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立正!”
保城工安局大院里,何大清的声音铿锵有力。
五百多名特务一网打尽的第三天,整个工安局上下依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警察们整齐列队,虽然制服洗得发白,但每个人都精神抖擞。
“经过三天三夜的连续作战,保城特务网络已被彻底肃清!”何大清背着手,踱步在队伍前,“首长特别表扬了我们保城工安局的突出贡献!”
掌声雷动。
站在队伍前排的何雨柱也用力拍着自己的手掌,他是真开心!
毕竟,保城特务网络的覆灭,他暗中出手的作用最大!
“为庆祝这次重大胜利,局党委决定今晚举办庆功宴!”何大清说到这里,威严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食堂已经准备了白菜炖粉条和玉米面窝头……”
“报告何局!”何雨柱突然举手。
何大清眉头一皱,但想到儿子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还是点了点头,“特派员有什么建议?”
“既然是庆功宴,光有白菜粉条怎么够?”何雨柱走出队列,“我申请协助食堂,想办法给同志们加点菜!”
队伍中顿时响起小声的议论。何大清有些犹豫,“这……现在物资这么紧张……”
“何局,”白玲突然开口,她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警服,却显得格外精神,“特派员说得对。这次行动同志们都很辛苦,确实应该想办法改善一下伙食。”
何大清看了看白玲,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干警们,终于松了口,“好吧。不过要注意纪律,不能搞特殊化。”
“保证完成任务!”何雨柱敬了个礼,心中对系统下达了一个指令。
……
工安局食堂里,何雨柱正帮着炊事班长老李清点食材。
十几大筐白菜土豆堆在墙角,几袋玉米面放在案板上,这就是全部了。
“特派员,不是老李我不给力啊。“老李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个月的供应粮就这些了,油都只剩小半瓶……”
“李叔别急。”何雨柱拍拍老李的肩膀,神秘地笑了笑,“我到供销社去想想办法供销社,说不定他们那边有……”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小警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特派员!门口来了个老乡,说是给您送东西的!”
何雨柱嘴角露出笑意——系统的效率果然高。
他跟着小警察来到大门口,只见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农正从驴车上卸下两个竹筐。
“同志,这是……”何大清已经闻讯赶来,疑惑地看着那两个筐子。
老农憨厚地笑了笑,“俺家闺女前些日子被特务抓了,多亏工安同志救回来。听说你们要办庆功宴,这是自家腌的腊肉和攒的鸡蛋,一点心意……”
何大清连忙摆手,“老乡,这可使不得!现在大家都不容易……”
“何局,”何雨柱适时插话,“这是老乡的一片心意,咱们要是拒绝,岂不是寒了群众的心?再说,这也是警民鱼水情的体现啊!”
白玲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门口,看着筐子里那几条油光发亮的腊肉和几十个鸡蛋,眼睛一亮,“何局,咱们按市价加两成给老乡钱……”
老农却连连摆手,“不要加钱不要加钱!要是非要给,就给俺写个表扬信吧!俺想挂在堂屋里,光宗耀祖!”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何大清这才点头,“好!那就谢谢老乡了!白玲,你负责写表扬信,钱也照付,不用加价,就市价就可以了。”
何大清抬手拒绝了老乡的坚持,“钱一定要付的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可是我们的光荣传统。”
“柱……特派员同志,你负责把这些食材交给老李。”
何雨柱接过竹筐时,何雨柱小声说,“今晚庆功宴,您是不是该请白副科长坐主桌?”
何大清老脸难得的一红,“胡闹!座位都是按职务排的……”
“那我以特派员身份建议,”何雨柱眨眨眼,“这次行动白玲同志功劳最大,上级任命她为一科副科长的命令刚下,理应坐您旁边。”
何大清还想说什么,却见白玲已经拿着写好的表扬信走了过来,阳光照在她清秀的脸上,格外好看。
何大清突然结巴起来,“那……那就按何特派员说的办吧。”
……
夜幕降临,工安局食堂里热气腾腾。
虽然条件简陋,但老李使出了浑身解数——腊肉炒白菜、葱花炒鸡蛋、土豆丝,还有金灿灿的玉米面窝头。
这些,对于1950年底的人们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何雨柱特意安排的座位起了效果——何大清坐在正中,左边是白玲,右边是副政委。他自己则坐在白玲旁边,方便观察情况。
“同志们,”何大清起身,举起装满白开水的搪瓷缸,“这次行动的成功,离不开在座每一位的辛勤付出!让我们一起喝下这杯庆功的……水!干杯!”
“干杯!”众人齐声响应,搪瓷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何雨柱注意到,白玲晚上似乎特意梳了头发,两条麻花辫整整齐齐地垂在肩上。
而何大清则时不时偷瞄白玲,连副政委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何局?何局?”副政委伸手在何大清眼前晃了晃,您没事吧?
“啊?哦!没事!”何大清猛地回神,赶紧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塞进嘴里掩饰尴尬,却不小心呛到了。
白玲见状,连忙递过自己的手帕,“何局,慢点吃。”
何大清接过手帕,脸更红了,“谢谢……那个……白玲同志……”
“嗯?”白玲转头看他。
“你……你今天……”何大清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今天的警服真好看!”
何雨柱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他爹这搭讪水平,也太差劲了!
白玲愣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何局,我们警服不都是统一的吗?”
何大清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埋头扒饭。
何雨柱看不下去了,决定帮父亲一把。
“白副科长,”何雨柱提高声音,“听说您会唱《白毛女》选段?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个?”
众人立刻起哄白科长来一个!白科长来一个!”
白玲推辞不过,只好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唱一段《北风吹》吧。”
没有伴奏,白玲清唱的嗓音却格外动人。
何大清听得入了迷,连饭都忘了吃。
唱到一半,白玲的目光不经意间与何大清相遇,两人都像触电般迅速移开视线。
何雨柱看在眼里,悄悄在系统界面操作:【使用情感催化剂(初级),目标何大清与白玲】。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白玲红着脸坐下,何大清突然站起来,“我……我也来表演个节目!”
众人惊讶得合不拢嘴——严肃的何局长居然要表演节目?
只见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开始唱起了在保城地区流传甚广的老调梆子,《忠烈千秋》!
【……血债累累岂能宽?
今日金殿把命还!
若不除奸冤怎雪?
俺包拯纵死也心甘!】
何雨柱扶额——他爹这哪是表演节目,分明是在破锣嗓子乱吼!
白玲却听得认真,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当何大清唱到血债累累岂能宽,白玲突然轻轻鼓起掌来。
何大清受到鼓舞,唱得更加起劲。一曲背完,食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何局背得好!”副政委竖起大拇指,“一字不差!”
何大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偷眼看向白玲。
白玲正含笑望着他,轻声道,“没想到何局对咱们保城的戏曲这么熟悉。
“我……我每天晚上都学习……”何大清结结巴巴地说。
庆功宴接近尾声时,何雨柱突然提议,“同志们,我建议每人说一句心里话,庆祝这次胜利!从何局开始!”
不等何大清反对,众人已经拍手叫好。
何大清硬着头皮站起来,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白玲身上。
“我……我希望保城永远平安,希望同志们……特别是白玲同志……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这朴实的祝福,让白玲的眼眶微微发红。
轮到她时,她站起身,轻声道,“我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守护好何局口中的这份平安。”
两人的话都不多,却让食堂里的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何雨柱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在1950年这个朴素的年代,爱情也是如此含蓄而真挚。
散会后,何大清鼓足了勇气,追上白玲,“白玲同志……我……我送你回宿舍吧?”
月光下,白玲看着这个平日威严此刻却手足无措的男人,轻轻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在保城简陋的街道上,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何大清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何局,”最终还是白玲打破沉默,“您今天唱的《忠烈千秋》,我很喜欢听。”
何大清眼睛一亮,“那我……我以后经常背给你听?”
白玲忍不住笑出声,“好啊。不过……”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下次可以唱点别的……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
何大清愣住了,随即明白了什么,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梁山伯与祝英台》——这还不明白,不明白就是傻子啊!
“我……我今晚回去就学!”何大清声音都在发抖。
白玲抿嘴一笑,加快了脚步,“那我等着听。”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月光下,虽然连手都没牵,心里却都甜滋滋的。
后面悄悄注视着两人的何雨柱微微一笑。
特务抓完了,父亲的终身大事也有眉目了,是时候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他看着满天繁星,心想:在这个百废待兴的新龙国,一定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