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内鬼是谁？
少年瘫在地上，牙齿打颤，冷汗浸透了粗布衣衫。柳清寒的软剑就悬在他颈侧，寒光映得他脸色惨白如纸。
“说！”墨尘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是谁让你送这碗药的？林小羽知道吗？”
少年嘴唇哆嗦着，看了眼药碗，又看了眼阁楼外，像是在犹豫什么。赵文轩上前一步，剑鞘拍在掌心：“再不说，直接送你去执法堂，那里的‘搜魂术’可比我们问话难受多了。”
“别！我说！我说！”少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喊道，“是……是周师兄让我送的！他说只要把这碗药交给墨长老，就能拿到十块下品灵石！他还说……还说林师兄那边不用担心，他已经安排好了！”
“周明在哪？”阿木追问，“他怎么联系你的？”
“他没说具体位置，”少年咽了口唾沫，“只说在书院后山的‘望月崖’等消息，让我送完药就去报信，说……说‘药已送到，鱼上钩’。”
“鱼上钩？”秦轩皱眉，“他是想借这碗药试探我们？”
墨尘子端起药碗，指尖沾了点药汁，在阳光下细看：“这药里的凝神草确实来自绝魂谷，但剂量极微，不足以致命，更像是个标记。他在试探我们是否发现了内鬼，也在暗示……内鬼与药庐有关。”
众人心中一动。药庐……林小羽？还是其他与白长老相关的人？
“柳师妹，”墨尘子看向白衣女修，“你带十人去望月崖布控，切记不可惊动周明，只需监视他的动向。”
“明白。”柳清寒收剑转身，迅速带人离去。
墨尘子又看向少年：“周明还说过什么？比如他和谁来往密切，或者提到过哪位长老？”
少年努力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周师兄很少说话，只上次送药时，我听到他在药庐外打电话，好像提到了‘风长老’，说什么‘冰魄草已到手，就等时机’……”
“风长老？”赵文轩愣了一下，“是风啸长老？他不是和我们一起去的祭坛吗？”
秦轩也觉得奇怪：“风长老性子虽然鲁莽，但在书院待了三十年，按理说不该勾结周明……”
阿木却想起一事：“祭坛那天，周明冲出暗门时，风长老的位置离暗门最近，却迟迟没有出手拦截，当时我以为他是被鬼影缠住，现在想来……”
墨尘子脸色凝重：“不能仅凭一句话就下定论。风师弟虽性子直，但对书院忠心耿耿。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有疑点，就得查。阿木，你去药庐看看林小羽，不动声色地探探他的口风；秦轩，你去风长老的住处附近守着，看看他有没有异常举动；赵文轩，你跟我去执法堂，调阅风长老近年的行踪记录。”
三人立刻行动。阿木直奔药庐，远远就看到林小羽在药园里整理药材，动作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小羽。”阿木走上前，故作随意地拿起一株灵草，“恢复得怎么样了？”
林小羽吓了一跳，看到是阿木，才松了口气：“还好，多谢师兄关心。”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师兄怎么来了？”
“来拿些清心草，”阿木观察着他的神色，“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后山？那里可不太安全。”
林小羽的脸瞬间白了：“没……没有，我只是去采些普通草药……”
阿木注意到他腰间的药篓里，除了常见的灵草，还有一株不起眼的黑色小草——正是绝魂谷特有的“断魂草”。
与此同时，秦轩在风啸长老的住处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在乱葬岗被擒的黑衣修士之一，他竟从执法堂的监牢里逃了出来，正鬼鬼祟祟地敲着风啸的房门。
而赵文轩跟着墨尘子在执法堂查阅记录时，发现风啸长老近半年来，有多次“外出历练”的记录，时间都与周明离开书院的时间重合，且目的地都标注着“绝魂谷附近”。
三条线索汇聚，指向的竟是同一个人——风啸长老！
阿木立刻用传讯符告知墨尘子，刚收起符纸，就听到林小羽发出一声惊呼。只见药园门口，风啸长老不知何时出现，手里正抓着那个送药的少年，少年的脖子已被拧断，双目圆睁。
“阿木，你来得正好。”风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背后的巨斧散发着寒光，“既然都查到了，就一起上路吧。”
林小羽瘫坐在地，泪流满面：“风长老……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风啸冷笑一声：“白老头挡路，周明那小子又不够机灵，只能我亲自出手。等炼成万魂冰魄，我就是书院的新主人，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我？”
他举起巨斧，朝着阿木劈来，斧刃带着狂暴的灵力，显然是想杀人灭口。
阿木瞳孔骤缩，立刻催动灵叶佩，同时大喊：“小羽快跑！”
药园里的灵草突然疯长，缠住了风啸的双腿。但风啸毕竟是金丹期修士，灵力一震就震碎了藤蔓，巨斧已近在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影闪过，墨尘子的拂尘如同长鞭，缠住了巨斧的斧柄。
“风啸，你可知罪？”墨尘子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风啸见状，知道已无法善了，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暴露了，那就鱼死网破！”他猛地将灵力注入巨斧，斧身竟泛起黑气，显然也修炼了禁术。
一场金丹期修士的对决，在药庐前骤然爆发。而阿木看着风啸疯狂的脸，心中却升起一个疑问：以风啸的性子，真能策划如此周密的阴谋吗？还是说，他背后还有更深的黑手？
远处，望月崖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柳清寒的传讯符急促地亮起，只来得及传来半句话：“周明……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