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的手指搭在战术图边缘，金属表面残留的余温透过手套渗进指尖。舱内通讯频道还在嗡鸣，那两个词——“终焉”与“回响”——像钉子一样嵌进了每个人的心脏。
指挥舱外，敌军残部正从战场各处逃散。有人撞进跃迁盲区，有人试图躲入行星阴影。联合势力的指挥中枢早已失灵，星耀甚至懒得再去调取他们的坐标图。他只扫了一眼，就下达了指令：“封锁所有跃迁点，分三组推进，追击、清扫、守备，各自为战。”
“烈风。”他切开加密频道，“你那边怎么样？”
“右翼清空了。”烈风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和爆炸的余音，“但有几艘跑了，我在追。”
“别陷进去。”星耀语气没变，“让追踪队接手，你回来。”
“明白。”
通讯断了。舱内没人说话。星耀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不是赢了，而是怎么赢得彻底。
战术图上的红点正在减少，被切割成细碎的孤岛。星耀盯着那些残部，眼神像鹰隼俯冲前的凝视。摩罗的联盟，本就是靠恐惧和利益拼凑起来的纸墙，一戳就破。他转头对通讯官说：“联系所有投降单位，开放谈判通道，接受有条件投降。”
几分钟后，第一支舰队发来停火信号。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伊莎贝拉站在一旁，低声说：“比预想中快。”
“临时结盟的东西，崩得也快。”星耀点头，然后看向通讯官，“安排代表，我要亲自谈。”
副官皱眉：“您要亲自去？”
“让他们看看诚意。”星耀嘴角微扬，“也是给他们一个怕的理由。”
谈判地点选在一座废弃空间站。星耀只带了几名亲信。对面五人来自不同势力，穿着各异，神情疲惫又不甘。
“我们愿意放下武器。”其中一人开口，“但要保障安全和地位。”
星耀坐下，目光扫过五人：“我可以保证你们活着离开。至于地位……看你们能带来什么。”
沉默片刻，有人皱眉：“这是讨价还价？”
“这是现实。”星耀声音平稳，“你们输了。现在，要么做我的人，要么继续当俘虏。”
气氛绷紧，直到那人叹了口气，伸出手。
“成交。”
两个小时后，条款敲定。星耀在关键问题上寸步不让，在细节上却留足面子。当他走出空间站时，夜空中飘满了投降信号灯。
接下来的几天，更多敌军选择放弃抵抗。
星耀开始整编这些新力量。他重新编号舰队，派遣忠诚军官进驻指挥层，同时组织思想教育和战术训练，确保他们真正融入自己的体系。
“有些人心里不服。”烈风提醒，“可能出事。”
“我知道。”星耀看着名单，“所以我准备了特别措施。”
是一套严密的监督机制，还有由老兵组成的“监察队”。他们是管理者，也是第一道防线。
“你不担心他们会觉得自己被羞辱？”烈风问。
“比起死，他们更怕被无视。”星耀冷笑，“我会给他们机会，只要他们肯证明自己。”
结果比预期好得多。三天内，八成以上部队完成整编，战斗力甚至超出了预期。
与此同时，伊莎贝拉在分析摩罗留下的那段隐藏数据。
“‘终焉’和‘回响’……”她反复念叨，“不像战术代号，更像是某种隐喻。”
“也许是他的遗言。”星耀靠在椅背上，眼神深邃，“也可能是警告。”
“警告什么？”
“不知道。”他摇头，“但我有种感觉，这仗还没完。”
警报突然响起。
“报告！”技术员冲进来，“冥影七地表能量波动增强，裂缝……好像在扩大！”
星耀猛地起身：“调侦察队过去，查明情况。”
“是！”
通讯刚接通，伊莎贝拉忽然抬头。
“等等。”她盯着屏幕，“我刚才发现一个异常信号……不是从冥影七发出的，而是……来自某艘投降舰的主控终端。”
星耀眼神一沉。
“看来，有人还没决定站哪边。”
他抓起通讯器，声音低沉而锋利：“通知烈风，立刻接管所有投降舰的控制权。”
话音未落，监控画面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下一秒，一颗卫星炸成碎片。
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