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的攻势并未停歇,反而更加阴险。
一些关于叶鸾祎“用人不明”、“私德有亏”的流言开始在更小的圈子里传播,虽未指名道道姓,但指向性明确。
律所的个别墙头草员工也开始态度微妙,递交辞呈的助理也多了起来。
叶鸾祎表面依旧镇定,处理公务雷厉风行。
但只有古诚能看到她回到办公室后,揉着太阳穴时眉宇间深藏的疲惫与压抑的怒火。
她甚至偶尔会对着窗外出神,连他进来送文件都未曾察觉。
这天傍晚,又处理完一桩棘手的客户质疑,叶鸾祎回到别墅时,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
她一言不发地踢掉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甚至懒得去穿拖鞋,就直接瘫坐在客厅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古诚默默地将拖鞋拿到她脚边放下,然后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又滴入几滴安神的精油。
他端着牛奶回来,单膝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轻声道:“小姐,喝点东西,会舒服些。”
叶鸾祎睁开眼,看着他手中的牛奶,又看看他担忧的眼神,没有立刻接过。
她忽然伸出一只脚,用微凉的足尖轻轻碰了碰他跪地的膝盖。
“跪着舒服吗?”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和…某种需要确认的依赖。
古诚微微一怔,随即恭敬地回答:“在您身边,怎样都好。”
叶鸾祎的脚趾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足底轻轻踩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似乎想借此汲取一些踏实感。
“那些人…说的话很难听吧?关于你和我。”
她的话题转得突兀,脚上的力道却微微加重。
古诚感受着腿上传来的压力和温度,神色平静:
“耳朵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与我无关。我只听您的话。”
这个回答取悦了叶鸾祎。她紧绷的神色稍霁,脚掌在他腿上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大型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是吗?那如果我现在命令你,不要去在意那些苍蝇一样的嗡嗡声,能做到吗?”
“能。”古诚毫不犹豫地回答,并主动将额头轻轻抵在她踩在自己腿上的脚背旁,“您的命令,就是我的方向。”
这个臣服意味十足的动作,和他温顺坚定的语气,像一阵清风,吹散了叶鸾祎心中积郁的些许郁气。
她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杯温牛奶。
喝下半杯,她似乎恢复了些精神。目光落在古诚依旧跪着的姿势和颈间空荡荡的位置上,项圈还未佩戴。
“项圈。”
她放下杯子,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日里命令的口吻,但少了冷硬,多了些别的什么。
古诚立刻起身,去取来那个丝绒盒子,然后重新跪回她面前,低下头,露出线条优美的后颈。
叶鸾祎拿出项圈,冰凉的皮质环过他的脖颈。
这一次,她戴好后并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用手指捏着项圈的皮质边缘,轻轻往下拉了拉,让古诚不得不抬起头,与她目光相对。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你的耳朵,只需要听我的声音。
你的眼睛,只需要看着我。外面的风雨再大,也吹不进我这里。明白吗?”
“明白,小姐。”古诚仰视着她,眼神专注而炽热,“我是您的,只听您的,只看您。”
叶鸾祎似乎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松开了手,指尖却仿佛留恋般地划过项圈的金属扣。
“起来吧。今晚…就在旁边陪我看份文件。”
那晚,古诚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自己该待的位置,而是被允许更近地跪坐在她沙发旁的地毯上。
叶鸾祎看着文件,一只脚无意识地从拖鞋中抽出,轻轻搭在他屈起的膝盖上。
古诚则安静地为她递上需要的资料,或只是静静地陪伴。
项圈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强,它不是束缚,而是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里,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确认彼此位置的安心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