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闹钟罕见地沉默着,公寓里弥漫着一种与工作日截然不同的、慢节奏的宁静。
信子是在一种极度舒适的感觉中醒来的。没有刺耳的铃声,没有需要立刻跳起来准备的便当,只有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和透过窗帘的、柔和的晨光。她像只慵懒的猫,在柔软的被子底下舒展了一下身体,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向旁边的仁王。
他还在睡,银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平日里那双洞察一切的冰蓝色眼眸紧闭着,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毫无防备的柔和。他似乎感知到她的动静,无意识地动了动,手臂习惯性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又沉沉睡去。
信子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难得的、无所事事的清晨,心里像被温暖的蜂蜜填满。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决定再赖一会儿床。
这一“赖”,往往就直接跳过了早餐时间,进入了“早午餐”的范畴。
直到阳光变得有些刺眼,仁王才率先醒来。他皱着眉,不太适应过于明亮的光线,习惯性地想伸手去够床头柜(仿佛那里有隐藏的电脑),却摸了个空。他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
“puri~”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咕哝,低头看了看像只无尾熊一样扒在自己胸口、依旧睡得香甜的信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又纵容的笑意。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重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随意浏览着新闻和赛事资讯,任由时间在身边静静流淌。
最终叫醒他们的,通常是咕咕作响的胃。
信子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雅治……饿了……”
仁王放下手机,瞥了她一眼:“冰箱里有面包和牛奶,自己去热。”
“不想动……”信子耍赖般地重新倒回他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
“麻烦。”仁王嘴上嫌弃着,却还是认命地先起了床。
周末的早餐(或者说午餐)极其简单。可能是烤得微焦的面包片配牛奶,也可能是仁王心情好时煎的勉强成形的鸡蛋和培根。他们可能会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地坐在餐桌前,也可能会直接把食物端到客厅,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边吃一边漫无目的地按着电视遥控器。
午后是真正的懒散时光。仁王可能会占据阳台的躺椅,戴着耳机,一边晒太阳一边分析比赛录像,或者只是单纯地闭目养神。信子则可能窝在沙发的角落,抱着一本轻松的绘本或者小说,看着看着就又打起盹来。
有时,他们也会什么都不做,只是并肩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下周好像要降温了。”
“嗯。”
“我们好久没去看电影了。”
“puri~你想去就去。”
“那下午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好不好?”
“随便。”
对话琐碎而毫无营养,却充满了生活本身的气息。没有目标,没有压力,只有纯粹的放松和陪伴。
家务活也被拖延到了极致。信子可能会对着需要整理的衣物发呆十分钟,然后决定“明天再说”。仁王则对地板上细微的灰尘视而不见,直到信子终于看不下去,拿起吸尘器,他才懒洋洋地抬脚配合。
晚餐或许会叫外卖,或许会一起出门,在家附近的小店里解决。夜晚则可能是在一起看一部老电影,或者各自做着喜欢的事情——仁王摆弄他的数据模型(纯粹出于兴趣),信子画画她的插画——互不干扰,却又气息交融。
这就是他们的周末,充满了懒散与放松。它是对过去一周忙碌的补偿,也是对接下来一周挑战的能量储备。在这些慢下来的时光里,他们修复着被工作消耗的精力和情绪,也在这种毫无修饰的、最自然的状态下,确认着彼此的存在是如此的舒适与不可或缺。阳光位移,时光缓流,周末的慵懒,是他们繁忙都市生活中,最奢侈也最温暖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