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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晨雾:鱼跃牵乡念,归舟载鲜肥

第四日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像一层薄纱贴在河面上,沾得岸边的芦苇叶都湿漉漉的。何青山扛着那张补了又补的旧渔网,腰里别着个竹鱼篓,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柳氏端着个布包追出来,手里还攥着顶旧斗笠。

“阿耶,把斗笠带上,雾大,别淋着头发!”柳氏把斗笠往他头上按了按,又打开布包,里面是两个热乎的胡麻饼,“路上饿了吃,河边风凉,打鱼别待太久,早点回来。”

兰娘也跟着出来,手里捏着根细麻绳,笑着往何青山鱼篓上系:“阿耶,您多打两条肥鱼,晚上咱们做清蒸鱼,再留两条大的,腌成咸鱼,等王二哥返程,捎给妹妹——妹妹信里没说吃没吃鱼,沙州那边胡饼多,肯定馋家乡的鱼了。”

何青山笑着应下,拍了拍鱼篓:“放心,你阿耶打鱼的手艺,还能让你们娘俩失望?这河段我熟,往年这时候,肥鲫鱼多得很,保准给你们打两条够大的。”说罢,他扛着渔网,踩着沾露的田埂往河边走,晨雾里,他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只留下斗笠尖上一点淡淡的轮廓。

到了河边,何青山先把渔网摊在岸边的青石板上,仔细检查了一遍补过的绳结——上次打鱼时勾到河底的石头,裂了个小口,是兰娘昨晚帮他缝补的,针脚虽不如柳氏细密,却也结实。他蹲下身,用河水洗了洗手,冰凉的河水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却也清醒了不少。

撑起那只旧木船时,船底擦过岸边的鹅卵石,发出“咯吱”一声轻响,惊飞了芦苇丛里的几只水鸟,扑棱着翅膀钻进雾里。何青山握着船桨,慢慢往河中心划,桨叶搅开晨雾,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河面上的雾沾在他的眉毛上,没多久就凝了细小的水珠,像撒了把碎星。

“往年这时候,兰儿总跟着来,坐在船尾帮我理渔网,薇娘就蹲在岸边,拿着根小竹竿,说要‘钓大鱼’,结果钓上来的全是小虾米,还哭着说虾米太小,不够给阿耶下酒。”何青山划着船,想起以前的事,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眼角的细纹里都透着暖意。他往河底看了看,水不算深,能隐约看见一群鲫鱼游过,连忙停下船,把渔网慢慢撒下去,网绳在手里绕了两圈,动作熟练得很。

等了约莫半柱香时间,何青山感觉手里的网绳往下一沉,心里一喜——有鱼上钩了!他慢慢往上收网,网里先是溅起几滴水花,接着就看见一条尺来长的肥鲫鱼,在网里扑腾着,银亮的鳞片在雾里泛着光。“好家伙,够肥!”他把鱼抓出来,往鱼篓里一放,又把渔网撒了下去。

这一上午,何青山运气格外好,先后打上来三条肥鲫鱼,还有两条巴掌大的鲤鱼。鱼篓渐渐满了,晨雾也散了,太阳爬高了些,照在河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他收起渔网,扛着鱼篓往回划,船桨划过水面,水声“哗哗”的,伴着远处的鸡鸣,格外热闹。

刚到岸边,就见柳氏和兰娘正站在岸边等他,兰娘手里还提着个竹篮。“阿耶,收获不少啊!”兰娘快步跑过来,伸手去摸鱼篓里的鱼,“这鲫鱼真肥,晚上清蒸,肯定鲜!”

柳氏也凑过来,帮何青山摘了斗笠,擦了擦他眉毛上的水珠:“累了吧?快回家歇会儿,我去烧热水,你洗洗手,咱们把鱼处理了,留两条大的腌上,给薇娘捎去,剩下的晚上吃。”

何青山扛着鱼篓往家走,脚步轻快:“不累!今日鱼多,薇娘爱吃咸鱼,咱们多腌两条,让她在沙州也能尝到家乡的鱼味。”

兰娘跟在后面,笑着说:“等妹妹回来,咱们再一起来河边打鱼,让她自己钓条大鱼,省得她总说以前钓的都是虾米。”

三人说说笑笑往家走,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鱼篓里的鱼偶尔扑腾一下,溅起几滴水珠,落在田埂上,沾湿了一点泥土,却也透着满满的生活气——这寻常的打鱼时光,藏着最朴素的牵挂,也藏着一家人盼团圆的心意。

院口鱼鲜:婉清寻味,乡意共牵

何青山一家刚走到院门口,柳氏就搬了张小板凳坐下,把鱼篓里的肥鲫鱼捞出来,放在清水盆里,兰娘则去灶房拿刮鳞刀和木盆,何青山靠在门框上,擦着手上的鱼鳞,正说着晚上清蒸鱼要多放姜去腥味,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女子牵着丫鬟的手,慢慢走了过来。女子身着月白素绸襦裙,裙摆绣着几枝浅淡的兰草,发间只挽了个简单的纂,别着枚银质兰簪,肌肤透着淡淡的白,像是刚从外乡来养病的模样,眉眼温婉,说话时声音柔得像浸了温水:“请问,这里是何老爹家吗?听闻您今日打了新鲜的鱼,我们想来买两条,做碗鲜鱼汤补补身子。”

她身边的丫鬟约莫十三四岁,穿件浅绿布裙,梳着双丫髻,发梢系着青绳,名字叫青禾,手里提着个竹编食盒,眼神机灵,先往盆里的鱼看了看,又笑着对柳氏拱手:“大婶好,我们家小姐叫慕容婉清,前几日来这附近的别院养病,听村里人说何老爹打鱼的手艺好,鱼鲜得很,就特意过来了。”

柳氏连忙起身,把手里的刮鳞刀往木盆边一放,笑着应道:“是婉清姑娘啊!快过来坐!我家老头子今日运气好,打了好几条肥鲫鱼,鲜着呢,做鱼汤最香。”说着就往盆里捞了条最大的鲫鱼,递到青禾面前,“姑娘你看这条,够肥,肚子里的籽也多,做鱼汤熬出来奶白,补身子正好。”

青禾接过鱼,放在手里掂了掂,又凑到慕容婉清身边,小声说:“小姐,这条真肥,比昨日在镇上买的新鲜多了。”慕容婉清点点头,走到盆边,看着水里游着的鲤鱼,眼神里多了些暖意:“我自小在江南长大,家里也常去河边买新鲜鱼做汤,来这儿后,好久没尝过这么鲜的鱼了,今日倒是巧。”

兰娘拿着刮鳞刀出来,听见这话,笑着说:“婉清姑娘也是江南人?我夫君就是扬州的,前几日我还从扬州回来,江南的漕河边上,傍晚总有人卖新鲜菱角和鱼,比镇上的鲜多了。”

“可不是嘛!”慕容婉清眼里亮了亮,像是遇到了同乡般亲切,“我家就在漕河边上,每到端午,不仅有龙舟,还有人划着小船卖活鱼,现捞现卖,熬的鱼汤不用放太多调料,就鲜得很。”

何青山听着两人聊江南,也凑过来搭话:“江南的鱼是鲜,不过咱们这河里的鱼,也不差!婉清姑娘要是爱吃鲜的,往后想吃鱼了,就打发青禾来,我早上打鱼,中午前准在家,给你留最肥的。”说着,又从盆里捞了条巴掌大的小鱼,递到青禾手里,“这条小的也拿着,不用给钱,熬汤时放进去,鲜味儿更足,给姑娘补身子正好。”

青禾连忙摆手:“老爹,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买一条就够了,哪能再要您的鱼。”慕容婉清却笑着按住青禾的手,对何青山拱手道谢:“多谢何老爹,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您的鱼新鲜,人也热心,往后怕是要常来麻烦您。”

柳氏帮着把两条鱼处理干净,用油纸包好,递给青禾:“姑娘拿好,回去洗干净,先把鱼煎两面金黄,再加热水,熬半个时辰,汤就奶白了,放少许盐就行,别放太多调料,免得遮住鱼的鲜味儿。”

“多谢大婶提醒,我记下了。”慕容婉清接过青禾手里的食盒,又从袖中摸出碎银,递给何青山,“老爹,鱼钱您收下,要是不够,我下次再补。”

何青山只拿了一小半碎银,把剩下的推回去:“姑娘客气了,两条鱼不值这么多,这些就够了,往后常来,咱们就当邻里,不用这么见外。”

慕容婉清拗不过他,只好收下碎银,笑着说:“那多谢老爹和大婶、兰娘姑娘了,我们先回去熬汤,改日再来拜访。”青禾提着食盒,跟在后面,还不忘回头说:“大婶,下次我们来,能不能问问您粟米羹怎么熬?我家小姐也爱喝甜口的。”

“当然能!”柳氏笑着应道,“下次你们来,我教你,熬的时候多放红枣,甜滋滋的,补身子也好。”

看着慕容婉清和青禾的身影走远,兰娘笑着说:“婉清姑娘人真好,不像外乡人,倒像咱们村里的。”何青山点点头,把剩下的鱼放进盆里:“是啊,外乡来养病,肯定也想家,咱们多照应着点,就像照应薇娘在沙州那样,都是在外头,不容易。”

柳氏拿起刮鳞刀,继续处理剩下的鱼:“咱们把这两条腌了,给薇娘捎去,再给婉清姑娘留个话,等她下次来,让她尝尝咱们的咸鱼,也让她尝尝家乡外的鲜味儿。”

三人又忙活起来,院门口的清水盆里,鱼偶尔扑腾一下,溅起几滴水珠,阳光照在上面,亮闪闪的——这寻常的买鱼小事,藏着乡下人的淳朴,也藏着外乡人与本地人之间,那份共通的、对家乡味的牵挂。

暮春园里的四色芳辰

暮春的慕容府后园,紫藤花垂成紫色帘幕,恰好将四姐妹的身影拢在其中。

慕容婉清先寻了石桌旁的位置坐下,月白色绣兰襦裙轻垂,裙摆扫过沾着露珠的青草,手中那卷诗词刚翻开两页,就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慕容灵溪攥着个琉璃盏跑过来,水红色短打胡服衬得她像团跳跃的火,银蝴蝶钗随着动作晃个不停。“姐姐们看!这是我从西街淘来的西域琉璃,对着光看能映出三种颜色呢!”她把琉璃盏举到阳光下,折射的光斑落在婉清的书页上,婉清抬眸,梨涡浅现,声音轻得像风拂紫藤:“果然新奇,倒让我想起‘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句子,虽不是酒杯,却也有几分意趣。”

一旁的慕容知书闻言,放下手中书卷,青衫儒裙衬得她周身书卷气十足,指尖轻轻点了点琉璃盏边缘:“这琉璃在《西域记》中倒有记载,说是以火山石熔铸而成,寻常人家难得一见。”她说话条理清晰,引经据典间,灵溪已经凑到了最后过来的慕容霜月身边。霜月身着素白曳地长裙,银灰薄纱随微风轻晃,墨玉冠束起的长发间,几缕碎发垂在耳畔,她正望着园中的池水出神,腰间冷月玉佩静静悬着,连脚步声都轻得几乎不闻。

“三姐姐,你也看看嘛!”灵溪把琉璃盏递到霜月面前,杏眼亮晶晶的。霜月垂眸,清冷的眉眼间没什么波澜,却伸手轻轻托住了琉璃盏的底部,怕灵溪没拿稳摔了——指尖碰到琉璃的凉意时,她才淡淡开口:“易碎,拿稳些。”话音刚落,灵溪没注意脚下,差点绊倒,霜月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动作利落,眼神里的疏离淡了几分。

婉清见此,笑着起身,从石桌下取出茶炉:“天还微凉,不如煮些新采的雨前茶。”知书主动帮忙整理茶具,灵溪则乖乖坐在石凳上,不再摆弄琉璃盏,只盯着茶炉里跳动的火苗,霜月也寻了个石凳坐下,目光落在婉清执壶的手上——婉清动作端庄,茶汤缓缓注入茶杯,热气氤氲间,竟让她清冷的眉眼也柔和了些。

阳光渐渐爬高,紫藤花落在四人的发间、衣襟上,婉清的柔、灵溪的俏、霜月的冷、知书的雅,像一幅恰好的仕女图,藏着慕容府最温柔的暮春时光。

茶炉里的炭火渐渐弱了,茶汤的余温还留在杯底,灵溪攥着空茶杯,盯着石桌上散落的紫藤花瓣,突然眼睛一亮,从石凳上跳起来:“姐姐们,这花瓣落了怪可惜的,不如我们做些紫藤花囊吧?往后放着衣柜里,定是香的!”

婉清闻言,指尖拂过落在衣襟上的花瓣,梨涡浅现:“倒是个好主意,只是需先把花瓣晒至半干,去除水汽才好。”知书放下手中书卷,目光扫过园角的竹筛,立刻接话:“前几日我见园工晒过草药,竹筛该还在柴房,我去取来。”说罢便起身,青衫儒裙的身影在紫藤架下一晃,步履娴静。

灵溪早已按捺不住,拉着婉清去摘还带着微香的紫藤花,水红色胡服穿梭在花架间,银蝴蝶钗晃得人眼晕,偶尔摘到一朵开得极盛的,便举到婉清面前:“姐姐你看,这朵最艳!”婉清笑着接过,指尖轻轻择去残瓣,动作慢而端庄,仿佛不是在摘花,而是在摆弄一件稀世珍宝。

两人刚摘了半篮花,就见霜月和知书一同回来,知书抱着竹筛,霜月手里却多了个乌木小盒。“你怎么还取了这个?”婉清疑惑问道。霜月将木盒放在石桌上,打开时,一股清冽的香气漫出来,竟是些晒干的薄荷与沉香:“紫藤香软,加些薄荷去腻,沉香定香,做出来的花囊能存更久。”语气依旧淡淡的,却没人忽略她指尖沾着的木盒碎屑——想来是特意去自己的妆奁里翻找的。

灵溪凑过去,鼻子凑在盒边嗅了嗅,忍不住咋舌:“三姐姐,这沉香不是你去年生辰,外祖父送你的吗?你竟舍得拿出来!”霜月没说话,只是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眼神里却没了往日的疏离,反倒带着点无奈的软:“留着也是放着,做了花囊,姐姐们都能用。”

接下来的时光,园子里满是细碎的温柔。婉清坐在竹筛旁,细细挑拣花瓣,将杂质一一剔除;知书取来笔墨,在素色的绢布上题诗,“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的字迹,衬得绢布愈发雅致;灵溪拿着针线,笨手笨脚地缝着绢布,好几次扎到手,霜月见了,便接过针线,指尖翻飞间,绢布很快就成了小巧的囊袋——没人想到,清冷如霜的她,针线活竟这样好。

夕阳西下时,四个花囊终于做好了。给婉清的,绢布上绣了兰草,配着淡淡的紫藤香;给灵溪的,绣了只银蝴蝶,加了更多薄荷,清清爽爽;给知书的,题诗旁缀了细竹纹,沉香味稍浓,衬得书卷气更足;给霜月的,绢布是素白的,绣了轮冷月,与她腰间的玉佩相映,香气最淡,却最是持久。

灵溪捧着属于自己的花囊,蹦蹦跳跳地绕着石桌转:“往后不管去哪,带着这个,就像姐姐们都在身边一样!”婉清笑着点头,将给霜月的花囊递过去,霜月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绢布上的冷月纹,抬眸时,恰好与其他三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夕阳落在四人脸上,竟让她清冷的眉眼,染上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紫藤花还在落,晚风带着花囊的香气,裹着四姐妹的笑语,漫过慕容府的后园,成了暮春里最绵长的温柔。

拎着做好的花囊往府里走时,灵溪攥着绢囊晃来晃去,鼻尖突然嗅到一阵焦香——是街头烧烤摊飘来的烟火气。她猛地顿住脚,水红色胡服差点撞在婉清身上,银蝴蝶钗晃得格外急切:“姐姐们!你们闻!是西街的烧烤!我上次偷偷出来,尝过他家的烤筋,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婉清闻言,轻轻拢了拢鬓边碎发,眉眼间带着点犹豫:“街头摊贩虽热闹,只是……”话没说完,灵溪就凑过来,拉着她的衣袖晃了晃,杏眼亮晶晶的:“好姐姐,就去尝一点点!知书姐姐,你也劝劝大姐嘛!”

知书笑着摇头,指尖点了点灵溪的额头,却也帮腔:“暮春夜凉,吃点热乎的倒也舒服,且西街的烧烤摊,我曾听同窗提过,食材新鲜,倒不算杂乱。”她话刚落,一直走在最后、没怎么说话的霜月突然开口,语气依旧清淡,却没反对:“走吧,早些去,人少。”说罢,还顺手把灵溪手里的花囊接了过来,怕她一会儿手忙脚乱,把花囊蹭脏了。

灵溪立刻喜出望外,拉着婉清就往西街跑,婉清被她拽着,裙摆轻轻晃动,无奈又好笑:“慢些,别摔了。”知书和霜月跟在后面,知书看着街头挂起的红灯笼,轻声念了句“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霜月则目光扫过路边的行人,默默护在知书身侧,避免她被往来的摊贩撞到。

烧烤摊前,炭火炉里的火星子“噼啪”跳着,摊主正翻着串,肉香混着孜然、辣椒的味道,瞬间漫了过来。灵溪抢着站到摊前,语速飞快地报单:“老板!两串烤筋、三串烤玉米、一串烤豆腐,还有……还有两串烤茄子!要多放葱花!”

婉清连忙上前,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补充道:“麻烦再烤几串青菜,少放些辣,多谢。”摊主笑着应下,灵溪则找了个小桌子坐下,把霜月手里的花囊一一摆好,像摆宝贝似的。知书坐在她身边,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桌面,霜月则去旁边的茶摊,买了一壶凉茶回来,倒在四个粗瓷碗里——她记得灵溪吃辣爱口渴,也知道婉清胃浅,喝些凉茶能解腻。

没一会儿,烤串就端了上来。灵溪拿起一串烤筋,刚咬了一口,就被烫得“嘶”了一声,舌头伸出来,模样格外滑稽。霜月眼疾手快,把凉茶碗推到她面前,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嗔怪:“急什么,没人跟你抢。”婉清则拿起她手里的烤玉米,轻轻吹了吹,才递回去:“慢些吃,烫到喉咙就不好了。”

知书拿起一串烤青菜,咬了一口,笑着说:“没想到街头小吃,竟也有这般风味,倒比府里的精致点心,多了些烟火气。”灵溪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附和:“就是就是!比府里的好吃多了!”霜月没说话,只是默默把烤得不太辣的豆腐,推到了婉清和知书面前,自己则拿起一串烤茄子,慢慢吃着,清冷的眉眼间,沾了点烟火气,竟比往日更显生动。

红灯笼的光洒在四人身上,粗瓷碗里的凉茶冒着细汗,烤串的香气裹着姐妹间的笑语,连晚风都变得暖融融的。灵溪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把自己碗里剩下的半串烤玉米,掰了一半递给霜月:“三姐姐,你尝尝,这个超甜!”霜月愣了愣,还是接了过来,咬了一口,玉米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她抬眸时,恰好看见灵溪亮晶晶的眼睛,还有婉清、知书温柔的笑意,嘴角竟也轻轻弯了弯——那抹笑意很淡,却像冰雪初融,格外动人。

等吃完烤串往回走时,灵溪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脚步都慢了些,婉清走在她身边,帮她理了理歪掉的银蝴蝶钗,知书则和霜月走在后面,手里拎着剩下的半壶凉茶,四人的影子被灯笼拉得长长的,叠在一起,像极了她们紧紧靠在一起的心意。

晚风裹着点烤串的焦香,还混了街角桂树飘来的甜香,吹得人心里暖暖的。灵溪走两步就往婉清身边靠一靠,肚子撑得没法弯腰,声音软乎乎的:“婉清姐姐,我好像真吃多了,再走两步,肚子就要‘咕噜’叫啦!”

婉清笑着扶住她的胳膊,指尖又碰了碰她发间的银蝴蝶钗,确认没再歪,才打趣道:“谁让你刚才抢着吃最后两串脆骨,现在知道撑了?咱们慢慢走,绕着巷口多转半圈,消食再回去。”

灵溪吐了吐舌头,刚要反驳,就见前面收摊的糖画师傅正收拾木案,案上还剩个没卖完的小兔子糖画,晶莹剔透的,在灯笼光下泛着光。她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婉清就往那边凑:“婉清姐姐你看!小兔子!好可爱!”

走在后面的知书和霜月也跟了上来,霜月把半壶凉茶递到灵溪手边,笑着说:“刚吃了烤串,喝点凉茶解解腻,别再盯着糖画了,不然肚子更撑。”知书则上前问糖画师傅:“师傅,这小兔子糖画还卖吗?我们买了,回去留着明日吃。”

师傅见她们是小姑娘,笑着点头:“卖!最后一个了,算你们便宜点,拿着玩吧,别今晚吃,省得坏牙。”婉清付了钱,把糖画递给灵溪,灵溪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像捧着宝贝,脚步都轻了不少,再也不喊撑了。

四人又慢慢往前走,灯笼的光晃悠悠的,把她们的影子又拉得长了些,灵溪的影子总往婉清影子里钻,知书和霜月的影子则稳稳跟在后面,偶尔有晚风刮过,灯笼穗子晃两下,影子也跟着轻轻动,却始终没分开。

快到住处时,灵溪突然停下,把手里的糖画举到三人面前,认真地说:“明日咱们分着吃!婉清姐姐一半,知书姐姐一半,霜月姐姐……我再给你咬一口最大的!”

霜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糖画这么小,你自己留着吃就好,我们喝凉茶就够了。”知书也点头:“就是,你今日吃了那么多,明日吃点甜的正好,我们不跟你抢。”

婉清看着眼前闹闹哄哄的三人,心里满是暖意,伸手把灵溪的手往怀里拢了拢,怕夜里的风凉着她:“好了,别争了,明日灵溪吃糖画,我们喝热茶,一起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好不好?”

“好!”三人异口同声应着,终于加快了脚步。到了院门口,霜月先推开门,灯笼的光先照进院子,知书拎着凉茶跟进去,灵溪捧着糖画,紧紧跟着婉清,四个身影先后走进院子,影子也跟着收进了门里——就像她们的心意,不管走多远,都紧紧凑在一起,暖得能驱散夜里所有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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