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套衣裳,早都小了,孟小六肯定不能穿了。他竟然还留着。
杨知雾嗤笑了一声。
把衣裳扔到旁边,又往底下翻,底下是一床破被子。拿出来抖搂了一下,棉花很硬,一嘎瘩一块的,看起来好多年了。
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迅速把被子放回去,把孟小六的旧衣裳,又按原来的样子叠回去。
西屋一目了然,还有一张床,床上有一个八仙桌。
桌上堆着几本孟小六的高中课本。
可是,手札那么重要的东西,孟小六不可能放在离他太远的地方。也不可能,随时带在身上,要不然,早让于连升搜走了。
突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又从柜子里,把衣裳和破被子掏出来。把被子铺到床上,用手一寸一寸的摸过去。
最后,她的手,顿在了一处。
这里的硬棉花比其他地方的都大,里面像藏了东西。她迅速扯开被子,把里面的硬棉花往外掏。
当掏出那一大团硬棉花时,果然在里面看到一本封面发黄,线装的行医手札。
她之所以想到再找一遍破棉被,是回忆起来,孟小六从前就喜欢把好东西往被子里缝。
她激动的把手札放进空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终于物归原主了。
棉被也不给恢复原样了,团吧团吧,就塞回柜子。还有衣裳,也是揉吧揉吧往里一塞,又从窗户跳了出来。
回到家里,她马上钻进空间去看手札。
越来越觉得,杨家祖上真是厉害,能把这些典型的病症都记录下来。只是可惜了这手札,这些年竟然是在于连升手里。
他那个水平,糟蹋了好东西。
天亮的时候,她喝了灵泉水才从空间出来。才刚出来,孟老二就来送鱼了。
“妈,今天的鱼里有不少麦穗,我给你拿了一些,你煎了让我舅姥爷下菜。还有这两条大黑鱼,你们也炖了吃。”孟老二提着一网兜鱼进来。
杨知雾心疼的看着他,“老二,你快进来,妈还没做饭。你等一会,饭马上就好。你今天是不是不上班?”
“嗯,今天不上班,今天我休息。”
秋振华已经起来了,赶紧出来给他舀水洗手,“快洗洗手,进屋眯一会。舅姥爷天天吃你铺的鱼,吃的身体都比以前硬实多了。真是辛苦你了。”
“舅姥爷,我不辛苦。晚上下须笼,早去就收鱼。你吃了身体好,你就多吃点,咱家捕鱼的,有的是。”孟老二笑着拿了肥皂洗手。
正说着话,杨春雷和杨春风也回来了。
杨知雾打了一声招呼,就去厨房做早饭。
杨春风怕她忙不过来,赶紧对杨春雷说,“大哥,你陪老二和老舅说话,我去帮我姐做饭。”
早上,鱼是不可能炖了。因为鱼太腥,谁都没胃口,只能中午或者晚上再吃。
杨知雾做饭,杨春风烧火。
主食是油饼,炖了萝卜条汤。额外加了两道菜,干辣椒炒猪肉片,油炸花生米。
孟老二家吃的没他妈家吃的好,再加上确实饿了。敞开了肚皮吃,直接就吃了三大张。
吃饱之后,他又陪长辈闲聊了一会,推上自行车就要走。
出了大门口,他把杨知雾拉到一旁,“妈,你有时间,回去看看老五。”
“老五咋地了?”
“我也说不好。”
杨知雾还没细问,孟老二骑车子就走了。看样子,是不想多说。
“小妹,老二跟你说啥了?”杨春雷见她脸色不太好,担心的看着她。
“没啥,就说让我有时间回去看看老五,也没细说。”杨知雾皱眉。
猜不到孟老五能咋地。
老五现在是木匠,跟着付木匠干活,一天也不少挣。又跟曾小慧订了婚,年底就打算结婚。他能咋地?
她想着想着,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名字。
蒋春玲。
孟老五上辈子娶的媳妇。
她脸色一变,这一世,孟老五没跟她离心,她也是尽全力的扶持他。要是他敢不往好道走,这个儿子,她也不会惯着。
杨春雷一听,马上说,“那你回去一趟,家里有我和春风陪着老舅呢。正好我领老舅去供销社逛逛。”
杨知雾想了一下,觉得她也确实应该回去一趟。
要没啥事,老二不能特意提这么一嘴。没细说,可能是杨春雷和杨春风都在场,他没好意思。
她看向归宁,“归宁,你去不去你二哥家?要去,妈带着你。”
“我去。”归宁高兴坏了。
“归宁别去了,一会跟大舅去供销社溜达。供销社多好啊,东西多,人也多。”杨春雷想给归宁买衣裳。
杨春风也在旁边说,“归宁,别跟你妈去了,老舅也去溜达,就差你不去了。”
归宁马上动摇了。
她看向她妈,“妈,我也想去供销社。”
“行,那你去吧,出去听点话。”有大哥和小弟带着,杨知雾还是很放心的。
她骑上自行车走了。
。
玉泉村。
孟小六从床上爬起来,这一宿,终于挺过来了。杨知雾最后那一棍子,最初他以为肋骨给打断了。后来他自己摸了摸,确实没断。但是,内里肯定受伤了。要不然,不能疼成这样。
他煞白着脸色,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这院是他亲妈李卫华从前住的,自从李卫华被起出这个村子后,这院子就空下来了。
昨晚,他长了个心眼。
怕杨家那两兄弟半夜找不到他,再追去大杨树村。
那可就羊入虎口了。
所以,他干脆换了个方向,绕出去几里地,从旁边的小路,拐到玉泉村来了
这里虽然没吃没喝,但是安全。
他手里还有点消炎药,他干吞之后,骑上自行车,往兴隆镇去了。这种时候,只有他亲妈,才能照顾他。
真是太疼了,他才骑上自行车,后背的冷汗就已经把衣裳打透了。
他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往前骑。因为他知道,不骑不行,不骑他一直留在玉泉村,就得饿死。
出了玉泉村,他上了大道。
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完全是凭着毅力在支撑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他眼前一黑,栽到了地上。