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且丑陋的怪物登上了圣城的土地。
黎博利士兵抬起了弩箭,萨科塔却迟迟没有举起枪。
共感。
萨科塔的内心尽管十分不情愿,但是头顶的光环告诉他们,眼前的怪物就是一位萨科塔。
而且,她与律法的联系,远远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位天使。
“这就是圣城...”歧法抬起头,她听到了律法的声音,自己被唤醒前心心念念的圣城,此时正矗立在自己的眼前,“走吧,你们到家了。”
歧法张开翅膀,她身下的萨科塔难民向着拉特兰的戍卫队走去。
儿子\/女儿\/父亲\/母亲。
许多人听说自家亲人在维多利亚失联,本以为凶多吉少,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
而且还是萨卡兹送过来的,许多萨科塔对萨卡兹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
“菲亚梅塔,把手指松开吧。要吃冰激凌吗?”
作为信使,莫斯提马见过不少萨卡兹,她甚至还与不少友好的萨卡兹建立了稳定的联系,卡兹戴尔使节团的所作所为对她而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留着自己吃吧,”菲亚梅塔推开了莫斯提马的手,眼睛死死盯住港口的巨大怪物。
她没有共感,在她眼中,这可是比什么温迪戈、食腐者更加恐怖的什么玩意儿,后者至少还有一个人形。
“戍卫队,全部放下武器,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随着铳骑下令,黎博利们才不情不愿的将弩箭朝下。
“谢谢,”歧法用古老的提卡兹语向铳骑道谢,后者对这种语言完全没有印象,脑海中却能准确理解其含义。
送萨科塔返乡后,歧法转过头,开始拖着巨大的躯体,向行尘与特蕾西娅的方向前进。
事已至此,两个人也不装了。
“魔王!”一名萨科塔对着高处的特蕾西娅喊道。
“你们好,”特蕾西娅戴上王冠,拿出最初向源石,抱着行尘从高处一跃而下。
歧法伸出手,稳稳的接住行尘与特蕾西娅。在巨大的利爪上,特蕾西娅微微向在场的萨科塔与异族行礼,“很高兴,我能来到拉特兰的圣城,代表萨卡兹与卡兹戴尔,解除提卡兹千年一来的误会。”
一句话说完,歧法稍稍握起手,将两人的身影从公众的面前抹掉。
听完特蕾西娅的发言,许多萨科塔开始怀疑那些传言的真实性。
自己与萨卡兹真的是同族?他们之间的仇恨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背叛?
萨科塔的铳是很强大,但他们是否能在内心动摇的情况下施展源石技艺?
接到魔王后,歧法开始向着教皇厅为代表团安排的住所前进。
沿途的戍卫队立即分列到街道两侧 为圣徒庞大的身躯让出道路。
同时,圣徒也在用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律法应许之城。
与卡兹戴尔的废料与建筑垃圾不同,圣城的每一栋建筑都是用洁白的石料筑成。
萨卡兹将他们的老祖宗当成燃料,囚禁在城市中心的魂灵熔炉中,而萨科塔则将教皇厅建在城市的核心,其下方就是被他们奉若神明的律法主机。
都是提卡兹的后裔,即使反目成仇,但很多习惯依旧相同。
就在歧法望着主机的方向出神时,一名黎博利戍卫队员悄悄举起了手中的铳。
随着源石技艺发动,庞大的能量向着歧法袭去。
歧法丝毫不慌张,她甚至没有做出防御的动作,仅凭肉体便轻松扛下了这一次袭击。
周围的萨科塔队员立即冲上去将其按住,同时用手中的铳械瞄准黎博利的脑袋。
萨科塔不能对萨科塔举铳,但黎博利并不在律法的保护中。
歧法很早就从主机处知道了铳械的存在,但是在她的那个年代,泰拉大地根本没有人拥有生产铳械的能力。
“疼吗?”透过王冠的情绪感知,特蕾西娅可以得知外面发生的一切。
“不疼,殿下。”歧法用共感回答了特蕾西娅的问题。
都是前文明的造物,只需要一定的操作,就能相互联通。
“他们让我想起了生活在我们聚落旁的黎博利。”
“那你对现在的他们印象怎么样?”
“和过去一样----弱小,殿下。”
本地土着与异星来客打的头破血流,两者要想生活在一起,必定有一方要显着弱于另一方。
歧法与她的部落代表的是魔王的勇士,那弱鸡就只可能是生活在他们周边的黎博利了。
萨科塔是接受了黎博利进入他们的圣城,但是从刚刚的枪击来看,双方仍然是两个不同的种族。
共感告诉歧法,仍有不少萨科塔在恐惧她。只不过碍于律法的约束,他们才没有攻击自己。
忽然,歧法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改变了行进的路线。
“歧法,发生什么事了?”感知到路线的变化,特蕾西娅立即询问。
“我感受到了提卡兹的血脉,”作为和引火的死魂灵同等级的老东西,她也能感知到一些现代萨卡兹所无法感知到的事物,“抱歉殿下,我不该...”
“无所谓,你去吧,我也想看看你要找的是什么。”
提卡兹的血脉?行尘陷入了思索,他想不到在这泰拉大陆上,还有什么提卡兹的血脉。
要是真的有,血魔大君也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那一滴提卡兹之血保存在自己体内,直到召唤阿喃那才拿出来。
但如果换个角度,如果不是指“提卡兹”,而是具备了“提卡兹象征性”的人或物呢。
提卡兹的分裂与萨卡兹-萨科塔分家差不多是同一时期发生的事情。
难不成她指的是同时具有萨卡兹-萨科塔血脉的人?
那拉特兰好像确实有一位,就是不知道她妈死了没有,没有的话也许可以试着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