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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波湖的水面在早春二月的微寒里泛着粼粼波光,映照着岸边刚刚抽绿的柳丝,一派生机萌动。水上庭院静卧碧波之上,如一朵盛开的莲。

杜若一身利落的胡服窄袖,腰悬长剑,站在临水的回廊边。她看着湖面,眼神锐利依旧,但少了些往日的冰冷。今日要接的是云彩云霞,曾经忠心伺候她的小丫鬟,如今是水上庭院的一对小管家。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不住的惊喜传来。

“小姐…真的,真的是小姐回来了吗?”两个穿着崭新淡青色细麻布裙、梳着整齐双丫髻的小姑娘蹦跳的出现在杜若身前。她们的脸洗得白白净净,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只是一双大眼睛红肿得像桃儿,里面蓄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委屈。

正是云彩和云霞。

杜若转过身,眉宇间那抹风雪般的冷冽柔和了一瞬,快得让人几乎抓不住:“嚎什么?”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熟悉感。

两姐妹被她这熟悉的口吻一激,反而更加喜悦,像两只终于找到家的小兽,扑上来就想抱住杜若的腿,却又在接触到她衣衫前猛地停住,怯生生地看着簇新的裙摆和自己的手——仿佛怕自己弄脏了什么。

“小、小姐……”云霞小嘴不停的说着,“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和云彩一直在练功……我们都没有偷懒……信鸽也喂得饱饱的……”

“都什么?慢点说。”杜若挑眉。

李冶的声音从杜若的后方传来,带着安抚的温柔:“好了好了,云彩云霞,快起来。杜若也是刚回长安不久,这不就回来看你们了!”

李冶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银发松松绾着,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整个人清雅脱俗如画中仙。我看如此一幕,再望向两姐妹,心中也感慨万千。

云彩稍稍冷静些,收起了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悦,规规矩矩地朝李冶和我行了个大礼:“夫人恩典,老爷恩典……奴婢……”

“哪来那么多奴婢,”李冶笑着打断她,亲手扶起姐妹俩,轻轻捏了捏她们瘦弱但已不再骨感硌人的肩膀,“你们要在这水上庭院好好练功,养的白白胖胖。杜若姐姐需要帮手,茶仓那边也缺人手呢。”

“茶仓?”云霞茫然又好奇的看着我们。

云彩反应快些,眼睛亮了起来:“我曾听小姐说过,是老爷和夫人办的那个……那个收留人的地方吗?”

“对,”李冶笑着点头,“今天就要带你们去看看,也去接些和你们一样,需要帮助的孩子。”

杜若这时已走到停靠在庭院外侧的小舟边,手按剑柄,目光扫过通往湖畔的道路对我们说:“时候不早,该动身了。韩师兄稍后会从另一路自行过去接应。”她口中的“韩师兄”,自然是李冶的道家师兄,剑术高绝的韩揆。

我和李冶带着还在激动的双胞胎姐妹上了小舟。李冶温和地拿起一块桂花糕,分成两半递给她们:“尝尝看,以后想吃多少都有。”

两姐妹小心翼翼地接过,捧着那半块精致的糕点,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混着糕点屑吃了下去,脸上却露出了甜甜的、傻傻的幸福笑容。

到了岸边,我们换乘上了马车。杜若撩开车窗一角,看着外面的景色飞快掠过,锐利的眼神掠过一切可能的死角。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我感觉她紧绷的身体线条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马车驶过繁华的朱雀大街,渐渐转向相对荒僻的城西。窗外的景象也从富丽堂皇变成了市井烟火,再到破败萧条。空气里的气味也从脂粉香、糕点香,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混杂着腐物和贫穷的霉味。

云彩和云霞看着窗外的熟悉场景,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和担忧。她们下意识地往李冶身边靠了靠。

“夫人……老爷……”云霞小声地、带着祈求,“那些……那些孩子们……他们……”

“别怕,”李冶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声音沉稳有力,“有我们在。”

我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那片破败的窝棚区快到了。杜若握在剑柄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马蹄声在略显荒芜的茶仓院门外停下,碾碎了初春泥泞路上的寂静。车轮卷起的泥点甩在深褐色的车壁上。

杜若率先推开车门。她一身素净利落的窄袖胡服在早春微寒的风中飒飒作响,没了往日在东宫时刻意伪装的柔弱之气。她腰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眉宇间那股曾令太子府护卫都心惊胆战的锐利气息,此刻不再是隐藏的锋芒,而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这锐气恰如她身侧那柄三尺长剑——古朴沉重的鲨鱼皮剑鞘沉默地守护着内里的锋刃,仿佛只要有一丝血腥气的召唤,那沉睡的寒芒便会破封而出,再不敛息。

她并未立刻下车。立在车辕边,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茶仓院门外那片略显荒芜的空地。新砌的院墙坚实而干净,与周遭的破败格格不入。最终,她的视线越过空寂,牢牢锁定了稍远处那几间在风中摇摆、被漫长岁月侵蚀得只剩下残破骨架、如同濒死巨兽般勉强支撑着不曾彻底化作一堆瓦砾的破败窝棚。

阳光透过参差的缝隙,在那片阴暗的区域投下诡异的光斑。

“就在那儿了。”杜若的声音不高,但穿透了早春的清冷空气,字字清晰,带着一种风雪刮过枯枝时的冷冽质感。那不是询问,而是冰冷的确认。

话音落下,早已在后车厢里等得心急如焚的双胞胎姐妹如同得了特赦令箭的雀鸟。

“我去喊他们!”性子最急的云霞,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话音根本没落,人已像一阵突然刮起的小风,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咚”地一声就轻盈灵巧地跳到了地上。松软的泥地浸染了她的新鞋底边缘,她也浑不在意。

云彩也紧随其后跳下车,脚步同样飞快,但还残存着一点属于小女孩的矜持,跑了两步还不忘回头看向刚被我和杜若扶下车的李冶和我:“夫人!老爷!你们等等!他们……他们认生得很!看见生人,特别是……”她目光扫过我们华贵的衣着和杜若那生人勿近的气势,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担忧写满了小脸——他们怕得根本不敢出来!

李冶挽着我的手臂,绣鞋踩在湿润松软的泥土上。她目光越过奔跑的双胞胎背影,投向那片死气沉沉、仿佛吞噬一切光明的窝棚废墟,眼神复杂得如同调色盘被打翻。那里有沉甸甸的期冀,怕孩子们已不在的深深忧虑,但最终沉淀下来的,是一种近乎顽固不化的温柔坚持。她冰凉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我的手心,那力度传递着她的决心。

“夫君,但愿……他们还在。”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风中,却又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

云霞像只归心似箭的小鸟,飞快地扑到那片残垣断壁间。她的小手毫不犹豫地扒拉开地上横七竖八的障碍物——断裂的木板、半掩的碎砖头、早已腐朽的烂草席,动作麻利得像是在自家院子扫落叶。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因为激动和急切而变得响亮:“是我!云霞!还有云彩!是我们回来了!”她的喊声像小石子投入死水潭,“我们带吃的来了!真的!有好心人收留我们了!管吃!管住!还……还管读书学本事!是真的!!”

云霞一边喊,一边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口一打开,一股浓郁诱人的麦香夹杂着杂粮特有的、令人心安的甜味瞬间爆发出来,如同无形的钩索,极其突兀而强势地刺破了废墟间那常年萦绕不散、令人作呕的垃圾酸腐味和墙壁深处透出的、深入骨髓的潮湿霉变气息。

空气,在那一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凝固了!仿佛一张被拉到快要断裂的弓弦!

死寂的阴影里,有了回应。先是极其细微的窸窣声,像一群受惊的老鼠在碎瓦砾堆下仓惶乱窜。紧接着,几个黑乎乎、裹满污垢的小脑袋极其谨慎地从那些仅存的、坍塌形成的“洞口”试探出来——有断墙上摇摇欲坠的豁口,有倾斜的巨大屋梁下勉强形成的危险三角空隙,甚至还有半张随风飘动的破草席后面露出的缝隙。

那些眼睛,在蓬乱肮脏得几乎纠结成块、难以分辨颜色的头发缝隙里眨巴着,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午后的日光算不得强烈,但落进这片常年不见光明的角落,却足以照亮一层灰黄色的浑浊。这浑浊来源于饥饿、疾病和长期的恐惧。此刻,这些浑浊的目光死死钉在我们这几个闯入者身上——衣着光鲜,干净得刺眼,带着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也深感威胁的“外人”气息。

恐惧如同实质的寒冰,几乎冻结了那片小小的空间。

就在这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被抽走的僵局里,云霞抖开的小布包里,那些还微微温热、黄澄澄的荞麦饽饽散发着天堂般的气息。饥饿!刻骨铭心的饥饿!这世上最原始最强大的本能,终于轰然炸响!

几个蜷缩在最前面阴影里、看起来稍微“胆大”一些(或者说饿得更凶)的小身影,喉咙处明显地上下剧烈滚动了几下。那些浑浊眼神里原本如同坚冰般的警惕和敌意,在这喷香麦味的持续冲击下,仿佛被热刀子劈开了一条裂缝!

一个身影动了。那是怎样一个动作?像风中一根最细最弱最胆怯的草茎,试探着伸出叶尖去触摸从未感受过的、不知是危险还是希望的触碰。一个瘦小得如同猿猴骨架的男孩,哆嗦着,带着一种随时准备缩回去的惊恐,从一道厚厚的、布满尘土的泥墙裂口后面钻了出来。

他身上的“衣物”几乎不能称之为衣服,只是几块胡乱拼凑、颜色难辨的破布片,堪堪能遮蔽某些要害部位。嶙峋的肋骨高高凸起,关节粗大得吓人的手肘裸露在初春微冷的空气中。

他踮着脚尖,脚尖深陷进淤泥,每一次移动都小心翼翼,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他甚至屏住了呼吸,枯瘦如柴的手臂伸长得像要断裂,猛地一下从云霞刚抖开的布包上方掠过,精准又狼狈地抓走了一个饽饽!

然后,如同被滚烫的火炭烫到一般,他以惊人的速度缩回裂缝的阴影深处,仿佛那点温热的食物能融化他冻僵的身体,他把饽饽紧紧抱在胸前,整个人蜷缩成一个不断颤抖的、防御性的肉球。

“有第一个了!”我心里暗道。

有了这第一个仿佛信号弹般的示范,第二个、第三个……如同潮水终于冲破了最初的堤坝。像一群胆怯惊惧的小兽,在确认了饽饽没有毒、阴影暂时还安全后,开始成群结队地“涌”了出来。

十几个、二十个左右……大多数看着都只有十一、二岁,顶天了不过十四、五的模样。他们就像早春最贫瘠的田野里那些顶着坚硬冻土也要倔强冒头的荠菜芽,从废墟各个角落的罅隙里挣扎着“生长”出来,最终汇流在一起,挤在窝棚残骸前方那一小块相对平整、没有太多瓦砾的泥地上。如同一群刚被捞出泥水的小泥鳅。

手里紧攥着刚分到的一小块温热的饽饽,从我们随车带来的水壶里匆忙倒进豁了口的粗陶碗里的温糖水散发着微弱的甜香。这简陋的食物在孩子们口中却是无上美味。他们狼吞虎咽,几乎嚼都不怎么嚼就直着脖子往下咽,瘦小的喉结在薄皮下疯狂滚动,发出小兽进食时那种急切而巨大的吞咽咕噜声。

即便如此,咀嚼的空隙中,他们依然会偷偷抬眼,目光惊恐又警惕,带着无法掩饰的惊疑和一丝微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般的希冀,飞快地瞄向我和李冶这边,尤其是看向如同发光玉像般立在阳光下的李冶。

深灰色的尘土,在他们褴褛不堪的裤腿和那几乎永远赤裸着的、布满划痕和冻疮的脚踝上,涂抹着触目惊心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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