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的聚光灯尚未完全聚焦,通往巅峰的道路首先从地区预选赛开始。对于立志实现全国三连霸的立海大附属中学而言,这片赛场更像是一场正式演出前的热身,或者说,是王者巡狩领地时,对周边势力的例行检阅。
气氛与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截然不同。没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强敌,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赛场规模较小,观众也以本地学生和居民为主。空气里弥漫着夏日阳光的味道和青草的气息,甚至能听到远处街道隐约传来的车鸣。
立海大的队员们穿着统一的队服出现在赛场时,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那是一种无需刻意张扬、便已存在的强大气场。真田弦一郎面容肃穆,目光如炬;幸村精市披着外套,嘴角噙着温和却疏离的微笑;切原赤也跃跃欲试,眼神里充满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兴奋;而仁王雅治,则是一如既往的懒散模样,双手插在裤袋里,银发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郊游。
尤野信子坐在立海大的应援区,心情也比观看全国大赛时轻松了许多。她知道,对于仁王君和他的队友们来说,这里的对手几乎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比赛进程毫无悬念,甚至堪称碾压。
单打三,切原赤也出战。海带头少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球场上肆意奔跑,打出一个个角度刁钻、力量强劲的球,脸上带着近乎残忍的兴奋笑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击溃你!”。对手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以悬殊的比分败下阵来。
“太松懈了!”真田在场边低吼,显然对切原在某些细节上的处理依旧不满,但胜负已无悬念。
双打二,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组合。丸井炫技般的网前魔法和杰克铜墙铁壁般的防守,让对手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所有的攻击都被轻易化解,所有的漏洞都被精准打击。比赛在丸井一个漂亮的“走钢丝”球中结束,他甚至还有空吹个泡泡,对着观众席眨眨眼。
轮到双打一,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登场。
信子的目光立刻紧紧追随。即使知道对手不强,她依旧想看看仁王君在赛场上的样子。
仁王的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带着那抹熟悉的、略带戏谑的笑容。他甚至没有和柳生进行过多的战术交流,只是随意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比赛开始。
对手显然知道立海大的威名,也听说过“欺诈师”的名号,开局显得十分紧张谨慎。然而,他们的谨慎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毫无意义。
仁王甚至没有使用“幻影”。
他只是用最基础、最扎实的技术,配合着柳生精准如机器般的回球,就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击球看起来并不迅猛,却总是落在对手最难受的位置;他的移动看似懒散,却总能提前预判到球的落点;偶尔打出一个看似机会球的吊高球,当对手欣喜若上前准备扣杀时,却会发现柳生早已不知何时守在了网前,等着给予致命一击。
这更像是一场教学赛,或者说,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仁王和柳生甚至没有流多少汗,气息平稳得如同刚刚热身。他们甚至会在得分后,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交流着对手暴露出的某个细微习惯,仿佛在收集数据。
“puri~ 反应速度比平均值慢0.2秒。”仁王在回出一个精准的压线球后,懒洋洋地对柳生说。
“嗯,反手位的预判倾向性明显,数据记录更新。”柳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回应。
他们的对话轻松得像在聊天,而对手却在场上疲于奔命,心态逐渐从紧张变为沮丧,再到绝望。
信子看着仁王在场上那份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心里充满了骄傲。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强大而自信,即使是在这样看似无关紧要的比赛中,也依旧保持着他的风格和水准。
比赛很快以两个6-0的比分结束。仁王和柳生甚至没有让对手拿到一局。
握手环节,仁王看着对面那两个垂头丧气、几乎不敢与他对视的对手,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多谢指教。下次,记得把基础练得更扎实点再来。puri~”
话语里的轻蔑不言而喻,但那也是建立在绝对实力之上的理所当然。
立海大毫无悬念地以总比分3-0碾压对手,轻松晋级。整个过程如同秋风扫落叶,干脆利落,甚至没有耗费队员们多少体力。
走出赛场时,阳光正好。仁王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出口处的信子,她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来。
“结束了?”她问,递给他一瓶水。
“啊,热身而已。”仁王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语气随意,“比训练还轻松。puri~”
他看着她因为小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伸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这种比赛也值得你专门跑来?”
“因为想看你打球嘛。”信子小声说,脸颊更红了一些。
仁王低笑一声,心情愉悦。地区预选赛的轻松过关,对他而言只是常规流程。但能看到她为自己而来,为自己骄傲的模样,这趟“郊游”便有了额外的意义。
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但此刻,沐浴在胜利的阳光下,牵着喜欢的女孩的手,感受着那份纯粹的依赖与崇拜,这种感觉,似乎也不赖。
地区预选赛,只是开始前的一道开胃小菜。
立海大的王者之路,正稳步向前。而他的征程,有她的目光相随,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