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是我留着要打几件头面,等将来入土时带着去的,如今就给了你吧,你拿了去,就近置办处宅子,把你屋里的安置好,总不能让她跟着流落街头吧?剩下的……由着你去自己营生,往后……成了败了,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没几天可活,往后……也管不得你们哪一个了。”贾母摇了摇头,自顾自的道。
“老祖宗……蓉儿若还不痛改前非,必定天打五雷轰!”贾蓉眼里落下泪来。带着胡氏朝贾母磕了头,便哭着出门去了。
“你们也记着,往后……若要贾家不亡,便千万莫去忤逆了珩哥儿,不仅不可逆着他,还事事要以他马首是瞻,他……非比常人!”
“是,儿子谨记母亲教诲”。贾赦贾政赶紧答应。
“都下去吧!”贾母挥了挥手,显然已是疲惫不堪。
这日清晨,金銮殿内庄严肃穆。监国楚王李景瑆端坐在龙椅之下特设的监国宝座上,虽努力维持着威仪,但眉宇间仍能看出一丝属于年轻主政者的审慎与不易察觉的压力。自新政推行以来,朝廷上下倒是呈现出一番励精图治的新气象。此刻,他正凝神听着各部臣工奏报新政成效。
户部尚书林如海出列,声音沉稳而清晰,奏道自减免赋税、鼓励农商之策施行以来,各地生产恢复迅速,仓廪渐丰,已初见成果。他进而建议,可下令各无战事之州府驻军,就地垦荒屯田,一则补充军粮,减轻朝廷转运压力,二则充实地方仓储,以备不时之需。
工部尚书程墨紧随其后,建议趁眼下初冬农闲时节,大力推行以工抵税之策,征调民夫,抢在严寒彻底降临前,修整加固河堤,开挖引水渠,修筑陂塘蓄水,力求最大限度提升来年春季抵御旱涝灾害的能力。
刑部尚书韩昭亦出列,奏请修订部分刑律条款,尤其对于受灾地区,那些为求生计而犯下轻微过错、并非十恶不赦的贫苦百姓,可酌情赦免,令其归家务农务工,以增劳力,安民心。
一时间,朝堂之上,各部院官员纷纷建言,群策群力,所奏之事皆关乎国计民生,引经据典,条分缕析,殿内弥漫着一股难得的务实与进取之气,仿佛让人看到了王朝中兴的希望。楚王李景瑆听着,不时微微颔首,与身旁的丞相裴云行交换着眼神,气氛融洽而振奋。
然而,就在这政通人和、一派祥和之际,殿外骤然传来一声拖长了调子、带着急切与兴奋的高声禀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瞬间打破了殿内的秩序——
“报——!八百里加急!征东军,上军大都督,江陵郡王有军报入京!”
这一声“军报”,如同惊雷炸响,让整个金銮殿瞬间为之一静,随即,难以抑制的骚动和低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所有官员,无论派系,此刻眼中都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辽东战事,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楚王李景瑆更是“霍”地站起身,脸上瞬间涌上激动之色,急声下令:“快!速传信使上殿!快!”
片刻后,一名风尘仆仆、满面尘灰烟火色、甲胄上甚至带着干涸血渍的信使,在两名殿前侍卫的引导下,快步奔入金銮殿。他显然是一路换马不换人,疾驰而来,体力已近透支,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与有荣焉的激动。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御阶之下,双手高高举起一封被汗水浸染略显褶皱、却封着火漆的紧急军报,用尽全身力气,嘶声高呼:
“启禀殿下!辽东——大捷!”
声震屋瓦,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快!快呈上来!大捷……大捷啊!”楚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内侍急忙下去,小心翼翼接过那沉甸甸的奏章,快步呈送到楚王案前。李景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过,迅速拆开火漆,展开那密密麻麻写满战况的奏章,目光急速地扫过上面的每一个字。
随着他的阅读,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急切,逐渐变为震惊,再到难以置信的狂喜,握着奏章的手甚至微微发抖。他时而倒吸一口冷气,时而猛地拍案,口中不住喃喃:“好!好!打得好!王兄雄才大略!五战五捷!五战五捷啊!”
满朝文武的目光都紧紧聚焦在楚王脸上,心也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起伏不定,焦急地等待着捷报的具体内容。
终于,楚王李景瑆猛地抬起头,脸上因激动而泛着红光,他环视满殿文武,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开始亲自宣读这封足以载入史册的捷报:
“众卿!江陵王李珩上奏!我王师东征,连战连捷,五阵破敌,已尽复关内失地,并反攻至关外!”
“啊?五阵破敌?尽复关内失地?还反攻到了关外?江陵王这是……战神下凡不成?之前不是说金军凶猛难以抵挡么?”
“哼!王子腾这个草包!!十余万辽东军被他带的丧师失地,放金狗进关。可如今,再看看咱们江陵王一出征,五战破敌,尽复关内失地!我看,他王子腾就是无能草包,简直死有余辜!”
“就是!凌迟了他都不为过!”
……。
一时,朝堂上议论纷纷。
李景瑆深吸一口气,开始详细述说那惊心动魄的五场大战:
“首战,永平府大捷!江陵王挥师猛攻,大破金军!神武将军冯紫英率部浴血奋战,此战重伤金国二皇子赫连斩!江陵王本人更于百步之外,亲手以火铳击毙叛将孔思北,以正国法!昭信校尉沈云英勇不可挡,抢先攻入城中,枪挑金将拓跋金!此役,共计斩杀金国精锐骑卒一万一千余,俘敌八千!所有俘虏,江陵王已下令,尽数坑于永平府东,以祭奠我辽东无辜死难百姓之亡灵!”此言一出,殿内不少文官微微蹙眉,但更多武将则觉快意恩仇。向来,武将杀降 会被史书留下恶评。
“第二阵,江陵王以冯紫英所部固守永平,亲率四万精锐,偃旗息鼓,趁夜向北疾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克复迁安城!”
“这是……疾风闪电战术,当日,西北平乱,江陵王也是这般打法,简直神出鬼没,让逆贼摸不着头脑。”孙传庭鼓掌大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