归源之力,拼命梳理、转化着那涌入哪吒神躯的灭世洪流中最精纯的星骸本源湮灭之力,将其强行导向哪吒神躯的核心——那一点由他本命意志与神王碎片凝聚的、尚未成型的神胎雏形!
这过程凶险万分,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雕琢美玉!稍有不慎,便是神胎连同意志一起被湮灭!
“给…我…凝!!!”
哪吒的意志在无尽的湮灭痛苦中发出震天的咆哮!他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守护执念,化作最坚韧的刻刀,疯狂地引导着银转化而来的、那精纯却依旧狂暴的星骸湮灭之力,狠狠锻打着神胎雏形!
每一次锻打,神胎雏形都剧烈震颤,仿佛要碎裂!
每一次锻打,涌入的湮灭之力就被强行驯服、烙印上一丝哪吒不屈的意志与混元道则!
每一次锻打,哪吒神躯虚影的裂痕就加深一分,濒临彻底崩溃!
银的眉心神纹也因过度负荷而出现裂痕,流淌出星辉与清光交织的“血液”,但她银牙紧咬,眼神无比坚定,将归源之力催动到极致!
就在哪吒的神躯即将彻底崩解、神胎雏形也濒临碎裂的极限刹那——
嗡!
一种玄之又玄的平衡,在毁灭与新生、湮灭与创造、痛苦与升华的极致边缘…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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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道胎初成·归墟临尘
那涌入神躯的、被银强行转化引导的、精纯到极致的星骸湮灭之力,在无数次毁灭性的锻打后,其狂暴的本质终于被哪吒的意志强行降服!它不再仅仅是毁灭的能量,而是化作了最原始、最本源的混沌星殛之力——一种蕴含着星辰生灭、空间创毁、湮灭与新生对立统一的终极力量!
这混沌星殛之力,如同温顺的熔岩,不再破坏哪吒的神躯,反而如同最完美的粘合剂与强化剂,瞬间流淌过他神躯的每一道裂痕!
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法则重塑之音响起!
哪吒那布满裂痕、濒临崩溃的神躯虚影,在混沌星殛之力的灌注下,非但没有崩解,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加固、升华!构成神躯的淡金神曦、星髓源辉、炼化的星骸本源与空间法则碎片…被这混沌星殛之力强行熔铸为一炉!
神躯的形态开始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不再是虚幻的能量之影,而是向着一种非虚非实、介于能量与法则之间的玄奥状态转化!骨骼、筋脉、血肉的虚影被彻底打散、重构,化作由无数流淌着混沌星殛之力的、微小到极致的混元星核构成的、不断生灭流转的星云脉络!皮肤化作了流淌着三色(金、银、混沌)神曦的道则光膜!
而在神躯的最核心处——
那一点承受了亿万次湮灭锻打的神胎雏形,此刻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蜕变!
它不再是微弱的意志光点,而是化作了一枚缓缓旋转的、核桃大小的混元星核道胎!
道胎通体呈现出一种混沌的暗金色泽,表面流淌着亿万道细微的、由星髓源纹、神王战纹、空间道痕以及心印法则共同构成的天然道纹!每一次旋转,都引动着整个心渊界的空间法则与之共鸣,散发出统御万法、混元如一的至高道韵!
混元星核道胎…初成!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超越了金仙范畴的浩瀚威压,从哪吒那蜕变中的神躯中轰然爆发!这威压不再是单纯的力量压迫,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绝对统御**!心渊界内,那些因毁灭光球冲击而混乱破碎的空间结构,在这威压下瞬间被强行抚平、修复!崩塌的大地停止了碎裂,甚至开始逆向重塑!濒临溃散的星火军战士意识瞬间清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守护!
晶壁之外,那毁灭光球剩余的能量,在失去了核心的湮灭之力(被哪吒吸收转化)后,其威力骤减!虽然依旧恐怖,但已不复之前灭世之威!
“就是现在!”银强忍着眉心神纹崩裂的痛苦,纯净的银眸中爆发出璀璨光芒!她双手猛地结印,眉心源核神纹光芒大盛,牵引着混沌青莲扎根龙脉烙印输送而来的磅礴生机,化作一道凝练的三色光柱,狠狠注入哪吒正在蜕变的神躯核心——那枚刚刚成型的混元星核道胎之中!
“青莲生机…铸道基!”
得到这蕴含着混沌生机的本源力量灌注,混元星核道胎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其表面的天然道纹瞬间变得清晰、凝实、如同被赋予了生命!道胎与哪吒蜕变中神躯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浑然一体!
哪吒猛地睁开双眼!
左眼,燃烧的神炎已然内敛,化作两团缓缓旋转的混沌星漩,深邃如渊,蕴含着焚灭与创生的对立统一!
右眼,流淌的星髓银辉则化为一片宁静的星髓源海,浩瀚无垠,倒映着万星生灭的轨迹!
他的目光,冰冷地穿透了正在被残余毁灭光球冲击、摇摇欲坠的晶壁,锁定了裂隙坍缩中心…那因引爆“万星归葬”而自身也受创不轻、灰白光芒黯淡了许多的湮灭之眸!
“归墟…孽障!”哪吒的声音,仿佛带着亿万星辰的回响,低沉而威严,“你的葬歌…该结束了!”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此刻的右手,已非血肉,而是由无数生灭流转的混元星核构成的星云脉络,覆盖着一层流淌三色神曦的道则光膜。随着他抬手,整个心渊界的空间法则发出臣服的嗡鸣!下方昆仑龙脉烙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苍茫龙吟!混沌青莲摇曳,清光流淌!
“混元…星殛!”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
哪吒只是对着晶壁外那残余的毁灭光球,以及其后方的湮灭之眸,遥遥…虚握!
嗡!
一个微缩的、由纯粹混沌星殛之力构成的混元星殛奇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毁灭光球的核心!
下一刻——
轰隆隆隆!!!
那残余的、依旧庞大的毁灭光球,如同被投入了黑洞的恒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那混元星殛奇点疯狂吞噬、压缩、湮灭!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仅仅一息之间,那足以毁灭星域的残余光球,竟被彻底吞噬殆尽,化为那混元星殛奇点的一部分!
奇点吞噬了光球后,体积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内部流转的混沌星殛之力变得更加深邃、恐怖!它无视了空间距离,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那只因力量消耗巨大而略显萎靡的湮灭之眸前方!
“不——!!!”归墟的意志第一次发出了带着惊惧的尖啸!它想逃,想隐入虚无,但被混元星殛奇点的法则力场牢牢锁定!
嗤!
奇点轻轻触碰在湮灭之眸的中心。
没有爆炸。
只有…湮灭。
如同橡皮擦抹去纸上的污迹。
那只灰白色的、象征着归墟意志显化的湮灭之眸,连同其周围小片污秽虚空,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宇宙,为之一静。
污秽的虚空,只剩下一片被抹除的、散发着淡淡混沌星殛波动的永恒黑暗区域,以及那个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威压的混元星殛奇点。
心渊界内,劫后余生。
所有人都被这逆转乾坤、抹杀归墟意志显化的一幕震撼得无法言语。
殷夫人紧紧抱着力竭坠落、眉心神纹黯淡、陷入沉睡的银,泪水与笑容交织。
杨戬、铁牛等人望着哪吒那蜕变中、散发着混元道韵的神躯,眼中充满了无上的敬畏与狂喜。
然而,界核核心,刚刚施展了混元星殛、抹杀湮灭之眸的哪吒,却猛地抬头,那双蕴含着混沌星漩与星髓源海的异色双眸,死死地望向了宇宙深处…那超巨型裂隙崩塌后留下的、通往无尽归墟本源的黑暗深渊!
他的混元星核道胎疯狂预警!
一股远比湮灭之眸恐怖亿万倍、冰冷到冻结时空、贪婪到吞噬诸天的终极意志,正从那深渊最深处…缓缓苏醒!
一个无法形容其形态、无法理解其存在的灰暗轮廓,如同从沉睡的宇宙尸骸中爬出的噩梦,正顺着那崩塌的裂隙通道…缓缓降临!
“归墟…本体…”哪吒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